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的,欺負外地人!人幹事?!就在艾澤惡狠狠地腹誹著西蒙的時候,簡短交換了意見的兄弟倆決定立刻動身到最近的人類城鎮,山嶽之城阿格拉去打聽是否有冥蛛的消息。鑒於像冥蛛這樣的王類高等魔物在整個大陸都是很稀有的,因此也是有不怕死的學者誌在揭開這種生物的神秘麵紗而做了相關的研究,在出發進行討伐冥蛛任務之前,拜倫就查閱了學者們多年以來的研究成果,其中就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王類蜘蛛一旦離巢超過三天,就必然不會再次回到這個巢穴,這個巢穴就會成為棄巢,原因不明。因此在這個可以說已經能夠認定為棄巢的洞穴裏就算安全係數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那麽同樣的,冥蛛不會再次出現的巢穴於他們而言就失去了繼續逗留的意義了。兩兄弟絲毫沒有把前往山嶽之城阿格拉的目的放到第二天的打算,在做出冥蛛已經把沼澤深處的巢穴視作棄巢的判斷之後,兩人就立刻原路返回駐紮地去收拾隨身物品,準備立刻前往阿格拉。沼澤地距離山嶽之城大概需要步行一天半時間,而非常不幸地,兩地的行進路線上沒有任何村莊——山嶽之城阿格拉處於帝國的邊境,事實上過了沼澤地再往前就是獸族的地盤,因此,在這片地域可以說是人跡罕至,就連小村莊也比較難看見。同時這也就意味著今天晚上必須要露營了。艾澤對趕路什麽的沒有意見,因為自從他發現自己是冥蛛之後,也同時發現了自己身體裏的某種不太明顯的變化:除了膚質變好了這種對男人來說真的沒什麽實質意義的好處以外,他的身體素質是比以前強了不止一點,三天前因為剛穿越而有些六神無主的所以沒察覺,今天從駐紮地走到冥蛛巢穴這一路上他幾乎就沒怎麽喘,體力值簡直max了。艾澤在原先的世界是個比較懶散的人,雖然隻要基友們喊他就一定會出門,而各種運動不說精通但也玩的不差,但他更願意在休息天裏呆在家裏看小說打遊戲什麽的就是了。因此,艾澤相信這一路用走的到山嶽之城肯定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他就是對露營這一點頗有微詞,要知道在原著小說裏西蒙和拜倫兄弟倆在斬殺了冥蛛,帶著冥蛛的晶核往回走的時候就遇到了魔物大暴動,武力值不低的兩人被諸多魔物堵截,弄得很是狼狽,艾澤記得在這一段西蒙還受了傷呢!結合西蒙在他家裏說的那番話來看,他這個冥蛛正主兒沒掛,雖說目前還是個空有力量不會用的菜鳥,魔物大暴動什麽的可能不會出現,可大晚上的呆在野外也不是鬧著玩的,除了蟲啊蛇啊之類夜間出沒的普通生物以外,這個異世界大陸上還有很多別的種類的夜行生物好嗎!遊戲打多了都知道一支冒險隊伍的標配沒有魔法師也得有牧師,而他們隊伍裏就倆物理攻擊選手和一隻菜鳥蜘蛛,萬一運氣不好撞上了什麽難對付的東西該怎麽辦?!對於艾澤的顧慮,西蒙表示不屑一顧,而拜倫則是回以一貫的溫和微笑,兩人的結論倒是相當一致——這附近除了冥蛛是正麵對上難以對付的存在以外,基本就沒有別的高等魔物了。少數服從多數,艾澤於是跟在兩人身後,在駐紮地迅速收拾完東西之後,三人踏上了前往山嶽之城阿格拉的路。孰不知在野外紮營過的這一夜,還真叫他們碰上了有那麽點難纏的……“東西”。第6章 戰書用隨身攜帶的繩索將落單了的鹿四條腿捆起來之後,艾澤才敢把原先纏在鹿腳上的蜘蛛絲勾了下來。由於在穿越第一天就抓到了沼澤水兔的突出表現,艾澤這幾天都被要求要幫忙準備“食材”。這對他來說倒並不困難——使用已知的能力對艾澤來說就像是用手拿東西、用腳走路一樣順暢自然。可除了知道可以用蛛絲捆住獵物以外,關於自身的能力艾澤是一點也不知道了,因為原著中的冥蛛死得太迅速,它究竟都有些什麽招數根本沒被提及。再者,如西蒙所說的那樣,王類蜘蛛在這附近一帶就隻有這麽一隻,艾澤就算是有什麽向同類請教的想法也是無法實現的。於是他隻能用這一招來打打獵。每次看見自己隻用一根蛛絲就能輕鬆活捉獵物,艾澤無論如何都有種自己在暴殄天物的愧疚感。從獵物身上取下的蜘蛛絲就如之前每一次他所采取的方法那樣,揉成團,刨坑埋掉,為了杜絕被發現的可能性,艾澤在把土地拍平之後還往上麵蓋了稀稀拉拉的幹草。再三確認自己的“傑作”看上去是真的毫不起眼之後,艾澤隨便扯了片葉子把手上的泥土往上一擦,然後拽起鹿腳把它往營地方向拖。