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露繼續說道：“胡褚在朱家莊還放著一大筆錢。”
“朱家莊在城北嗎？離願山莊也在城北。”楊玲兒突然說道。
方均眼睛一亮，問道：“梅仙子，那我們要怎麽做？”
“你們不是活捉了曹應雄嗎？他這人狡猾奸詐，但又十分怕死，最適合做見不得光的事。想要合法地拿下朱家莊，這事就得落在他身上。”
梅露說到曹應雄，美目中透出一絲寒光。
“逼迫這種人渣就範，我最在行。方均，這種事你不擅長，就別管了，由我和梅妹妹來辦就是。”楊玲兒笑道。
“楊姐姐說的是。方均，你就不要管了。你不適合做這種事。”
“梅妹妹？楊姐姐？”
方均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明白剛才他不在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胡褚是前天帶著人出發去繁蘿村的，按照正常速度，明天傍晚才會回來。此時朱家莊的那些人應該還不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就算懷疑，也沒人敢肯定。”
“梅仙子，你的意思是，今天和明天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那是當然。如果明天晚上之前胡褚等人還不回來，那些餘孽們就會有警覺。”
“那我們現在回去吧！時間有點緊。想馴服曹應雄幫我們辦事，需要一點時間。”
“你們在大門口等我，我還要跟一些姐妹們、管事和媽媽等人打個招呼。”梅露說道，眼神看了看四周，竟然帶著一絲留戀之色。
“梅妹妹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了，會有人幫忙。”
…………
怡春樓大門口不遠處。
一出來，方均就忍不住問出憋在心裏的話。
“楊玲兒，我剛才去換賣身契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你和梅露怎麽就稱姐道妹了？”
“梅妹妹沒有你說的那麽糟糕嘛。我看她不但人漂亮，還懂得人情冷暖，雖然她身子髒了，但我和她說話，真的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她是個可憐的人。”
“你是沒見過她以前飛揚跋扈的樣子。我第一次見她，就被她給惹惱了。你知道的，很少會有人能惹惱我。”
“那你們肯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我不覺得。她以前就是那種讓人討厭的人，愚蠢自私，自以為是，根本不知道人情冷暖。我救了她，還被她倒打一耙。”
“不啊，她現在就……”
“可能是因為經曆了磨難吧。磨難最能倒逼人成長。”
楊玲兒聽到這話，沉默半晌才說道：
“方均，你說得對。或許真的是磨難才讓她成長起來。不過，我現在看到她，真的覺得她好可憐。她以前是天之驕女，可現在……”
這時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
從馬車車窗裏探出一張俏臉，向方均和楊玲兒笑道：“上車吧！”
方均望了望大門那裏，這才跟著楊玲兒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
梅露看出了方均的疑惑，說道：
“我們的馬車是從另外一個門出來。”
“哦。你跟怡春樓的人打完招呼了？”
“嗯。我的一些關係好的姐妹們還想讓我吃完中飯再走。”
“她們……”方均聽到這個話題，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們大多都是苦命人。很多人都是家鄉出現饑荒，然後離家出走，或者被父母賣到怡春樓為奴。”梅露平靜地說道。
“怎麽有這樣的父母？”方均皺眉道。
“這樣的父母多了去了，有的是不想負責，管生不管養；有的確實是無能為力，遇到饑荒或者匪寇打劫等動亂，自己都活不下去，賣掉兒女才能這些兒女不至於跟著自己餓死。還有更慘的，你們都想不到。”
“有多慘？”
“易子而食——就是那些饑餓的百姓餓得活不下去了，又不忍心吃自己的子女，就交換子女吃掉。至於人吃人的事就更別提了。你們能想象這些場麵有多悲慘嗎？”
“真慘……我以前雖然也是孤兒，但沒多久就被姬城主所救，跟她們相比，我真是太幸運了。”
“是啊，我來到怡春院之前，覺得自己很悲慘，但見識到了那麽多姐妹的悲慘命運，覺得自己受到的磨難根本算不了什麽。”
方均聽到梅露的話，有點明白她為何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馬車裏一時沉默起來。
