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無情嘲笑他:“你以為讀者大大的地雷是讓你這麽用的?沒有!”“我要死了。”裴質扶著床,強撐著一口氣站起來。還沒邁出第一步,他突然聽係統道,“陛下去找盧選侍了。”“這個點,他是又要去臨幸盧選侍?”裴質崩潰,擺手,“我不去了,讓他跟那個沒有靈魂的‘盧選侍’睡覺吧,我根本走不到儲秀宮。即便能走到,我也快死了,服侍不了他。”係統看他是真的罷工了,趕緊安撫說:“你就過去應付一下,他見你不舒服,難道還能強行賴在你那兒不成?”“可我現在真的想去解決三急。”“別傻了,你肚子都空了,現在也就隻是難受罷了,忍忍。”裴質忍著難受,啟動小馬達,進了儲秀宮,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淨房。他從淨房出來,殷瑜已經在正殿坐著等他了。“給陛下請安。唔……”裴質這會肚子又脹又難受,他跪下行禮時動作太大,差點沒放出一股不和諧的氣體來。“你怎麽了,瞧著臉色蒼白,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殷瑜盯著那一模一樣的臉蛋,舌頭舔了舔下唇,低頭,輕輕笑了一聲。果然還是一個人啊。殷瑜玩味的眼神仿佛釘在裴質臉上,看得他渾身不自在。他揉了揉肚子,決定坦白交代,希望殷瑜能體諒他,趕緊走。“臣晚膳不知吃了什麽,肚子難受的厲害。臣是服侍不了陛下了,請陛下移步去別的宮裏。”殷瑜心道,盧選侍晚膳隻用了兩個小花卷,一碟素菜,一碗白粥。這些菜都是盧選侍的小廚房做的,再幹淨不過。所以盧選侍不可能是自己吃壞了肚子。而且他一直派暗衛盯著各宮,在他來之前,盧選侍肚子一直好好的,半個時辰前,甚至還舞了會劍。殷瑜勾唇,所以見他的都是本體嗎?在宮人麵前的可能是本體,也可能是分、身。這也就能解釋清楚了,為什麽這些妃子從不同時來見他。“陛下,恕臣冒犯。”裴質突然快速說了句話,打斷了殷瑜的思路。殷瑜剛張開嘴,問:“冒犯什……”噗——一股味道在殷瑜鼻尖和嘴角蔓延開來,殷瑜閉上嘴,感覺不對,又跑出去連吐了好幾口氣。他惡狠狠回頭,就見盧選侍趴在門檻上,手抓著門,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盧選侍伸手有氣無力地召喚他:“陛下,來呀,來呀……”殷瑜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無奈道:“行了,回去歇著吧。朕派禦醫給你送副調理腸胃的藥,記得吃。”說罷,扭頭走了。盧選侍還在後麵喚他:“來呀,扶我起來,真的沒力氣了……”*出了儲秀宮大門,殷瑜叫來暗衛:“這藥太狠了,你快去想辦法把解藥讓他吃下去。”再過一會,裴質一條妖精命都得搭進去。暗衛猶豫道:“不用吃解藥了。按理說,吃了藥的人,會鬧上好幾日的肚子,然後才會出幾日虛恭,出完虛恭便好了。可能皇後主子隻吃了勺子上沾的那點,不多,所以現在已經開始出虛恭了,想來過不了今晚就好了。”殷瑜讓他退下,吩咐宮人,抬著他去見德妃。他琢磨,這會裴質最想扮的應該就是德妃了,可以虛弱地躺在床上。他不打算為難裴質了,今晚就陪著“體弱多病”的德妃吃吃藥,睡睡覺。到了德妃那兒,不趕巧兒,許望北也在。德妃白著一張臉坐著,聽許望北在那兒大放厥詞。“臣怎麽能去給裴亦當副手呢,咱們家什麽身份,憑什麽臣要聽他的?娘娘,您去求求父親,求求陛下,饒了臣吧,哪怕讓臣去做個灑掃的小童,臣也不去給裴亦當副手,聽他使喚。”殷瑜一腳邁進來,沒好氣道:“既然你想當灑掃的小童,那就去裴亦的院裏當一年下人吧。”許望北怕的要死:“陛下饒了臣吧,臣寧願死也不去伺候裴亦。”殷瑜冷哼一聲,沒再搭理許望北,把目光移到了德妃身上。他一看德妃,德妃便坐直了身體,強忍著難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殷瑜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他的小妖精,欺負個差不多就行了。他挨著德妃坐下來,手貼到德妃額頭,摸了一手的汗,他不悅問 :“既然不舒服,在這兒坐著幹什麽,趕緊去床上躺著。”說著,他便伸手要去扶德妃。許望北難得一次有眼力勁兒,也跟著攙住德妃的另一條胳膊。德妃肚子裏仿佛醞釀了一場大風暴,隻要稍動一動,便有可能排山倒海的出來。他本來就想坐一坐,把這兩個祖宗熬走,沒想到殷瑜竟然要來扶他上床。“不必……”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出了個響亮的虛恭。他立刻抬頭看向殷瑜,殷瑜擰著眉,顯然也聞到了這股味。無數念頭在他腦海裏咆哮而過,盧選侍已經在殷瑜麵前鬧過肚子了,如果德妃還鬧肚子,殷瑜這個疑心病肯定又要犯了。德妃無論如何,也不能鬧肚子。他下定決心,抬手狠狠扇了許望北一巴掌。許望北一臉驚詫,不等許望北開口,德妃趕緊責罵道:“放肆,陛下麵前,你怎麽能如此有失體統?”許望北:“……”殷瑜:“……”他側過頭,假裝是受不了這臭味,其實是憋不住笑了,背過身趕緊忍一忍。他的裴質,怎麽能這麽有趣?“德妃,去床上歇息吧。”殷瑜再次扶德妃起身,他的小可愛,還是歇著吧。然而這一扶,又扶出個虛恭來。許望北趕緊舉起手,想證明這次不關他的事,但是德妃比他反應更快,立馬又扇了他一巴掌。德妃神色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惋惜和沉痛,指著許望北的鼻子罵:“你這是禦前失儀,真是個扶不起來的玩意。”許望北:“……臣還是走吧?”“不許走。”德妃麵上嗬斥的越發嚴厲,實則都快哭了。他不敢放許望北走哇,這家夥走了,再出虛恭,難不成嫁禍給殷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