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三月粉?”最近風瑾跟跟霍嘉恒聯係得比較多,因為他有這方麵的經驗。“就是短期粉。我們娛樂圈裏經常會出現這種現象,比如某演員某歌手出了比較好的作品,一時間會吸引很多的粉絲,但這些粉絲大部分不會長期追隨你,等其他人有新作品出現,他們就會移情別戀,去粉其他人了。”霍嘉恒說到這裏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們娛樂圈的人其實很怕自己掉粉,生怕被粉絲遺忘,你倒好,希望他們快點把你忘記。”風瑾苦笑:“我也不想出個門都要被圍觀,每天都有人來醫院圍觀,甚至還有人跟著我回家。理智一點不行嗎?”“跟著回家的太恐怖了,要不要幫你雇兩個保鏢?”霍嘉恒說。風瑾連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醫院有保安,我朋友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他是部隊出來的,身手很好。”“是你男朋友嗎?”霍嘉恒問。風瑾趕忙否認:“不是,不是,是我姐的朋友,暫時住在我家。”“哦,我明白了。”霍嘉恒這句話拉長了音,充滿了意味深長。風瑾十分窘迫,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麽認為了,不僅霍嘉恒,還有姐姐,甚至大哥大嫂仿佛都是這麽認為的,他跟成君昊真的什麽都沒有好麽。說實話,雖然現在同性結婚已經是世界範圍內普及的事了,甚至連同性生孩子都可以解決了,但他還是沒想過要跟一個男人結婚,這跟他從小接受的觀念相差太遠了,哪怕是來到現代,他還是沒辦法入鄉隨俗。風瑾問起了霍嘉恒:“你的病現在怎麽樣了?治療有效果嗎?”霍嘉恒咳了一聲:“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啊,跳過,換一個。”風瑾笑起來:“我是醫生,跟進病人病情進展,有什麽不能說的?”霍嘉恒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有一點效果了,但是孫醫生說可能沒那麽快好,我現在特別鬱悶,為了治病,都把外地的工作給推了,要是再拖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風瑾想了想,不應該啊,便問:“孫教授說了是什麽原因了嗎?”“他說可能是藥力不夠,現在都是人工種植的草藥,沒有野生的好。”霍嘉恒說。“這確實是個問題,我也覺得現在市場上的藥材質量不太好,我平時能自己采都盡量自己采,但是你要的藥有幾種在我們這兒沒有野生的,都在別處,不好湊齊。”風瑾知道藥材質量始終是個問題,中醫要想走得更遠,還是要恢複用野生藥材才行,現在野生藥材其實挺多的,關鍵是沒人去采藥了,也沒人認得藥材了。霍嘉恒歎氣說:“隻能先治著吧,實在不行就隻能暫停了,我總不能一直不去工作。”現在能在雲海待上這麽久,是得了老板的首肯,但他不可能會無限製地縱容自己。“也別灰心,說不定哪天就有轉機了。”風瑾安慰他。這天下班前,風瑾接到成君昊的電話:“今天讓保安送你回去吧,我今天有事,回去不了那麽早。”“哦,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風瑾說。成君昊說:“必須要保安跟你一起回去。”風瑾也不跟他爭辯,便說:“好了,我知道了。”“別敷衍我。”成君昊又強調了一句。風瑾下班前幫助接收了一個病人,等處理好的時候,下班的同事都走了,他出門的時候,戴上了帽子和大口罩,現在天氣冷了,戴口罩可以防風,當然更重要的是以免網友和狗仔認出來。他見保安正在幫一個老人填表,便沒去叫對方,心想反正是開車回去,能有什麽危險。他走出醫院大門,這兩天寒潮下來了,非常冷,人仿佛都被風刮走了似的,外麵一個人影也沒有。他走向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正要拉開門上車,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便下意識地一偏頭,一個東西擦過他的帽簷從車頂上劃過去,然後“嘭”一聲炸裂開來,把他嚇了一大跳,有人在偷襲他!