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被吳鐵山的話噎了一下,眉頭一皺,但很快恢複平靜,淡淡地說道:


    “我們被抓,體內被下禁製,被禁錮在此處都是事實。這些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徐輕風這時搖頭說道:“被抓也不一定會麵臨這個情況呀。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折騰了。你也說了,我們現在體內被下禁製,連靈力都不能動用。”


    “雲道友,”趙明道也附和道:“老夫看人多了。觀那元嬰中期前輩的麵相,並不像是凶惡之人。老夫以為,大家不用杞人憂天。或許他隻是需要我們幫一些忙而已。”


    方均微微搖頭,說道:“即使是善良之人,也可能出於某種不得已的原因而做出惡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徐輕風冷笑一聲:“要死就會死,別沒事折騰、胡思亂想。想一想吧,如果那位元嬰中期前輩真要殺你,你覺得能活到現在嗎?他想什麽時候殺你,你就什麽時候得死。”


    方均不怒反笑,“徐道友、趙道友、吳道友,三位所言甚是。在下和雲道友的確是多慮了。”


    阮星文還想說些什麽,就見粗獷大漢吳鐵山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折騰了。別沒事惹事,引起那位元嬰中期前輩的殺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徐輕風和趙明道也相繼站起來,都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阮星文見此也隻好說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到這裏吧。”


    方均則看了一眼雲瀾,隻見他波瀾不驚,突然意識到他之前就對邀請吳鐵山三人不怎麽熱心。


    等吳鐵山、徐輕風、趙明道三人離開之後,方均小聲問道:


    “雲道友,你早就知道了?”


    方均這句話問得無頭無尾,連阮星文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方均相信雲瀾能聽得懂。


    果然,雲瀾掃了吳鐵山他們的背影一眼,笑道:


    “有的人,認識沒到那一步,或者不願意正視眼前的困境,你是很難說服他們的。這種人,我見得太多了。”


    阮星文這時明白過來,低聲對方均和雲瀾說道:


    “對不起,我不該叫他們三人來的。”


    剛才吳鐵山三人的言語對雲瀾和方均或多或少有些不客氣。


    “無妨。”雲瀾擺擺手,“可能有收益,不成也沒什麽損失。這種嚐試,何樂而不為?”


    “既然他們不願意參與,那我們就得自己想辦法。”方均說道。


    “可我們現在受限於體內禁製,連靈力都調動不了,又能做些什麽?”阮星文麵露憂色。


    方均無言以對。


    他現在確實沒有什麽辦法。


    雲瀾也隻是說道:“再等等吧。”


    阮星文點點頭,然後回到自己的床上,很快就睡去。


    雲瀾也回到自己的床上,隻是打坐,並沒有躺下來睡。


    方均打坐了好一會兒,頭腦裏思索著逃亡的辦法。


    結果好半天都一無所獲。


    方均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依然在打坐的雲瀾身上。


    隻見雲瀾雙眼微閉,像一個老僧入定一般,仿佛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方均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敬意。


    在這困境之中,雲瀾依然能保持如此沉穩的狀態,顯然不是尋常之輩。


    方均搖了搖頭,想把頭腦中的焦慮都甩出去。


    接著他閉上眼睛,清空大腦。


    好半天,他終於讓自己的心境回到心如止水的狀態,接著躺在床上,慢慢思索著解決之道。


    隻可惜,他怎麽想,都沒能找到解決之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陷入沉睡。


    …………


    方均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他起床,看到雲瀾依舊在打坐,而阮星文、吳鐵山、徐輕風、趙明道等四人則全部都還在沉睡。


    於是方均又開始打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看到雲瀾依舊在打坐,阮星文則坐在桌子旁,其餘三人依然躺在床上。


    無法動用靈力的修士,比起凡人也強不了多少,所以躺著、坐著無所事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雲瀾這樣從昨天深夜到現在一直打坐,反而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方均本想和雲瀾說說話,見他這個樣子,自然不便去打擾他。


    於是方均起身,到阮星文旁邊坐下。


    阮星文此時似乎在想些什麽,看到方均這邊有動靜,看過來。


    他見是方均,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


    方均看得出來,阮星文頗為憂鬱。


    “阮道友,你有沒有發現雲瀾很奇怪?”方均低聲問道。


    阮星文點了點頭,“嗯,他從昨天深夜到現在一直在打坐,幾乎沒有動過。按道理我們現在與凡人無異,可他完全能沉下心打坐,實在有些奇怪。”


    方均歎了口氣,“是啊,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連靈力都動用不了,跟廢人差不多。這種感覺真讓人難受。”


    “誰說不是呢。”阮星文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昨天晚上又想了好大半天,覺得我們還是得盡快想辦法逃出去。否則,一旦那個元嬰中期前輩真的要對我們不利,我們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逃出去談何容易。”方均歎息道,“我們現在體內有禁製,連最基本的靈力都調動不了。想要這樣悄無聲息地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阮星文咬了咬牙,“不管怎樣,我們都得找機會試上一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你說得對。哪怕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方均苦笑道,“隻是,現在,我們連一絲機會都找不到。”


    “我們總會有機會的。”阮星文看向雲瀾,“而且,雲道友像是個有辦法的人……”


    方均點了點頭,“雲道友確實見識廣博,等他醒過來,我們再多跟他聊聊。或許他能想出一些我們想不到的辦法。”


    “嗯。”阮星文點點頭,目光依然停留在正在打坐的雲瀾身上。


    奇怪的是,一整天都過去了,直到晚上,雲瀾依然還在打坐。


    這是很不尋常的。


    但方均自然不可能打擾他,所以隻能繼續等待,等他再次醒來後,再與他聊一聊。


    …………


    到了晚上,方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中的焦慮如波濤般翻湧,好半天才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感到有人輕輕觸碰他的手臂。


    他猛然睜開眼睛,隻見雲瀾正站在他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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