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說起來這劇本的邏輯真是太奇葩了,正常男人因為仇恨而報複另外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是采取毀你事業毀你名聲,讓你身敗名裂從此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無臉苟活跪地求饒這樣,或者直接殺了你全家嘛?若說賤受看上渣攻,因而渣攻示好接近還算合理,可現在渣攻開始報複之後,手段就隻有一插再插,插插插?插個仙人板板啊!隻聽過因愛生恨的,沒聽過因恨生愛啊,這渣攻日後幡然悔悟發現自己早在對賤受各種插的時候,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昔日弄死自己愛人的仇人,然後自責心痛如此地傷害了賤受,甚至於淡化了賤受害死愛人的事實那都是因為愛自己所以吃醋的關係!其實這不叫渣攻,應該叫奇葩攻才對吧?肖一麵想著,一麵對小透明梁晨禮表示無限同情,要是他泉下有知得知自己的愛人竟然跟害死自己的仇敵假戲真做,搞到一起真愛去了,還不氣得從墳墓裏麵活過來,再氣死一次?就在這時,閑福恰到好處地敲了敲門:“少爺,那人又來了!他指名要見您。”鬆了一口氣的肖拔腿就走,正在床上挺屍的卓繁突然來了精神,衝過來死死抱住他的腰:“肖,求你不要動暮言,我都已經答應你隨你擺弄了還不夠嗎?我知道你恨我恨到骨子裏,可不要因為我而恨他!”這貨自作多情技能絕逼點滿了沒跑兒了!肖深吸一口氣,用力扯開對方的胳膊,扭頭朝他怒吼一聲:“滾開!”一巴掌把人糊牆上了事。他人一出去就命閑福好好看住,不管卓繁怎麽喊鬧都不理。客廳中,起碼有兩隊保鏢盯著中間站著的溫暮言,一隊在明,一隊在暗,昨天晚上竟然讓這麽個大活人無聲無息地潛入內宅也就罷了,最後居然還沒有捉住,整個肖宅上下負責警衛的人個個臉麵無光,要不是少爺有命在先不要動手,他們早就一起衝上去把這貨給綁了揍一頓。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溫暮言始終神色從容坦然自若,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兩隻手插在衣兜裏,在肖出現在二樓樓梯口的時候,他便一眼就看了過去,盯著肖的眸光熠熠發亮。“你就是溫暮言?”肖在樓梯口停下腳步,一手扶在扶梯上,神情倨傲,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眼光跟刀片兒似的來回在他身上逡巡。“不錯。”溫暮言毫不示弱地跟他對視,客廳裏十幾個人卻無一人做聲,屏聲靜氣地看著這場爭鋒相對。不管如何,劇情還在繼續,肖沉默片刻,冷冷地輕笑一聲:“有種,竟然還敢來這裏,以為我不敢一槍崩了你?”“你不會。我這次是正大光明地走的正門,多少雙眼睛看見我進來了,自然是要看著我走出去的。”溫暮言搖了搖頭,提出自己的要求,“讓我見一見卓繁,作為交換,卓家名下一些暗地裏的隱藏產業,我會告訴你,這些事情,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告訴卓繁,隻有我知道。”肖嗤笑:“我憑什麽相信你?”溫暮言似早有所料,平靜地拋出自己的籌碼:“我可以先帶你去看一處。”肖當即答應:“帶路。”並沒有任何人察覺兩人之間除了敵對外的其他微妙關係。溫暮言和肖上了同一輛轎車,前後還跟著三輛。車內前後座之間隔著車簾,雖然擋住了視線可是隔音效果就那麽理想了。自從上了車之後,肖就開始跟溫暮言對視,足足看了三分鍾,誰也沒有先開口,好像在玩誰先說話誰就輸的遊戲似的。直到溫暮言終於忍不住眨了眨幹澀的眼,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見肖把腦袋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天王蓋地虎?”“……”溫暮言嚴肅地看著他,同樣壓低聲音回答:“小雞燉蘑菇!”肖長吐一口氣,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戰友!”溫暮言忽然激動起來,把對方的手從自個兒肩膀上扯下來雙手握住:“兄弟!”然後兩人分外默契地鬆開手來了個大大的擁抱,肖拍著他的背動情地說:“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溫暮言聞言頓時留下了感動的淚水才沒有。第10章 同是天涯淪苦逼人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兩人下車之後立刻不約而同地恢複了疏離警惕的態度。麵前是一間x市有名的酒吧,溫暮言相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率先推門而入。酒吧隻有入夜才會生意火爆,白天客人不多,溫暮言領著肖象征性地四處走走,而後在裏間一處標明“非工作人員謝絕入內”的門前停下,門口兩名保鏢會意地拉開這扇門,竟然意外的厚重,內裏的喧嘩聲瞬間爭先恐後地竄出來。原來酒吧的內室才是這處產業真正的價值所在。大廳裝潢富麗堂皇,走廊坐落數處獨立包間,各種各樣的賭具齊全,外廳相對嘈雜,到處都是紅著眼的賭徒,服務周到而低調,前後兩扇門將喧鬧的賭場和安靜的酒吧分隔開,隻有熟客和信任的熟客介紹的新客才準許入內。肖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跟著溫暮言逛了一圈,迎麵走來一位端著酒水的美麗女郎,向兩人各斟一杯酒便低頭離開,並不多話。肖心裏頓時對這裏的服務點個讚,有素質的高檔賭場就是不一樣啊。“如何,肖少還滿意吧?”溫暮言低頭抿了一口酒,微笑相當自信。“還不錯,希望另外幾處也不要讓我失望。”肖點點頭。“那麽答應我的事也該兌現了吧?”“僅僅是見他一麵這麽簡單?”肖嘲弄地看著他,“你想救他出去,他未必肯跟你走呢。”溫暮言皺了下眉:“這個就不勞肖少費心了。”肖見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裏有點想笑,劇情差不多也到此為止了,當即衝他打個眼色:“既然招牌是酒吧,總要請我喝一杯吧。”“當然。”溫暮言心照不宣地笑起來。“我跟溫先生去喝一杯,你們先回去。”肖扭頭跟幾個手下吩咐一聲,頓時招來一直反對,他們可不放心少爺跟溫暮言這種危險的家夥在一起。“有事我會喊你們的。”肖絲毫不在意,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插在褲兜裏就徑自往酒吧雅間走,完全一副他才是此酒吧主人的紈絝模樣。“可是,少爺”“正是,還擔心我會吃掉你們少爺不成?”溫暮言輕笑著,一手攔在門口,阻止企圖跟進來的數名保鏢,沒有劇本的約束後,笑得那叫一個毛骨悚然。直到包廂的門啪得關上,幾個西裝男子麵麵相覷,隻好聽令離開,僅留下幾人守在酒吧門口聽候差遣。包廂最重隱私,不按鈴一般不會有人打擾。一張極長的組合沙發貼牆放著,桌上酒水飲料骰子撲克一應俱全,對麵是背投電視和卡拉ok音響。“……都走了?”溫暮言在門上的玻璃後窺視一陣,確認沒有人影,才鬆了一口氣,扭頭一看,卻發現肖大少正坐在沙發上脫衣服,頓時嚇得心頭重重一跳,說話都結巴起來,“你,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