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另一個意思也是說歐文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接近。低低說完,李承天輕柔地將歐文扶起,修長的手指滑過纖幼的頸脖來到衣領,扣子徐徐解開,露出白膩的皮膚,將衣衫長褲通通退去,這才將人抱進浴室,以手試探水溫發現並不燙手便將弟弟抱進去。想了下,李承天退去衣物露出比例完美的身形,跨步坐進浴缸共同泡進熱水,把歐文圈進懷裏,單手捧起熱水替他把身子哄暖,直到歐文整個身體被熱水蒸出微紅,他這才停下這個動作。大掌來到歐文緊緊閉上的眼簾,指腹無意識地摩擦著柔嫩的臉頰,他無法自製地想起上一回的記憶,甚至想要再一次嚐試那種徹底失控的感覺……想著,耳邊忽然傳來兩道嗶嗶的聲響,是短訊?勾起隨意丟落在地麵的長褲拎出電話,一看李承天便挑眉了。【不要再拖下去了,不然歐文弟弟可要被人搶走了喲~】──是白檀發來的短訊。雖然不知白檀到底指的是什麽,但看見最後那一句,目光不由變得幽深。掉下電話,勾起歐文的下巴,大掌再次撫上臉頰,目光緊緊盯著他的弟弟,腦裏還在思量白檀話裏的意思,忽然歐文動了。他無意識地輕輕蹭向掌心,似在抱怨停頓住的動作,李承天見狀,再次輕柔地摩著臉頰,這回歐文滿意了,微微張開嘴溢出一聲輕吟像在回應。正是這一聲,李承天怔了下,眼瞳微微一縮──這小貓似的叫聲像是一把鑰匙,身體那道長期壓製住的那把心鎖,彷佛是被鑰匙打開了那道禁忌之門……盡管他的性子向來清冷,但……此時他不得不錯愕了。他直勾勾的看著歐文,看著他的弟弟。他發現……就小小一道叫聲,竟讓他的身體產生了反應。好半天,李承天突兀抬手掩住臉,似是嘲諷自己的低笑自掌下敞出,“我早該發現了,原來是這樣……”胸膛被笑意帶動,連帶地靠坐在他懷裏的歐文也微微挪動著,直到歐文抗議似的以腦袋輕蹭幾下,李承天便頓住了,也許該以僵住來形容更為貼切吧……?再次將視線落在歐文上,他的目光變得複雜、還透出微微的掙紮之意。“歐文……”伴隨一聲低歎,將手掌插入帶著幾絲濕潤的軟發。李承天將自己埋進歐文的發頂,一方麵為自己察覺出來的心思感到羞愧;而另一方麵則是身體誠實的反應讓他再也無法忽視了……事情是怎樣進行到這個地步的?──他不得不想。第六十一章室內騰騰霧氣,兩道人影在偌大的浴缸內交纏著,在失去衣物的掩飾後,彷佛連平常慣於掛在臉上的偽裝也一並失去。這邊歐文酒後換來了酣睡,從微微揚起的唇角看來,他睡得非常滿足,很可能還在作著美夢;另一邊,恍然覺悟到什麽的李承天卻是滿麵懊惱。兩者相比,顯然歐文是屬於無知者、幸福的一方。靜靜地看著那張睡臉,李承天抿住唇,心裏生出一股欺負他的欲望。──竟然一無所知還睡得這麽香?“避我避得這麽緊,這會兒還跟人去喝酒,真是太不像話了……”說著,他俯身便咬上歐文的臉頰,入口的觸感絲滑、口感十足,讓他不禁多啃幾下。“唔……”歐文感到厭煩似的發出不耐的聲音,扭頭避開他。“睡著都顧避著我麽……?”李承天冷笑一聲,扣起他的後腦重新讓歐文麵對自己,目光盯在微微張開的嘴,那張平常或是抿著、或是揚起的唇在柔和的燈光和水霧的反射下顯得格外惑人,他彷佛是被迷惑住似的緩緩湊過去──距離漸漸化為零,近得鼻息相近,絲絲酒香傳來,李承天的雙目轉黯,心甘情願被蠱惑的低歎一聲,思想掙紮不再繼續,向來被人形容成涼薄的唇貼了上去。久久的,久久的,他不再滿足這種輕微的碰觸了。試探似地挑開對方的,鑽進溫暖的內腔,舌尖傳來淡淡的酒香與甜意,耳邊聽見歐文抗議似的呢喃,僵了下,重重扣住歐文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互相糾纏著,分不清對方輕微的反應是在歡迎、還是拒絕,他隻想得到更多,本能與身體反應都在告訴他──他渴望著這個人。良久,待兩人稍稍分開,李承天重重喘著氣,低頭打量著弟弟的反應,隻見他仍是睡得香甜,除去那張嘴變得紅腫與濕潤,並無清醒反應。他的心情很矛盾,分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為歐文不在狀態而懊惱。“歐文……”心髒仿若被人緊緊捏掐似住的難受,緊緊皺著眉,李承天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眼底透出毅然,深沉的嗓音在浴室中回響著。“歐文,父親說過李家人做事最緊要有擔當,是你讓我改變的,所以、你要為此而負責知道麽……?”邊說,他邊輕輕以唇輕蹭著對方的,聲音帶了點無奈。“嗯……”歐文被蹭得發出抗議聲。李承天的眼底劃過笑意,輕輕搖晃著他,說:“你這是答應了,不能反悔了,嗯?”可憐的歐文毫無知覺,仍舊睡得死死的,要是他此刻是清醒的,鐵定是被嚇壞或是急切要逃開吧?──可惜的是……歐文現在毫不知情。一夜酒醒,來到次日,歐文無法睡到自然醒,原因有二。一是腦袋被無數小矮人敲敲打打,鈍痛難消,頭痛難受得讓他無法再安睡;二則是……臉上若有似無的輕柔觸感一下又一下的拂過,彷佛有人拿著羽毛打擾他似的,令人煩不勝煩!困難地睜開眼,入目的一張大臉令他倒抽口氣,“!”“你醒了。”與他的驚嚇相反,李承天顯得相當自然,完全沒有半點打擾弟弟睡覺的內疚。“你、你在這裏幹什麽?”歐文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推開他。李承天挑挑眉,抬手握住歐文推擠著自己的手握住,“你忘了昨晚?”“昨晚……?”歐文努力回想,想起自己與白檀去喝酒,然後……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