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急驟的腳步聲響起,濕地公園酒店三樓的餐廳“巴黎廳”,被8名來自瑞雲縣的公安幹警所包圍。


    幾人站在門外,互相遞了個眼神。


    確認所有人全部做好準備,領隊才手勢一揮,靠前的兩人,同時抬腿!


    隻聽“砰”一聲,“巴黎廳”的門應聲而開。


    眾人一擁而入!


    迅速站到在座的幾人身後!


    “別動!”


    “都別動!我們是公安局的!”


    “所有人員,將手放在桌子上!”


    眼見餐廳突然闖進來這麽多人,在座的,全都愣著了。


    副縣長的紀明軍和刑偵隊長趙辛德,是見過世麵之人,他們將手搭在桌上!


    紀明軍臉色發黑,很滿的扭頭望了望身後站著之人,很不爽地問道:“你們公安局的?……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坐在你們麵前的是誰?”


    “對啊?瞎了狗眼了!你們難道不認識紀縣長?”


    “請文明說話,將手放在桌上!”


    “什麽?讓我將手放桌子上?”在這時,身為綠穀縣公安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趙辛德,已經用眼睛掃過了衝進來的幾人,這些人,他雖然全都不認識,但是,這人說話要他將手放桌上,他覺得就是受了侮辱!


    “特瑪的,好大的膽子!說!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我現在就給你們所長打電話!真是無法無天了,連縣領導吃個飯,你們也敢衝撞!”


    作為綠穀縣公安局的刑偵隊長,也算是領導。


    他對來者的行為怒火中燒,當即將桌子一拍,身子涮的站起來,朝這人吼道。


    伴著趙辛德一躍而起,他帶出去異地抓捕的4個兄弟,也將身子涮地站起來,其中一人,還將長外套一撩,涮地就將真家夥掏出來!


    此人性脾暴躁,一步上前,就掏出手槍,朝著瑞雲縣8名特警中的一員頂著腦門道:“你們連紀副縣長和公安局刑偵支隊趙隊長都不認識,還特瑪在綠穀縣混!還讓咱們將手放在桌子上!我看你們就是沒死過!……你們信不信,我一槍一個,將你們全崩了你!”


    說著,這人還真是涮涮兩下,拔了槍的保險。


    “放肆!”


    就在趙辛德所帶的人,與瑞雲縣幾人形成對峙之時。


    餐廳的門口,緩緩走進來了三人。


    走在左側的魯向平步伐堅定,他臉呈黑色,步子一進來,就暴喝道:“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長,就要一槍一個,將人全崩了!今天,我倒要看看,誰借給你的膽子!敢將人崩了!來,你崩一個我看看!”


    魯向平的這聲厲喝,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力量。


    當然,所有人都能在他的話語中,感受憤怒與不滿。


    循著這聲音,所有人都一愣。


    這一愣之間,作為係統內的基層幹部,趙辛德和他的手下4人,這下總算認出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魯向平。


    “啊,怎麽是他來了?難怪這幫人,自己不認識!”


    眼見麵前站著的是終極大boss。


    趙辛德頓時腿有點軟,身子一顫,臉色極不自然招呼道:“魯、魯局長!……想不到,是,是您來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還……還請您多包容海涵!”


    趙辛德一邊忙著起身,苦喪著臉賠不是!


    一邊卻是拚命搖手,讓自己手下兄弟,趕緊將家夥仨收起來。


    但很明顯,他此時的挽救,已經晚了!


    魯向平以不容置疑的權威,向在場的趙辛德和4名手下宣布道:“將他們的裝備,全給我下了!人,都給拘留起來!真是沒法沒天了!!”


    “手都舉起來,靠牆站立!”


    在魯向平眼中閃爍淩厲的光芒中,趙辛德和4名成員隻得聽從指揮,從餐桌前站起來,挪步到牆壁邊,麵朝牆壁,任8名特警,將裝備全部繳下!


    同時,拷上帶走!


    就在魯向平的人,在對付衣海凡這幾名狗腿子時。


    魯向平身邊跟著的中年男,向前邁進一步,帶著濃重外地口音道:


    “諸位都別慌。剛才這位,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魯向平同誌,我呢,是省紀委幹部五處處長曹瑞澤!今天,我們也知道,在座的,除了向我們省紀委舉報綠穀縣部分幹部貪贓枉法的舉報人,也是綠穀縣的領導,在協調過問東方石化公司,興建綠穀縣8個加油站以及當前階段公司股份重組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在這裏,我宣布一件事情。從現在開始,這座酒店,已經被我們所征用,舉報人請放心在這裏住下,我們將派出警員對酒店進行24小時值守!同時,在座的所有人,從現在開始,都需接受調查之後,才能離開!在我們調查期間,請所有人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再進行無謂的反抗和抗拒!也請被舉報人,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爭取早點理清問題,你們也好早點回歸工作崗位!”


