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木頭迎春喃喃道:“瑤兄弟封了一等勇毅侯,豈不快趕上祖父的爵位了?”


    邢夫人道:“二丫頭,你這話可錯了,瑤哥兒雖是侯爵,卻是世襲罔替,地位比肩公爵,某些方麵比起公爵還要好,大盛開國以來,那麽多功臣,除了四王,也就隻有她被賜予了這樣的殊榮。”


    邢夫人出身破落戶,比不得王夫人娘家顯赫,卻也明白,世襲罔替意味著什麽?


    迎春眼中閃著光彩:“這麽厲害啊?”


    邢夫人道:“那是自然的,一般的爵位,都是一代降一代,隻有她這種世襲罔替的,才能一直保持爵位尊榮,子子孫孫,承繼無窮。”


    不管是什麽爵位,隻要加了‘世襲罔替’這四個字,天然就比普通爵位高出一等。


    林黛玉、薛寶釵、迎春、惜春等人,皆是感歎不已。


    普通人窮盡一生,都不一定能封個子爵。


    探春隻出征了一次,就拿到了一等侯。


    這般年紀輕輕就文武兩開花,怎麽不讓人驚歎?


    見一眾姐姐妹妹們注意力都在探春身上,賈寶玉心裏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畏懼賈政在旁邊,賈寶玉怕是又要摔一次玉了。


    王夫人更不必說,恨得眼珠子都紅了。


    世襲罔替的一等侯,多尊貴的爵位。


    這等潑天榮耀,就該屬於她寶玉的,怎麽能白白便宜了一個賤婢生的小賤種?


    賈家人心思各異,麵上卻是喜氣洋洋的。


    ……


    皇宮。


    大宴功臣結束後,探春歸心似箭,正要回賈府。


    剛從賈家宣旨回來的太監夏守忠攔住她,要她留下來,皇帝有話對她說。


    探春便讓夏守忠,引著她來到嘉乾帝日常批閱奏折的養心殿相見。


    嘉乾帝目光幽深地看著探春:“朕原以為四王八公為首的老勳貴集團,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沒想到竟有你這樣的少年英才,你可知朕單獨留下你的用意?”


    探春不卑不亢回道:“微臣明白,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同樣是太陽,夕陽西下的餘暉雖好,終究比不上如日中天。”


    嘉乾帝笑了:“和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賈家一門兩公,顯赫已極,如今又添了你這個勇毅侯,當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然世間之事,盛極必衰,福極生禍,太過榮耀,不見得是好事啊!”


    探春抬頭看了嘉乾帝一眼,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賈家有微臣這個新貴足矣,至於那些守著祖宗老本,不務正業,混吃等死之輩,是該好好清理了。”


    嘉乾帝:“那些人,可都是你的叔伯兄弟,你舍得嗎?”


    探春:“人身上有了潰瘍,再痛也得動刀除去,若是由著它發作,一步步爛下去,最後整個人都得賠進去,家族也同樣如此,不把那些蛀蟲清理掉,怎麽讓枯木逢春,重新煥發生機?”


    原主三個願望,其中之一是拯救賈家。


    賈家救是肯定要救的,但她可不能做爛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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