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詞在醫務室裏醒來,一直大喊大叫的找阮昕優。讓剛剛給他診斷的校醫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腦袋有問題。


    後來,幾個同學商量了下,把導員請來才算讓陶詞安靜下來。


    幾個女孩子眼神這裏瞟瞟、那裏瞅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導員沒辦法隻好承諾回頭單獨找她們聊,她們幾人這才勉為其難的走了。


    看著情緒不高但是好歹穩定下來的陶詞,導員覺得可以試探著問問,於是想了想開口。“陶詞同學,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跟老師說說嗎?”。


    陶詞回想最近身邊冷清寂寥的樣子,又想到自己最近的種種遭遇,內心突然有點荒蕪。他看著導員,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索性閉上了眼睛。


    導員看他除了情緒低落並沒有什麽反常的行為,便由著他沉默下來。


    陶詞在安靜的醫務室裏躺著,身邊的椅子上坐著導員。他起先是決定裝睡等導員走的。但是,他在床上沒躺多久自己倒是真的來了睡意。


    導員看他漸漸均勻的呼吸和放鬆下來垂在床邊的手臂。微微歎了口氣,放輕腳步帶上了觀察室的門。


    班長和陶詞寢室的幾位同學,以及那幾個女孩子都站在醫務室門外的樹蔭下。


    經過同學們事無巨細的梳理,導員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拚湊的七七八八。她從業近十年,遇到過形形色色的老師和學生,陶詞這種也不是沒見過。


    千千萬萬個不同的家庭,造就出萬萬千千個孩子們不同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原則上來說,隻要遵紀守法,不違背道德倫理,不違背公序良俗。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隻不過有人覺得事情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就會及時掉頭,有人則是會將錯就錯一條路走到黑風雨無阻,誰又能說別人的選擇是錯的呢。


    麵對不同的困境,不同的人因為學識、家庭、社會關係等的不同。處理事情的方法也會因人而異。


    社會在進步,人民群眾的思想品德也在逐步提高。但是,會走捷徑的人還是多如牛毛。人心的浮躁麵對社會的各種誘惑,終究是浮木之於大海,隻能無以為繼隨波逐流。


    導員內心很無奈也很掙紮。她不知道該怎樣引導這些心智成熟的小大人。也不能絕對的說陶詞的處事方法是對還是錯。


    隻能基於師生關係,勸他抓住如今可以抓住的。比如校園裏轉瞬即逝的光陰,圖書館裏浩如煙海的知識,同學們淳樸善良的友誼,和自己蒸蒸日上的決心……


    不知道陶詞是否真的聽進去了,也不知道他以後的路會怎樣。最後。導員還是語重心長的留下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希望你是一個君子,也希望你自己選的路是一條康莊大道!”


    ……


    “最近陶詞都沒有什麽異動嗎?”


    “沒有,老板!”


    “他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


    “他最近除了被幾個老板追債外,其餘時間一直在學校裏。”


    “沒有見特殊的人?”


    “沒有,他來往的基本都是學校裏的學生。自從咱們暗中運作後,他身邊圍著的學生也少了很多,最近好像有點適應不了,正在emo…”


    對麵聽筒裏靜了一靜,接著說:“繼續盯著他!”


    同樣的通話內容在不同的家庭裏相繼響起,包括蹺著腿懶洋洋的傅仲楷。


    陶詞,是你藏的太好?還是我們的方向錯了?


    ……


    披著阮昕優皮膚的阮昕儀生怕被陶詞來個近距離接觸,再次當眾出醜。


    看見陶詞被幾個女孩子圍在了中間,便悄悄的轉移陣地。她往後挪一點,跟她聊天聊的正起勁的女同學也跟著她往後挪一點。鸚鵡小姐看到了,也揮揮翅膀表示往後一點。


    她繼續往後挪,那幾個女生也繼續挪,鸚鵡小姐繼續跟……


    就這樣螞蟻搬家似的慢慢挪動,居然真的被阮昕儀給挪到了身後的丁字路口處。這一處地方種著許多藤蔓類植物,旁邊放著一些常規的健身器材。


    阮昕儀熱情的拉著女同學坐在了健身器材上,這一片藤蔓正好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用餘光瞄了瞄,確定沒有被發現的風險,她在心裏悄悄的鬆了口氣。


    人在精神高度集中過後,總是能快速犯困,尤其是陽光燦爛、草長鶯飛的春天。


    這不,阮昕儀和她身邊的女同學就是這樣。她們天南地北的聊的正起勁,突然換了個適宜睡覺的地方,一個個的都開始思想拋錨了起來。


    起先是阮昕儀開始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接著旁邊的同學也跟著用手背掩著嘴巴打哈欠。


    後來,逗著鸚鵡小姐玩的同學也開始犯困。回頭一看,鸚鵡小姐的眼皮正半睜半閉的打著架…


    “我們剛剛說到哪了?”,女同學朦朦朧朧的問。


    “啊~我們說到…說到哪了?”,阮昕優半睡半醒的答,還答不上來。她揉了揉太陽穴試圖保持清醒。


    “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先前的那三個男生歉意的說。都怪他們幾人忙著稀罕漂亮鸚鵡小姐,忘記了它的主人。


    阮昕儀她們幾人被太陽曬的暖融融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懶洋洋的氣息。就連幾個男生說的話她們都迷迷蒙蒙的沒聽清楚。


    她們正眯縫著眼睛適應陽光呢,接著就被一個咆哮的聲音徹底驚醒。


    “人呢,她人呢?”


    “阮昕優她人呢?”


    幾人齊齊整整的打了一個哆嗦,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揉揉眼睛拍拍臉。看看其他路過的同學的反應,阮昕儀真是好大一個無語。


    鸚鵡小姐也被嚇得一個趔趄,就在馬上要倒的瞬間,它換了一隻腳穩穩的停住了要栽倒的身體。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小眼睛忽閃忽閃的醒著神兒。


    “季然,什麽情況?”,鸚鵡小姐一副剛睡醒的綿軟聲調。


    “也沒什麽,那個陶詞被女同學追債然後突然發瘋。”,水汽團子季然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發瘋?真瘋,假瘋?”


    “誰知道呢,可能最近沒人理他,生活空虛了吧。”,季然無所謂的說。


    “你確定?”,鸚鵡小姐狐疑的問。


    “emmm,不確定。人類的感情太複雜,誰知道他受什麽刺激了!”,季然像模像樣的想了想,語氣委婉的說。


    “你是說他受刺激了?”,鸚鵡小姐和水汽團子的對話中,突然加入了一個阮昕優。


    “你你你,能聽到?”,季然被嚇了一跳。


    “廢話,我當然能聽到了。你難道忘記了昨晚…?”,阮昕儀不客氣的給季然翻了個優雅的白眼。


    “……”,季然啞火了,昨晚…


    昨晚它被這丫頭發現的時候也是這麽刺激。


    哦,對了!她不僅能聽到還能看到呢。季然突然想要躲一躲,這哪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她分明比自己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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