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話了,聲音真好聽,這麽好聽的聲音你應該多開口說話才是!”粗神經的某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說話的重點。 ———————————————————— “淩,禦林軍都像你這麽好看,武功這麽厲害嗎?”赫連慕璃崇拜地看著剛解決完得到消息過來尋仇的人。這名字可是在他千辛萬苦地“逼迫”下才被告知的。 這少年真的像他表麵上看起來這麽單純嗎?若真是如此,為何看到他殺人卻一點都不怕? “淩!淩!淩!你在想什麽那麽入神,我都喊你好幾聲了。” ———————————————————————— “淩…”輕聲呢喃著,長相儒雅的男子睜開雙眸,發現他竟然又流淚了。 “睡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旁邊伸來一隻手,輕柔地幫他把眼角的淚擦拭掉。 “沒事,就是沒什麽精神,你忙完了?”因為對方態度太溫柔,男子有些不自在地僵著。 “恩。”析遠,你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忘卻過往,發現我對你的好呢?楚楓心下有些苦澀,臉上卻掛上溫柔的笑。 “笑笑和樂樂呢?怎麽沒看到他們。”要在平時這兩小孩一聽到他醒了肯定哇哇地跑過來鬧騰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小鬼見了漂亮的人就挪不動腿,也不知道像誰!” “有客人來了?” “小唯的同班同學。”那少年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家庭,交往交往倒也沒什麽壞處,難得他那早熟的兒子能交到朋友。 “哦?小唯帶朋友來了,還真是稀罕,嗬嗬,那孩子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一點都不像你。”葉析遠想到楚唯故作老成的臉,不由得露出無奈擔心的笑,對著楚楓道。卻對上楚楓滿是溫柔的眼,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開目光:“我去看看是什麽樣的孩子讓笑笑和樂樂挪不動腿!” 看著對方逃避的背影,楚楓露出苦澀的笑。他明明已經不再逼迫他了,為何還要逃避? ☆、第 24 章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新年前更新一下,祝大家新年快樂哈,如果有時間我就會努力更新~~~大家要多多留言哦,動力的源泉啊~~~~ 自從知道自己坐上車後難受的表現是暈車之後,對於汽車淩是敬謝不敏的,能不坐的時候盡量不坐。那種腦袋昏沉,無法控製注意力的感覺還不如受刑好過。不過,王羲之開的車例外。坐他的車隻會有輕微的不適感,並不像往常坐的出租車一般,晃得人惡心難受,腦袋昏沉。 郊區離市中心很有一段距離,不過回去早了也無事可做,淩便慢悠悠地一個人在寬闊的大馬路上壓著。已經進入深秋,幹燥的風時不時的席卷著地麵,偶爾帶來幾片枯黃的樹葉,為空曠的道路增加一點裝飾。 有些無聊。淩這麽想著。以前在福澤大陸時從未體會過的感覺。還真是………無聊,淩搜遍了腦海,想用另外一個詞匯來形容一下內心的感覺,最後無奈地發現還是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若是在福澤大陸,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在幹嘛呢?打坐練功?舞刀弄搶?去執行任務的路上?抑或者正在為完成任務而奔波著?還或者是順利完成任務正在呼呼大睡?休息倒有可能,但是呼呼大睡,從進入天下第一殺手樓之後就再也未有過這種經曆了吧。為了不被對手幹掉,不得不全天候地保持著最高的警惕,時時處於防備狀態,隻要稍有異動便能隨時進行反擊。雖說並不怕死,但是卻不願意把自己的命交由別人任意揉搓。而且,活著,還是不錯的,不是嗎?隨時都有可能碰上自己感興趣的事,人生無處不精彩,隨時都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小璃…為什麽要替他擋那一劍呢?普通人不都是怕死的嗎? 汽車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響起,感覺到陌生氣息靠近,卻沒有任何威脅,淩隻是習慣性地提高了警惕卻並未投去一眼。他的好奇心從來就不重。 “帥哥,要不要搭車啊!”玻璃窗降下,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半老徐娘把頭探出車窗喊道,還自戀地拋了個媚眼過來,塗抹的血紅的唇一張一合,自以為是地誘惑著。 淩往旁邊挪了兩步,那女子身上傳來的香氣熏得他忍不住皺眉。 女人轉動方向盤,讓車子更靠近淩。“走著多累啊,帥哥,上來休息一會吧。你要去哪?我順路送你過去。”女人邊說著邊狀似無意地露出自己豐滿的某部分線條,單手撩了撩長發。雖沒已經不再年輕,身材和韻味倒是有些,奈何卻仍是無人欣賞。 淩再次挪步往旁邊讓了讓,身上不可抑製地釋放出殺氣,若不是對方是個普通人,他又從不輕易對方普通人…好像也不能對她怎麽樣,這個世界不能殺人。還真是麻煩,他已經習慣用強硬的手段對付那些煩人的蒼蠅。 雖然並不知道淩已經動了殺意,但是他身上釋放的氣壓卻讓女人脖子一縮,身子不可抑製地顫了顫。女人露出驚恐,又有些憤怒,卻也無可奈何,恨恨地瞪了微低著頭朝前走著的淩,有些不舍地走了。 本來他也會像正常的普通人一樣,雖然會有小憂,但是卻還是幸福地生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殺人已經成為習慣。 之所以會進入天下第一殺手樓,他還記得…那一年,他六歲,爺爺剛過世不久,大伯和大嬸便鬧著要分家,父親是個文弱書生,母親又是個柔弱女子,自然爭不過彪悍的大伯和大嬸,很快一家四口便被趕出家門,拿著少得可憐的家產。 