“我到來之前，你們在聊什麽呢？”
“哦……方均，他，他說梅妹妹你人漂亮，又知人情冷暖，是個難得的好人。”
方均聽到楊玲兒的話，強忍住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
誰料梅露淡淡一笑，說道：
“楊姐姐你說反了吧？你說的那些話，倒像是你說的。
“方均是絕對不會說那種話的。他要說，也是說我愚蠢無知，自以為是，不識好人心之類的。
“是不是這樣的？”
楊玲兒露出了驚訝的眼神，急忙否認道：
“不……不是，他真的是誇讚你的。是不是啊，方均？”
方均看著楊玲兒向自己遞眼色，隻好違心地說道：
“是啊，梅仙子，我以前都覺得你……你是個好人。”
梅露露出溫和的笑容：
“楊姐姐，你真的不擅長撒謊，至少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不擅長。
“想要撒謊得讓人相信，最起碼，你應該控製好被人猜中心事後驚訝的表情。
“至於方均的違心之語，任誰都聽得出來。”
方均驚訝地看著梅露那種溫和的笑容，很難把這種笑容與當年在赤武大陸見到的梅露聯係起來。
他臉色一紅，移開目光，看向外麵，思緒回到了以前的歲月。
好一會兒，他被楊玲兒和梅露兩人的談話聲拉回到了現實，然後發現到了地方。
…………
郭朝譽按照方均的要求給梅露安排了一個房間。
因為方均的要求，金文舉和李武深兩人並沒有隨著郭百川回郭家村。
曹應雄還在這裏關押著，方均這幾天還要辦梅露的事，就留下了穩重多謀的金文舉替他看守。
李武深和金文舉交情好，就被方均一並留了下來。
梅露安排妥當後，楊玲兒召集金文舉和李武深兩人，一起開了個會，與審問曹應雄有關的會。
金文舉和李武深都是第一次看到梅露，都被此女的容貌所驚豔，心道難怪有那麽大的名氣。
金文舉還好，很快就控製住了表情。
李武深一時呆住了，直到被金文舉從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出醜了。
而梅露麵色如常。
“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楊仙師，方仙師怎麽沒來？”金文舉問道。
“有些事我們幾個人做就行了，不必告訴他。”
金文舉心中不以為然，但聽下去之後，就很讚同楊玲兒的做法。
“朱家莊在城北嗎？離願山莊也在城北。”楊玲兒突然說道。
方均眼睛一亮，問道：“梅仙子，那我們要怎麽做？”
“你們不是活捉了曹應雄嗎？他這人狡猾奸詐，但又十分怕死，最適合做見不得光的事。想要合法地拿下朱家莊，這事就得落在他身上。”
梅露說到曹應雄，美目中透出一絲寒光。
“逼迫這種人渣就範，我最在行。方均，這種事你不擅長，就別管了，由我和梅妹妹來辦就是。”楊玲兒笑道。
“楊姐姐說的是。方均，你就不要管了。你不適合做這種事。”
“梅妹妹？楊姐姐？”
方均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明白剛才他不在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胡褚是前天帶著人出發去繁蘿村的，按照正常速度，明天傍晚才會回來。此時朱家莊的那些人應該還不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就算懷疑，也沒人敢肯定。”
“梅仙子，你的意思是，今天和明天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那是當然。如果明天晚上之前胡褚等人還不回來，那些餘孽們就會有警覺。”
“那我們現在回去吧！時間有點緊。想馴服曹應雄幫我們辦事，需要一點時間。”
“你們在大門口等我，我還要跟一些姐妹們、管事和媽媽等人打個招呼。”梅露說道，眼神看了看四周，竟然帶著一絲留戀之色。
“梅妹妹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了，會有人幫忙。”
…………
怡春樓大門口不遠處。
一出來，方均就忍不住問出憋在心裏的話。
“楊玲兒，我剛才去換賣身契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你和梅露怎麽就稱姐道妹了？”
“梅妹妹沒有你說的那麽糟糕嘛。我看她不但人漂亮，還懂得人情冷暖，雖然她身子髒了，但我和她說話，真的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她是個可憐的人。”
