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犯人的目的是製造混亂……”司馬燕頓了下,別有深意地看向歐文,心裏追加該說是威脅歐文參與這次的決鬥,“那麽他下手的地點便很好猜了,今天s市的大型活動隻有三個,分別是上午的廣場開幕、中午的慈善拍賣、還有晚上的演唱會,我們隻要派人盯緊這三個場所,嚴密過濾進出的人便行了。”……司馬燕說的計劃其實和實際的計劃有些不同的,當中最重要一環便是歐文。圖蘭多特會不會現身在現場仍是未知,黑客的做法是隱藏在背後再將別人耍得團團轉的,司馬燕從一開始就清楚,這是霜天曉與圖蘭多特之間的決鬥,隻差獎品是人們的安全以致警方不得不介入而已。說是行動,歐文這回也不可能呆坐在家裏守候消息,坐上司馬燕替他準備的一輛包車,打量完車上的設備後,不由感歎道:“還不錯嘛。”“你滿意就好,這次的行動你是關鍵。”司馬燕邊說邊打開螢幕。歐文見狀沒再多言,打開計算機調出監視器的畫麵以供司馬觀看,做完這些,他不由開始猜想圖蘭多特會做些什麽,邊想邊一心兩用地查網路看有沒什麽可疑之處。就在此時,司馬燕接到一通電話,不知聽說了什麽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在掛斷通話後不由露出一抹釋然及幾許自信。如此看來,老天爺對他們還是不薄的,正義確是不敗的,也不應敗。也許是圖蘭多特對李承天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敬佩之意,指的自是李承天竟能麵對拉斐爾扭曲的感情,因而待遇也比先前好得多。從木製椅子搬到大床連被的房間,當然了,手銬仍然是不離手的。這幾天,除去三餐送上外,圖蘭多特並沒與他再作任何交流。原因之一是李承天根本是個無法和諧交流起來的對象,二是他很忙。對上霜天曉,圖蘭多特是沒有必勝的決心,但他不能退,於是隻能進。或許別人對他的執著是不以為然的,但在圖蘭多特心目中,霜天曉三個未已為魔障,既為自尊、亦為了那位口中永遠隻有師父的小家夥。(這便是霜天曉成了歐文的原因……)……圓月當空,這樣的晚上理應是人月兩圓的。坐在床邊側首往外,透過玻璃窗注視著高掛的月光,李承天清冷的側麵看去猶如雕像一般,無悲,無喜。墨黑的眼底流轉著淡淡的光,其實他不如圖蘭多特所想般淡定,隻是流露出情緒對他說來太不利了。這幾天他一直很擔心。擔心歐文不會照顧自己;擔心歐文會自責不已;擔心……擔心不能再見到歐文。遇見歐文讓他認知到似是早已不存在的情感與起伏,假如這一次能順利渡過,日後定必讓自己擔起“承天”這兩字,最少得為歐文去承天,不能再讓歐文擔心了。那日得以看到一切的罪魁禍首拉斐爾,李承天忽然明白對手原來是個瘋子。是的,隻有瘋子這兩字適合那個人。而成為瘋子不是必然,定是曾經有過什麽故事讓他不得不變成瘋子,而這一切皆與李承天無關。隻要那個瘋子別再扯上歐文,不然他會不惜一切與之對抗。他感到無比懊惱,為自己的失誤。不過以歐文作為引子,無論再重複一次,他還是會上當的吧……如此說來,歐文身上其實是沒問題的嗎?──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在他陷入思考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異響。並不是如往日般的鑰匙聲,而是扣扣、哢哢的聲音。──是挑鎖的聲音!盡管如此,李承天也是僅僅轉身回望房門的方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這讓來人非常沒有成就感。兩人對視好半天,終於站在門邊的人忍不住開口了,“看到我,你不覺得奇怪麽?”李承天冷冷問道:“你是拉斐爾的手下?”他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有些遲疑又有些疑惑的問:“你還記得我?”李承天沒有回答,但他的目光顯得非常不友好。即使他沒有說話,但在周圍的溫度倏然下降,來人也知道他的答案了。但他還是感到奇怪。奇怪之餘,他倒是往李承天的方向走去,以手上那根扭曲的金屬細棒替他將手銬打開,邊弄邊道:“待會還得請李先生跟我到一個地方。”李承天垂眸看著他動作,正想開口試探他與拉斐爾的計劃,又聽見他繼續往下說:“司馬燕讓我傳達現在你最好別出現在他們麵前,不然圖蘭多特在知道沒了人質在手可能會令情況更加嚴重。”“什麽意思?”李承天挑了挑眉,不由懷疑這個人的身份。哢的一聲,手銬打開了。李承天動了動手腕,卻聽來人問:“我說……你到底以為我是來做什麽的?”搖搖頭,“不、我該問你真的記得我是誰麽?”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心思難以猜測,猜來猜去倒不如直接問了,更何況他並不覺得自己能讓李大少入眼,記不得也是正常的。不料,李承天的回答讓他愣住──“我當然記得,你是想借歐文上位的小明星,寧風,不過現在看來,你並不是普通的小明星。”寧風:“……”他原以為李承天這位權貴大少看起來不如凡人,說出口的話定是不凡,沒想到……他在這位大少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這令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那天沒有跟李歐文說過話,在李承天心目中便沒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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