    “從現在開始,請大家就配合我們開展工作吧!……請大家根據我們的安排,現在就進入酒店客房,接受工作談話!”


    曹瑞澤此話一說,紀明軍的心裏一涼。


    他心裏非常清楚,在這關鍵時刻,自己正與舉報人接洽,想不惜代價,讓舉報人改口舉報之事!但沒曾想,這關鍵時刻,這市公安局和省紀委的人,能帶這麽多人衝進來!不僅是完完全掌控著綠穀縣的一舉一動,更是在後麵調動了這麽多人手,肯定是掌握相當多的證據。


    趙辛德和手下,被人帶走後。在坐的紀明軍和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吳天全,以及舉報人汪夏銀汪夏洪姐弟,以及汪夏洪的女友徐子安,隻得跟著曹瑞澤安提成紀檢人員,在特警的護送下,進入電梯,前往客房。


    在電梯裏,紀明軍故作輕鬆,朝跟著龍濤和曹瑞澤前來的省紀委工作人員楊明擠眼道:“領導好!我,這麽晚了,我打個電話,跟我老婆吱聲!今天,我不能去醫院陪護我媽了!我媽這幾天腿斷了,在住院!”


    楊明手一攔,冷冷道:“你想打電話,不好意思!根據我們的流程和規矩,從等會進入酒店客房開始,您的所有通信工具,以及錢包,都必須當麵封存!由我們替您保管,若調查結束,我們會原物返還”


    紀明軍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哀求的微笑:“我就,就跟我老婆說聲,我沒去醫院,我媽需陪護啊。”


    “對不起!這電話,就是不能打!請您理解並配合我們的工作!”


    聽完這番話,紀明軍的眉頭緊緊皺著。他知道,若跟著這幫人進入單間客房,那就被監視,被拘留,就是傳說中的軟禁了。


    自己可真完了!真完了!


    ……


    所有的工作,有條不紊推進。


    曹瑞澤這邊將舉報人汪夏銀、汪夏洪以及徐子安,安置到一個大套間,隨後立馬對她們宣讀政策,要求她們對舉報信中每一項內容的細節,再進行解讀。


    隻要汪夏銀這邊稍微確認的,龍濤那邊立馬行動,連夜上門將人帶走審問……


    與此同時,針對紀明軍和紀明軍和辦公室副主任吳天全


    夜色如墨,深沉而靜謐。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綠穀縣反腐的火焰,卻燃燒得愈發熾熱。


    朝陽湖旅遊集團莊嚴的辦公樓內,燈火通明,與外麵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這裏是反腐鬥爭的前沿陣地,是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場。


    而作為留置審問的主戰場,濕地公園酒店,亦是燈火通明。


    徹夜未眠紀委工作人員,臉上帶著堅毅與果敢,就坐在這酒店客房改成的審訊室內,麵對著那些涉嫌貪汙腐敗的嫌疑人,進行著一場場激烈的較量。


    氣氛緊張而凝重。


    省紀委領頭,市作風辦路北方的人作輔助,這幫年輕人,以銳利的目光審視著嫌疑人,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堅定的決心。


    他們不斷地拋出問題,像一把把鋒利的劍,直指嫌疑人內心。


    ……


    坐鎮朝陽湖旅遊集團的辦公室,路北方望著窗外的黑夜,他目光深邃而堅定,仿佛能穿透這濃厚的夜色,直達那遙遠的未來。


    他的心中,事實,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湖陽市和綠穀縣過去反腐工作的反思,也有對未來挑戰的期待!他知道,眼下和省紀委聯手主導的綠穀縣這場反腐鬥爭,還遠未結束,甚至隻是開始。


    曹瑞澤的電話,適時打了進來。


    他在電話中道:“路市長,安排的事情,倒是全部搞定了!隻是想不到啊,這次我們明明掌握的情況,這綠穀縣縣長衣海凡,就在濕地公園酒店的餐廳吃飯的。但是,我們去抓人的時候。他卻跑了。”


    路北方揚起眉頭道:“他跑了,沒在現場?”


    “對,沒在。”曹瑞澤再道:“根據我們對副縣長紀明軍等人的問話,他當天晚上,確實出現在現場!但是,就在我們出現之前的幾分鍾,衣海凡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匆匆走了。”


    “是不是我們這邊出發的消息,透露給了他們了?我們這邊出現了內鬼?”


    “我覺得,這點可能性小!這些特警,全是外地人,與衣海凡有關係的機率不大!我想了想,估計就是我們在前台問話的時候,他司機可能在樓下候著,看到我們匆匆進來,架勢不一樣,所以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就逃跑了。”


    路北方想了想,嘴裏喃喃道:“這倒也有可能,畢竟衣海凡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神經緊繃著!一見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拔腿跑路!”


    曹瑞澤在那邊再道:“他倒是路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現在跑到湖陽市區去了!您說,我們要不要連夜趕去湖陽市,將他帶回綠穀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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