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曉山把鬧鬧抱下樓玩兒去了,黎夜這才重新得了空單獨和單岩相處,白天還沒有什麽機會安撫單岩,但在黎夜心裏單岩一定因為輻射的事情很難過,畢竟單岩媽媽的死很可能是和程雅勤有關的,雖然現在還隻是猜想階段,沒有切實的證據。單岩卻搖頭道:“我一開始聽梁澤說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後怕,說起來我這麽長時間也挺理智的,當時一下子理智就冒上來,還去天台吹了吹冷風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後來我在天台上想,你既然知道了不告訴我肯定有原因,我想你那麽厲害鬧鬧又沒事了,我就不能亂來,然後我就回了山莊,想問陳媽我媽媽的事情,到這裏我都還算冷靜。直到我從副樓走到主宅,聽到程雅勤姐妹兩個的交談,他們兩個竟然懷疑鬧鬧不是我生的,想去驗dna抓把柄,到那時候我才忍不住了,上去收拾了她一頓,讓她給我滾。”這是一個成年男人該有的理智和克製,單岩沒有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亂想單明眸的事情是正確的,然而他說話的時候那種語氣格外淡然,好像已經能超脫仇恨之外了。單岩靜靜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終於抬起眼看著黎夜道:“黎夜,我今天發現一件事情,我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城府、世故、算計……單岩發現自己也已經開始慢慢學會這些東西了,他可以裝模作樣去辦公室裏晃晃問自己想要明白的事情,也可以裝腔作勢套梁澤的話,麵對讓他那麽惡心憤怒的程雅勤的時候他也能控製情緒最後沒把人掐死……他以前覺得如果自己變成現在這樣那應該是恐怖的,可現在他竟然一樣不差都做到了。那會不會不久的將來,他也會變得和程雅勤一樣,通過算計和殘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想要的目的?無論對方是不是無辜的,也無論對方與自己到底是什麽關係?但這也正是黎夜所擔心的,單岩家底殷實,強大的背景很容易讓他走上彎路,他得到一樣東西比普通人要容易千百倍,別人努力一輩子都未必會有的東西,對單岩來說說不定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送他,這種社會層次的差別會讓他的意識和眼界有一個誤區,這種誤區普通人一般不會觸犯,因為整個社會的普通人受規則約束,但像單岩這樣的富家公子卻很容易觸犯,因為他們有影響規則的能力。所以黎夜一直希望單岩最好不要管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他來處理,複仇對普通人來說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仇恨的種子隻會在黑暗的角落裏滋生,黎夜希望單岩一直這樣勇敢的堅強的生活下去,一直朝著陽光。黎夜抓住單岩的手,定定看著他,認真道:“單岩,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單岩:“你說。”黎夜:“不管程雅勤和歐風或者其他人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的,審判與執行都由我來做,你要做好你自己做好鬧鬧的爸爸,坐好你繼承人的位子,其他的,你暫時都不要管。”單岩想了想,點頭道:“好!”@程雅勤與單岩當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單岩讓程雅勤從山莊裏搬出去滾蛋,並且給她限了時間,然而程雅勤當夜竟然動都沒有動一下,歐風回來的時候,程雅勤甚至拿這件事情出來嘲諷歐風生的好兒子,已經全然不顧臉上的廉恥也忘了之前自己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蠢事了。歐風聽到程雅勤說了什麽之後愣住了,白天他才在公司見了單岩,一切都是好好的,怎麽一回來就聽說發生了這種事情?歐風問程雅勤到底是怎麽回事,程雅勤以為單岩並不知道隕石輻射的事情,隻以為他是偷聽了自己和程雅融的電話才這樣憤怒的,便道:“他生的那個兒子,誰知道是不是他生的,或許早流掉了是抱的別人的呢?”歐風愣了愣,瞪眼看程雅勤道:“單岩聽到了?”程雅勤冷笑:“你這麽關心單岩的反應?對啊,他聽到了,還揚言要把程雅融收拾一頓,當時果然是他推程雅融下去的。”歐風定定看著程雅勤,有一種看著瘋子的感覺,他發現自己的思維和程雅勤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程雅勤就好像被踢到了痛處正在失去理智不停跳腳甚至企圖報複,不知不覺裏,女人已經離她平時那副淡然理智溫婉的樣子好遠好遠了。歐風覺得自己現在就算是勸程雅勤她也不會聽進去,於是道:“他聽到了,然後呢?沒有對你說什麽麽?”程雅勤繼續冷笑:“他讓我滾出去,讓我在晚上六點之前滾出去,還有你。”六點?歐風抬眼看到掛在那裏的時鍾,現在早就過了六點了,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歐風心裏有點沒譜,如果單岩隻是說的氣話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怒了。