時值傍晚,艾澤在找到這頭鹿並把它一招ko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一段時間了,拖著獵物往回走的時候四周圍都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好在西蒙和拜倫並沒有選擇在剛剛的森林裏找地方紮營過夜,而是選擇了視野還算開闊的丘陵地帶,從他現在的角度還可以看見遠處火堆發出的明亮光芒,如同燈塔一般指引著他往回走。艾澤如今已經非常確定自己的身體有著某種“質的飛躍”,他拖著一頭鹿——雖然是一頭幼鹿——但卻毫不吃力,要是他想的話他簡直可以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帶著獵物跑回營地。當然,這種逗比作死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艾澤慢悠悠地拖著獵物往回走,走著走著就覺得有什麽不對——遼闊的丘陵地帶除了風聲、草木相互摩擦發出的索索聲以外,他好像還聽見了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從偷聽到了西蒙和拜倫談話的那一晚之後,艾澤就發覺他的聽力也和體力值一樣到達了max,再輕的聲音他都能捕捉到,碉堡程度簡直突破天際。艾澤估計他睡眠質量變得那麽差就是因為這原因沒錯了。在覺察到身後的腳步聲時,艾澤立刻就轉頭去看。夜色之中,他的身後什麽都沒有。一陣風吹過,大片大片的半人高草叢如同波浪一般起伏著,發出颯颯的聲音。腳步聲不見了。艾澤有些怵,他皺著眉來回掃了幾眼,什麽也沒找著之後,有些猶豫地回轉身打算繼續往回走,可就在他回頭的那一瞬,似乎有一個小白點擦著他的兩步開外的草叢裏竄走,同一時間,身後驀地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詢問聲——“你在看什麽?”艾澤猛地扭頭,視線就被男人的胸膛給堵了,他幾乎是立刻地後退一步抬頭去看,棕發騎士正抄著手擰著眉看著他先前正在看的方向。見他看過來,西蒙又問了一遍:“你在看什麽?”“沒看什麽。”艾澤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提著鹿腳稍微往上拎了拎,繞過擋路的西蒙,繼續往營地方向走。艾澤覺得這家夥比那個莫名其妙的腳步聲更讓他不自在。也不知道為什麽,西蒙偶爾會突然湊近他,並且在離他特別近的地方和他說話,雖然搞不懂西蒙這是什麽用意,可像這樣被自己不待見的人接近,艾澤心裏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別扭感。他走西蒙也跟著走,人高腿長的騎士三兩步就趕了上來,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手肘往艾澤肩膀上一放:“喂,我說,你這是在怕我麽?”艾澤一個刹車,側頭就是一個(自認)凶狠的瞪視:“怕你妹啊?當心我分分鍾打哭你!”西蒙被艾澤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反應弄得一愣,先是爆出一陣大笑,隨後刷地一收,另一隻手伸過來就卡著艾澤的下顎:“如果我沒會錯意的話,你這是在向我下戰書?”艾澤磨牙。棕發騎士微微彎下腰,又一次湊了過來,用和拜倫有著同樣顏色的碧藍雙眼直視艾澤:“有意思,到了阿格拉之後我們可以‘切磋切磋’,看看到底誰被打哭。嗯?”那末尾的一個“嗯”上揚的音節裏還隱隱帶著不懷好意的調調,可還沒等艾澤反擊,西蒙擱在他肩膀上的手就順勢一滑,動作極快地從艾澤手上順走了他的獵物,隨後頭也不回地朝營地方向走去。艾澤整個人在風中淩亂了,一時語塞讓他錯過了最佳的反駁時機,再要追著說話隻會顯得氣勢矮人一截,氣得他在原地朝著西蒙的背影惡狠狠地比了個中指。反正這世界的人就算看到他這姿勢也不懂啥意思。哼!思想落後的渣渣!就這麽一耽擱,西蒙已經走出去老遠,而當艾澤發現自己是一個人站在夜色中的草地裏時頓時又有些慫,他有些不放心地又回頭環視一周,在確認真的看不見什麽可疑生物之後,迅速扭頭離開。在忐忑中匆忙跑開的艾澤沒看見——在他轉身邁步的那一瞬,有一點什麽白白的東西借著風力“飄”到了他的身上,隨後飛速地竄進了艾澤身上衣服的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