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趙曦灼大怒,一巴掌狠狠抽在齊衡的俊臉上:“上天有好生之德,奴仆的命也是命,正因為你們有這樣的想法,才敢如此肆無忌憚,不把人命當回事!朕不僅會嚴懲,還要利用這件事殺一儆百,讓所有勳貴都來看看,草菅人命是什麽下場。”


    齊衡被打得俊臉發紅發脹,跪在地上,顫抖不已。


    趙曦灼嫌惡道:“齊妃言行無狀,枉顧人命,毫無憐憫之心,著降位貴人!”


    她喚道:“來人,將他押回長春宮,朕不想再看到他。”


    “嗻!”


    齊衡就這樣被人狼狽地拖回長春宮。


    從福寧殿到長春宮,一路走來,不知道被多少妃嬪、宮女、太監看笑話。


    齊衡空有一張好臉,卻不得寵,如今又從妃位跌落成貴人,儼然成了破鼓萬人捶的對象。


    趙曦灼前腳罰了齊衡,後腳關於他父母的處理結果也下來了。


    宋朝雖說承襲了唐代的法律,但奴仆的社會地位畢竟不如正經的良民,不能按照濫殺平民來一命抵一命。


    此外,平寧郡主的出身不一般,是柴皇後人。


    太祖皇帝留下祖製,柴氏後人與皇族趙氏休戚與共,除非犯謀反弑君之罪,否則不得加戮。


    趙曦灼綜合諸多考量,便削了平寧郡主的爵位,罰她終身幽禁府邸,非死不得出。


    齊國公是一家之主,妻子打死下人,做丈夫也得承擔責任。


    何況,此事是因他私養外室而起,同樣罪責難逃。


    於是,趙曦灼也褫奪了他國公的爵位,與妻子一起幽禁終身,至死不得踏出一步。


    之前皇家賜予齊國公府的賞賜,也全部收回。


    前朝的處置傳到了後宮,眾人見齊衡的父母雙雙失了爵位,連帶著他本人也從小公爺變成罪人之子,不勝唏噓。


    不過,唏噓歸唏噓,他們可不同情齊衡,反而幸災樂禍起來。


    自從齊衡入宮之後,仗著自己父親是國公、母親是郡主,明麵上雖沒有仗勢欺人,卻十分傲氣,不把其他妃嬪和下人們放在眼裏。


    他看著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實際是個冷心冷肺之人,與母親一樣,不把人命當回事。


    在劇裏,就有一組明顯的對比。


    同樣是父母責罰身邊的小廝奴婢出氣。


    盛紘得知盛如蘭與文炎敬有私情,除了要拿白綾勒死她,還要打死她的丫鬟喜鵲。


    主仆多年相處,盛如蘭早已把喜鵲當成了自己的好姐妹,拚命撲在喜鵲身上,任由板子落在自己身上,從而護住了喜鵲一條命。


    反觀齊衡,麵上一臉不忍與心痛,卻什麽都沒做。


    他如果能像盛如蘭那樣,不顧一切用身體擋著,平寧郡主說什麽也不可能打死自己的唯一的兒子。


    可他偏偏沒這麽做,眼睜睜看著不為被打死。


    一個人是什麽樣的,不要看他怎麽說,要看他怎麽做。


    在這一點上,齊衡這個所謂的貴公子,根本沒法和經常把嫡庶掛在嘴上的盛如蘭相比。


    此時此刻,齊衡真如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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