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卻狐疑不定,不知道宜修想做什麽。


    想到對方在先帝一朝的種種惡行,不由汗毛倒豎,卻不敢縮回手來。


    宜修笑容綻放,淡淡道:“多好看的一隻鐲子呀,隻可惜摻了大量零陵香。”


    一聽這話,眾人依舊茫然。


    唯有富察琅嬅和素練、金玉妍和貞淑,以及青桐五人熟知內情,臉色變了又變。


    高曦月顫顫地,眼中是清澈的愚蠢,問:“太後娘娘,這零陵香是什麽?”


    宜修道:“這零陵香產自西南,香氣濃烈,研磨成粉,除去異香,製成黑色粘稠膏狀,就可以隨便擠入任何物體縫隙之中,就可變成一件天衣無縫的絕嗣利器,短時間佩戴可以避孕,長時間佩戴,斷人氣血,損傷肌理,就很難再有孕了。”


    她如數家珍,這般一一說來,聽得在場眾人大驚失色。


    富察琅嬅更是麵露絕望之色。


    被打成豬頭臉的大如,咬牙恨恨道:“零陵香?原來是零陵香!姑母,我這麽多年未能有孕,就是此物所害嗎?”


    宜修懶得搭理大如,自顧自說道:“用零陵香害人還不算厲害,更厲害的是製作此物之人的巧思,以翡翠珠子穿孔,填入零陵香,又以金蓮花片封住孔眼,再用金絲纏繞一圈,表麵上看是讓這鐲子看起來更加華美,實際上為了保護翡翠珠子不被摔碎,不讓裏頭的髒東西露出來。”


    她狡黠一笑:“想不到哀家被先帝禁閉這麽多年來,竟又有人能想出如此精巧的絕育法子,隻是這一招瞞得了別人,卻騙不過哀家這雙法眼。”


    說著,宜修目光又掃了眾人一圈,問道:“高氏,這鐲子是誰送你的?是不是鈕祜祿甄嬛,宮裏除了哀家之外,想必也隻有她才能想到如此陰毒奸詐的法子。”


    她裝傻充愣,故作不知,反手給甄嬛扣了一個黑鍋。


    眾人又驚又歎,兩宮太後不愧是死對頭,但凡有什麽壞事,總能想到對方。


    渣渣龍卻不信,喚道:“齊汝。”


    齊汝很快上前,讓高曦月摘下鐲子,而後取出藥箱裏的銀針,撬開鐲子裏的機擴,將一粒粒黑色的物質挑了出來。


    他拿起來輕輕一嗅,立馬回道:“皇上,鐲子的髒東西,正是極為罕見的零陵香。”


    渣渣龍追問:“這零陵香真的能讓人生不了孩子嗎?”


    齊汝回道:“太後娘娘精通醫道,所言不錯。”


    大如和高曦月聞言,齊刷刷看向富察琅嬅。


    高曦月雙唇顫抖:“主子娘娘,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對你忠心耿耿,亦步亦趨,事事以你為先,你為什麽要絕了我最想要的孩子?”


    大如恨聲道:“好,好,好一個賢惠的富察氏皇後,這鐲子是你當年送給我和高氏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動這個手腳?難道這麽多年,我和高氏一碗又一碗坐胎藥灌下去都沒有生育,原來早就被零陵香給害了。”


    富察琅嬅心神大亂,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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