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喬這一覺,難得睡得很沉。


    她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似乎身處在一處深淵中,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但深淵最中心的位置有亮光,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像祭台的地方。


    祭台四周一共佇立著九根暗紅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嵌有一根宛如蟒蛇般粗壯的鏈條。


    九條鏈條騰空懸起交錯,形成一個堅不可摧的牢籠。


    而牢籠裏,似乎困著一個人。


    言知喬好似受到指引一般,邁開步子往祭台走去。


    這條路出乎意料的長。


    長到體力一向還不錯的言知喬都感覺走累了,想放棄。


    可她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最後曆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祭台邊。


    離得近了才發現,祭台比她在遠處看到的大的多,都快有一個小型足球場大了。


    上麵遍布著大大小小,各種武器留下的斑駁痕跡。


    鐵鏈形成的囚籠高高懸空,哪怕她努力抬頭去看,也看不清裏麵到底困著什麽東西。


    好奇心驅使著言知喬踏上祭台,可腳尖剛抬起,眼前就閃過一道金色的光,將她狠狠彈開。


    言知喬頗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緩了緩,她支起身體看向因有人闖入才顯露出的陣法。


    那些繁瑣的符號,看的她一陣頭大。


    淩霄宗有專門教弟子陣法的課,但一向聰明好學的言知喬卻怎麽也學不會。


    不過她並不怎麽在意。


    畢竟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一切都是虛無。


    言知喬移開視線,再次仰頭看向囚籠。


    突然,原本一團漆黑的囚籠裏出現一道紅光。


    像是一隻細長的眼睛,居高臨下,直勾勾的凝視著言知喬。


    言知喬頓時生出一種好像正被誰注視著的感覺。


    但那道目光裏不含一點惡意,隻有淡淡的好奇和探究。


    言知喬遠遠的看著,忽然眼前一黑。


    清醒時,外麵亮如白晝。


    言知喬從床榻上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眉心。


    休息了一晚上,此刻醒來感覺內傷好了很多。


    她沒有立即下床,而是一邊想著昨夜做的夢,一邊打坐調理內息。


    自穿書後,她做夢的次數屈指可數。


    且每一次清醒後,都不怎麽記得夢到了什麽。


    唯獨這次,記得稍微多些。


    那隻眼睛…


    莫名感覺有些熟悉。


    如果他是活物,就隻可能是魔族。


    因為在這個世界裏,隻有魔族的眼睛是紅色。


    他是誰?為何會困在祭台上?


    言知喬疑惑著,很快又將這些念頭揮散開。


    就算確定其身份,似乎也沒什麽意義。


    這隻是個夢而已。


    如果不隻是簡單的一個夢…


    那就順其自然。


    此時此刻,她隻需要完成手中的任務就好,沒必要再去主動自尋煩惱。


    巳時,房門被敲響。


    “喬喬,你醒了嗎?該吃藥了。”


    淮溪充滿活力的聲音落在耳中,言知喬緩緩睜開眼。


    她下床,整理了一下床鋪,才走過去打開門。


    “喬喬早!”


    一看到言知喬,淮溪立刻露出燦爛熱情的笑容。


    言知喬唇角微提,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早。”


    淮溪趕緊把手中琉璃瓶遞給言知喬。


    “這是渝蒙昨夜煉製的丹藥,一日三枚,再加上他每日親自為你療傷,估計十日左右你就能完全恢複了。”


    言知喬點點頭,從琉璃瓶中倒出一枚純黑色,帶著淡淡藥味的丹藥。


    她看了兩眼,才送入口中。


    “苦不苦?我為你拿了些琥珀糖。”


    淮溪說著,從懷中拿出一份包裝的很好的琥珀糖。


    自得知言知喬愛吃琥珀糖以後,淮溪莫名也喜歡上了。


    關禁閉期間他不能出殿門,於是偷偷讓侍衛上岸給他買。


    這一份是前兩日買的,還沒有動過。


    言知喬看到琥珀糖有些頭大。


    她確實能接受琥珀糖,但遠沒有到特別喜歡的地步。


    淮溪和江辭淵,為何如此熱衷給她買糖?


    “不苦,不用了,你留著吃吧,我乾坤袋裏還有很多琥珀糖,還沒吃完。”


    上次江辭淵買的琥珀糖,言知喬感覺她能足足吃上一整年。


    淮溪眨眨眼,打開包裝捏起一顆淡藍色的送到言知喬嘴邊。


    “這是域海城內買的,可能跟你之前買的味道不一樣,嚐嚐看嘛。”


    他期待的望著她,尾音微揚,帶著幾分撒嬌。


    言知喬:“……”


    一顆糖而已,算了。


    言知喬剛想伸手去接,誰知淮溪直接將糖抵住她的粉唇。


    再稍微用點力,琥珀糖送入她口中,微涼的指腹觸碰到溫熱的唇瓣。


    言知喬下意識咬住糖,頭往後仰了仰,避開這過於親密的舉動。


    那一點溫熱的觸感轉瞬即逝,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卻在淮溪的心湖掀起巨浪。


    他好像著了火,渾身上下冰冷的血液開始迅速升溫,沸騰。


    熱氣再襲上臉頰,很快又帶起一大片如晚霞般的靡豔紅暈。


    言知喬:“?”


    是他非要喂自己糖,現在害羞個什麽勁?


    這種跟江辭淵害羞時極其相似的純情反應,並未勾起言知喬想去調戲他的心。


    很簡單,他不是龍。


    他是條傻魚。


    言知喬假裝沒有看到淮溪臉紅,咬著琥珀糖繞開他。


    “我去看看師兄。”


    奚時禮就住在隔壁。


    她抬手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就知道奚時禮還沒有醒,於是直接推門而入。


    淮溪像被人勾了魂似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等言知喬進了房間,他才緩緩低下頭,呆呆的看著觸碰過言知喬唇瓣的指尖。


    好軟…


    他鬼使神差的抬手,用相同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


    他的唇也很軟,但跟言知喬的完全沒法比。


    而且…


    喬喬的唇看起來,好像很好親的樣子。


    此念頭一浮起,淮溪臉上的紅暈瞬間變得更深。


    但凡此刻有第三人路過,估計都會誤以為他要原地自燃了。


    奚時禮還在昏迷中,但他的臉色看起來比昨日好了很多。


    就是有些慘白。


    言知喬在床邊落座,抬手戳了戳奚時禮消瘦不少的臉頰。


    “五師兄你放心,此仇我一定會替你報。”


    玄煜…


    這一次,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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