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爭急得在冰天雪地裏流汗,趕緊道:“顧師弟你別生氣,我師弟沒有別的意思,他就喜歡約人比試”顧懸硯對梁爭一笑,示意自己並未在意,回頭望向季長雲時,又斂了笑意,眉目之間多了幾分清冷,語氣鄭重無比。“既然如此,我便等著季兄的戰貼。”聞言,季長雲終於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回到了自己門派的隊伍之中。梁爭也趕緊跟了上去。鍾衍小心打量顧懸硯,問:“你真要和他比試?”書裏你可是被他弄死了啊。顧懸硯不答反問:“師兄覺得我與他若是真的比試,誰會贏?”這問題與媽媽和對象同時掉水裏的千古難題有異曲同工之妙,鍾衍遲疑了片刻,顧懸硯見勢挑眉道:“既然師兄答不出來,那看來是非比不可了。”這話說的,鍾衍立刻發揮舔狗本質,振聲道:“我自然覺得你能贏。”顧懸硯點點頭,輕笑道:“屆時師弟必然全力以赴,不負師兄所托。”……你直接說一定要打不行嗎?!*北荒的冰原大無邊際,若是普通人誤闖,必定會凍死在無涯的茫茫冰原之上。就連一眾修者也足足禦劍行了一整天的功夫,也隻行進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魔君的宮殿在冰原最深處。雖說此次進北荒,各個門派所帶的大數都是首席弟子,但像季長雲、顧懸硯這樣極早進入金丹期的畢竟是少數,前行了一天,也需停下來凝神休息。加上畢竟是魔修的地界,夜裏前行終歸不安全,於是天色剛黑,一行人便停了下來,由長老建了共同的結界,弟子又自行分著六七個人聚在一起燃火取暖。季長雲、顧懸硯,加上梁爭和鍾衍,四人又坐在了一起。沒辦法,前兩人不管往哪一靠,那裏的一堆人必然立刻鴉雀無聲,然後小心翼翼地調整坐姿,挺直脊背,端正得仿佛在學堂聽訓。四個人隻得挑了個遠點的地方燃起火堆。麵麵相覷了半晌,鍾衍擔起打破沉默的重任,開口道:“進來了這麽久,居然一個魔修都沒遇到。”顧懸硯倒了一杯熱茶讓鍾衍捧在手裏,淡然道:“長老入北荒之前就已經傳了問貼,也沒有回音。或許就等著我們往裏去呢。”梁爭笑著撓撓頭:“這樣既未攔截,也無音訊……總感覺有些得慌。”季長雲將目光從遠處的黑暗中收回來,重新落於火堆上。“我與師尊說過,淳秦前輩的死還有諸多疑點,但蘅雲群情激奮,我是外人,不好多言。”此言一出,鍾衍心內咯噔一下。顧懸硯卻連倒水的手都未動,隻是抬眼露出一點興致,問:“哪裏有疑點?”“我與師尊前去蘅雲吊唁,有幸得見淳秦前輩遺容。”季長雲麵色不改,“雖然行凶者極力掩飾,但我還是感覺,用劍的手法像是道修。”顧懸硯皺眉道:“季道友覺得殺人的是道修?”對方點頭道:“還是金丹後的修為。”……這就是屬於主角的敏銳嗎,鍾衍趕緊打岔:“可那個魔修的骨哨怎麽解釋?”季長雲也皺起眉,最後道:“我也隻是猜想,或許是猜錯了也未可知。既然已入北荒,還是靜觀其變吧。”話題到此便止住了。季長雲起身道:“我去四周看看有無異動。”待人走後不久,鍾衍偷偷看了一眼顧懸硯,誰知和對方的目光撞個正著。顧懸硯輕笑一聲,站起身道:“師兄,我也去查看一遍,你好好待在這,別亂跑。”說完,顧懸硯便順著剛才季長雲的方向出了結界,很快便消失於黑夜裏。鍾衍心急如焚,趕緊呼喚係統。“他不會去殺季長雲了吧?”“滴,劇情相關,概不透露。”鍾衍:“那咱們還是像上次那樣,我說你答”“你別說了。”係統有氣無力道,“就因為和你偷用了那個bug,我後來補了一千字的檢討。現在老板已經把它列入道具了,問一個兩分,有需要嗎親?”“……你們老板是不是姓周,叫周扒皮?”係統不敢說話,滴了一聲表示讚同。鍾衍隻得道:“那顧懸硯現在在哪個方向總能問吧?”係統趕緊道:“東。”鍾衍即刻起身,往東掠足而去。鍾衍實則考慮過這裏人多口雜,風險極大,顧懸硯應該不會輕易下手。但往東走了還未多久,便看見了顧懸硯與季長雲的身影。季長雲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我再往前看一看。”夜色裏鍾衍隻能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於前的是季長雲,身後是顧懸硯。鍾衍落於他們身後,正想叫住兩人。在他前方的顧懸硯突然拔劍出鞘,向季長雲的後背直斬而去!劍勢迅猛非常,瞬息之間已近在咫尺,但季長雲好似並未察覺,鍾衍來不及喊,更不能眼看著顧懸硯再殺人,立刻拔劍上前,用劍橫檔於季長雲背後,硬生生接住了顧懸硯那一劍!兩劍相抵,鍾衍想象之中尖銳的劍鳴聲並未出現,鍾衍錯愕的抬起頭,眼前的劍與人都在頃刻間化作一團霧氣,消失於夜色之中。整個冰原上瞬間隻剩下了他一個人。鍾衍心中警鈴大作,提劍疾撤了幾步,但有人從身後按住了他握劍的手,顧懸硯的聲音在鍾衍耳際響起,近在咫尺,語帶笑意。“師兄,別怕,隻是障而已。”被耍了!鍾衍腦子裏隻剩下了這三個字,立刻轉身,顧懸硯似乎料到了他有這一下,伸手卸了他的劍擲於冰麵,鍾衍還未看清顧懸硯是如何出手的,自己也已經重重砸在了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