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10章 選夫篇土骨見布迪那副‘慈母樣’，深覺侄子侄女交付給他代為孵化是件好事。被新交好友算計了的布迪渾然不知，死死抱著兩顆蛇蛋，還不時地要通過蛋殼跟裏麵不知道成型了沒有的小蛇交談幾句。土骨吃了個飽腹，打了個‘嗝’。布迪細長貓眼瞟他，“多大人了，不知道不能貪食嗎？”也不知道這家夥吃了那麽多好料都長到哪裏去了，土骨肌肉是有，卻不明顯，就如原型森蚺一樣，看似柔軟實則能絞殺龐大的獵物。土骨被布迪刺兩句倒不急，悠悠然地說：“這兩個蛋你替我看著吧，我體溫太低，對蛋不好。”森蚺的孵化大多由雌性來，雌性的體溫比原型為冷血動物的獸人要高。布迪下意識要拒絕，話到嘴邊沒說，想了想點點頭，“也是，拿我替你看一晚，別到時候小寶寶出來錯認我做爹。”土骨立即回到：“不會。”蛇蛋一貫由雌性孵化，小蛇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會被它們本能地當作是‘母親’，當然這個原由土骨是不會告訴布迪的。布迪仔細詢問了孵蛋的要點，就怕有什麽閃失叫蛋變成了死蛋那就不好了。布迪給蛋蛋們換了一張更為柔軟的獸皮重新包裹起來，將蛇蛋抱在懷裏就像是藏起珍寶一般認真謹慎。他走的每一步都特意放慢了，看在土骨眼裏就好笑了，土骨隻是微微扯動嘴角，眼中帶著笑意，這對於一個麵癱來說算得上奇跡，若是他的同胞兄弟看到必然會嘖嘖稱奇。布迪不了解森蚺幼崽的孵化周期，隻當蛇蛋還要經曆好長時間才會孵出，睡覺時候他特意蓋了一張厚獸皮，蛇蛋被他收攏在懷中，要知道這樣的天氣像他這樣的獸人是不需要蓋被子的。半夜裏，他果不其然地被熱醒了，但到底怕冷著了蛇蛋，被子沒有拂開，擦擦漢，布迪再次入睡。他卻不知這樣的高溫對蛇蛋來說也是不適合的，裏麵的兩條小蛇隔著蛋殼不停反抗，結果磕磕絆絆中兩個蛋蛋互相撞擊，蛋殼上浮現出數道裂痕，小蛇立即安靜下來，裂痕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往外延伸。小蛇不淡定了，這是措手不及就要麵對新世界了嗎？倆小蛇糾結死了，到底該不該出去，稍大一點的蛋蛋裏頭的哥哥是個活潑了，嚐試著用蛇尾巴頂弄蛋殼上的裂紋。那道蜿蜒痕跡不負眾望地裂開一個小口，外界沒那麽熱的空氣躥入蛋內。小蛇享受地朝那處擠去，原來在布迪因為太熱了，輾轉幾次，連帶著懷裏的蛋蛋也挪了位置，露出半個蛋頭在被子外套。小蛇此刻就是享受到了來自自由的清新空氣。小蛇哥哥順利地憑借著蠻力登錄新世界，它沒有遺忘還在蛋裏待著的小弟弟，它的細長身體卷在蛋上，不知用什麽語言跟弟弟交談著。安撫了好久，那膽小一點的小蛇弟弟也願意嚐試一番了。小蛇弟弟順利脫蛋，兩條小蛇就爬呀爬，越過獸皮小山峰，向唯一散發著熱氣的獸人靠近，雖然這個味道也是香香的，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倆小蛇依據與生俱來的種族記憶，分辨出山峰下埋著的正是它們的‘母親’。兩隻小蛇開心死了，移動到布迪露出獸皮的脖子，再經過脖子來到布迪的臉上。兩條小蛇的重量幾乎可以忽略，然而它們身上夾帶濕漉漉的腥臭蛋液足以令嗅覺敏感的花豹獸人自夢中驚醒。“什麽……”布迪手往臉上抹，摸到兩條小蛇，小蛇討好地拱著他的手掌心。布迪乍然起身，小蛇順應地心引力滑落到獸皮上，“天呀！這就孵化出來了？”布迪被驚到了卻完全沒有喜，特別是在聽到小蛇奶聲奶氣的“嘶嘶”聲後，滿臉愁容。這聲小蛇音翻譯成中文有‘母親’的意思。小蛇的攀附能力還是不錯的，倆小隻順著獸皮往上爬，布迪見它們動作有點艱難，忙伸手掌拖住它們。布迪是雄性獸人，不知道倆小隻的意圖，他見小蛇似乎想要靠近自己，還為此調整了手掌的高度，讓它們更方便地接近自己。