歐風轉頭來回疾步走了走,定住道:“除了你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你其他沒做什麽吧?”歐風不放心的問道。程雅勤心裏立刻想起了之前隕石輻射的事情,但作為唯一證據的石頭她都拿回來了,單岩應該不可能知道,便理直氣壯道:“你覺得我做了什麽?”歐風不吭聲了,想了想,決定還是和單岩聯係一下。歐風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沒有主動和單岩聯係過,電話號碼還是不久之前他從管家那裏要到的,可惜不是單岩的,是黎夜的電話號碼。電話通了之後,歐風表示要找單岩,晚上十點他猜測單岩還沒有睡,哪知道黎夜在那頭直接問道:“你和程雅勤搬出去了?”歐風頓了頓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道:“我找單岩,他如果在你身邊,把電話給他。”黎夜卻道:“那我再問,搬了沒有?”黎夜壓著氣息威嚴沉聲道:“沒有!”那頭竟然直接掛了電話。這天晚上的山莊注定是要雞飛狗跳、雞犬不寧的。黎夜開車駕駛著那輛價值千萬的spyder帶著單岩直接回到了山莊,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在主宅外響起的時候,便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帶來。單岩晚上出來的時候穿著簡單的白t恤洗版的牛仔褲,黎夜連衣服都懶得換,直接拖鞋沙灘褲配著汗衫,露出他健壯幹練的肌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進主宅,那邊值班的管家和傭人還有當日裏值班的保鏢都有點莫名其妙的。單岩對家裏的保鏢都不是特別熟悉,但看那樣子想必也是找的一些什麽專業保安公司,便對帶頭的那個人道:“等會兒除非殺人放火,其他就沒你的事,多管閑事就帶著你的人都給我滾蛋,我陪你一筆違約金!”保鏢頭兒冷硬的點點頭,轉身撤了,該幹嘛幹嘛去了,到這裏,旁邊一直跟著的管家終於覺出什麽不對了。單岩打頭朝二樓走,沒坐電梯,直接從樓梯上去,黎夜寸步不離的跟在後,管家連忙跟在後麵問道:“大少爺,你這是怎麽了?”單岩十分平靜的抬手搖了搖,本來還想撈個袖子的,不過穿的白t恤沒袖子可撈,便用指頭圈著手腕轉了轉——那是一副躍躍欲試想要打架的節奏。黎夜這時抬手把管家拎到自己後麵道:“等會兒沒你的事,單岩整頓家門,你看著就好了,回頭向下傳達一下整體宗旨,大家該幹什麽幹什麽。”管家心裏擦汗,整頓家門還不算大事,到底怎樣才算大事啊?單岩遵循著女士優先的規則,先踢開的是程雅勤的大門,程雅勤白天被單岩一把椅子揍得胳膊前胸後背都有傷,此刻正在隔壁的衣帽間裏讓傭人給她擦活血化瘀的膏藥,陡然聽到和白天一模一樣的踹門聲嚇了一跳,心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穿好衣服爬起來,和傭人一起開門走出去。管家帶著兩個值班的傭人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黎夜站在屋子中間,而單岩當時已經推開了一扇落地窗,正走到另外一邊推下插銷把窗子一腳踹開,動作粗暴毫不留情,看得程雅勤身上的淤青的傷口又開始疼。“單岩你做什麽?”程雅勤上前一步喝止道。單岩冷笑一聲,轉頭就開始把目光所及之處所有能看到的東西全部都往陽台樓下扔,乒乒乓乓扔了一大堆東西。程雅勤朝著管家喊道:“你站那裏做什麽?還不快過來攔一下!”管家卻木木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朝著其他地方轉了過去,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程雅勤還想再叫什麽,卻突然被黎夜一把扣住手腕拉到了陽台上,剛好單岩把手裏的東西都扔了下去,一轉身就看到了驚愕瞪大著眼睛被拉到陽台邊上的程雅勤。黎夜的力氣很大,輕輕鬆鬆一把抓住女人腰後的衣服把人提起來翻扣在了陽台邊上,單岩也沒客氣,直接抓著女人的頭發朝後一拉,一臉漠然道:“你當我說話是放屁麽?讓你六點之前走,你還有膽子留到現在?”程雅勤住在三樓,這個高度可不比當時單立行摔下去的宴會廳二層要低,程雅勤後腰被扣住,整個前身都傾斜朝下,身體隻有腰部是支點,其他地方全都是臨空的,有一種隨時可能搖搖欲墜會從三樓掉下去的感覺,程雅勤活這麽大哪裏受到過這種威脅,當即尖叫一聲大喊道:“單岩你放開我!你要殺了我麽?快放開我!!啊!!”單岩抓著女人的頭發用力朝後一拉,五指都很用力,頭皮恨不得都要掀開了,又引得一身痛叫,單岩切齒道:“現在,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了?”程雅勤也不愧是上流社會裏侵淫多年的,這個時候都沒有像那些市井婦女一般被逼急了罵出髒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尖叫,很快引得樓下聚了不少還沒有休息的傭人,自然也把歐風引了過來。歐風進門的時候嚇了一跳,管家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房間裏有點淩亂,落地窗開車,而程雅勤把單岩抓著頭發扔在陽台上,翹著腿對著自己的方向,一副隨時都可能摔下去的狼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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