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便背著成君昊上了樓,將他放到了風瑾的床上。成君昊注意看了一下,被李楊踹破的窗玻璃已經換好了,看不出破碎的痕跡。風瑾說:“做針灸的話,就得將衣服和褲子都脫了。”成君昊趕緊回頭:“褲子也要脫?”不是治療腰傷嗎?“內褲可以留著。”風瑾忙著準備艾條。針灸是針法和炙法的合稱,炙法就是將點燃的艾條在穴位上方隔空熱炙,利用溫度來刺激穴位,從而達到治病的目的;針法則是用銀針紮入穴位內刺激神經。風瑾準備先給他艾炙,然後再紮針。成君昊聽說不脫完,這才鬆了口氣,剛鬆完氣又想起來自己今天穿了條三角內褲,早知道就穿平角褲了,這樣就會減少尷尬了。李楊要幫成君昊脫衣服,被他拒絕了,堅持自己脫,他脫完之後,迅速翻過身去,背對著風瑾和李楊,還將床上的薄被拉了一下,蓋在了自己的腰臀部位。風瑾一直在專心準備艾條,並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等他準備好的時候,看見成君昊已經脫好趴下了,便將蓋著的被子掀了。成君昊渾身上下隻剩一條黑色的內褲,窄小的布料包裹著他的臀部,勾勒出結實的輪廓,他身材高大修長,背部一條泛紅的手術創口有些影響觀感,如果不是因為腰傷,他身體應該是十分健美的。作為一個古人,風瑾對於現代服裝的審美有點難以理解,為什麽都設計得那麽貼身,甚至還很暴露,他們以前穿的廣袖長衫難道不好看嗎?衣袂飄飄,多麽瀟灑。入鄉隨俗,他也不好說什麽。他開始點火燒艾條:“你覺得冷嗎?冷的話開空調吧。”“不用,不冷。”成君昊很幹脆地拒絕了。因為治療時間比較長,風瑾還是讓人工智能開啟了空調,說:“我現在開始了。會有一點燙,太燙了你跟我說。”便將冒著青煙的艾條靠近了頭部的風池穴,中醫從來不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人體是一個完整的小宇宙,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治病要從整體上著手,重點對症。風瑾從頭到腳都替成君昊艾灸了一遍,因為艾灸穴位非常舒服,他還沒灸完,成君昊趴在那兒已經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沉默寡言的李楊看到這裏,不由得佩服起風瑾來,成君昊自從受傷後,就很少睡一個愜意的覺,晚上睡覺甚至都要借助安眠藥,沒想到艾灸的效果這麽好,這個風瑾還真有兩把刷子。風瑾艾灸完,開始給成君昊紮針,他將銀針消毒之後,說:“睡著了嗎?把他叫醒吧,我要紮針了,可能有點疼。”李楊遲疑了一下,說:“昊哥很久沒睡得這麽香了,能不叫醒嗎?”風瑾看成君昊一眼:“失眠?這個好辦,我順便幫他調理一下。不過還是要叫醒比較好,萬一要是動了,紮歪了可不好。”李楊隻好將成君昊叫醒了。成君昊睜開眼,睡眼朦朧地看風瑾一眼:“完了?”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風瑾解釋:“剛做完艾灸,現在開始紮針,會有一點疼,忍耐一下。”說完開始施針。成君昊吃過的苦頭比針紮可要大多了,一般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他眉頭也沒皺,任由風瑾在他身上紮針。說實話,他對風瑾能治好自己並沒有太大的信心,隻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反正他都打算安裝機械腿了。風瑾穩健地轉動著長針紮進成君昊身體的各個穴位,每隔一段時間便輕輕地撚一下針頭,還要問問成君昊的感受。半小時後,風瑾將所有的針依次□□,說:“好了,今天的治療就到這裏,明天繼續過來針灸。我一會兒將你們的藥配一下,拿回去煎服。”並仔細叮囑李楊煎服中藥的方法。做完針灸,成君昊隻覺得一股暖流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腰部更是暖洋洋的,身體感覺特別放鬆特別舒服,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沒準自己真能被這個連行醫執照都沒有的小家夥給治好呢。第七章 製藥成君昊回去的時候,風瑾將上次甘紫菀送的禮物托他帶回去:“這是你表妹上次帶來的禮物,我不知道是這麽貴重的東西,這絕對不能收。”成君昊說:“你還是還給她本人比較好,過段時間我表舅出院了肯定會來登門道謝的。你自己還吧,我不能替她做主。”風瑾磨破了嘴皮子,成君昊還是沒答應,說於情於理都不該是他幫忙退還禮物。風瑾隻得將禮物重新收起來。成君昊離開的時候,李楊問:“昊哥,你感覺怎麽樣?”