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工人的解釋,張鐵才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原來是三月份的一天,表哥剛剛雇請的這些工人,在金都三期幹活。正好在那堆放材料的廣場,卸廠子裏剛拉過去的鋁合金門窗。這時又有一輛卡車駛進了小區。卡車上拉的便是這石雕大鳥。


    卡車司機下車,找到張鐵表哥的這些工人,想請他們幫著將卡車上的石雕卸下來,搬到廣場中間的水池石台上。起初工人是不幹的,自己的活計還沒幹完,看這石頭大鳥的重量,怕不是個輕鬆的活。


    後來在這卡車司機的央求下,又許諾給每人三百塊錢,十幾個工人才放下自己手裏的活,幫著去搬石鳥。


    “那麽大的石鳥,你們是靠人搬的?”張鐵還以為是吊車吊過去的。


    工人咧嘴一笑,“那石鳥看著挺沉,得有個幾千斤,要說十幾個人不好搬,可一動上手,才發現裏麵好像是空心的,我們就用幾條粗繩吊著,一點點放下車。在用三個平時拉貨的平板車,推著搬去了水池裏。”


    “那你們怎麽將那麽大玩意弄上石台的?”張鐵純屬好奇。


    旁邊一個工人看已經有人開口,這時也搶著回答,“那可就費老勁了,抬的背的,上邊拉的拽的,幾百塊錢賺的可不容易,為這,老劉好懸沒被壓死在那。”


    一個工人插口解釋,“老劉,就是跳樓死的那個,也是我們中最先得病的。”


    “怎麽回事?詳細說說。”張鐵覺得這或許就是得病的原因。


    一個工人接著說起,“當時我們五六個人在上邊拽,老劉他們幾個在下麵抬,結果不知道哪個說了一句,誰放屁了。”


    另一個工人搶著說,“不是我,不過當時的確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下麵抬著石鳥的老劉說他摸到屎了,完了就把手往身邊人身上蹭。”


    方才那工人接著說,“對,那石鳥就算是空心的也得上千斤重,老劉他們在下麵一鬧,有一起抬鳥的就躲,結果重量都壓剩下幾人身上,老劉當時正後背頂著石鳥,最是吃力,要不是我們上邊拽的緊,那石鳥就砸老劉身上了。”


    “後來怎麽樣?”張鐵問。


    “老劉腰閃了一下,回去躺了兩天。”工人答。


    “我們十幾個人,那卡車司機一人給了三百塊錢,要說,就是直接雇吊車也花不了多少錢。”另一個工人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們還記得那個司機的樣貌麽?”張鐵追問。


    “就一個三四十歲男的,穿的挺立正,看就不像幹活的人。”


    張鐵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不知道哪裏送過來的石雕,讓這夥工人幫著抬,抬的時候或許是石雕裏的液體泄露,或者是被他們看不到的黑氣侵蝕。不過張鐵左眼看過患病的紅疹,並無黑氣的痕跡,他懷疑,還是這石雕中的東西作怪。


    張鐵瞅瞅表哥,“你沒去那裏接觸過石雕吧?”


    表哥都不知道張鐵在問什麽,“什麽石雕。”


    張鐵沉思,看來碰到那液體會被感染瘙癢的病症,渾身起疹子。而與患者接觸,同樣會被感染,症狀不如直接感染的重。說明這病症具有傳染性。


    張鐵瞅瞅被人群圍著的白小草,心想,不知道還有多少無意中被感染的患者,靠小草這種辦法不見得能行啊。


    張鐵掏出手機,打給就在工地現場的陳亮,告訴他看好廣場中那石雕裏淌出的東西,這極有可能就是感染病的源頭,並且具有一定的傳播性,叮囑他千萬小心,等防控中心和生物專家到後,也一定要與他們強調清楚。


    張鐵現在心裏還有兩個疑惑,表哥和廠裏的人與最開始得病的工人有過接觸,被感染了說得過去,那方局長又是怎麽被感染的呢?


    還有就是那個卡車是誰派過來的,司機為什麽寧可花多錢找工人動手搬,也不雇吊車弄呢。是有意將病毒傳播出去?還是其他原因?這一切又與三井家有什麽關係?


    手機響,小鈺打來電話。


    “怎麽樣?你那邊問出了什麽沒有?”張鐵很想知道能從華容地產這邊了解到什麽。


    電話那頭,小鈺好像有些不高興,“還問什麽,人剛被我們帶回來,他們公司就帶著一大堆人來了,說是有他們公司的領導,有律師,你們聊城的市長也來了。”


    市長去了?


    “那現在怎樣?”張鐵問。


    “還能怎樣,華容地產的人都被他們人帶走了唄,說這事與他們無關,而且,什麽怪病,跳樓,都沒有證據與華容地產有關。”


    這麽大事還能壓下來?張鐵不信。要是整個小區裏,查出幾百個得了怪病的,再將怪病傳染給了其他人,這簡直可以算是災難性的一次危機。


    張鐵不由想起曾經玩過的一款遊戲“生化危機”。


    張鐵叫小鈺回來,一邊撥打了納蘭的電話。


    能夠感覺到,納蘭的情緒不如早些時候高,張鐵將自己的發現,猜測以及應對辦法講給了納蘭。


    電話那頭,納蘭隻是默默聽著,久久無語。


    良久,張鐵講述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並將傳染病可能引起的嚴重後果著重強調。納蘭這才開口。“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張鐵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到此為止?”


    納蘭歎口氣,“這次你做的很不錯,應對也合理。”頓了頓,“你不要管了,事後我再跟你解釋。”


    撂下電話,張鐵內心一陣憋悶,原本自己這次回來,也不過是應表哥的請求,幫他弄清楚怪病的事情。


    現在工人得病的原因,基本可以肯定是那廣場石雕裏的東西導致的。表哥和工人的病症也有了治療的辦法。


    可隨著調查,更多的疑惑和問題浮出水麵,就說那能夠傳播的怪病,一個弄不好,人傳人,到時候會有多少人被感染,會對國家和百姓造成多大的損失?


    張鐵不是小孩子,他隻是想不通,對方究竟動用了怎樣的關係,居然能夠讓國安停止調查。這背後的真正黑手,是華容地產還是三井集團呢?立巨鳥石雕的目的又是什麽?


    懷揣著諸多疑惑和不解,張鐵小隊的第一次任務算是半途而廢。當張鐵和他的小夥伴們重聚在半山別墅時,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憤憤之色。


    因為不讓張鐵再插手此事,市國安局的陳亮李樂也就沒有義務再跟著張鐵身邊。


    張鐵對王所長表示了感謝,並再三解釋說自己隱瞞身份的苦衷,也表麵上得到了王所長的諒解,並表示,下次有機會再把酒言歡,共述兄弟情。


    張鐵一臉懨懨神色的給翠花打電話說了下這裏的情況,翠花寬慰他不要太過計較,還叫張鐵趕緊回去春城,這邊有熱鬧看。


    張鐵納悶,“店裏出事了?什麽熱鬧?”


    翠花語帶玩笑的說,“你情敵找上門了,被曹麗給揍了。”


    情敵?哪個?白山的林楚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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