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腦瓜子嗡嗡作響:“懷你個頭啊,我喝魚湯喝的!”


    沈欣眼裏的疑惑,更濃鬱了:“喝魚湯,喝懷孕了?”


    “那哥哥,你這肚子,現在可是搖錢樹啊。”


    沈欣兩眼放光,迅速來到穆凡身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接著,探出手掌,隔著空氣摸穆凡的肚皮,神秘兮兮道:“哥哥,我最近喜歡金魚。”


    “聽說金魚有很多種不同的顏色。”


    “你能生個七彩金魚出來,給我玩玩嗎?”


    穆凡滿臉黑線。


    他沒有在無聊的話題上閑聊,直接開門見山:“高飛呢?”


    沈欣雙手環胸,悶悶不樂:“臭哥哥,老想著別人!”


    “你知道今年的考試題目,是什麽嗎?”


    “居然是畫‘百鳥朝鳳’!”


    “那可是唐伯虎曾經畫出來的真跡啊!”


    “你的好妹妹,可是曆經千辛萬苦,才把那麽難的一幅作品給畫好!”


    “你怎麽就不能誇誇我呢?”


    穆凡的眼裏,劃過些許驚訝。


    通常情況下,藝考生都是畫人像、建築之類的素描圖案。


    頭一次聽到國畫,不由來了興趣。


    他強忍著身體帶來的飽腹感,捂著肚子坐起身,好奇詢問:“圖呢,給我看看。”


    沈欣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叫我好妹妹,就給你看。”


    “呃……”


    “快叫!”


    “好妹妹,給我看看。”


    沈欣的臉上,劃出幾分滿足的笑容。


    她從兜裏掏出手機,滑動屏幕搗鼓。


    不一會兒,便調出了作品照片。


    “喏,哥哥,給你看。”


    穆凡接過手機。


    屏幕裏,顯示的是沈欣的作品。


    暗褐色的羊皮紙上,畫著千奇百怪的鳥兒。


    有孔雀、有黃鸝,甚至還有鳳凰與仙鶴。


    無論是構型,還是上色。


    都惟妙惟肖。


    簡直……像是活過來一樣。


    穆凡瞪大眼睛,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出來了。


    “沈……沈欣,這是你畫的!?”


    “這起碼有大師級水準了吧?”


    “分數什麽時候出來啊?”


    穆凡連連詢問。


    但視線並沒有從屏幕上移開。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身邊的動靜。


    穆凡疑惑抬起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沈欣已經跑進廚房,和白幼薇黏在了一起。


    兩人小打小鬧,玩著用手指蘸水彈臉的幼稚行為。


    聽著廚房傳來的嬉笑聲,穆凡的神經,也逐漸放鬆。


    呼呼——


    微風掠過,將茶幾上所剩無幾的抽紙,吹得嘩嘩作響。


    穆凡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勒出溫馨的笑意。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癱靠在沙發上,望著廚房的少女們,輕聲呢喃:“沈欣這家夥,雖然平時吵吵鬧鬧的。”


    “但突然消失幾天,還是會覺得不習慣。”


    穆凡用小臂枕著後腦勺,閉眼做了個深呼吸:“現在……又能享受兩隻麻雀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嘀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迅速響起。


    穆凡嚇得一顫,急忙睜開眼。


    見來電顯示是高飛,穆凡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複雜地看了一眼楊婉婷,最終還是選擇接通電話。


    嘟——


    穆凡還沒來得及開口。


    手機那頭,便傳來了高飛發狂的聲音:“啊啊啊啊啊!”


    “穆哥!穆哥!完蛋了!我完蛋了!”


    “楊婉婷……她不在我家啊!”


    “整個屋子我翻遍了,就連衣櫃都拉開看了看,根本就沒有她的行李!”


    “最重要的是,廚房還少了一把菜刀!”


    “她是不是想不開,做傻事了啊!?”


    高飛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快要嗚咽哭出聲。


    “穆哥……我懷疑……是我的問題。”


    “我覺得……從一開始,楊婉婷就暗戀我。”


    “也說不上暗戀我,就是和我雙向奔赴,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所以,她才想著,要和我同居,一點點兒的增加感情。”


    “但是……但是我房間裏的橡膠模特……被楊婉婷發現了!”


    “然後……我在他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也全部崩塌。”


    “她肯定是覺得……我不幹淨了。”


    “隻好選擇去廚房拿菜刀,去偏遠的地方,悄悄結束自己的一生。”


    “穆哥……我……我對不起她啊!”


    “嗚嗚……嗚——”


    哭泣聲不斷。


    盡管穆凡看不見高飛的臉。


    但是通過話筒發出的吸鼻涕聲響。


    穆凡的腦海裏,也浮現出高飛痛哭流涕的場麵。


    見烏龍越來越大,穆凡輕咳打斷:“呃……那個……”


    (嗚嗚嗚嗚——)


    “高飛,你先別哭,聽我說……”


    (嗚嗚嗚嗚哇哇哇哇啊啊啊——)


    “你神經病啊?”


    (穆哥,我是不是殺人凶手啊——)


    穆凡:“……”


    見高飛油鹽不進。


    穆凡隻好掛斷電話。


    隨後,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用小拇指揉了揉脹痛的耳朵,無語歎息:“高飛這家夥……越來越不正常了……”


    驀然!


    穆凡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有道銳利的目光,正朝這邊襲來。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


    剛好與楊婉婷的視線,四目相對。


    楊婉婷蠕動著喉嚨,卻欲言又止。


    幾息後,她還是忍不住道出了心裏的真實想法:“穆凡……我是不會回去的……”


    “我……我可以打地鋪睡。”


    “實在不行……還可以睡沙發。”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


    短暫的停頓,楊婉婷繼續補充道:“等我找到工作,發了工資,用掉生活費後還有存款,就搬出去。”


    穆凡的嘴角,不禁抽動。


    雖然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


    但眼下,楊婉婷身無分文。


    就這麽冒失出去,注定留宿街頭。


    即便高飛願意騰出一間屋子給楊婉婷住。


    但是……憑高飛在電話裏的表現來看。


    楊婉婷去他那……注定是場災難。


    混亂的思緒,宛若雜亂無章的黑線,在穆凡的腦海中環繞。


    越想,越覺得頭大。


    穆凡隻好抱著腦袋,仰望天花板,發出無奈的嚎叫:“啊啊啊啊啊……怎麽都要來我家啊!”


    “房間……不夠了啊!”


    唰——


    異常的響動,讓廚房裏洗碗的少女們,紛紛扭頭觀望。


    沈欣:“(??w??)白幼薇,哥哥瘋了,他被我們同化了誒。”


    白幼薇:“(〃''▽''〃)好像是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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