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像有點道理啊?”高飛麵色凝重,陷入沉思。


    “好兄弟,雜貨鋪就交給你了。”穆凡拍了拍高飛的肩膀,轉身離開。“等旅遊回來,我給你帶點土特產。”


    砰——啪——


    穆凡拉開車門。


    係上安全帶後,踩著油門,揚長而去。


    手機導航的聲音,機械般響起。


    坐在副駕駛的白幼薇,也將腦袋轉向窗外。


    茶褐色的眼眸,輕輕眨動,充滿了好奇。


    “薇薇,要聽音樂嗎?”穆凡詢問道。


    “音樂?”白幼薇疑惑地歪了一下腦袋,隨後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薇薇……現在就放音樂給你聽。”


    噠噠噠——


    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靈敏滑動。


    不一會兒,白幼薇的手機,傳來了童謠。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


    “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娣見,娣見,心慌慌~”


    “……”


    穆凡嚇得渾身一顫:“薇薇,你別放鬼新娘啊,快關掉。”


    “還有,我說的放音樂,不是手機播放,是車載音樂。”


    白幼薇關閉音樂,清澈的眼眸劃過些許不解:“車載音樂?”


    “嗯。”穆凡應聲點頭。


    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閑時間,穆凡一邊觀察路況,一邊搗鼓著中控台。


    不一會兒,汽車裏回響著舒適的音樂。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就飄著~”


    “童年的蕩秋千,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


    “薇薇,這首歌怎麽樣?”穆凡淺笑詢問。


    白幼薇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中控台。


    她並不清楚,汽車也可以播放音樂。


    就像與穆凡初見的那晚,她也不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不會把自己帶回家。


    穆凡,他就像是一道光。


    總是能夠帶來讓人意想不到的奇跡。


    見白幼薇半天不說話,直勾勾地眼神,似乎在出神。


    穆凡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疑惑:“呃,薇薇,你不喜歡這首歌嗎?”


    白幼薇回過神。


    她輕輕搖晃腦袋,杏仁狀的眼眸,在彎成月牙的眼角中,眯成一道淺淺的縫隙,心情愉悅道:“不是的。”


    “薇薇,很喜歡這首歌。”


    “隻要有穆凡陪在身邊,薇薇就願意陪穆凡,做任何開心的事情。”


    “傻孩子……”穆凡淺笑呢喃,提醒道,“待會兒要進隧道了,可能有點黑。”


    “還有,這次的旅遊路程,會很長。”


    “大概要花兩天時間,我們才能到草原。”


    “所以我決定,這兩天不算。”


    “不論怎樣,我們都要在草原待滿五天時間。”


    “大家覺得怎麽樣?”


    話音剛落,白幼薇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聽穆凡的。”


    楊婉婷:“我聽妹妹的。”


    等了幾秒,也沒見沈欣說話。


    穆凡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車內後視鏡:“沈欣呢?你有什麽想法嗎?”


    此時,沈欣正坐在駕駛座後方的靠窗位置,呆滯地看向飛速流逝的街景。


    任憑呼嘯風聲,透過半開的車窗,將鬢角發絲吹得飄蕩。


    “沈欣?”穆凡再次詢問。


    聽到呼喚,沈欣瞬間回過神。


    “啊……啊?啊!”沈欣扭過頭,目視前方,“我都可以啊,隨便怎麽做都行。”


    穆凡:“……”


    時間,分秒流逝。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


    突然轉了個彎,停在了服務區。


    嘎吱——


    輪胎停止的那一刻。


    白幼薇立刻抬起頭,好奇地看向窗外:“穆凡,我們到了嗎?”


    “草原的樣子,和我們小區門口,差不多誒。”


    啪嘰——


    穆凡抬起手掌,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白幼薇的腦袋,溫柔‘謾罵’:“笨蛋,還沒出省呢。”


    “這是服務器。”


    “司機不能長時間駕駛,等休息一會兒才行。”


    白幼薇輕咬嘴唇,看向穆凡的眼神,多了幾分心疼:“穆凡,開車是不是很累?”


    穆凡苦笑點頭:“是啊,注意力得高度集中。”


    “尤其是一家人都在車上,更要對你們的生命安全負責。”


    “所以,為了防止眼睛酸脹,我必須得把車停在服務區,然後眯一會兒。”


    穆凡快速揉搓白幼薇的腦袋,把小撮呆毛揉亂:“傻薇,你們幾個去上個廁所,稍微放鬆放鬆吧。”


    白幼薇蠕動著喉嚨,本想說些關心的話語,卻欲言又止。


    幾息後,她乖巧點頭,頂著腦袋上、正攥著拳頭朝穆凡呱呱咒罵的小青蛙,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那,穆凡……我去上廁所了。”


    “嗯,記得按時回來就行。”穆凡擺擺手道。


    很快,少女們下了車。


    穆凡將駕駛位放平。


    順手拿起副駕駛上、給白幼薇墊屁股的毛毯,蓋在臉上遮光。


    不一會兒,便昏昏睡去。


    ——


    “穆凡……穆凡……”


    軟糯的輕柔語調,在耳邊響起。


    穆凡睜開眼睛,揭開遮光毛毯。


    不知道什麽時候,白幼薇已經回到了車內。


    此時的她,正跪趴在副駕駛上,注視著穆凡。


    兩顆杏仁狀的眼眸,閃爍著清澈的亮光。


    “薇薇,怎麽了?”穆凡睡眼朦朧道。


    嘩嘩——


    白幼薇握著一瓶飲料:“把這個喝了,然後再去睡覺。”


    穆凡順勢低頭。


    白幼薇的手裏,正拿著一瓶水溶c。


    類似於肥皂水的渾濁液體上,印著檸檬標簽, 以及那句熟悉的廣告語:每瓶包含兩個半檸檬。


    穆凡滿頭問號:“薇薇,你怎麽突然買檸檬水?”


    白幼薇眨巴著眼睛,一本正經道:“因為,它對眼睛好。”


    “啊?”穆凡不明所以。


    白幼薇擰著瓶蓋,講述著自己的看法:“檸檬是水果,富含很多的維生素。”


    “多吃維生素c,可以緩解眼睛的疲勞。”


    “把這瓶喝完再睡,等醒來的時候,就會感覺精力充沛。”


    “開車就不會那麽累了。”


    穆凡的心,咯噔了一下。


    前所未有的暖意,頃刻間蔓延身軀。


    白幼薇……她總是一個能夠注意到細節、營造浪漫的女生。


    “笨蛋。”穆凡坐起身,寵溺地接過檸檬水飲料。


    然而——


    就在他喝了一口時。


    突然發現貼在飲料瓶側麵的標簽。


    售價:15元。


    轟——


    穆凡猛地想起,這裏是高速服務區。


    所有的商品,價格都大幅度上漲。


    “我靠,這麽貴?”穆凡目瞪口呆,“薇薇,你從哪弄錢買的?”


    白幼薇指了指車外,一字一句道:“沈欣,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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