小蛇兄弟特別團結友愛，一蛇占據布迪一邊胸口，張著還沒有長牙的蛇口啊嗚一下含住布迪的乳粒，努力吸溜吸溜。“唔！”看到這裏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布迪怕傷到幼蛇，隻能嘴巴上勸說著手上輕輕使力將兩隻小蛇弄下來，“不能吸！我不是雌性！我不是你們的母親，沒有奶給你們喝！”幸好他素來不愛跟別的獸人合宿，小休憩地裏有他一個獸人，否則剛剛這一幕要叫別人看見了得多丟人呀！心裏明白小蛇是餓了，但他又不知道小蛇能吃什麽，何況這還是別人的蛇蛋呢！總是得給那人送回去才行！布迪怕小蛇再認了別人當爹，隻好壓著兩條小蛇用獸皮蓋住了。獸人幼崽都有出生後將看見的第一人當作父母的習慣。此時正是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內的時候，時間還很早，大多數的獸人還沒離家，而慣於晚起的雌性們更是還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甜睡著。布迪一路走過去，根本碰不到人。土骨不睡屋子，露天地宿在一棵大樹旁邊。布迪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他，土骨睡得香，這次布迪靠近了他也沒醒。布迪瞅見他睡得那麽香甜，而自己則被他的侄子吵醒了，心中火氣一上來，提起腳下的大石塊往巨森蚺身上砸，蛇皮帶著奇妙的彈性，石塊在砸出凹陷的淺坑後自動會彈，落到地上。土骨醒了，一雙圓豆眼夾帶著淩厲投注在那朝他丟石頭的人身上，待看清來人，他眼中的冷意立時收起，挪挪蛇身恢複成人形。土骨打著哈欠，“怎麽那麽早？”“哼！”布迪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朝他飛去一塊獸皮。土骨穩穩接住，獸皮在傳遞中揭開了一角，兩條小蛇頓時順著好不容易打開地出口溜出去，順著土骨的手腕爬到他身上，再次展現吸奶神功。因則被吵醒的床氣加上被幼崽吸奶的羞惱，土骨臉當場就黑了。布迪哈哈大笑，笑得氣都喘不上了，就叉著腰蹲地上繼續笑。土骨可沒有布迪的好脾氣，他對蛇蛋照顧得體貼是因為溫度不夠但可能會孵不出來。而已經誕生的小蛇卻沒有那麽脆弱，它們已經基本發育完成，蛇中體形最大的森蚺，即便是幼崽期也是很頑強的存在。他倒掐著兩條蛇的蛇尾，生生拽下兩隻專挑獸人下手的吸奶狂魔，“我得給它們煮點獸肉湯。”布迪見他這樣對待新生兒，急了眼，接過小蛇責備他一句：“你怎麽這樣！要是它們受傷了怎麽辦？”如果土骨知道中文中有個諺語叫‘慈母多敗兒’，他一定套用在布迪身上。布迪單手抱著裹著獸皮的倆小隻，另一邊指揮著土骨生火燒水放獸肉。很快肉香飄散，在這個清晨喚醒了還在熟睡的獸人們。倆小蛇嘴特別甜，東西沒吃到，就一直‘父親’‘母親’亂叫，幸好兩個獸人都被吸了奶，下意識地將對方按在母親這身份上，自己偷樂地應答著父親的稱謂，倒也不至於為了搶奪其中的獸人角色而大打出手。布迪從尹力那兒學了不少烹飪方法，但隻適合用成年人，對於小幼崽能吃什麽，他知道的不多。關於投喂獸人幼崽，因為布迪是家裏最小的，上麵的哥哥娶的又是女人，這問題無解。反而是一臉冷酷的土骨知道更多一些，森蚺一胎生的數量多，母親也有喂不過來的時候，這時父親就會拿奶果或者是獸肉湯喂幼崽。要尋找奶果，還真不簡單。一時找不到奶果，就用獸肉湯頂上。布迪放小蛇到地上，他本來想要用獸皮墊一下地麵的，被土骨拒絕了。森蚺幼崽可不能這樣嬌養，尤其是這兩隻都是雄性。布迪用小碗裝湯水放涼才讓倆小蛇進食。小蛇就差翻進小碗裏邊喝邊洗澡了。布迪不放心幼崽隻喝湯，他眼見時間不早了，雌性們陸續起來，連忙去找尹力。