無奈之下,父親決定到母親的娘家那邊安家,一來可以解母親的思鄉之情,二來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向來平安無事的大路上居然讓他們碰到了劫匪,本以為會命喪於此,幸而老天垂憐。當時他們一家都是這麽認為的,以為老天可憐他們,讓他們遇到了在外遊玩的安王爺,他手下的侍衛剿滅了土匪救了他們一家。隻是卻不知噩夢就此降臨,那王爺表麵上溫文爾雅,實則是個豬狗不如的禽獸,他不但看中了溫柔貌美的母親,還看中了俊秀儒雅的父親,邀約他們一家人前往他的別莊做客,說是壓驚,其實隻不過是為了一逞獣欲。 當晚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因為驚嚇過度昏睡過去的小西一醒來便跟他鬧著要吃的。向來疼愛弟弟的他隻好出門前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寄人籬下,他不想給主人家造成不便。然後他意外地聽到了那個王爺身邊的侍衛和廚子的對話,知道了那個王爺所打的主意,他們竟然要在晚飯裏麵下藥,他慌張地跑回去向父母報信。母親也早有所覺,早早和父親說過,奈何父親不願相信救命恩人,意氣相投已經稱兄道弟的王爺是抱有惡意的,還訓斥妻子的多疑。聽了兒子的話後,才不得不信,他這個兒子向來乖巧懂事,而且有些早熟,莫須有的事他是不可能隨便編造的,略略回想那安王爺看他們夫妻的眼神,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慌張地讓淩去隔壁把弟弟帶過來,他們要連夜離開。 發現事情敗露之後,那王爺也不裝模作樣了,直接露出了貪婪的本色,派了大隊人馬搜捕。雙手難擋眾敵,把他們兄弟倆藏好,父親本是要隻身迎敵的,奈何卻不忍心拒絕雙眼含淚的妻子生死相隨的意念,臨行前囑咐淩要好好照顧弟弟,他和妻子兩人前去誘敵,隻望能保得兩兄弟平安無事。看著父母越行越遠的身影,淩心下慌亂,讓弟弟乖乖呆著,他悄悄跟在父母親身後,然後親眼見證了父母親生死相隨的誓言。他隻剩下弟弟這一個親人了。隻是等他驚魂未定地回到躲藏地點時,卻沒了弟弟的身影。他瘋了般地四處找尋,然後碰上了外出挑選新人的殺手堂堂主,他的抓撓踢打對對方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他被帶回了殺手樓,當時的殺手樓還未被易邪改成天下第一殺手樓這麽囂張的名字,名氣也沒有大到後來聞者色變的地步。易邪他的能力不可小覷,不論是武功還是管製手下…他… 心微微麻麻地疼了開來。淩晃晃腦袋,把那個已經成為他禁忌的名字趕出腦海。 他第一次殺人,就是在那不久之後吧。他還有弟弟沒有找到,他不能就這麽死了,這個信念一直支持著他,所以他才沒有死在那些訓練和比試中。殺手樓從來不養無用的廢物。他拚盡全力活了下來,而且學得了保命的本領。睡前他偶爾會想,若是當時的自己有現在的本領,父親母親還有弟弟,他們一家人是不是仍開開心心地活在一起? 他隻是偶爾想想罷了,他知道那是遙不可及的夢,他不敢放縱自己多想,他怕從此入了魔,再也找不到心歸的地方了。弟弟還在不知名的地方等著他去找他呢,他不可以有事,若是他都不去找弟弟了,那麽弟弟該是多麽難過。他一傷心,那雙亮亮的大眼睛就會紅紅的還倔強地不肯落淚。若自己都不去哄,還有誰會輕輕地抱住他哄哄,讓他那張可愛的小臉重新染上笑顏呢?父親和母親已經不在了。淩總是這麽告訴自己,然後一次次的險險地從走火入魔的邊緣回過神來。心也變得越來越冷。 他從來不讓自己去想,也許,弟弟已經不在了。 “叭…” 連著幾聲刺耳地車鳴聲,把淩從以往的回憶中拉回神來。他抬眼看過去,是一輛火紅色,用淩雲的形容來說,非常拉風的跑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非常熟悉的輪廓來,大半張臉被一幅黑色墨鏡遮住了,隻能看到對方性感紅潤的唇和線條稍顯淩厲的挺翹鼻梁。 「明與暗的最美妙的色澤,在她的儀容和秋波裏呈現。仿佛是晨露映出的陽光,但比那光柔和而幽暗。」 “帥哥,我們好像同路哦,不介意我載你一程吧?” 淩在對方啟唇淺笑中從怔楞中回過神,剛剛腦海中的那句形容… ‘淩雲。’ 「美女在和你說話呢,古董就是古董,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淩雲…’ 「別喊了,語氣冷得跟個怨婦似的…好,好,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嘛,停下你的精神壓迫,我已經夠虛弱的了,一點都不知道愛護弱小…」 他果然還在。淩的嘴角輕輕勾起。對方還在,而且是個不定的威脅存在,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早就把隱患扼殺於搖籃中了,剛開始他確實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奈何,靈魂一說本就飄渺,他根本不得其門而入,更別提消滅對方了,連對方存在於身體何處他都無從琢磨。 淩其實也是怕寂寞的,尤其是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淩雲的存在,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把對方當做可信賴的依托吧。要不然為何會在幾次試探失敗後便不再追究,主動出擊早早消滅對方,他其實是默認對方存在的吧。到底如何,也許連淩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上車吧。”看到淩嘴角的笑意,美女笑著探身為淩打開了車門,“我叫夏傲月,很高興認識你。你有沒有男朋友?” 淩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