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薇眨巴著清澈的眼眸,如實回應:“因為沈欣以前說過,她很喜歡吃戀愛的狗糧。”


    “所以……薇薇就給她吃了。”


    “然後……姐姐吃狗糧,是她剛剛問我要的。”


    穆凡呆呆地望著白幼薇人畜無害的模樣,不忍心繼續說教。


    他悄悄扭過頭,瞥向正回味著狗糧餅幹的少女們,再次壓低嗓音道:“傻薇,沈欣和楊婉婷,現在還不太清楚她們吃的是什麽。”


    “如果她們在提這件事,你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喔……”白幼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嘴角勾勒出的喜悅笑容,十分治愈:“小凡凡,薇薇聽你的。”


    “嗯,乖。”穆凡撫摸白幼薇的腦袋,輕聲安慰。


    “哥哥!”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穆凡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故作冷靜地轉過身,盡可能不露出任何端倪:“呃……沈欣,有什麽事情嗎?”


    唰——


    沈欣探出手,指向穆凡懷裏糖豆小餅幹的包裝袋:“哥哥,我還想吃一個小餅幹。”


    穆凡滿臉黑線;“不行。”


    沈欣:“為什麽呀?”


    穆凡:“沒有為什麽……”


    沈欣撇著嘴巴,打破砂鍋問到底:“沒有為什麽,又是為什麽呀?”


    “哇,哥哥,你別吃獨食啊。”


    “這個小餅幹,很好吃的說。”


    “( ̄~ ̄)嚼起來很香。”


    “而且,飽腹感特別強。”


    “我感覺再吃幾粒小餅幹,我今天就不用吃飯了。”


    望著沈欣一本正經的模樣。


    穆凡的心底深處,蔓延著無盡的複雜。


    他揉了揉發麻的頭皮,盡可能讓語氣聽起來委婉:“沈欣……我們在外麵旅遊這麽長時間,是不是得先去拜訪白阿姨和孫叔叔?”


    “哦對……這袋小餅幹,就是給他們留的。”


    “所以,你不能吃。”


    沈欣的表情,發生些許微妙變化。


    她伸著脖子,緊緊地盯著穆凡。


    黑色鏡框下的那輪瞳孔,逐漸微眯,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嗯,真的。”穆凡心虛回應。


    沈欣將眼睛眯成縫,發出靈魂拷問:“可是……這包小餅幹已經被拆開了誒。”


    “拿著拆開包裝的小零食送人,是不是不太好?”


    “嗯!?”穆凡受到驚嚇。


    他急忙扭頭,看向包裝袋。


    果不其然,最上麵的一層牛皮紙,已經被撕開了。


    整包零食,看起來皺巴巴的。


    根本不能當做禮物送出去。


    眼看沈欣蠕動著喉嚨,打算繼續盤問。


    情急之下,穆凡隻好將包裝袋塞進白幼薇的手裏,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那什麽……沈欣。”


    “其實,這包小零食,是我給薇薇準備的。”


    “這是她的獨屬,你們沒份。”


    沈欣:“???”


    沈欣以張大嘴巴的震驚狀態,石化在原地。


    就連胸膛裏的那顆炙熱心髒,也受到打擊,停止跳動。


    一股前所未有的‘惡臭戀愛味’,在鼻腔周圍蔓延。


    沈欣的黑色瞳孔,也改變成了黃色檸檬的形狀:“哥哥……白幼薇!”


    “你們兩個……臭王八蛋!”


    “我……我不吃你們的破零食啦!”


    “我找冰貴人去!”


    “哼!”


    沈欣賭氣轉身,撲進楊婉婷的懷中。


    受到委屈的小腦袋,在她的胸前蹭個不停:“嗚嗚嗚……冰貴人。”


    “我們姐妹兩個,好慘啊!”


    “自從哥哥讓白幼薇成為女人,他們的感情,就變得有些奇怪。”


    “像甩不掉的牛皮糖,無論做什麽,都黏在一起。”


    “我們現在連好吃的東西,都沒有了。”


    “嗚嗚嗚嗚……”


    楊婉婷本想安慰。


    但聽完沈欣的言語,就像是吃了黃連似的,難受苦澀。


    突然,悲傷的情緒竄向腦海。


    嘔吐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唔——”楊婉婷單手捂著嘴巴,無聲流淚。


    “女人?”


    “女人!?”


    “我的妹妹……現在都已經成為女人了!”


    “而我……卻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女生!”


    “究竟什麽時候……我也能成為女人啊?”


    “我的人生……好失敗……嗚嗚嗚嗚……”


    望著兩名少女抱頭痛哭的模樣。


    穆凡隻好拍拍腦袋,發出無奈的苦笑:“她們兩個……真是越來越像了……”


    30分鍾後。


    眾人大包小包,將從沿途城市購買的各種特產,統統帶回家。


    哢嚓——


    穆凡掏出鑰匙,擰開門鎖的瞬間。


    沈欣第一個衝進客廳。


    她將手裏的重物,就近放在地上。


    接著,宛若鯉魚似的,躍向遠處。


    在空中滑過一道亮麗的拋物線後,重重地砸在沙發上。


    彈動幾下後。


    沈欣的臉頰,深深埋入其中。


    “家……溫暖的家……”


    “我終於回來了……好舒服啊……”


    穆凡僅僅是瞥了沈欣一眼,便將視線移開。


    繼續挑選特產禮盒。


    很快,穆凡便將四個禮盒,拿到一邊。


    “羊奶粉,羊奶酪,還有路過海邊城市買的深海魷魚和海參。”


    “應該能吃半個多月了。”


    嘩嘩——


    穆凡將禮盒拎起,推開了屋門:“傻薇,我出去一趟。”


    “是去見爸爸媽媽嗎?”白幼薇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詢問。


    穆凡頓了頓,如實答複:“嗯,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看到他們了。”


    “我去登門拜訪,詢問最近的情況。”


    “順便……再談談開店的事情。”


    白幼薇點點頭。


    古井無波的眼眸,閃爍著平淡的微光:“小凡凡。”


    “薇薇……可以跟你一塊去嗎?”


    “當然可以啊。”穆凡不假思索,“你想見他們了嗎?”


    白幼薇探出手指,輕輕戳著嘴唇。


    側歪的腦袋,陷入思考:“嗯……也不全是。”


    “小凡凡,我見他們,是想談談。”


    穆凡微微一愣。


    他扭過頭,看向白幼薇的眼神,也充滿了些許複雜。


    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這丫頭貌似比以前更善於思考了。


    這是成熟的表現。


    呼呼——


    適宜的風聲,沿著走廊經過,將空曠的樓層,吹得嗚嗚作響。


    空氣中,彌漫著些許嚴肅。


    穆凡提著禮盒,輕輕撞開未掩合的屋門,將一隻腿跨出去:“傻薇,你要談什麽?”


    嘩嘩——


    白幼薇抬起眼眸。


    明亮的瞳孔,光影湧現。


    “薇薇……想和他們談談,結婚的事情。”


    “薇薇……想嫁給小凡凡。”


    “讓小凡凡……成為永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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