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姓修士被沙毋天的氣勢所迫,一時竟有些語塞。


    他臉色變換數次,顯然心中有所忌憚,心情後來平靜下來,最終說道:


    “此事我無法做主。”


    沙毋天聞言,直接說道:


    “既然如此,你去找一個能做主的人來跟我談。”


    不光是嚴姓修士,就連方均也沒有想到沙毋天如此強勢地索要報酬。


    在方均看來,這事他們這邊其實是有問題的,至少沒有理由拿一千萬靈石。


    當初沙毋天與白師叔、錢思東的約定,是方均幫助他們的人贏得鬥法,這才算完成約定。


    嚴姓修士說道:“當初是白師叔與你們談的。此事我已經派人聯係白師叔了,他會處理此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此城等一等。”


    沙毋天問道:“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裏耗著。”


    “大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沙毋天想了想,“一個月?行。我們在此城等一個月就是。告辭。”


    說完,他起身帶著方均離開。


    嚴姓修士看著沙毋天和方均的背影,皺眉。


    …………


    一晃過去二十多天。


    這一天,嚴姓修士派人通知沙毋天,他們的白師叔已經來到卓協城,請他們下午到飛天酒樓詳談。


    沙毋天點點頭,表示下午必定前往飛天酒樓。


    送走嚴姓修士派來的人後,沙毋天來找沙毋法,說道:


    “大哥,白嘉慶來了,說是要和我們詳談。”


    沙毋法說道:“他可總算來了,不然我們要老等在這裏。下午要不要我跟著去?”


    沙毋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


    “去也行,不去也行。我估摸著不大可能有危險。”


    沙毋法沉吟片刻,還是決定道:


    “那我還是去一趟吧。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呢?就像上次在扶家那樣,被人家困在陣法裏,差點出不來。”


    沙毋天想起在扶家的遭遇,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同意道:


    “也好。那我現在就去。”


    …………


    下午,沙毋天帶著方均出門,前往飛天酒樓。


    在去的路上,方均還想著自己殺的那個七五四二號到底是誰,估摸著這次應該會有結果。


    上次在飛天酒樓,嚴姓修士專門提過此人,很明顯,此人似乎有一些來曆。


    沙毋天並不以為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方均占著道理。


    就算對方調查起來,這事也隻能作為意外處理。


    …………


    飛天酒樓的一個包廂內。


    除了嚴姓修士外,還有一位帶著麵具的元嬰初期修士,正是方均數年之前,在折花城見過的那位白師叔。


    方均記得,按照沙毋法、沙毋天的對話,此人名叫白嘉慶。


    白嘉慶看到沙毋天和方均進來,立刻起身相迎,笑道:


    “吳鬥主,方道友,數年不見,兩位風采依舊。”


    嚴姓修士大概也知道沙毋天可能是一名元嬰修士,跟著白嘉慶起身,隻是麵無表情。


    沙毋天淡淡點了點頭,和方均一起坐下。


    “白道友,好久不見。既然你來了,那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直接談事情吧!”


    白嘉慶收起笑容,神色一正,點了點頭。


    “白道友,想必你已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的要求很簡單,請按照約定,付給我至少一千萬靈石。”


    白嘉慶聞言,麵具下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緩緩開口:


    “吳鬥主,恐怕不是這個道理吧?方道友殺了我們的人,我們還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卻想向我們索要千萬報酬。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沙毋天冷笑一聲,針鋒相對:


    “看到白道友根本沒有搞清楚事情的詳細經過。我就簡單跟你這麽說吧,我們跟你合作這麽多年,方小子從來都是按照你們的要求做的。


    “可這一次,他已經到了準備認輸的時候,你們的人不守規矩,不但故意打斷他激發鬥法生死令的過程,損毀他的鬥法生死令,甚至還想擊殺方小子。


    “方小子被逼無奈,事情最後到了那一步。誰是誰非,應該不難判斷吧?”


    白嘉慶微微沉默,然後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吳鬥主,話不是這麽說的。事實就是,我們的人贏得前麵八場,在這一輪鬥法中就差這麽一場,就能贏得近六千萬靈石。


    “可到了方道友這一場鬥法,我們的人,連同性命連此前所有人的努力,都一起沒了。


    “說實話,這一場,你們不但沒能幫助我們,反而在裏麵起了反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還向我們索要千萬靈石的報酬,你覺得合理嗎?”


    沙毋天麵無表情,反駁道:


    “為什麽不合理呢?約定是你們提出的,我們照做了。


    “至於結果如何,那可不是我們能控製的。這件事沒成,說到底是你們的人,七五四二號的責任,與方小子無關。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方小子有實力,死的人就不是七五四二號,而是他自己了。


    “說到底,是七五四二號咎由自取。他也就是死了,沒死的話,我還要找他麻煩。”


    說著,沙毋天目光中露出一絲殺意。


    白嘉慶神色鎮定,說道:


    “吳鬥主,我們合作這麽久,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賴賬之人。實在是本次情況有所不同。


    “說實話,這次方道友殺了我們的人,七五四二號……已經算闖了大禍。我們的人都對此表示不滿。


    “如果不是嚴師侄的克製,可能有不少人會來找方道友的麻煩……”


    沙毋天聽到“已經算闖了大禍”,目露不屑之色,轉頭對方均說道:


    “方小子,你是當事人。你跟白道友說一說當時鬥法場上到底是什麽情況。”


    “是,天叔。”方均聞言,表情謙卑地對白嘉慶說道:


    “白前輩,當時的情形,晚輩實在是被逼於無奈。我第一次激發鬥法生死令認輸,你們的人,也就是七五四二號故意打斷了我的行為。


    “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我本想再次認輸,可他卻摧毀了我的鬥法生死令,我就是想認輸也沒有辦法。


    “然後晚輩當時勸他認輸,可他不但不認輸,反而招招致命。我實在沒有辦法才反擊,然後不小心就……


    “晚輩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你們肯定有人在現場觀察。”


    白嘉慶和嚴姓修士對視一眼,嚴姓修士點點頭。


    “方道友,”白嘉慶說道,“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該殺死七五四二號。實話告訴你,此人並非普通人,而是飛天教天才人物莊展奇的堂弟,名叫莊飛恒。莊展奇在飛天教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現在堂弟死在你手上,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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