他始終有些擔心,畢竟針紮在身體裏,怕的是不僅沒有好效果,反而會有反作用。成君昊睡意朦朧,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好像還挺舒服的。”紮完針後就嗬欠連天,特別想睡覺。李楊又說:“你說他一個沒畢業的學生,怎麽敢給別人治病,他怎麽會懂那麽多東西?”他覺得他們是風瑾拿來做實驗的小白鼠,這個家夥膽子太大了。“他家是醫學世家,封生民你知道嗎?諾貝爾醫學獎得主,就是他的高祖,他家世代都是醫生,藝高人膽大唄。”成君昊半眯著眼睛說。李楊說:“可是我擔心他治不好你。”成君昊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以為我相信他能治好我嗎?你覺得我的情況還能比現在更壞嗎?”李楊聽到他的笑聲,不由有些難受,成君昊是兵王裏的兵王,戰功赫赫,26歲就已經是少校了,前途一片光明,卻因那場意外折斷了騰飛的雙翼,連基本生活都難以自理,落差之大,普通人誰能承受?但他從來都沒有叫過一聲疼,抱怨過一聲,而是積極地配合治療,並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唯有每天必服的安定片能夠反映出他內心的焦慮與痛苦。成君昊打了個嗬欠,將座椅往後調了一下,說:“我有點困,先睡一覺,到了叫我。”於是很快就睡了過去。李楊調高了車內的溫度,聽見成君昊輕輕的齁聲,心裏冒出一個念頭:要是風瑾真能治好昊哥的病就好了。客人一走,風瑾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配的藥來,他倒是沒急著給自己煎藥,內服藥等明天再煎,他先要把外用的藥膏製出來。製作藥膏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他做了三種藥膏,一種是拔毒的,一種是生肌的,還有一種是活絡油,前兩種是給自己用的,後者是給陳姨和成君昊按摩推拿用的。拔毒藥是將所有藥材研磨成粉,反複攪拌均勻,便可以用了,這個相對簡單。生肌藥和活絡油則分別用高品質的香油和鬆節油浸泡藥材,再進行熬製,熬好之後放置兩天,等其完全冷卻之後才能使用,冷卻的作用是去火毒,使藥性更加穩定。風瑾熬藥的時候,不讓陳姨幫忙,陳姨便在一旁看熱鬧,心裏十分好奇:“少爺,你什麽時候會做這些了?”“老師教的,我試著做。”風瑾騙她說。陳姨看他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樣子,確實就是個從未進廚房人的表現,便不再懷疑。其實風瑾就是不太熟悉現代廚具的用法而已,不過這笨拙的行為也正好能為他打掩護。藥膏熬製的過程中,整個廚房裏都香氣四溢,麝香、冰片和其他藥材混合出來的香氣濃鬱而不膩人,聞著特別醒腦提神。陳姨說:“少爺,你熬的是藥嗎?怎麽比我買的護膚品還香啊。”風瑾說:“我這個是加了帶香味的藥材。”忙活了一晚上,兩種藥膏終於都熬好了,風瑾甚至都為了熬藥沒有按時去睡覺,上床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雖然有些困,但他覺得非常有成就感。第二天早上喝完藥後,明顯感覺效果比之前搭配的草藥好,因為其中有兩味是專門針對解毒的,不過由於中毒時間太久,祛毒的時間需要久一點。生肌的藥膏還不能用,拔毒的藥膏已經可以用了,風瑾就給自己抹上了一點,拔毒藥膏沒有經過工業處理,藥膏中保留了藥材的顏色,色澤不像普通膏藥那樣無色,塗上去一張臉就跟花臉似的,特別搞笑。不僅陳姨看一次笑一次,連雲實都不願意認他了。吃午飯的時候,陳姨忍著笑說:“少爺,下午成先生要過來紮針吧,我給你找張麵膜貼一下吧。”風瑾這才知道自己的臉有點滑稽,但敷麵膜也比現在好不到哪裏去吧,便拒絕了她的提議,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更嚇人的樣子都見過了,還怕見塗了藥的樣子嗎?下午成君昊過來的時候,看見風瑾一副小花臉的樣子,完全沒法忍住笑,不過當著風瑾的麵又不好笑出聲,憋得麵部都扭曲了,肩膀也不時抖動。風瑾麵無表情地說:“想笑就笑,別憋出內傷了。”成君昊真的放聲哈哈大笑起來,連李楊都憋不住笑出了聲。風瑾等成君昊笑夠了,這才給他做針灸。風瑾沒有問他們服藥後的感覺,他們的病都不是急症,已經轉化為了慢性病,一兩天時間是看不出效果的,甚至可能他自己的病治好了,成君昊的病都有可能還沒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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