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玄銀河那雙銀白色的眼眸,觀察著潛藏在其中的淡漠和不悅,隨後不由得笑著應答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你能不能稍微嚴肅一些。”


    對於穀流音這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玄銀河的臉色更顯不悅,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一直捉弄我很好玩是嗎?”


    「契合度:52%」


    「契合度到達50%以上,解鎖新介紹。」


    「介紹:溫潤如玉的世家小公子,玄門雙驕中的弟弟,玄門現任少門主,生性冷漠,見慣了封建世家中的齷齪與陰私,善於用微笑來掩蓋內心真實的想法,厭倦與人溝通,卻因為少門主的身份,不得不學習兄長對外社交,與玄門五術之一的醫術繼承人有婚約在身,很少會產生有自我需求,比起做決定更喜歡聽從兄長和未婚妻的安排,在外人眼裏會顯得沒什麽主見……(未解鎖)」


    看出玄銀河是真的有些生氣,穀流音深知自己不小心由逗過頭了,趕緊換了個態度找補:“別生氣嘛,我這不是太久沒找你,一時沒控製住——”


    “少來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穀流音的說辭,玄銀河眉頭微蹙的盯著他看。


    玄銀河發現從小就觀察敏銳,還善於洞察人心的穀流音,明明以前最擅長的就是揭穿他人的謊言,可現在卻變成了滿口謊言的那一個。


    無奈的歎了口氣,穀流音伸手想要去觸碰他的眉宇,企圖撫平他的焦躁與不安,可卻被玄銀河後退的躲過,懸在半空中的手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而就在這時,玄銀河再次開口道:“你這次外出的目的是什麽。”


    “什麽目的,”穀流音聞言笑著打起了馬虎眼,“我不過是單純的偷跑出來放鬆放鬆。”


    眼看著穀流音又想用那套說辭,像是應付當初在劍塚中的黎明一樣來應付自己,玄銀河的語氣又壓低了幾分:“你騙騙黎明也就算了,別想著欺騙我。”


    黎明神經大條,對於穀流音的那套說辭,沒有任何的懷疑也算正常。


    但是玄銀河知曉穀清寒是什麽樣的人,明明是個聖父卻固執的要命,他策劃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讓死去姐姐唯一的血脈,坐上了那個位置。


    怎麽可能任由他在外到處溜達的不幹正事,還不來逮他回去吧。


    “我其實並不想對你、對你們隱瞞,隻不過有些事情說得太過明白,我怕你們會牽扯太深。”


    玄銀河:……


    牽扯太深。


    這四個字阻止了玄銀河繼續質問下去的理由,因為他同樣不希望穀流音對於他們的事情牽扯太深。


    他們的立場不同,所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


    畢竟這些孩子都已經長大,已經不再是當初那些年少輕狂,什麽事都可以直言不諱的少年。


    他們有背後的勢力需要維護,也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所以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更容易產生隔閡。


    如果不處理妥當的話,彼此之間的關係隻會越來越疏遠而已。


    不過這不就是玄銀河想要的麽。


    ……


    “你們站在這裏幹嘛呢,擋路了。”


    就在玄銀河與穀流音都沒想好,之後要如何接話的時候,一月的聲音突然自不遠處響起。


    想來應該是從星月那兒收到了薄夜深離開的消息,所以才會特意掐點趕回來的吧。


    “無事,倒是你……”


    穀流音聞言立刻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隻是在看到一月,或者說看到一月身後的金析歡時,目光有所一頓。


    隨後笑著上前寒暄了起來,不過話語間似乎有些針對:“喲,這不是樂音坊的金姑娘嘛,怎麽,來這兒清風明月樓是因為身體不佳嗎?”


    當初的穀流音沒少去樂音坊逮五月,自然是認識的金析歡,隻不過兩人之間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太和睦的樣子。


    “那倒不是,隻是碰巧遇到了初月姑娘,順便一起逛街了而已,穀小公子不必對我如此戒備吧。”


    對於穀流音的話語,金析歡顯得遊刃有餘,臉上還掛著那禮節性的虛假笑容。


    “我怎麽可能戒備呢,金姑娘想多了。”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


    而對於兩人話語間那莫名其妙的火藥味,一月和玄銀河對視著交換起了剛剛獲取的信息。


    畢竟姓“金”。


    金析歡的身份是否真的與金曲逢有關,兩個馬甲目前還需要打個問號。


    但是有一點必須明說,那就是極光國的藥王穀所在的位置,距離風來國的妖界入口並不算遠。


    也就是說,穀家或許與妖族多少有些瓜葛。


    “對了穀流音,”一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出言打斷了還打算繼續與金析歡對峙下去的穀流音,“這次要去淩霄城,你要不要一起同行。”


    “一月,你……!”


    突然接到了來自同為馬甲的一月的背刺,玄銀河的雙眸睜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結果就收到了她安靜的眼神示意。


    看著突然老實下來的玄銀河,穀流音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初月這是在邀請我嗎?”


    “少來,我可不去,我是問你要不要和銀河一起去。”


    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一月保持著表麵上的優雅和做作:“雖然我不知道你此次離開藥王穀的目的究竟為何,但多半與淩霄城有關,既然如此,想來你應該也不會拒絕我的提議吧。”


    玄銀河:……


    玄銀河突然挺佩服一月的直白,把他一直想說卻沒打算說出口的話,全部都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


    藥王穀弟子幾乎很少出穀,而且對於穀清寒的反應,以及和穀流音的話語間就能知曉,他肯定是帶有目的外出;


    而且剛剛玄銀河在與薄夜深的對話中,穀流音也特意將話題扯上了淩霄城,想來這事應該也與淩霄城有關。


    但是對於他要應付穀流音這件事,玄銀河表現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抗拒。


    他是真的賊怕這家夥扒他馬甲。


    “同行也無妨,不過——”


    穀流音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一月的提議,隨即話鋒一轉:“初月怎麽知曉與淩霄城有關,剛剛我們的談話,你似乎並不在場吧。”


    一月:!


    玄銀河:……


    他就知道,穀流音日常又要懷疑一下,他們倆是一魂雙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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