他甚至都沒敢回頭去看,迅速鑽進車裏,關上車門從車裏往外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不敢下車,也不敢去查看剛才爆炸的是什麽東西。兩名保安聽見動靜跑了出來:“怎麽回事?什麽東西在響?”風瑾放下車窗,說:“剛剛有人朝我扔了個東西,在我車子另一邊炸開了,不知道是什麽。”兩名保安迅速檢查了四周,確信沒有人影,其中高個兒的保安走到車另一邊去查看,隻見一個裝著番茄醬的塑料瓶子被炸開了,地上番茄醬四濺,甚至還有一些濺到了車體上,他半蹲下來,撿起來檢查了一下,對風瑾說:“有人自製了一個炸彈,裏麵都是番茄醬。這沒有威懾力,應該隻是想警告你。”風瑾驚魂甫定,他喘了口氣:“警告我什麽?”高個子保安搖了搖頭。另一名個子矮一點保安這事也過來了:“確信沒有見到凶手,我們去查看一下監控,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幹的。”高個保安對風瑾說:“風醫生,要不你先回醫院吧,我們先查查凶手到底是什麽人,順便報個警,雖然你沒有受傷,這種事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風瑾當然要配合,說實話,他是結結實實被嚇到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有這種事發生,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他們很快報了警。也從監控室裏找到了監控錄像,投擲炸彈的人是騎自行車過來的,戴著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穿著長款保暖外套,整個人裹得就跟個木乃伊似的,隻能辨別得出來是一名青年男子,別的一概不知。他們討論著凶手的動機,矮個兒保安說:“我覺得可能會是競爭對手派來的。”“你是指西醫院嗎?”高個兒保安說,“那會是誰?這範圍太廣了一點。”風瑾聽見這話,露出凝重的表情,說:“也不一定,也可能隻是西醫的支持者,他也不一定是受誰指使,就是看不慣我,或者是我們。我們得確定一下,凶手針對的隻是我呢?還是咱們醫院所有的同事?”兩名保安對視一眼,風瑾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樣一來,範圍就更廣了,根本就不利於確定目標,反而整個醫院的同事可能都正處於威脅之中,想想這也夠可怕的。高個兒保安說:“醫院的安保措施還沒做到位,要擴大範圍,不能隻保證醫院內部的安全。”矮個兒也說:“對,必須要擴大到我們大家平時活動到的範圍,包括停車場、食堂,甚至整個園博園區。這事得跟成總說一聲。”風瑾連忙說:“暫時別說吧,他現在有事,讓他先忙正事,晚上我回去了再跟他說。”兩名保安隻好聽從了他的建議。警察很快就來了,他們給風瑾做了筆錄,然後取走了錄像和□□等證據,表示會盡快破案。現在他們隻能等結果了。保安主動提出送風瑾回家,這次他沒有拒絕,現在不能再逞強了。成君昊快十一點鍾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發現風瑾房裏的燈還沒有滅,知道他還沒有睡覺,便直接敲開了風瑾的房門。風瑾打開門,看見成君昊的身影,這一晚上都吊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仿佛見到他才能有一種安全感:“你回來了?”成君昊說:“你怎麽還沒睡?”他並沒有打算進去,因為不想打擾風瑾休息。結果風瑾卻把他讓了進來:“進來吧。我今天下班的時候,在停車場遭遇到了襲擊。”成君昊聽見這話,心髒都抽筋了,嘴唇都有些發白,他一把抓緊了風瑾的雙肩,上下打量:“怎麽回事?你沒事吧?”“我沒事。”風瑾搖搖頭,將下班時候遇到的事跟成君昊說了。成君昊頓時不淡定了,大聲地說:“遇到這麽大的事你怎麽現在才跟我說?!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風瑾不知道他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你不是有事嗎?我怕耽誤你的事。再說我沒有受傷,當時還有保安在。要是真受傷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我這不是在等你回來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