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白:“……” 外國設計師繼續掏,“精致藍絲絨意大利鵝毛手機殼,保暖又華麗,看這對純白小翅膀,隨時隨地都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霍沛璋:“要。” 外國設計師:“澳大利亞淡水蚌五彩珍珠手機掛墜。” 霍沛璋:“好。” 外國設計師:“取自日本隕石豪華定製水晶防塵塞?” 霍沛璋道:“全都要了。” 耿白:“……”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傻錢多嗎。 外國設計師被他的豪氣鎮住了,激動的手抖顫抖起來,給耿白更換屏幕時,不停地嘚吧嘚吧跟霍沛璋講自己的產品多麽的好,一年就賣他這一件。 他手一抖,霍沛璋聽見耳機中的耿白嘶了一聲。 原本一臉淡漠的有錢人霍先生臉色一沉,冷冷說道:“你要是再弄疼他,所有的東西怎麽帶過來,再怎麽帶回去。” 外國設計師:“……” 見錢手抖的毛病一下子就治好了呢。 兩個小時後,耿白從一隻沙雕裂紋的雕絲機耀眼變身,臉上貼著南非細鑽,敷著鑽石屏保,屁股上插著純金充電線,另一個洞塞著隕石水晶塞,掛著五彩珍珠吊墜,穿著帶純白小翅膀的藍絲絨意大利鵝毛套,在自己鄉巴佬隊員麵前華麗麗的亮了相。第58章 案件調查組(四) 那是一隻怎樣的手機呢, 它華麗高貴孤傲堂皇精致的讓人睜不開眼,被俊美的男人拿在手裏, 身後的兩對雪白小翅膀竟然還是活動的,可以隨著動作上下扇動, 帶起一縷優雅清淡的香味。 楊月當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都沒眼前的手機精致, 沒它美豔,沒它騷! 小五湊到屏幕前,著迷的摸了摸屏幕邊緣的細鑽,沒見過世麵的問:“這是真的鑽石?” “南非鑽石,必須真的!”耿白忽然亮屏, 屏光和鑽石相互呼應, 猶如珠寶櫃台燁燁生輝光彩奪目。 小五哎呀一聲閉上眼,捂住自己的眼睛, 向後踉蹌兩步, 摸索到大湖身邊, 驚恐的說, “你快看看我的眼,我是不是被耿隊閃瞎了!” 大湖嗤嗤的笑,發出渾厚的男低音, 配合小五的浮誇, 說, “嗬嗬好看, 盤他!” 霍沛璋眼睛一眯, 把耿白收到了身邊,不給盤。 耿白幹咳兩聲,止住了這場誇張的表演,環顧四周的環境,這是霍沛璋今天早上新開的一間房間,早上他們走後楊月三人在車裏貓了一上午,見到他們回來,才跟著又進了酒店,畢竟是公職人員,哪有錢跟霍總這種萬惡的資本家比。 耿白道:“分開檢查房間裏有沒有攝像頭,準備一下,十分鍾後我們開會,霍先生也參加。” 楊月眉頭一皺,小五和大湖互相看了眼,“這不太好吧。” 畢竟霍沛璋隻是個普通市民,警方辦案,無關人員還是清場比較好。 他們還不知道陳局的要求,耿白現在不想解釋,說:“去吧。” 隊員不情不願領命而去,霍沛璋去隔壁房間取來了自己的筆記本。 就在他們準備的時候,酒店房間被敲響了,穿著西裝的大堂經理微笑著對開門的小五說,“先生,您點的東西已經送到了。” 小五愣了愣,“我沒……” “送進來。”霍沛璋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大堂經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高挑的服務員,手中推著一輛銀色三層小推車,車上擺了五六盤東西。 霍沛璋坐在房間靠裏的單人沙發上,淡然道:“擺好就可以出去了。” 大堂經理彬彬有禮點頭,將小推車上的東西一一擺到了茶幾上。 精致的傳統壽司、芝士紅薯、田園蔬菜沙拉、麻辣錫紙羊排、薯片零食、鮮紅的車厘子、高檔水果拚盤……霍沛璋道:“不知道三位喜歡什麽口味的,都點了一些,這裏有菜單,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再點。” 楊月蹲在茶幾邊上,看著茶幾上誘人的冷盤,吃驚道:“買給我們的?” 霍沛璋微微一笑,“國外進口的車厘子,女士多吃一些,有養顏駐容的功效。” 