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並不美好,至少扶淵是這樣覺得。


    當烏僮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出他已經煉氣三層的時候。扶淵差點驚掉下巴。


    烏僮不是一直在練拳嗎,他應該屬於煉體修士才對,何時開始的煉氣。兩人這幾天都在一起,難道烏僮偷練了,也不可能啊。


    扶淵的疑問太多了,鑒於烏僮不愛說話的臭毛病,他不得不以食物為威脅,再三詢問下,才把情況了解清楚。


    問題出在他記憶中的那套功法和那片寶葉。


    烏僮的功法也和混沌訣一樣,既有煉體篇又有煉氣篇。但是他的那套功法卻又很特殊。


    無論他是煉氣還是煉體,都會修出同一種能量。也就是說他氣海中儲存的不是元氣,歸墟中儲存的也不是精氣。而是一種特殊的能量。


    這種特殊能量實際上也是被轉化而成的。以煉氣為例,當他修出的元氣進入氣海後,就會在氣海中慢慢融合轉化,最終得到那種特殊的氣。


    煉體方麵也是類似的情況。


    所以對於烏僮來說根本就沒有煉氣和煉體之間的那道壁壘,他的氣通用。


    對於這麽神奇的功法,扶淵隻想說兩個字。


    “我草,nb。”


    再說到那片寶葉,也不是簡簡單單光有治療效果。它還提供了大量的元氣。


    寶葉在烏僮口中被激發後,巨量的元氣就開始在烏僮體內四處衝擊,差點爆體而亡。扶淵沒有藥理方麵的知識,好心辦了壞事。


    說白了就是烏僮這種小菜雞,根本用不了高級貨。


    幸虧烏僮還有一套煉氣功法,也幸虧他當初為了多吃肉曾經查看過其內容。


    機緣巧合下,烏僮隻能運轉功法,消耗這來自於內部的元氣為自己減壓。


    後麵就不用說了,烏僮的煉氣修為接連突破,一躍成為煉氣三層的修士,遠遠把扶淵拋在了身後。


    “沒問題吧,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不~知~道。”


    根據混沌訣中的介紹,烏僮這種屬於非正常修煉,功法中也一再強調,修煉要按部就班穩固前行。所以扶淵才有些擔心的詢問。


    隻是看到烏僮那傻笑和胡吃海塞的表現,這tm像是有事嗎,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


    轉而一股羨慕嫉妒的情緒充斥了心間。


    扶淵他嫉妒啊, 自己經曆艱辛,努力修煉也才混到煉氣一層。人家噌一下就弄了個第三層。跟誰說理去。


    而且烏僮的功法也太nb了,簡直甩了混沌訣幾條街。扶淵越想越羨慕,很快他就有了換修功的想法。


    舔著臉問唄,扶淵下定決心。為了修煉要什麽麵子。再說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啥。


    對於大哥的要求,烏僮並不小氣,欣然應允。


    可,不是他的終歸難以獲得。當初的傳功之人似乎早有預料。烏僮記憶中的功法不能言傳。


    當烏僮想要講出功法內容時,記憶就會模糊不清。這就造成了此功法隻能由烏僮學會後親自手把手的去教。


    搞得扶淵既無奈又悲憤。


    “防盜版措施也太嚴了吧。至於這麽小氣嗎。都換個世界了,還搞知識產權這一套。”


    麵對扶淵的無力的吐槽,烏僮隻會陪著嗬嗬傻笑。


    丟了西瓜也得撿點芝麻,扶淵又盯上了烏僮的那套拳法。據烏僮介紹,這套拳法也不簡單。


    它不僅能幫助煉體,還有洗脈的功效,並且它還是一套實戰拳法。簡直是一舉三得。


    烏僮毫不吝嗇,耐心教導,一筆一劃的演示。扶淵也學的認真。


    但結果又讓扶淵失望了,那拳法的神妙之處對他卻毫無作用。


    費了大力氣就隻是學了套拳。扶淵心態徹底崩了。但又能怎樣,隻能在心中暗自給自己找安慰。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混沌訣挺好。”


    烏僮依然在一旁傻笑。看得扶淵很來氣。


    “別笑了,咱們走,回哨崗,也不知道老兵逃出來沒有。”


    話題轉到老兵身上,烏僮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兩人說走就走,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剩下虎肉直接扔了,畢竟背著它爬山是個累贅。


    路上兩人默默無言,心情沉重。


    入夜時才回到那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哨崗。小屋黑漆漆的沒有燈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間浮現。


    兩人走近時,小屋外的棚子內傳出了驢叫聲。


    扶淵頓時心下一喜,這是老兵回來了嗎。


    腳步不由得加快。而烏僮更快,已經跑了過去。


    棚子內一人一獸,老兵的頭盔已經消失不見,頭發散亂,此時的他正安靜的伏在踏雪青烏獸的背上,對於烏僮的呼喚沒有反應,不做應答。


    隻有那頭老驢還在發出悲傷的鳴叫。


    老兵死了,他已殺出了重圍,卻還是沒有挺過去,由他的這位老夥計托著回到了故地。


    盡管已經預料到一些,有著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時扶淵還是不能抑製自己的悲傷和憤怒。


    也許沒有他們的出現,又或者不跟老兵來到這裏,一切就都不會發生。老兵還能繼續完成他的使命,種種菜放放哨,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渡過晚年。


    想到這些扶淵鼻子發酸,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咬著牙對烏僮說道。


    “烏僮你恨嗎?”


    “恨。”


    烏僮也沒有哭泣,回答的也異常平靜。


    “想為老兵報仇嗎?”


    “想。”


    “我也想,那跟著我去屠城吧。”


    扶淵此時隻覺得有些東西被壓抑著,如何去釋放,他能想到的就是去屠了那幫人渣。


    “好。”


    回答簡短而肯定,烏僮的恨意並不比扶淵少。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除了恨還在深深的自責。他也想做些什麽。隻是以他的淺薄的閱曆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扶淵就是他的主心骨,大哥讓怎麽做他就去做。不就是屠城嘛,赴湯蹈火都隨你去。


    “那我們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安葬了老兵,你我二人就去殺他個天翻地覆,用他們的命為老兵祭奠。”


    這是漫長的一夜。整夜裏扶淵都在修煉,抓緊一切時間提高著自己的實力。


    在這種瘋狂下,他的左臂主脈也被貫通。現在他的左右雙臂都可以加持精氣,相互協調,不再是一輕一重的尷尬情況,這讓他的實力倍增,對於將要到來的戰鬥也更具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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