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玄星河回想起他們一行人,回到收徒大典的休息處時,慕雙白對他說的那句話:


    ‘我從未覺得將靈石花在非白的身上是浪費。’


    不解的翻了個身,玄星河側臥在枕頭上,全然是揮之不去的困惑與不解。


    慕雙白原本的性格,是這樣的嗎?


    好像是吧。


    在世界意識傳輸的信息裏,他的確是一直都是為他人著想,甚至願意為此犧牲自己的生命。


    可、總說不上是哪裏怪怪的。


    就這麽在床上輾轉反側,玄星河的視線隨之望向了窗外的夜景。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與內陸不同,接近海岸的風來國,星空一向是更加的璀璨耀眼。


    如星辰墜入汪洋。


    回想起今日在街道上閑逛時,所看到的一些當地的特產,也都是與海洋有關的吃食與裝飾呢。


    明明應該是開心的事情,可為何,心裏會滋生出一股煩悶感,還有……隱隱的不安感。


    為了緩解那股不知從而來的不安感,玄星河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幹脆大老遠的聯係上了自己的雙子兄弟,玄銀河。


    玄銀河:……


    大半夜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你和星月是前後商量好的吧,一有事情就找他。


    玄星河:畢竟小爺我乖巧的弟弟是最好說話的嘛。


    玄銀河:……無力反駁。


    玄星河:快幫忙分析分析,這到底怎麽回事。


    遠在仙下城的玄銀河思考了許久,最後隻是回了玄星河一句:應該隻是蝴蝶效應而已,不必太過在意,繼續按照劇本演繹就好。


    ……


    很快切斷了與玄銀河的聯係,玄星河再次往後一仰,倒在了床上,無力地翻滾了一圈。


    以這樣的姿態保持了許久,玄星河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幹脆從床上爬起來,朝著屋外走去,就這麽在沒有點燈的走道上,隨意的溜達起來,打算去院子裏吹吹風,或是去隔壁院落找星惑閑聊幾句。


    隻是還不等他走到後院,就在路過書房的時候,看見有微弱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照在了走廊上。


    竟然沒有熄燈,不過都這個點了,還有誰不睡覺會在書房裏待著?


    如此想著,玄星河直接走到了書房外,想都沒想就推門而入。


    *


    遠在仙下城的玄銀河,就這麽坐在清風明月樓的二樓棋室內,擺弄著麵前下了一半的棋盤。


    在被玄星河單方麵的切斷聯係後,玄銀河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隨後抬眼望向了坐在正對麵的一月:“怎麽說。”


    “星月與薄夜深,星河與慕雙白。”


    一月隨意扯下了草藥上的一片幹葉,平淡的放進一旁的藥罐中:“待在兩個未來會毀天滅地的家夥身邊,還是不要去點醒他們會比較好。”


    無奈的晃了晃腦袋,玄銀河又拿起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盤上,笑著應道道:“自己坑起自己來,還真是不心慈手軟。”


    “就因為都是自己,”一月放下了手中的草藥,抬頭認真的看向玄銀河,伸手拿起一枚黑子,也放在了棋盤上,“才更加要為了最終的目標不擇手段。”


    棋之迷,如同當局者迷。


    世間不過一盤棋局,世人皆為棋子,一切都在命運的指引之中,總有人以為自己是棋手,其實隻是劇情推動的一環而已。


    玄銀河抿了抿唇不再多說,正要去拿白子,卻發現眼前的棋局,因為一月落下的一子,已成定局:“啊,白子輸了呢。”


    “畢竟我們早已入局——”


    *


    “雲蒼,大半夜的你在書房裏做什麽呢?”


    玄星河後背靠在門框上,待看清屋內是何人,便雙手環抱胸前,語氣隨性的開口道:“什麽時候你也變得這麽用功了,是因為修為低於雙白,所以想努力一把?”


    隻見雲蒼端坐在書桌前,翻閱著一本本的書冊,昏黃的燈盞搖曳,看上去有些不似他平時那麽凶狠。


    “與此事無關,”雲蒼並沒有被他挑釁的話語給惹惱,隻是默默地收起了看書的視線,抬頭注視著玄星河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稱呼我為師兄吧。”


    “我沒聽錯吧。”


    玄星河聞言,垂下了雙手,徑直朝著書桌方向走去:“平日裏說話不過腦子,行為舉止粗狂的雲蒼,竟然也會在意這種稱呼問題啊。”


    雲蒼沒有應答,玄星河也不太在意,隻是走近後,將視線集中到了他剛剛在翻閱的書冊上。


    《降神異聞錄》?


    玄星河注視著這本書的名字,第一個念頭就是鹿山謠所居住的降神峰小鹿山,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脫口而出:“你在調查小師妹。”


    雲蒼垂下腦袋,並沒有急著反駁,隻是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


    “為何?”


    玄星河有些疑惑,他原本一直以為雲蒼是喜歡鹿山謠的,才會一直對她關愛有加,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在前往蓬萊島的靈船上,看熱鬧不嫌事大。


    可雲蒼現在這模樣,似乎是別有用心呢。


    那世界意識傳輸的信息中,關於雲蒼之所以會找氣運之子的麻煩,還對鹿山謠如此關注的理由,就有待商議了。


    雲蒼同樣不急著回答玄星河的問題,反而還反問道:“你可知獬豸。”


    不,他不知道,但他可以查一下。


    說著,玄星河就翻閱起了係統的信息庫。


    獬豸,神話傳說中的神獸,體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長一角。


    玄星河:嗯?


    這個描述怎麽有點眼熟?


    雲蒼在這時又補充道:“天衍宗的靈獸院裏就有一隻。”


    等會兒、什麽玩意兒?


    他一直以為那是隻長毛的黑犀牛!


    “所以,你和小爺我講這個是想說明什麽。”


    玄星河也懶的自己查找自己推測,反正雲蒼也不打算隱瞞,直接問他就好。


    “獬豸懂人言、知人性、辨是非、判善惡。”


    雲蒼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它曾告訴過我,在鹿師妹的身上,看到了善惡兩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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