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yooooooooooo,外星人,不收斂又怎麽樣,你有本事打我啊!”黎夜:“……”你有本事,一輩子都別生出來。第30章兩周時間對單岩來說是脫胎換骨一般的人生大改造,然而對單家山莊裏的歐風和程雅勤來說,卻是度日如年的十多天。單岩離開的消息被封鎖在了山莊內,山莊上下所有的傭人管家全部被封口,網上關於單家的那些八卦傳了幾天之後,終於偃旗息鼓一般被其他娛樂八卦消息覆蓋而去,歐風卻頂著巨大的壓力私下裏偷偷尋找單岩。偷偷尋找單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消息傳出去一點點都會成為有心人的把柄,於是尋找的過程遮遮掩掩進度異常緩慢,如果現在不用掩蓋單岩已經離開單家的事實,歐風最多兩天就能在全市布下天羅地網搜尋單岩。程雅勤每天奔波在山莊和醫院兩點之間,單立行在進醫院第二天晚上就清醒過來了,一開始身體虛弱不太能說話,養了幾天之後身上七七八八插的管子拆得差不多了,終於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他開口第一句就是:“單岩能看得見。”程雅勤聽了這話心裏一驚,第一感覺就是單立行是不是把腦子給摔壞了,單岩都瞎了二十年了,怎麽可能看得見,她於是心疼道:“立行啊,你別說話了,好好休養休養,啊?”單立行急道:“是真的,我,我……”內心中陰暗一麵沉澱下之後,也自覺那天晚上是自己做了陰狠手辣的事情,就算當著自己親媽的麵也不好開口,但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那天是我要推單岩下樓,他用手攀在邊沿,然後反手把我拉下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抬頭的時候仰視我,是看得見的!”程雅勤聽了單立行的話,心裏一跳,她愕然瞪眼,捏了捏兩手,腦子裏把單立行的話轉了一圈,堅定的看著單立行道:“剛剛你說的那些話,不要和第二個人說知道麽?就算是你爸都不要說,知道麽?”單立行躺在床上,點了點頭,心裏突然有點後悔,他想他要是不回國,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他自覺自己做的這齷齪事情拖累了程雅勤和歐風。程雅勤心裏卻有自己的計較,兒子做了這樣的事情,當媽的第一反應就是遮掩下去,讓這個秘密一輩子埋藏在心裏,對誰都不能說,歐風也不行,他本來對單立行的私自回國就很惱怒,如果再讓他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能氣得先抽單立行一頓。歐風當晚來醫院看單立行,隻有三個人的病房裏,程雅勤為單立行捏造了當時的情形——單立行和單岩站在半圓拱台邊上說話,單岩的眼睛明明是看得到的,趁著單立行不注意就把他推了下來,緊接著消失不見了。歐風臉色陰鬱,單岩離開已經好幾天了,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兩個月後單岩將會正式繼承股份,可現在人卻不見了,他要怎麽對外界交代?他這麽多年裏苦心經營的慈父形象很可能會瞬間崩塌,外麵人會怎麽評價?董事會又要怎麽看他?歐風聽完單立行的謊話,坐在那裏抿唇沉默了一會兒,程雅勤和單立行對視一眼,卻見歐風突然無言的站了起來走到單立行床邊。單立行脾髒受損,躺在床上不能動,脖子後麵枕著靠枕抬眼定定看著歐風。歐風站在單立行床邊,垂眸看著他,麵上陰沉如水,突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程雅勤倒吸一口涼氣,趕忙跑過去擋在單立行身前道:“你幹什麽?”歐風看著這母子兩個,壓著火,抬起手指了指單立行和程雅勤,眼神在這對母子之間來說掃,怒不可解道:“你們當我這麽好糊弄?隨便編個謊話就好忽悠過去?就算單岩真的能看見,按照他平日的習慣,他會站在窗口和你說話?他的助聽器當時可是落在牆根角落裏的!你確定不是你推著單岩要弄死他,結果反過來自己被推了下去?!”歐風最後那一句話幾乎是麵孔猙獰的吼了出來。程雅勤心口提著,隻顧擋著兒子,被歐風這麽一吼臉色直接就白了。歐風卻把女人架起來扔到一邊沙發上,提起單立行的衣領,咬著後槽牙、脖子上青筋直爆,怒道:“為了給你鋪路,我和你媽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你這麽做,真是要把我們害死!單岩就算之前什麽都不知道,被你這麽一搞,還會信任我?他要是信任我,會離開山莊?他在這裏住了二十幾年,說走就走,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單立行眼神閃爍麵孔蒼白,可表情卻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桀驁不服輸,他梗著脖子,最後大吼道:“如果我也是單家人,我為什麽要怕他?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站出來和他搶啊?誰讓我不是單明易的兒子!”“啪”的一聲,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程雅勤已經有十幾年未曾看到歐風發過這麽大的火了,她提著嗓子看著麵前這對相互對峙著父子,卻什麽都不敢說。