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昊走過來,拿起陶靖宇手裏的書翻了翻,然後笑了起來:“你讓他看這個?他才上初二,剛學了點之乎者也,怎麽看得懂這些,字是認得,但意思未必能理解。”風瑾說:“是這樣嗎?應該有譯本的,我給你上網找個靠譜的譯本,你不能理解的可以來問我。”他覺得《黃帝內經》寫得很淺顯易懂,不過可能是現代人的行文習慣跟從前不同了,這些原本很簡單的東西在他們看來確實是晦澀難懂了點。“好,謝謝叔叔。”陶靖宇覺得自己終於要摸到治病的門道了,對新挑戰躍躍欲試。晚上成君昊趴在床上做按摩的時候,問風瑾:“你什麽時候去實習?”“還不知道。等大哥來了再說吧。”封晟去度蜜月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上班,正好他也不急著去實習,他的臉還沒有完全康複,他不想頂著這張臉去上班,更不想每天都化了妝去上班,這樣他的臉就沒時間治療了。成君昊嘟囔:“你去實習了,我怎麽辦呢?”“還是照樣治啊。”“你在醫院實習,上班時間就不受你控製了吧,你也不能隨意走啊,我去醫院住院?可你是實習醫生,也不能在醫院給我紮針吧。”成君昊說。風瑾皺起眉頭,這確實都是問題:“等大哥來了再說,應該會有辦法的。”一個星期後,封晟兩口子從上京來到了雲海,到雲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風瑾家做客。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傍晚,風瑾正在院子裏翻晾曬的藥材,他去山下的集市去買了幾個大竹匾回來,正好用來晾藥材,院子裏彌漫著一股藥材混雜的氣息。賀思譽好奇地看著風瑾的花臉:“小五你臉上是什麽?”“哦,我的臉還沒有全好,上著藥呢。上次回去是化了妝的。”風瑾解釋說。封晟倒是不意外,他對院子裏的一切感到很驚奇:“小五,你這晾的是什麽?”風瑾說:“藥材。”“這麽多,你開診所啊?”封晟驚訝地說。風瑾笑笑:“不多啊。沒開診所,都是自己用的。”很多藥材是他看到了覺得有用,就采下收集起來,其實也未必用得上,就怕用的時候沒有。封晟拿起幾根黑漆漆的東西:“這是什麽?”“曬幹的水蛭,破血、化瘀、通經的。”風瑾知道他想知道什麽,便幹脆都解釋了。封晟又一一問了不少,最後滿臉羨慕:“難怪小五要在這裏待著,真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太自在了。”成君昊扶著助行器出來了,跟客人打招呼:“你們到了?”封晟看著成君昊:“君昊怎麽也在?”“我一直都在,住在這裏。”成君昊說。封晟看看他,又看看風瑾,難道真是大家說的那樣,風瑾現在跟成君昊在一起了?“什麽時候的事?”風瑾放下藥材,解釋說:“他在我這裏住了一個多月了,我幫他做針灸。不過這事兒你們最好還是當不知道吧,我還是個學生,沒資格給人看病。”封晟聽完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你在幫他治病,治腰?”成君昊的病他是早就知曉的,也清楚是怎麽回事。風瑾笑著說:“進屋吧,別站在外麵說話。嫂子,進屋坐吧。”陳姨正在廚房裏忙著做飯,風瑾便自己燒水泡茶,一邊給堂哥介紹成君昊的病情。成君昊提起自己的腿:“已經有一點知覺了,隻是還不能用力,我現在每天都堅持鍛煉,爭取早日康複。”封晟佩服得五體投地,五弟才多大啊,中醫學的時間也不長吧,居然就這麽厲害,治好了這麽多疑難雜症,誰說中醫沒用呢,中醫這用處不是大著呢麽。賀思譽有點難以置信:“中醫真的這麽神奇嗎?”成君昊說:“還真是。我一開始也不大信,那次我帶著助理過來,助理不相信風瑾會治病,結果風瑾就直接對他說,你有肺病吧。把我助理給嚇死了,因為他真有肺病,以前肺部被子彈穿透過。風瑾也沒給他把脈,看看就知道了。不信你讓風瑾給你看看。”賀思譽躍躍欲試:“那我要試試,小五你幫我看看我哪兒不舒服。”風瑾說:“嫂子你化了妝,我看不出你的臉色,給你把把脈吧。”賀思譽伸出手來給他,風瑾把了兩隻手的脈,然後說:“嫂子每次月事來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肚子疼,而且量很大?你的頸椎也有點問題,偶爾會出現手腳麻痹的症狀。”賀思譽張圓了嘴,扭頭抓住丈夫的胳膊,因為風瑾說的分毫不差,這些情況她甚至都沒跟丈夫說過,風瑾自然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老公,小五好厲害,他真的全都說對了。”封晟也十分羨慕風瑾的這個技能,因為就算是再厲害的西醫,也需要通過谘詢病人症狀才能確診病情,而絕大部分醫生都需要通過各種儀器檢測才能為病人確診,離開各種化驗單,醫生是不敢開藥的,當然,這一方麵是為了避免醫療事故,另一方麵又何嚐不是加重了病人的負擔呢。也正是因為對醫療器械的越來越依賴,所以醫療界的話語權已經明顯向醫療器械研發公司傾斜。這也是當初封家要和沈家聯姻的原因,因為沈氏在醫療器械方麵是業內翹楚。風瑾笑了笑:“嫂子的問題都是小問題,很容易查。要調理也簡單,頸椎多做做矯正運動,婦科病吃幾副中藥就可以了,我這裏正好能配出藥來,你要是信得過,我就給你抓幾副藥。”“當然,一定要抓。嫂子還信不過你嗎?”賀思譽笑得很開心,也是真相信風瑾的醫術了。風瑾當即就起身給賀思譽矯正頸椎,並給她做了艾灸。做完後,賀思譽扭著脖子說:“我感覺神清氣爽,身體輕鬆多了。老公,小五真的好厲害,他還用去實習嗎?我覺得都能直接當醫生了。”封晟點頭:“我也這麽覺得,實習不是浪費時間麽。”“但是我必須要實習,否則我畢不了業,考不了醫生資格證。”風瑾其實也很無奈。封晟說:“這個事情我來想辦法,我可以讓你順利做完實習,也能夠直接給病人治病看病。”風瑾將信將疑:“真的嗎?”“好歹是咱們自家的醫院,這點事還是辦得通的,交給我了。”封晟說。風瑾又說:“我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去上班,我的臉現在還沒完全康複,大概還需要一個星期。”“那就先在家養病,等好了再去。”封晟說。李楊是在封晟之後回的雲海。從上京回來之後,就跟成君昊進了房間,關起門來匯報他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成君昊說:“有結果嗎?”李楊說:“也不算有結果,隻是有懷疑的對象。我調查了封先生以前走得比較近的朋友,根據我們推測的方向,有三個值得懷疑的對象。”“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