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出神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裴質小心翼翼地彎下腰請示:“陛下,您看臣都喝了一整壇了,能不能饒了臣?”他不出聲時,殷瑜還隻是發呆。一出聲,殷瑜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殷瑜猛然起身,嚇得裴質往後退了好幾步。“不識好歹的東西,把衣服脫了自己站好。”裴質怒,他都這麽討好了,還逼他脫衣服。脫就脫,反正又惹不起。他往牆根走,磨磨蹭蹭解係帶,卻見殷瑜快步走到柱子前,抬起手,狠狠扇了柱子一巴掌。那聲音,響亮!裴質都替他手疼。這是,醉了?“賤人,別人都說你美的不可方物,朕倒是半點沒看出來。你傲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地脫了衣裳任由朕戲弄。”說著話,還伸出食指在柱子上輕輕的挑弄,柱子上鑲了的寶石,還被他冷笑著捏了捏,“手感一般,臉不如何,身材也平得像個柱子。無趣,實在無趣。”陛下你不隻臉盲,你還眼瞎。“你怎麽不叫,朕伺候的不舒服?”殷瑜使勁捏“突起”,捏的自己手指都泛白了。裴質看他一臉不服輸的勁兒,猶豫了下,張口:“啊,啊,嗯~”“哼。”殷瑜鬆手,麵上仍一片寒冰,手卻悄悄背到身後蹭了蹭,這美人的身體太硬了,手疼。“今日朕興致盡了,饒了你。”又冷哼一聲,甩袖走了。裴質目瞪口呆。000的聲音冒出來:“陛下快樂值加10。”裴質:“……”他撫摸這個被陛下臨幸的柱子,感歎,“我感覺,未來似乎一片光明啊。”*第二日,裴質在皇後的大床上醒來,宮人服侍他更衣洗漱,又準備了一桌的美食供他品嚐。當皇後就是好,這一桌得有十幾盤菜了,比他以前年夜飯吃的都豐盛。蕊菊服侍他用飯,輕聲與他說著話:“娘娘,德妃他們太沒規矩了,竟然沒來給您請安。娘娘,這可是您入宮第一日,您可要拿出皇後的氣勢來,好好收拾收拾他們這種不懂事的。”“誒,你提醒我了。”裴質撂下筷子,“準備點好東西送到盧選侍房裏。”“他昨日侍寢,應該先來跪謝娘娘,才能領娘娘的賞。”裴質心想,我跟自己計較啥啊,左手往右手上戴個戒指,還得右手先彎一彎?他不耐煩:“讓你去送,你就去。”“不是奴婢計較,可送不得了。盧選侍昨日雖侍了寢,風光了一夜,可陛下今早醒來,就讓人將盧選侍送到冷宮去了。”裴質訝異,這是酒醒了想起來不堪的往事了?小肚量的皇帝!“娘娘,是否要通知六宮,讓他們按規矩請安。”請安?看他現場跑來跑去跪自己?裴質擺手:“吩咐下去,免了每日請安。”蕊菊還想說什麽,裴質已經吃飽了,決定去巡宮。後宮是他的地盤,得先把路認熟了,方便以後跑來跑去。他還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能把所有妃子都集中到一座宮裏,他就不必來回跑了。不行不行,如果殷瑜從這屋出來,褲腰帶都不必綁的,進了旁邊屋就脫褲子,那他豈不是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還是跑吧。“宮裏都有哪些妃子?”裴質在禦花園逛了會,累了,坐在暖亭吃著小酒閑聊。蕊菊早就打聽清楚了,細細說來:“宮裏如今人還不多。在您之下是德妃,許太傅的幺子,體弱多病的主兒。楚昭儀,清遠將軍的弟弟,飛揚跋扈,剛入宮,就打斷了七八個宮人的腿兒,惹陛下惱了,不去看他。薛美人,民間男子,地位卑賤,很有些勾引男人的手段。越才人,原是個太監,與陛下一同長大,很得陛下寵愛。還有剛被打入冷宮的盧選侍,禮部員外郎盧正異的獨子,為人孤傲,是被陛下強選入宮的。”五六個人,還好還好,他這大長腿跑的及。蕊菊道:“娘娘可別放鬆警惕,他們都是老人,跟陛下有情分在的。且過兩個月,娘娘您就該給陛下選妃了,到時候宮裏進了一二百新人,您可怎麽辦?如今還是得抓緊時間,先把陛下的心籠絡過來。”裴質一口茶水嗆住,差點沒咳死過去。“一、一二百?”“當然了,陛下正值年輕鼎盛之際,您再不願,也不能讓後宮空著,第一次選妃,得多進些新人,讓旁人看看您的規矩和氣度才好。”裴質一言難盡地看著蕊菊,這孩子腦子壞的吧。一會擔心自己主子不得寵,一會又勸主子給皇帝娶一二百個妃子。一二百個,他還是先吊死在這宮裏吧。過了會,他又想起一件事來:“我怎麽聽來聽去,這宮裏沒有女子為妃?”蕊菊道:“陛下喜歡男子。”又恨恨道,“民間聽說了,好多都將家中清秀男兒閹了,送到宮裏來,試圖麻雀變鳳凰呢。可咱們陛下一個都瞧不上,甚至連身邊奴才也極少用模樣好的。”正常啊,陛下他臉盲。你再清秀,他看不到啊!殷瑜身邊的宮人,都是有特色的人。要麽是肉山,要麽是瘦竹竿,讓殷瑜能通過身體辨認。大抵是殷瑜掩飾了自己的這個毛病,所以外人都不知道。“娘娘,不好了。”冬菊急匆匆跑來,“您昨日懲治了合寶,陛下知道了,正氣衝衝地往您宮裏來呢?”又來?皇帝就不需要操勞國事,這還不到晌午,皇帝就來後宮溜達了?嘖嘖!看來不隻是個臉盲,還是個昏君啊。裴質匆匆趕回宮裏,殷瑜已經坐在正殿等著了。裴質這次膝蓋很聽話,跪地行了禮。不同於見美人和選侍,殷瑜居然和藹可親地親自扶起了皇後,並且賜了座。本來就忐忑的裴質,更加膽戰心驚。這皇帝咋還有好幾副麵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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