歐風甩了單立行一巴掌,把人丟開,理了理衣袖冷冷道:“你要是單明易的兒子,十幾年年就跟著他一起死了,還能躺在這裏?”單立行意識到了什麽,後背一片冷汗。@歐風不可能坐以待斃,在尋找單岩十多天無果之後,他做了一個決定——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向那個新請來的家庭教師黎夜。歐風很清楚,單岩是自己離開的,而他現在的狀況太過被動,被動就要挨打,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顯然,單岩和新來的家庭教師私奔這樣的“結果”要比單岩被黎夜綁架這種說法更能讓人信服,無論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私奔這樣的說法,主觀意義上已經把大部分責任都推了出去。畢竟大眾的道德標準在那裏,私奔雖然帶著讓人浮想聯翩的情感色彩,可也掩蓋不了當事人需要承擔的巨大責任背後的失責。於是無形之間,單岩的“人品”就會被推向大眾的評判之下,成為風尖浪口之上的爭議——繼承億萬財產什麽都不會,卻會跟自己老師私奔的“繼承人”,到底有沒有資格背負起這麽大一個集團產業,畢竟對一個大公司來說,它也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歐風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便以公司ceo的身份申請臨時股東大會,因為性質特殊,所以在申請之後的第二天,便集合集團股東開了會議,當歐風把“單岩偷偷私奔”在會議上陳述完之後,整個股東會一片嘩然。眼瞎耳聾的繼承人不顧自己的身份和新來的家庭教師私奔,這對一個集團來說,幾乎是一種不小的負麵影響。股東們議論紛紛,有人質疑那個家庭教師的動機,有人認為是單岩沒有意識到自己承擔了多大的責任,還有人大膽猜想,單岩會不會是被綁架了……會議室就這麽大,股東們的議論都是公開的,一時間各種說法都有,站在台上的歐風心中沉著,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實施。終於,會議室裏安靜了下來,坐在股東會議桌最前方的一個小麥膚色臉頰深刻如刀的男人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沉著目光緩緩開口,聲線粗狂猶如雷霆,他是集團最有資曆的股東之一,名叫雷驚萬。男人緩緩立身,朝後一靠,微微抬著下巴,睥睨著台上的歐風,緩緩道:“你是怎麽確定,單岩是私奔了,而不是被人綁架了?”雷驚萬在集團非常有威嚴,單明眸死後以信托基金形式存放起來的股份,本質都是在他手裏,歐風知道這人的地位非同一般,以他為首的股東會裏,很多人都對他十分客氣,在一些表決上,都是向他看齊。歐風道:“單岩離開的當天帶走了自己的身份證件和銀行卡,那個老師黎夜也不見了,在離開山莊的第二天,單岩和黎夜曾經同時出現在銀行,銀行副行長告訴我,本來想要轉賬的單岩,在聽說需要時間過渡的情況下放棄了轉賬,離開了銀行。我在他房間的書桌上也找到了一份盲文信。”說著朝秘書點點頭。秘書便把單岩的信件拿了出來,遞給歐風,歐風展開道:“這是單岩離開之前留下的。”說著把信件又交給秘書,秘書連帶著一張翻譯的信紙一起遞給了雷驚萬。有人質疑道:“已經兩周了,十幾天都沒有找到人?為什麽不早點說?”歐風有理有據回道:“我用兩周時間尋找單岩,希望他能回來,但一直沒有結果,從父親的角度講,孩子大了,已經管不住了,現在便需要集團來製約他的行為。”台下的股東基本都有孩子,估計家裏搗蛋的熊孩子還不少,大部分人竟然都像是能體會歐風的心情一般連連點頭。雷驚萬眯眼看著手裏的信件,半響抬頭,幽幽道:“你是公司的執行者,也是單岩的父親,你提議召開股東會,是想做什麽?”終於到了這一步,歐風平靜沉著地看著台下的股東,對著話筒說出了他心中的話:“我以單岩父親以及集團執行者的身份提議,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單岩的私奔事件,同時要求股東投票表決,推遲單岩正常繼承股份的時間。”在單明眸的遺囑裏,確實有這麽一條,如果以雷萬驚為首的股東質疑單岩的人品,那麽可以通過表決來決定是否推遲繼承時間,這是單明眸對於單岩繼承股份的一種轄製,以防單岩在成長的過程中走了歪路而將整個集團賠進去。一時間台下又是一片議論聲,因為在所有人看來,歐風這樣的提議幾乎是對他自己完全不利的,因為如果單岩正常繼承股份,歐風很可能會得到單岩的股份委托,那麽連同他自己手裏的股份,他將會成為目前單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如果推遲,無疑對歐風來說是相當不利的。雷驚萬把手裏的信件朝桌上一堆,開口道:“召開新聞發布會的目的?”歐風站在台上,冷靜理智道:“單氏集團承擔著社會責任和本地區的就業壓力,一直以來外界都對單岩繼承集團有著很大的爭議,考慮集團未來的發展,我認為需要公開單岩的近況,一方麵逼迫他早日回家,另外一方麵也讓他明白自己承擔著什麽樣的責任。公開是最佳的公關方式,畢竟還有兩個月就是單岩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