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岸,想要成事,就要狠。更何況,這天下本就是我慕家的,是本家那群不知好歹的人拱手相讓。我拿回屬於我慕家的東西,怎麽了?”


    慕欣欣停下步伐,看向慕辰岸冷笑一聲,本身慕家就權勢滔天,是嫡出那一脈蠢,把屬於慕家的天下給了一群外人。


    “目前還不知道鎏金暗羽到底在誰手上,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的,逼急了,小心反咬你一口。”


    慕辰岸看著自己大姐那勢在必得的神色,總覺得可能會出差錯,畢竟暗河不是什麽小人物。


    “你姐姐我可沒那麽傻,指望著暗河。總之,喬冕不是活抓就是死!回去等消息吧!我累了。”


    慕欣欣當著慕辰岸的麵捏碎一枚玉佩,隨手將粉末一拋,心情舒暢的離開了,我不要過程,我隻要結果。


    慕辰岸望著遠去的慕欣欣,眼底閃過一抹暗流,最後跟著離開。京都那邊自己很放心,二姐完全拿捏了沈千鈺,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鎏金暗羽在誰手上。


    順便,鏟除某些不該存在的人,畢竟,自己要天下大亂。


    七月初五的夜晚,一輪明月高懸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照亮了整個大地。月光如銀,柔和而明亮,仿佛給人間披上了一層薄紗。微風輕拂,吹得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


    喬冕帶領著一隊人馬,心急如焚地朝著啟幕城疾馳而去。他們已經連續奔波了數日,一路上風塵仆仆,疲憊不堪。為了盡快趕到目的地,他們不斷更換馬匹,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


    此刻,距離啟幕城還有最後的二十裏路,但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隻能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下去。


    而就在他們策馬繼續前行的時候,一片樹葉緩緩飄落,喬冕後背一涼,瞳孔放大,下一刻直接被人從馬背上甩了下去。


    寒冷的刀影閃過,直接取走跟隨的三人性命,其餘人立即下馬將喬冕圍在裏麵,警惕的看著四周。


    “軍師,我們掩護你走,騎馬不要回頭。”


    小趙低聲說道,對方很強,而且來勢洶洶,隻能拚一把了!


    喬冕環顧四周,對方實在是太快了,一看就是專業的,隻怕是今晚,誰都走不了了。


    一群人圍著喬冕緩緩移動,一刻都不敢鬆懈,周圍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此刻緩緩吹起了風。


    暗河看著被護著的人,眼底閃過一抹淩厲,抬頭看了看月亮,下一刻直接動手。


    恰好烏雲遮月,刀影在黑暗中一轉,悶哼聲響起,隨後就是倒下去的聲音。


    暗河將彎刀收回刀鞘,轉過身看著喬冕他們所在的方向,此刻,月亮突出了烏雲的遮掩,將清冷的月光灑下來。


    暗河冷眼看著喬冕捂著胸口晃悠著,還有一個人,暗河沒有動,就那麽看著。


    “阿斐,一定要幫我向左鳶說聲對不起啊……咳咳咳……是我失言了……”


    喬冕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仿佛一朵盛開在雪地上的紅梅,觸目驚心。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說出,喬冕的身體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他的雙眼緊閉,生命到了盡頭。但那股深深的悔恨和內疚卻依然縈繞在空氣中,讓人感到無盡的悲傷與淒涼。


    趙斐捂著傷口朝著啟幕城的方向跑去,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不殺自己,但是自己死也要爬過去。


    暗河原本準備走的,可在聽到喬冕的話後,頓住腳步,直接來到趙斐身前,嚇得趙斐後退兩步,吃力的抽出一把匕首對著暗河。


    “他剛說誰?”


    暗河的聲音變得有些急切,甚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張。他的雙眸中,竟然罕見地流露出一抹慌亂之色。因為就在剛剛,他分明聽到了那個讓他心跳加速的名字——左鳶!


    趙斐心中暗叫不妙,不禁往後退了幾步。他緊緊盯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暗河,喉嚨發幹,緊張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難道這個家夥想要殺人滅口?一想到這裏,趙斐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暗河的眼神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驚訝,又有疑惑,更多的則是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安。


    “我再問你一遍,他,剛說的誰的名字!”暗河指著已經死透了的喬冕問道,手指頭在顫抖著。


    “我再問你一遍,他,剛才說的到底是誰的名字!”


    暗河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音,手指直直地指向地上已經毫無生氣的喬冕,仿佛想要透過那具屍體看穿什麽秘密似的。他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和絕望,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趙斐敏銳地察覺到了暗河的異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暗河,輕聲說道:“左鳶,是軍師喜歡的人……”


    話還沒說完,隻見暗河如同被雷擊一般,猛地向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趙斐,似乎想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一絲一毫的安慰或者解釋,但最終卻隻看到了一片坦誠。


    “他們……他們說好了,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就要成親!”


    趙斐咽了口唾沫,艱難地把後麵的話說完。此刻,他感覺整個空氣都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而暗河,則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你走吧!告訴戰王,隻有主兒才能結束放生的魚兒。”


    說完,暗河緩緩轉過身去,步履蹣跚地走向那匹忠實的戰馬。他輕輕撫摸著馬背,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和決絕。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死去的喬冕屍體抬起來,放在馬背上。


    接著,暗河又將趙斐扶上了馬背,讓她坐穩。他默默地看著趙斐,眼中充滿了關切和保護的意味。然後,他用力一拍馬屁股,那匹駿馬立刻揚起前蹄,撒開四蹄,如一陣風般朝著啟幕城疾馳而去。


    暗河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遠去的馬匹,直到它消失在遠方的視野中。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孤獨,仿佛一座永不倒下的豐碑在這一刻出現了巨大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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