“誰打的?”


    提起這個穆柏就來氣,嗡聲開口。


    “師父……整個大隆,有誰敢打我?有誰能打我?”


    “聖上?”


    穆柏不說話了,默認了清虛的猜測。


    “為什麽?”


    麵對清虛這個問題,穆柏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但清虛是和等人,對人心了如指掌,對於穆柏更是知根知底。


    “你去找你父皇對峙了?”


    穆柏這下是徹底沒聲音了,有些心虛地偏過頭。


    “太子殿下!你要我說你什麽好?”


    穆柏知道,也許自己去找父皇這件事情確實是衝動了,可這一個兩個的都對他發脾氣,他正煩著。


    “師父,我知道是我衝動了,可父皇真的動了要廢我的心了!求您給我想想辦法吧。”


    清虛皺了皺眉,按理說這種情況大概是不可能的,自己早就和大隆帝說清楚了,穆柏必定會有一段不穩定的時間,可眼下又是怎麽一回事。


    對於這個沒有順著他想法走的事情發展的方向,他覺得很不對勁。


    唯一的可能就是嗨有別人在大隆帝麵前說了什麽。


    眼見清虛不說話,穆柏也急了。


    “師父!求您幫幫我,隻要能讓我盡早坐上皇位,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穆柏簡直是吧貪婪和愚蠢做到了極致,原本按照他的想法,一切都可以十分順利並且毫無聲息地進行,大隆帝估計過完六十大壽就撐不住了,穆柏卻連這短短的十來天都等不了。不過他也確實沒有提前告知穆柏這件事情,在此之前,他還不確定穆柏會不會為了皇位對大隆帝做不利的事情,現在看來這大隆帝最愛的兒子為了皇位什麽都能做,計劃或許倒是能提前和穆柏說明,提前些許。


    “太子殿下,我問你,你可知道提早即位的條件是什麽?”


    穆柏似乎在路上早就想好了一切,隻等著來清虛這裏得到一個確切的計劃,在聽到清虛的問題,穆柏的眼裏都蒙上了一絲殺意。


    “師父,我知道。”


    穆柏什麽都知道,知道自己要想坐上皇帝的位置,就必須讓大隆帝死,可偏偏猜不出大隆帝的用苦良心。


    “若是被發現了,你就算是太子,這也是死罪,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開始,你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師父,我等不了了,一天都等不了了!我絕不會後悔!”


    隻要能手握這掌控大隆上下的權力,他又怎麽會後悔,屆時他憎恨的,討厭的通通可以讓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


    穆柏當真是把貪婪演繹的淋漓盡致。


    “好,那我便為你謀一計。”


    ……


    而就是從那天起,朝中再次發生了翻天覆的變化,而這變化的不是旁人,正是大隆帝。


    照常早朝結束,穆梏作為旁聽人,下朝後便早早地走了。


    大隆帝坐在龍椅上向下邊找尋了許久,沒看到那個身影之後,便側過頭詢問身邊的總管太監。


    “穆梏呢?去把他叫來,朕要召見他。”


    “喳。”


    總管太監接命後,便走下殿下裏裏外外找尋了一圈依舊沒看到人,隻能回到大隆帝身邊複命。


    “聖上,七皇子又走了……”


    大隆帝聞言抬眼看了下邊空無一人的大殿,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希望看見朕?朕就這麽招人嫌?總躲著朕?”


    “誰敢嫌聖上,奴才第一個不允!”


    大隆帝緩緩側頭,看著這個陪在自己身側已經許多年的太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也就你一直會待在朕身邊了啊……”


    總管太監看著一臉憂愁的大隆帝,似乎近來憂思多了不少,身體也大不如從前,想必是那日夜裏太子殿下給氣的,而看大隆帝這意思,好幾天想要召見穆梏,似乎是又另立太子的意思?


    “奴才有一計,不知該不該說。”


    大隆帝靠在龍椅上,眼裏滿是疲憊。


    “說來罷。”


    “若聖上實在想見七皇子殿下,不如就擬一份詔書?我當麵遞交給七皇子殿下。”


    大隆帝抬了一眼,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朕都這麽些年把穆梏放在邊緣之處了,眼下寫詔書給穆梏豈不是太過於古怪,就朝中這幫老家夥,還不知道會如何多想。”


    總管太監卻一擠眼睛,衝著大隆帝開口道。


    “聖上,您可以下密詔呀。”


    大隆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最近真是精神越來越不好了,連這件事情都能忘記,應該找時間讓清虛好好看看了。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罷。”


    “奴才領命,那奴才先將聖上送回寢宮?”


    “不必,就將我送去明珠那處,許久不見穆櫟,也不知道長高了多少。”


    “喳。”


    ……


    “如何?今日大隆帝說起要見你了嗎?”


    蕭如歌一見穆梏走進來,就立馬湊上前問道,頗有一種聽什麽趣事一般的興奮。


    蕭如歌為穆梏脫下了那件讓穆梏很不喜歡穿在身上的官府,隨後坐在桌旁,倒了一滿杯茶喝了個一幹二淨,喝完之後任然大口地呼吸著。


    “說了,讓呂公公來找我,不過我跟呂公公使了個眼色他就明白了,我一路從殿上跑出宮的,就是怕他當朝把我叫了去,可累死你相公了……”


    說話間穆梏再次給自己倒上了茶水,又是一飲而盡,滿頭大漢,幾縷碎發還貼在了額頭上,這和平時一絲不苟的七皇子,宣王爺,如今倒是顯得有些狼狽,或者說好聽點,有了點人味。


    蕭如歌看著這般模樣的穆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穆梏氣喘籲籲地將杯子放回桌上,看著麵前笑得眼睛彎彎的蕭如歌,有些奇怪。


    “你笑什麽?”


    “我還以為我們平時溫文爾雅的七皇子絕不會這般牛飲呢。”


    眼見蕭如歌壞心思地打趣自己,穆梏眼睛一瞪,裝著要生氣的樣子,撲到了蕭如歌麵前。


    “好啊,小魚兒,敢開我玩笑了?”


    蕭如歌這段時間被穆梏照顧得很好,也越發在穆梏麵前放得開,不像從前那般不好意思了,見穆梏撲到自己身上帶這點威脅意味地開口,下巴一揚。


    “開你玩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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