他話沒說完,楊月已經將兩頰塞滿了,忙碌之中衝霍沛璋伸出個拇指,隊長她不要了,您老隨便享用。 霍沛璋看向小五,小五新奇的吞了兩個壽司,指了指這個盤子,比劃了個耶,熱烈歡迎霍總參會。 霍沛璋將目光落在大湖身上,大湖隨大溜,連忙拿起了錫箔紙包著的孜然羊排。 霍沛璋滿意的點點頭,把目光重新落在耿白身上,“我可以參加會議了吧。” 耿白抖了抖他的小翅膀,“明目張膽的賄賂警察!你們一邊吃一邊聽著,目前整件事我已經明白了,陳局的意思是案件的突破口在我身上,我簡單說一下我和霍總的發現……楊月美少女,車厘子給我留一個行不行!” “留啥啊,我代表隊長消滅它們了。” 耿白:“……” 耿白將焦距對準霍沛璋,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略帶一些嚴厲的問道:“首先,霍總,關於你公司三名程序員自殺的事你到底還知道什麽?” 霍沛璋搖頭,低聲說:“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我不會隱瞞你。”他摩挲著耿白身後的小翅膀,“相信我,好嗎?” 耿白的屏幕裏照進霍沛璋低垂的雙眸,他的眼睛比正常人要深一些,像兩潭深水,隨著鑽石的光芒折射進去,暈開了一層又一層微微泛光的墨色漣漪,耿白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信就信,這麽看著他幹什麽,整的他有點毛毛的。 幹咳一聲,挪開了焦距,“我信你。”抬頭對吃喝三人組道:“陳局要求霍先生也參與這起案件中,我已經將案件的主要內容告訴他了,現在我們串一下跟案件有關的人和事件。” 耿白道:“霍總,幫忙投個影,大湖,拿工具過來,小五關燈拉窗簾。” 霍沛璋將純金數據線一頭連住耿白,另一頭連上電腦,用警方的設備將手機屏幕投到了房間的一麵空白牆壁上。 耿白打開新的記事本,寫下了‘程序猿自殺’‘泰帕雷小島’兩個事件,然後用一條粗重的線連到了一起,他沉下聲,對霍沛璋道:“現在我們可以懷疑提供給侯海聯係的人應該出自泰帕雷基地,你之前說過,貴公司的項目用到了沉浸技術,我在想,那些人是不是技術方麵做了交換。” 霍沛璋靠在沙發上,看著投影,“有可能,但不現實。” “怎麽說?”楊月問。 霍沛璋道:“沉浸技術雖然複雜,但並不是不能實現,國內許多互聯網公司都設有專門的研發部門,所以這項技術不是專利,而侯海等人的算法模型也並不新穎,算不上行業精尖,他們沒必要大費周折到國內和侯海合作。” 耿白:“我想過這個問題,但既然找上他們,就一定有那些人的意思。”他在程序員下麵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是侯海的小三薑琳,另一個是張允的情人蔣汀。 “月兒,找人仔細查查他們兩個,盯住他們,該問什麽就問,反複問,查他們的話裏有沒有矛盾,嫌疑人如有情況,先逮捕再申請批捕令。” 楊月含著車厘子,嚴肅的點點頭。 耿白:“既然島上的線人已經失蹤,就放棄這條線路,之前我們在市府新街見過那些人在國內用的車,按照陳局的意思,那麽他們很有可能也在找我,大湖,安排幾個兄弟守在市府新街上,一旦發現,及時匯報,跟好蹤跡,隨時準備抓捕。” 大湖衝他敬了個禮,接下任務。 小五捏著一片西瓜,問,“我的任務呢?” 耿白道:“給我留點,草,我也想吃……你去和江北城公安局交接一下,將他們手裏關於霍總公司的案件接過來,之前沒想到兩者之間有關係,當兩起查了,接過來所有線索同時開展。” 一談正事,耿白的聲音裏充滿了毋容置疑的沉著冷靜,霍沛璋默默聽著他發布命令,他的眼裏,在那投影的地方,好像身穿警服的青年就站在那裏,眉間充滿了果斷決絕,雙眸閃爍著逼人的星光,他的唇角因為任務緊急而緊抿著,有股說不出的英氣果決。 霍沛璋的目光緩緩落下,描繪著青年的喉結,解開他領口神聖的風紀扣,剝開警服藍色的襯衣,摘下腰間的武裝帶,讓他露出大片緊致麥色的胸膛,他微微喘氣,唇角的小痣越發鮮紅,低聲喚著他的名字……“霍總!” 霍沛璋猛地回神。 耿白好脾氣道:“霍總,喊你好幾聲了。” 霍沛璋以手抵唇,幹咳,“嗯,我聽見了。” 