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寒川雪山為伴的雪國極光,一行人剛入境不久,就看到了天邊,那幾乎與天空融為一體的雪山。


    還好淩霄城位於極光國的南邊地界,不至於讓他們駕駛馬車深入雪山山脈。


    “入夜後的溫度會越來越低,我們有備防寒的東西,東家也披上麵鬥篷,拿上暖爐吧,不然一會兒感染上風寒可就糟了。”


    開口說話的是跟著裝貨馬車走的玉三,而他說話的對象,就是此刻側坐在裝貨馬車的前端橫木上的玄銀河。


    伴隨著馬車的緩慢行駛,周遭的風景也逐漸暈染上了一層雪霜,看著身邊人的呼吸間吐出了肉眼可見的氣團,玄銀河這才意識到,現在的溫度已經極低了。


    因為一月和玄銀河平日裏所接觸到的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也不需要在特定的目標人物麵前即興演繹,所以他並不會特意的去調整自己的感官。


    要不是有對著裝打扮十分苛刻的一月在,平時的玄銀河對於著裝的要求,隻要幹淨整潔、看得過去就好,對於所謂的舒適度、美觀度,甚至是保暖之類的實用性,反而就沒有那麽的在意了。


    所以當玉三與他提起保暖的事情時,玄銀河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就在玄銀河發呆的片刻,手上拿著厚重棉鬥篷的玉三,再次重複著催促道:“東家,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嗯,聽到了。”


    玄銀河習慣性的點頭應答道,然後就劈頭蓋臉的被棉鬥篷給裹住了。


    這件棉鬥篷是最普通的防寒裝備,沒有用特殊的材質製作,也沒有附加任何防寒的符文,所以顯得又笨重又厚實。


    本就保持著十三歲孩童身形的玄銀河,在披上了這件棉鬥篷後,立刻被團成了一個棉團,隻覺身上的重量壓得他有些難以呼吸,緩了許久才堪堪適應。


    有些費勁的從棉鬥篷裏探出腦袋,玄銀河剛要說些什麽,手上又被玉三順勢塞了個暖爐,邊塞還邊嘀嘀咕咕的說道:“東家的身子骨看著就弱,也不知道這次為啥要一起跟來行商,對了,我記得應該還有帶……”


    眼看著玉三喋喋不休的根本沒打算停下來,玄銀河第一次知曉,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會有這麽囉嗦和嘮叨的一麵,突然就有些後悔下了後麵的載人馬車。


    但想到馬車上的穀流音,算了,他真的一個都不想要應對。


    “玉兄,”玄銀河等著玉三說話的空檔,立刻找了個機會插嘴道,“我是不會感染風寒的,放心。”


    ‘我是不會感染瘟疫的,放心。’


    又是這句話。


    穀流音原本還在擔心,玄銀河一直沒有返回馬車,是不是因為商隊過境時遇到了某種問題,結果就見到了他與玉三的互動,以及聽到了他與玉三的對話。


    “東家你可別逞強了,這保暖措施一定要做好,但凡你出點什麽意外,我都不好回去跟大哥大嫂交代。”


    見玉三說的話幾乎沒完沒了,特別有穀清寒說教時的那股架勢,而且一旁玄銀河的表情也有些欲言又止,穀流音幹脆上前幾步,出言打斷道:“喂,銀河,你還在外麵幹嘛,回馬車上去了。”


    “嗯?”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玄銀河與玉三一起將視線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流音,你怎麽也來了。”


    穀流音揉了揉後脖頸,頗為無奈的開口道:“當然是你在外麵磨嘰太久了啊。”


    “穀小公子你來的正好,”玉三見穀流音來了,立刻去馬車上拿出了另一件棉鬥篷,“一會兒越往北方溫度會更低,而且天色也暗了,你總不能一直用靈力驅寒,也稍微做些保暖措施吧。”


    “不不不、我就不必了。”


    穀流音沒想到自己下馬車找人,竟然最後落到個自投羅網,趕緊擺手拒絕了玉三的好意。


    但玉三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於是,在經曆了一陣推搡拉扯後,玄銀河和穀流音就這麽被裹成了兩個棉團,終於返回了馬車。


    玄銀河與穀流音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時歎了口氣,扒下了身上的棉鬥篷放到一邊:


    “玉三他原來是這種難纏的性格麽……”


    “別問我,我也是第一次同他一起行商。”


    似乎在一致對外後,玄銀河與穀流音都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也沒再提起那還未結束的對話。


    ……


    隨著在路途上的走走停停,一邊應付穀流音有意無意的試探,一邊接受玉三過度熱情的關照,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淩霄城。


    而在城門口等候多時的淩琅,在見到站在商隊中的玄銀河後,立刻迎接了上來:“您就是殿下所說的清風明月樓的貴客吧。”


    玄銀河對淩琅不算陌生,畢竟在落花鎮的時候,星月和五月都與他有過淵源,而且因為五月與淩瓏一直保持著聯係,所以淩霄城的淩家與清風明月樓之間,也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往來。


    隻不過真要算起來的話,這算是玄銀河與淩琅的初次見麵,隻不過……


    “我的確來自清風明月樓,但你口中的殿下是誰?”


    “啊、是我多言了。”


    看出玄銀河的神情,的確不知背後之人是誰,淩琅自覺多嘴,也不敢輕易說出那位的身份,隻好笑著道歉道:“請容我無法直接告知一切,不過我們對您絕對沒有惡意、咳咳……已經派人在驛站準備好了房間,請各位跟我來。”


    見淩琅這副病懨懨的模樣,而且如此堅決的模樣,穀流音雖然好奇事情的始末,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


    但一路上不論他如何的旁敲側擊,淩琅也隻是笑著沉默,偶爾咳嗽幾聲,根本什麽有用的信息都套不出來。


    與穀流音的言語誘導恰恰相反,玄銀河並非那種刨根問底的人,所以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不過根據現有的信息,想要猜出來其實也很容易:


    淩琅身為淩霄城的少城主,還是屬於仙門世家的淩家長子,能夠指派他來接待他們,還能被他稱之為“殿下”的人,想來應該也隻有極光國皇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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