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瞧見了,你有芥子,你就是子房君!” 旁邊不遠處的大石頭背後忽然冒出個小腦袋,拿著一個電筒笑嘻嘻調皮的衝他晃悠。 楚淮看清對麵是誰,頓時腦門凸凸直跳,向來冷情的他有點暴躁。 “你能不能別跟再著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鹹蛋《穿書後我收養了幼年期的反派》by甜膩小米粥 沈玉一朝醒來,意外穿進《豪門帝少惹不起》這本狗血與天雷齊飛的低俗小說裏。 小說裏的他是個可憐的炮灰,死了爹娘,跑了未婚妻,拖著一雙殘腿孤獨寂寞地住在五千平的豪宅裏。 後期為了爭奪女主,更是慘死在反派手下。 為了保住小命,沈玉隻得盡量遠離主配角,專心享受豪門生活。 結果某天,傭人帶來了滿身淤青、眼神暴戾的十歲小反派:“先生,這是唐氏的遺孤。” 沈玉:“……” 該來的躲不掉,沈玉決定收養小反派,改變命運從娃娃抓起!第5章 楚淮盯著不遠處衝自己笑嘻嘻的男孩很是頭疼。 那男孩年紀大概十六左右,五官秀氣,彎眉杏眼,小鼻子小眼模樣很是好看。 身上穿著洗得發白還破了幾個洞的舊校服,因為衣服太過肥大顯得本就瘦的少年更加瘦弱。 對方背上還背了個裝的鼓囊囊、髒兮兮的大背包,壓著瘦弱的男孩像個可憐的流浪小乞丐。 但楚淮敢保證,男孩絕對不可能是個可憐乞丐那麽簡單! 就憑男孩剛才躲在他麵前他都沒發現這點,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這個男孩名叫虞柯,是他在棗兒溝碰見的。 根據他從棗兒溝村民口中得知,對方身世倒是很可憐,從小沒媽,父親又出事故早死,被養在二叔家。 男孩的二叔是個老實漢子,但二叔婆娘卻是個吝嗇潑辣的,對少年卻並不怎麽好,常常趁著丈夫外出打工不在家欺負打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時候被打的多了,少年腦子有點問題,癡癡傻傻的,是個可憐的孩子。 可憐這點楚淮倒是承認,當時他在村裏瞎逛碰見對方的時候,男孩的確正被他家的二嬸欺負,拇指粗的棍條打得男孩渾身都是痕跡。 瞧見那畫麵,向來冷心的他難得心軟,開口幫了個忙。 但隨即對方就抱著他大腿叫他什麽子房君,他等他好久了,子房君不守信巴啦啦的一長串他聽不懂的話…… 開始他隻以為對方認錯了人,後來聽村長說,他才知道這些少年是真的有點問題。 男孩從小就癡傻,智力不高,說白了就是個冷暖不知的傻子。 自從不久前一場大病之後,看著人好像是聰明了點兒,但癡傻症狀更嚴重,整天喊著什麽子房君的,瘋言瘋語大家聽不懂…… 這些楚淮本不關心,對他來說少年不過是個陌生人。 但是他沒想到自那天開始,這男孩就纏上了他,跟在他屁股後麵轉,甩都甩不掉。 也正是因為這個小麻煩,他才決定離開的,不然他還會多呆兩天。 此刻更沒想到的是這男孩竟然還追了出來,跟在他身後,他剛才仔細檢查周圍環境的時候還沒有發現! 楚淮心中不得不慎重,這個名叫虞柯的男孩,絕對不簡單。 他目光淩厲嚴肅,警惕的盯著對方。 “你到底是什麽人?” 許是沒有想到他會露出這般陌生警惕的表情,男孩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受傷。 對方從石頭背後走出來,雙手抓住肩膀上的背包帶子,可憐巴巴的盯著他,再次喊,“子房君……” 不得不說這少年的外表和聲音都極具欺騙性。 哪怕明知道對方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甚至深藏不露,但聽到這般可憐的聲音,楚淮心頭還是忍不住生出心軟疼惜。 “虞柯,我再說一次,我不叫子房君,我叫楚淮,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行不行?” 他十分搞不懂他什麽時候這麽容易心軟了,別說在殘酷的末世待了幾年,就是沒有末世的時候,他都是個非常冷情的人。 要是換做其他人這樣纏著他,還發現他的空間秘密,他很有可能直接上去把人宰了。 可這少年著實讓他無奈,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讓他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看樣子他現在好像還甩不掉對方了。 “那,那我不喚你子房君了,我喚你現在的名字,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你說會很快回來跟我的成親的,可是我等了你好久,你說話不算話……” “楚淮君,你不帶我走他們會把我送醫院去的,聽說那裏很可怕,要把肚子腦袋切開治病的,可是我沒病,這裏的大夫好奇怪……” 虞柯似乎對他的糾正稱呼很難過,兩隻眼蓄滿淚水,金豆子要掉不掉。 委屈盯著楚淮的目光控訴,就像是他做了什麽天大對不起的事情似的,見鬼似的讓楚淮想扶額。 又來了,又來了,這小家夥沒完沒了。 還成親,說話如此作古,這家夥難不成是哪裏穿越來的? 