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懸硯躺在床上,聞言低笑出聲,似乎又帶動了體內的真元,痛得悶哼了一聲。……讓你笑!活該!鍾衍心裏痛快不少,也躺了下去。等過了半晌,鍾衍偏過頭看了一眼顧懸硯,但他依舊皺著眉頭捂著胸口,連氣息都有些不穩。……爛好心的聖母是要被人唾棄的你快閉眼睡覺啊。鍾衍翻了個身對著牆閉上眼,整個房間內隻留下了淺淺的呼吸聲。片刻之後,鍾衍又挫敗的猛然轉過身,皺眉看著顧懸硯:“很疼嗎?”顧懸硯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先愣了片刻,眼裏帶了一點笑意,小聲抱怨道:“師兄,好疼啊。”“……不許撒嬌。”鍾衍板著臉,抬手放在了顧懸硯的胸口,又小心翼翼沉入了一點內息。“是哪裏疼,丹田?心脈疼嗎?我注入真元會不會好些?”顧懸硯已經不僅眼中含笑,連唇邊都染了笑意。他溫聲道:“師兄讓我抱一抱就不疼了。”……就該痛死你!鍾衍立刻收回手,重新背對著顧懸硯躺了回去。身後的顧懸硯拉了拉他的衣角,笑道:“師兄,我錯了。”見鍾衍沒有反應,又接著說:“師兄,真的好疼,但剛才師兄用修為撫慰體內真元,又好了很多。”鍾衍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顧懸硯不敢再出聲,收回手安分守己的躺了回去。過了不知多久,顧懸硯感覺鍾衍小心翼翼地回過身,看了片刻,似乎以為他睡著了,便輕輕探出手放在了顧懸硯的胸前。一股溫熱的靈息溫和又源源不斷的沉入了顧懸硯體內。那一瞬間,顧懸硯幾乎翻身而起,將這個人壓在身下,去親吻他,將手探入對方的衣襟,讓他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但他什麽也沒做,他還處在疼痛之中,腦子裏的念頭卻愈發清晰起來。情之所起,便無法回頭。無法回頭,便要帶著這個人走下去,不管前方是逆旅或是地獄,永生永世,絕不放手。*不似青岩漫山遍野鬱鬱蔥蔥,北荒冰天雪地,寸草不生,從窗外看去,以後恒古不變的冰原。鍾衍每天隻能用日出日落計時。轉眼之間,鍾衍已經在北荒過了近一個月。顧懸硯依舊一大早便不見蹤影,深夜回來躺在鍾衍旁邊入睡,偶爾趁著夜色偷偷親吻鍾衍,而鍾衍從剛開始的怒罵著把顧懸硯踹下床,到如今已經幾近免疫了。因為除了偶爾的吻和抱,顧懸硯似乎並沒有其他打算。而比起這些,更讓他心驚的是顧懸硯每晚來時,身上越來越濃厚的魔氣。現在顧懸硯已經不會因為真元衝撞而疼了,因為魔氣已經完全吞噬了他原來的修為,將它化為己用,再加上顧懸硯夙興夜寐的拚命式修煉,他的魔修修為已經突飛猛進。鍾衍能察覺出,院子裏服侍的魔修對他已經從恭敬變成了懼意。那是對日漸可怖的力量的恐懼。鍾衍每日冷著臉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卻著急得很。顧懸硯不能再待在北荒了。想讓顧懸硯離開魔修,唯一可行的辦法大概就是自己先離開北荒畢竟顧懸硯是為了自己來的北荒,自己不在了,對方便沒了留下去的意義,更何況顧懸硯對自己……咳,如果自己走了,很大概率會來找自己。雖然顧懸硯已經修了魔,但先讓他脫離魔修的隊伍,其他一切好說。但想出北荒,就要先出院門。除了剛來那幾天顧懸硯在門上設了結界,過了四五天,顧懸硯便把門上的結界撤了,又在院門口重新設了一道,大抵意思就是讓鍾衍能在院中逛一逛,卻不能出院子。深夜,鍾衍盤腿坐在床上等顧懸硯。對方踏入房門,見他還坐在床上,有些詫異的挑眉道:“師兄,還不睡嗎?”鍾衍開門見山:“你把院中的結界給撤了。”顧懸硯問:“為什麽?”鍾衍蹙眉作出不耐煩的樣子:“院子裏的景色看煩了。”顧懸硯聞言,微微笑了一下,居然直接答應道:“好。”這下輪到鍾衍驚訝了,他看著顧懸硯,猶豫道:“你不怕我”顧懸硯溫聲道:“什麽?”鍾衍吞下了餘話,搖頭道:“沒什麽。”顧懸硯輕笑道:“那師兄就早點睡吧。”鍾衍猶豫著躺了下去。顧懸硯也太好說話了,每當他好說話的時候,都有問題。第二天一早起床,鍾衍睜開眼,發現顧懸硯居然還坐在床邊,見他睜開眼,便溫聲道:“師兄,你醒了。”鍾衍微直起身:“你今天沒事?”“師兄,院中的結界我已經撤了,除了送飯打掃的侍女,也沒人會來打擾你。”昨晚到今早的顧懸硯都太過溫柔,鍾衍心中疑慮叢生,翻身想下床去院中看看。一抬腿,就聽到輕微的,鎖鏈撞擊的聲音。鍾衍低下頭去看,自己左腳上縛著一個赤色的腳鐐銬在自己腳踝處,細細的同色鐵鏈一頭連著自己連上了鐐銬,另一頭蜿蜒著隱於床腳。火光電石之間,鍾衍立刻明白了顧懸硯的用意,他怒不可遏,抬頭喝道:“顧懸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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