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的再次看向那塊牌子。它的顏色已經變為純灰色,並且喪失了原有的光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


    無論兩人拿著牌子做出怎樣的嚐試,它都不再有所反應,折騰了好一會,研究終以失敗告終。


    治療風波就這樣毫無頭緒的結束。


    傷勢痊愈脫離痛苦的扶淵心情大好,就連那些沒有什麽滋味的幹糧都讓他覺得如此的香甜可口。


    同時邊吃邊問起烏僮的八卦。他對這個小子是越來越有興趣。


    你為何會治療傷勢?你家裏的那塊一模一樣的牌子是何來曆?諸多疑問連珠炮似的問出。


    烏僮有問必答但語速是真的慢,好奇心太重的扶淵隻能耐住性子聽他緩緩道來。


    簡單來說,烏僮並非親生,是他父母19年前在迷霧森林狩獵時撿到的棄嬰。


    至於他為何會被遺棄在十分危險的迷霧森林,無從知曉。除了那塊小牌子,遺棄他的人未曾留下任何其它信息。


    雖說不是親生,但他的養父母待他視如己出,可以說是為他奉獻了全部。所以烏僮對於他們的感情異常深厚。


    當第二塊牌子出現的時候,為何烏僮對那具屍骸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排斥。就是因為他知道這第二塊牌子的擁有者很可能就是曾經遺棄他的人。


    他的這種漠視扶淵也能理解。


    但作為旁觀者總覺得這裏麵的事情並不簡單。烏僮的認知有點先入為主,或許其中還有隱情也說不定。


    這些終究都是扶淵自己的臆測,沒有任何依據,不好對烏僮說也沒法說。


    烏僮的身世如此神秘,讓扶淵猜測他那憑空得來的治療能力也跟他的身世有關。


    據烏僮描述,他的能力正是那次意外後突然覺醒,也正因為獲得了這樣的能力才讓他在重傷垂死後還能險死還生。


    “你就不想去探究自己的身世嗎。”


    聽完烏僮的講述後,扶淵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話中意有所指。牌子的主人就在那邊,探查一番可能會有更多線索。


    “不想。”


    烏僮回答的斬釘截鐵,對此毫不關心。他隻想找到養父母,哪怕他們現在已經是具屍骸。


    扶淵不可能把自己的意誌強加於人,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飯後兩人再次開工。


    扶淵正琢磨著烏僮這小子的歲數問題。明明已經19歲的人卻長得像是13、4的小朋友。


    小老鼠吱吱吱的叫聲喚回了他的注意。


    兩人循著聲音找去,發現它正在一具人骨邊打轉。


    “爹。”


    烏僮看著這具骸骨的刹那,雙膝一彎便跪了下去。眼泛淚花。


    扶淵也不清楚烏僮是怎麽認出來的。總之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傻傻的去提醒會不會認錯的問題。


    烏僮跪在地上傷心祭奠,扶淵則關注到小鼠的詭異行為。這小家夥在骨架的手掌處不停打轉。好像在提醒他們去注意那裏。


    枯骨的手掌緊握,指縫間隱約透著一抹綠,似乎手裏握著些東西。


    “烏僮,看看那手裏攥的是什麽。”


    別人父親的遺體,扶淵不敢隨意冒犯。有烏僮這個當兒子的去檢查才最為合適。


    烏僮聞言也停止了哭泣,自從父母離開後他學到最多的就是堅強。


    他抹了把眼淚後伸手輕輕的一根一根小心翼翼的掰開那緊握的指骨。當徹底攤開時,一片半枯的葉子躍然出現在手掌之上。


    葉子呈橢圓形,有一半已經枯萎,另一半翠綠如新。


    “這......”


    烏僮再次淚崩。


    扶淵也是相當詫異,烏僮父母竟真的找到了。這就是傳說中寶樹的葉子嗎。


    這片葉子的出現完全證明烏僮沒有認錯,這位就是他的父親無疑。


    “好了,男子漢,別哭哭唧唧的,還得找你母親呢。”


    扶淵一邊勸說一邊悄悄的收起了那片葉子。被發現後,麵對烏僮質疑的目光時,他也無所畏懼,厚著臉皮說道。


    “我幫你收著,放我這兒丟不了。”


    烏僮不做回答心情沉重的默默離開,繼續搜尋。對他來說那片葉子一文不值,尋找母親遺骸才更加重要。


    扶淵拿人家的手短,積極加入,更加賣力幫忙。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烏僮父親遺體不遠處扶淵有所發現。他找一件衣衫,所用布料和烏僮父親的很像。


    “烏僮,這裏。”


    扶淵邀功般的招呼著烏僮。


    趕過來烏僮同樣一眼就認出了母親的屍骸。又一次痛哭流涕。


    扶淵立功後稍稍心安。


    以扶淵的性格,到手的東西豈能輕易交出,這下他更加有理由把寶貝昧下。


    閑下來的扶淵不願去打擾烏僮。開始觀察起那棵怪樹。


    怪樹不僅外形像個煙囪,從折斷處看還真是個中空結構。扶淵是個好奇寶寶,非要探個明白。


    於是他爬到斷口處。向樹幹內望去,一通到頂,另一麵有光線透出。倒是沒有過多特異之處。


    再往下看,樹根深入地下,裏麵撐開的空間很大,視線可及範圍內密密麻麻長滿了圓球。


    雖然他當初隻是匆匆一瞥。但扶淵可以肯定,這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那種能爆出灰色霧氣的圓球。


    他很眼饞這些圓球,這可是妥妥的生化武器,要是用來對敵,一炸一大片肯定爽翻天。


    眼饞歸眼饞,扶淵可不會真的冒傻氣下去冒險。萬一不小心弄爆一顆,哭都來不及。


    “可惜了。”


    扶淵歎息著在居高眺望。下麵的景象一覽無遺。屍林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


    那是一頭小一號的羆。


    “難怪,難怪。”


    扶淵摸著下巴恍然大悟的說道。


    串聯起一切線索扶淵得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推測。


    怪樹製造霧氣且通過霧氣捕獲森林中的野獸作為自己的養料。


    巨蚺偶然間發現了怪樹的這一特性並加以利用,從中分一杯羹的同時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盡力去保護怪樹。


    兩者相互依存互惠互利。


    那隻小一號的羆意外中毒後慘死於樹下,才導致巨羆前來尋仇。


    霧汛期就是怪樹根部霧球的成熟周期,也是它的捕獵時期。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不愧是聰明如我,名偵探扶淵。”


    扶淵自以為是的為自己的聰明喝彩,還不忘擺上一個臭屁的姿勢。


    “哎呦。”


    由於姿勢太過誇張,得意忘形的他一步踏空失去平衡,從樹上跌落。


    樹下,扶淵揉著屁股。眼神古怪的看著這個硌到他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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