“你是沒見過她以前飛揚跋扈的樣子。我第一次見她，就被她給惹惱了。你知道的，很少會有人能惹惱我。”
“那你們肯定有什麽誤會。”
“誤會？我不覺得。她以前就是那種讓人討厭的人，愚蠢自私，自以為是，根本不知道人情冷暖。我救了她，還被她倒打一耙。”
“不啊，她現在就……”
“可能是因為經曆了磨難吧。磨難最能倒逼人成長。”
楊玲兒聽到這話，沉默半晌才說道：
“方均，你說得對。或許真的是磨難才讓她成長起來。不過，我現在看到她，真的覺得她好可憐。她以前是天之驕女，可現在……”
這時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
從馬車車窗裏探出一張俏臉，向方均和楊玲兒笑道：“上車吧！”
方均望了望大門那裏，這才跟著楊玲兒上了馬車。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
梅露看出了方均的疑惑，說道：
“我們的馬車是從另外一個門出來。”
“哦。你跟怡春樓的人打完招呼了？”
“嗯。我的一些關係好的姐妹們還想讓我吃完中飯再走。”
“她們……”方均聽到這個話題，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們大多都是苦命人。很多人都是家鄉出現饑荒，然後離家出走，或者被父母賣到怡春樓為奴。”梅露平靜地說道。
“怎麽有這樣的父母？”方均皺眉道。
“這樣的父母多了去了，有的是不想負責，管生不管養；有的確實是無能為力，遇到饑荒或者匪寇打劫等動亂，自己都活不下去，賣掉兒女才能這些兒女不至於跟著自己餓死。還有更慘的，你們都想不到。”
“有多慘？”
“易子而食——就是那些饑餓的百姓餓得活不下去了，又不忍心吃自己的子女，就交換子女吃掉。至於人吃人的事就更別提了。你們能想象這些場麵有多悲慘嗎？”
“真慘……我以前雖然也是孤兒，但沒多久就被姬城主所救，跟她們相比，我真是太幸運了。”
“是啊，我來到怡春院之前，覺得自己很悲慘，但見識到了那麽多姐妹的悲慘命運，覺得自己受到的磨難根本算不了什麽。”
方均聽到梅露的話，有點明白她為何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馬車裏一時沉默起來。
“我到來之前，你們在聊什麽呢？”
“哦……方均，他，他說梅妹妹你人漂亮，又知人情冷暖，是個難得的好人。”
方均聽到楊玲兒的話，強忍住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
誰料梅露淡淡一笑，說道：
“楊姐姐你說反了吧？你說的那些話，倒像是你說的。
“方均是絕對不會說那種話的。他要說，也是說我愚蠢無知，自以為是，不識好人心之類的。
“是不是這樣的？”
楊玲兒露出了驚訝的眼神，急忙否認道：
“不……不是，他真的是誇讚你的。是不是啊，方均？”
方均看著楊玲兒向自己遞眼色，隻好違心地說道：
“是啊，梅仙子，我以前都覺得你……你是個好人。”
梅露露出溫和的笑容：
“楊姐姐，你真的不擅長撒謊，至少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不擅長。
“想要撒謊得讓人相信，最起碼，你應該控製好被人猜中心事後驚訝的表情。
“至於方均的違心之語，任誰都聽得出來。”
方均驚訝地看著梅露那種溫和的笑容，很難把這種笑容與當年在赤武大陸見到的梅露聯係起來。
他臉色一紅，移開目光，看向外麵，思緒回到了以前的歲月。
好一會兒，他被楊玲兒和梅露兩人的談話聲拉回到了現實，然後發現到了地方。
…………
郭朝譽按照方均的要求給梅露安排了一個房間。
因為方均的要求，金文舉和李武深兩人並沒有隨著郭百川回郭家村。
曹應雄還在這裏關押著，方均這幾天還要辦梅露的事，就留下了穩重多謀的金文舉替他看守。
李武深和金文舉交情好，就被方均一並留了下來。
梅露安排妥當後，楊玲兒召集金文舉和李武深兩人，一起開了個會，與審問曹應雄有關的會。
金文舉和李武深都是第一次看到梅露，都被此女的容貌所驚豔，心道難怪有那麽大的名氣。
金文舉還好，很快就控製住了表情。
李武深一時呆住了，直到被金文舉從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出醜了。
而梅露麵色如常。
“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楊仙師，方仙師怎麽沒來？”金文舉問道。
“有些事我們幾個人做就行了，不必告訴他。”
金文舉心中不以為然，但聽下去之後，就很讚同楊玲兒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