耿白笑越發和藹:“好啊,那你站起來,說說我剛才說了什麽。” 霍沛璋:“……” 剛剛說了什麽來著?自持沉穩的霍先生西裝革履的坐在那裏,除了腦袋裏一個衣衫半褪的耿大白之外,什麽也沒有。 他上學的時候也沒這麽窘迫過。 霍總俊臉微紅,“抱歉。” 耿白無可奈何,瞥了他幾眼,心裏自我檢討,難不成他開會很無聊嗎,霍總這麽愛開會的人都能走神。 “我是說,等我下次再進入超級ai係統,需要你嚐試定位這個係統的服務器,我讓人從警局抽調兩個人協助你,你覺得可以嗎?” 霍沛璋皺起眉,掩蓋自己的尷尬,沉穩的說,“不需要,我查不出來,再多幾個人也一樣。如果你想通過係統查出點什麽,我建議你從係統中的玩家身份開始。” 耿白道:“他們幾個我肯定會查,之前我還有些顧慮,不過現在看明白了,這場遊戲整的這麽大,我的身份很快就藏不住了,不如在被係統開發的人發現之前,先和玩家撕破臉。” 霍沛璋望著他,目光中隱含擔憂,卻最終沒說出什麽勸阻的話。 澳大利亞的北岸,和江北城吹起的秋風不同,初春的微涼拂過雪白的浪花,遼遠的海浪聲中,一人赤腳站在被海水衝刷光滑的巨石上,手裏捏著一杯紅酒,淡淡的水霧在杯壁結出細細的露珠,他唇角勾起,笑意在消瘦的臉頰上過分鮮明,猶如西方世界裏的邪惡小醜。 小醜先生身上白色的襯衣被海風刮的簌簌作響,領口隱約露出一副瘦骨嶙峋的胸膛,他好像站累了,就地坐下來,將雙腿垂下巨石,像孩子一樣搖晃著。 “sir”,管家在他身後喚道,“星小姐失敗了,現在正在蘇醒過程中。” 小醜沒回頭看他,聲音極盡慵懶,語調略微帶著一些詠歎調,“蘇醒?她蘇醒過來有什麽用,伯來,去吧,再給她打一針。” 管家伯來猶豫了下,“星小姐畢竟是位女士,我們這麽做的話會不會……” 小醜扭過頭,從下往上看著他,他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忽然嗤嗤的大笑起來,“伯來,你看看,你看看自己,你在這裏講女士法則,那些培養皿中的神經菌落也有來自女士的,你怎麽不去憐憫她們?” “神經菌落不是人,勞文迪先生。” 海·勞文迪攤開雙手,“那你想讓我怎麽樣呢,她連一個人都看不住,自己弄丟的人,自己去找回來,不是很公平嗎?” 伯來抿住了唇。 勞文迪伸出鮮紅舌頭舔了舔酒杯,“況且,你不覺得她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嗎,哦,對了,肖寒博士躺在無菌室裏的樣子可並不可愛,他的大腦還是永遠保持清醒比較好,伯來,去吧,肖寒玩的夠久了,該到了喚醒他的時候了。”第59章 第一個謊言(一) 勞文迪單薄的襯衫在風中翻飛, 管家伯來望著他的清瘦的背影,想起來這個人今年有二十八歲了,勞文迪家族的遺傳病發病率常見的年紀就在三十五歲左右,看來他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伯來搖了搖頭,將身上的外套脫了披在勞文迪身上,“好的, 先生, 我這就去通知麥爾醫生。” 勞文迪坐在石頭上,晃著腳丫,對著大海舉起了酒杯。 伯來離開海岸,走進泰帕雷小島上的一幢別墅中,別墅外麵的雇傭兵向他點頭示意, 伯來走進房子,通過裏麵的內部電梯下到了地下負一層。 如果小島的上麵像是一處風景宜人的度假景區, 那麽下麵就如同科幻電影中的秘密實驗室,通道是藍色玻璃材質製造的, 頭頂是蒼白的探燈, 空氣中帶著海水的濕潤。 伯來穿過玻璃通道,走到一扇封閉的金屬大門前,門旁站著士兵, 看見他, 咧嘴笑起來, 用法語說了什麽, 伯來溫雅的向他點點頭, 在金屬門上的一個凸起密碼盒中輸入一串數字。 金屬大門發出“滴”的一聲,緩緩在他眼前打開。 一個約有學校操場那麽大的雪白的房間出現在他麵前,裏麵有許多穿著白色無菌服的人走來走去,牆壁上掛著碩大的屏幕,裏麵的女主播正不斷重複播放一段話:時代的發展,是ai的必然選擇,在人工智能無處不在的時代,人類將變得無用,最終被淘汰,ai的崛起隻是時間的問題,在ai與其他物種共存的未來,人類隻有最後一種選擇,就是:成為生物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