尹力聽聞新朋友兼曖昧對象竟然問他獸人幼崽能吃什麽，他也是吃了一驚，難不成黑森給他找的是個未婚帶崽的獸人？他這邊發散著思維想象，手上動作不停，昨晚炸獸肉需要的鳥蛋還沒用完呢，他直接敲開鳥蛋的上部分，伸木筷子攪勻了蛋液，架到火堆上燒熟。蛋漿凝固成淡黃色類似豆腐一般的美味。因為是給幼崽吃的，尹力沒有加鹽。“要是有牛奶就更好了，會更香。”布迪又問明白牛奶是什麽，隨後捧著鳥蛋回到小蛇這邊。小蛇喝完了獸肉湯其實已經飽了，然而吸入的畢竟水分，沒過多久一泡尿就讓肚子又扁了下去。布迪利用從尹力那借來的木勺挖了幾湯匙放到剛剛裝湯水的小碗裏，小蛇已經對喂食的器皿很熟悉了，一種陌生的香氣傳來，它們立即明白‘母親’又準備了好吃的，結伴往那靠近。土骨看小蛇吃得歡快，自己也偷嚐了一勺子，沒滋沒味的，很難勾起他的興趣，他皺著眉頭放下勺子，一點都不為自己跟幼崽搶食而感到羞愧。“我去找奶果。”布迪沒好氣的應了一聲，“知道了。”這到底是什麽家長？小孩的東西都搶！美眸忍不住朝蛋羹裏瞟呀瞟，心裏有點虛，待人都走遠了，抓起那人吃過的木勺自己挖了一口含在嘴裏，柔軟細膩的觸感在舌尖上漫不經心地滑過，完全不需要用牙齒咀嚼，如果增加一點調味會更好吃吧！如果尹力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誇獎他有作為廚師的天賦。第11章 選夫篇當初集會選址也是有講究的，附近是幾個草食動物種群的聚居地，當時這裏還因為地方太好成了不少部落想要爭奪的地盤，最終和解把這裏定為集會地，是因為部落長們秉承著自己占不了便宜，別人也別想占便宜的想法。就是這樣的風水寶地，要找幼崽期母乳的替代品還是很簡單的。土骨跑了沒多遠就瞅見一棵奶果樹，沒有獸人霍霍的果樹上麵接滿了果子，美味的果子吸引了不少昆蟲，所以土骨認真找了蠻久，才找到二十六個完整的成熟奶果。奶果帶回去後，小蛇兄弟早就吃飽了窩在一塊睡著了。布迪眼裏承載著柔情和憐愛，時不時地仔細查看著小幼崽可有不適。土骨做單身漢久了，從前被他母親抓得緊的衛生習慣全都還回去，他帶來的獸皮不少，但被他隨意堆放，總難免沾了土或者其他汙跡。布迪嘴巴不停地埋怨的翻檢著獸皮，想要找出可以給小蛇幼崽蓋的被子。他好不容易抽出一片夾在獸皮中的鹿皮最為幹淨，他雙手拎著獸皮兩個角，輕輕移動，最後獸皮妥妥地落在了幼崽蛇身上。“別忙活了，它們不需要蓋被子。”森蚺喜水，喜歡帶涼氣的潮濕，而不是熱出汗的悶熱。土骨一邊說著，手上抱的奶果也一一落到旁邊的獸皮上。布迪突然聽見好友的聲音，慌了神地帶著驚異抬頭看來人，那雙貓眼眼波閃閃溜溜，如有光芒融進入了。土骨一直以來沒想過自己喜歡的雌性會是什麽樣子，卻叫布迪這一瞥，突然開了智，這種被仰望的感覺著實不錯。也許他可以找個小矮子雌性？土骨摸摸下巴，分神想到。布迪收回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你怎麽這樣！東西都亂放！”就他這個樣子，竟然還惹不來蚊蟲，也是托了他原型的福氣。布迪素來愛幹淨，看見別人這麽隨意的堆砌物品，最是不高興了，反正土骨是他的好友，他就是多管閑事對方也不會惱怒吧？回頭瞧向樹蔭下躲日頭的土骨。土骨打了個哈欠，他懶慣了，一天睡的時間比幼崽還長，偏他狩獵能力好，每天出去捕獵時間隻有別人的一半，卻足夠獵到一天所需。山下部落裏的雌性看不上他也有這原因，然而就他這麽孤僻的性子也沒遭人排斥，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實力太強。“想吃什麽？”他開口問布迪，剛出去光顧著給幼崽找奶果，獵物沒打，午餐還沒下落呢。布迪正專注地整理著獸皮，一時沒聽見土骨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