作為一個重生者,楚淮對這個世界所有不可思議的離奇事情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都重生了呢。 根據他的觀察,這個虞柯根本不像村民說的癡傻,反而很聰明,而且頗有身手本事,說話又異常作古。 如果他沒有猜測,對方不是傳說中的忽然開竅,就是肯定是穿越。 因為種種跡象實在太像了,由不得他不這樣猜。 但不管這少年是從哪裏來,是什麽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陌生少年老是纏著他就非常麻煩。 他不會將一個蹊蹺的陌生人帶著身邊,這樣太冒險。 楚淮表情不耐的站在原地,內心懊惱堅定的想。 而久得不到他回應的少年眼眶上的淚水再也蓄不住了,啪啪開始往下掉,繼續用那種可憐巴巴的表情望著他…… 清晰可見的兩條淚痕看得楚淮心髒揪起。 又是這樣!每次不讓這少年跟著他,對方就用這種目光表情望著他,然後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他楚淮根本不吃裝可憐這套,但這男孩的眼淚就像波濤般的洪水,可以瞬間衝毀他內心堅硬的堤防城牆。 “把眼淚給我收起來,上車!” 半晌,楚淮認命的般從空間拿出一輛山地越野,讓人上車。 . 終於得到他的允許跟上,虞柯破涕為笑跑過去,心中歡喜。 他就知道子房君不會丟下他的! 盡管背上鼓囊囊的大包很重,但腳步卻仍舊飛快,多日來的惶恐迷茫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他怎麽會忽然跑到這裏來。 他隻記得子房君出了遠門,明明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可是他等了好多天都不見人。 之後地牢的守衛越來越嚴,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少,薑方士又來取他的血了,這次取了好多好多,他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地牢不見了、守衛沒了、同伴也沒了,變成了這個奇怪的世界。 雖然一直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中,可是子房君偷偷帶他出去過幾次。 他見過外麵的世界長什麽樣,這裏跟他見過的不一樣,至少他們那裏的女人夏天是不會穿露著胳膊大腿的衣服… 他還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叔叔嬸嬸,那嬸嬸甚是凶悍。 他睜開眼睛對方就劈頭蓋臉的罵他,後來還拿藤條抽他,抽得他疼死了,比地牢裏的守衛們還凶。 子房君說:做人當以牙還牙,以恩報恩。 他當時是想教訓那凶悍嬸嬸來著,子房君教過他功夫道術,連軍營的騎都尉都戰不過他,一個普通農婦根本不是他對手。 可不知為何,他身體十分虛弱,體內的道術氣功全都消失不見了。 之後通過腦中多出來的陌生的模模糊糊記憶,他總算弄清楚了狀況。 他猜他應該是死了,然後又投胎了,可能地府忘記給他喝孟婆湯了吧,所以他還記得生前的事情。 這般好,他不想忘記以前的事情。 子房君說過會回來的,他還沒有等到子房君呢,他相信他一定會等到子房君回來的。 果不其然,子房君很快就出現了。 雖然子房君的穿著打扮很奇怪,好像也不認識他似的,但他肯定那就是子房君,子房君的空間芥子都在對方身上呢。 可是不管他怎麽說,子房君都不承認,當他是個瘋子。 好吧,楚淮就楚淮,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那他以後喚他楚淮君就是了,他隻要不再丟下他便好。 虞柯坐在副駕駛,側頭盯著認真開車的楚淮,高興又好奇。 “楚淮君,你的頭發呢?短短的好奇怪,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呀?我瞧見村裏有種法器可厲害了,竟然能把人裝裏麵去,那是得道的神仙才能辦到的事兒吧,他們說那叫電視雞……” “對了對了,還有一種叫手雞的東西,竟然比得上咱們的傳音符,可這些雞看著不像雞啊,也一點雞肉的味道都沒有……” “楚淮君,外麵的世界當真是光怪陸離,難以想象,不過也著實有趣,就像這車,不用馬拉,不用道術驅使也能動,真厲害……” 初到新世界的少年對什麽都奇怪,滿口古味。 若不是楚淮對其來曆所有猜測,又經曆過重生這等奇事,肯定也會像棗兒溝的那些村民一樣,當對方腦子有毛病,瘋言瘋語。 但聽著少年懵懂的嘮叨,他心中越發好奇。 這個虞柯比他猜測得還要不尋常,不簡單,聽其口氣,對方似乎懂道術氣功之類的玄乎本事。 這種人將來在末世可都是基地藏起來的國寶般存在。 將這少年帶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楚淮開著車,偶爾側頭看身邊東摸摸西看看,好奇研究車子的男孩,心中既有種莫名的安心,又萬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