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穆凡露出寵溺的笑容,“行,我們一起分享快樂,把最大的鴨子給打下來。”


    穆凡接過木槍,將槍托抵在肩頭。


    接著,微微側過腦袋,眯著眼睛瞄準。


    保持‘三點一線’後。


    穆凡深吸一口氣,用鼻腔慢慢呼出。


    與此同時,手指扣下扳機。


    砰——


    伴隨著彈簧的音爆聲。


    一顆白色的bb彈,發射而出。


    勢如破竹,殺氣騰騰。


    與氣球觸碰的瞬間,立刻被彈開。


    軟趴趴地落向地麵。


    滾了一段距離後,成為靜止的狀態。


    “我擦?這都打不爆!?”穆凡一臉懵逼。


    “穆凡……好弱……”白幼薇眨巴著茶褐色的眼眸,悠悠吐槽。


    穆凡感覺胸膛被淩寒的冰柱,紮了個透心涼。


    羞恥感,匯聚於身,將穆凡的臉蛋染得通紅。


    “再來!”穆凡猛拉槍栓。


    將黑壓壓的洞口,重新瞄準紫色氣球。


    砰——


    bb彈,再次發射。


    觸碰氣球後,又一次被彈開。


    穆凡:“哈?這氣球有問題吧?”


    白幼薇:“穆凡……軟綿綿的……”


    穆凡:“!?”


    恥辱感,再次蔓延。


    嘩啦!


    穆凡再次拉動槍栓,發誓要將丟掉的尊嚴,統統找回來:“薇薇,你就看好,我是怎麽把這個紫氣球打爆的吧!”


    砰——


    子彈再次發射。


    這一次,氣球晃動了一下。


    但並沒有爆炸。


    是一個完美的擦邊脫靶。


    “靠!?”


    “穆凡……你行不行呀?”


    “再來!”


    砰——


    “我靠!?”


    “穆凡……要不,換一個氣球打吧。”


    “不行,我偏偏要打這個。”


    砰——


    “我擦!?”


    “穆……凡……”


    砰——


    砰——


    砰——


    ——


    不一會兒,所有的bb彈,全部被打光。


    紫色氣球,仍然懸掛在布條上,迎風飄蕩。


    老板迎上前,滿臉笑嘻嘻:“20槍,中1發。”


    “給個紀念品。”


    老板翻動攤位。


    不一會兒,找了個塑料指甲,遞給白幼薇:“這是古代宮廷裏麵,戴在手上的裝飾品。”


    白幼薇接過塑料指甲,反複打量。


    很快,戴在了食指處,朝穆凡炫耀:“穆凡你看,薇薇有小禮物了。”


    穆凡的心裏,一陣五味雜陳。


    這哪是什麽禮物啊。


    分明是囤貨‘垃圾’。


    穆凡緊緊地盯著禮物堆裏的大號小黃鴨。


    恨不得立刻從圍欄底下鑽過去,把它帶走。


    “這麽大個鴨子,放在浴缸裏,肯定很有趣。”


    穆凡的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把鴨子帶回家,扔進放滿水的浴缸裏。


    白幼薇玩著小鴨子,自己則蹲在身後,幫她搓背的場景。


    “朋友,要不要再來一局?”老板的聲音,恰到好處響起。


    穆凡回過神,立刻付錢:“來!”


    重新裝彈後,穆凡拉著槍栓,將洞口瞄準紫色氣球。


    然而——


    就在穆凡的手指,即將扣動扳機時,突然停下了。


    穆凡瞥了一眼身旁的白幼薇。


    思索片刻,將木槍塞進白幼薇的懷裏。


    非靜止畫麵對視數秒後。


    白幼薇張開嘴巴,疑惑詢問:“穆凡,怎麽了?”


    穆凡用尬笑掩蓋心虛:“哈哈哈……沒什麽……”


    “薇薇……我想看看,你打氣球的樣子。”


    “但你別多想啊,其實我射得很準。”


    “區區氣球,一槍一個。”


    “喔……”白幼薇乖巧點頭。


    她用雙手捧著槍。


    或許是木槍太長太重的緣故,白幼薇想找個省力的握槍方式。


    便直接將槍托,架在肩膀上。


    歪歪扭扭的瞄準。


    “呃……薇薇,槍口沒放平,應該打不準吧?”穆凡疑惑詢問。


    話音未落,白幼薇便扣下扳機。


    砰——


    bb彈燃燒著火焰,迅速從槍口發射。


    紫色氣球,瞬間被炸成了好幾瓣。


    碎片飄零凋落。


    呼呼——


    晚風掠過。


    木槍的槍口,蕩漾著絲縷狀黑煙。


    穆凡震驚地下巴都快掉出來了:“我靠!?”


    “薇薇,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玩意兒,還能增加火焰附魔!?”


    穆凡驚愕的目光,在木槍上,來回掃視。


    不經意地一瞥,他注意到了散落在水泥地的氣球碎片。


    直至這一刻,穆凡才看清紫色氣球的‘真實麵目’。


    它並不是一個氣球。


    而是三個氣球采用‘套娃方式’,吹起來。


    厚度提高三倍。


    bb彈無法輕易打破。


    “我擦!?”穆凡抬起頭,不悅蹙眉,“老板,你玩賴啊?”


    被揭穿氣球秘密後,老板漸漸心虛:“那個……我……我不知道啊……”


    “可能這個氣球,比較特殊吧?”


    “也許,是氣球生孩子了?”


    見穆凡不搭話,老板尬笑著,將話題轉向白幼薇,連連誇讚:“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的槍法,真不賴啊。”


    “居然會壓縮彈簧,擦出火星子。”


    “哈哈……哈哈哈哈……”


    砰——


    談話間,白幼薇又扣下扳機。


    直射出去的bb彈,拖著一條細長的焰火。


    宛若急驟的流星。


    與氣球相撞的刹那,綻放出絢爛火花。


    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薇薇,射得好啊!”


    “……”


    5分鍾後。


    穆凡牽著白幼薇的手,在夜市的密集人群中,緩緩前行。


    與先前不同的是,白幼薇的手裏,多了個大號的橡膠小黃鴨。


    “穆凡。”白幼薇捏著小黃鴨,將它舉起,“送給你。”


    穆凡打開塑料袋,將小黃鴨兜住,淺笑道:“薇薇,謝謝你。”


    白幼薇很喜歡被認可的感覺。


    她傾斜著身體,將腦袋靠向穆凡的肩膀,蹭動撒嬌:“笨蛋穆凡,不用說謝謝。”


    穆凡微微一愣:“呃……你怎麽突然喊我笨蛋了?”


    白幼薇蹭腦袋的動作,更加快速了。


    蠕動的喉嚨,也發出軟糯的氣泡音符,沉浸在貼貼的喜悅中:“因為……笨蛋好聽。”


    “和穆凡的名字加在一起,就更好聽了。”


    “笨蛋穆凡……你一定要拿著小鴨子,幫薇薇洗澡喔。”


    穆凡下意識點頭:“嗯,好。”


    但很快,便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穆凡狂吸涼氣,震驚不已:“不是……?”


    “薇薇,你是怎麽猜到,我要用小黃鴨,幫你洗澡的啊!?”


    白幼薇抬起腦袋,眼角彎成愉悅的月牙,一字一句道:“因為。”


    “薇薇……是笨蛋穆凡肚子裏麵的菜青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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