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照出來的人也是銅黃色的,看不出來白不白,池錦將銅鏡還給夏眠,擺手道:“怎麽可能,皇上並未為難我,隻是今日的午膳有些油膩,聞著不是很舒服。”聽到沒去受委屈,夏眠鬆了口氣,不滿地抱怨道:“怎麽今日會有油膩之物,皇上不都特意吩咐過了嘛,禦膳房的人也太不小心了。”池錦拉了拉氣呼呼的夏眠的衣角,安撫地笑道:“無礙,如今我的反應有所減小,聞一聞也沒什麽事,禦膳房可能是忘……”“什麽?”見他突然不說話,夏眠偏頭問道。池錦臉上的笑僵了僵,拉著夏眠袖子的手不禁收緊,咽了口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艱難道:“沒什麽,也許……皇上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什麽?!”夏眠大驚失色,拿著銅鏡的手一個失力,掉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夏眠心頭一顫緊張地問道:“怎麽會這樣?皇上給你說了什麽嗎?”池錦本就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另一隻放在腹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狠狠搖頭穩住心神,顫聲道:“今天的午膳就很不對勁。”“皇上一直以為我身體不好,不喜歡油味重的食物,所以這半個多月來,我都沒在養心殿見到油味重的東西,可是今天卻一連出現了三道,還多了幾盤螃蟹等寒涼之物。”池錦頓了頓,沉聲道:“還有糕點,今天的糕點也多了幾道酸甜口的。”夏眠驚訝地輕輕捂住嘴巴,心存僥幸道:“萬一是禦膳房……”“怎麽可能!”池錦毫不猶豫便打斷了她的話,“皇上的吃食可以說是天下最精細的,禦膳房的人心再大也不可能在這裏弄錯,除非……這是皇上故意安排的。”夏眠還想說點什麽,張了張嘴無話反駁,池錦也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便能發現更多端倪:“用完膳皇上還提及了何常在,就是那個和外男苟合的那個,他說最後被賜了毒酒,當時我沒想太多,現在想想這可能就是試探了。”如若當時他聯想到了自己,隻要露出了絲毫的心虛怯意,那豈不是就……池錦後背驚出一身冷汗,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天他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幸好,幸好。夏眠也急得雙眼通紅,見池錦狀態不對,又連忙跑去端來一杯茶水遞過去,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別著急,小心孩子,皇上沒有問罪,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呢?”池錦結果茶水喝下,感覺好受了些,聞言點點頭道:“暫時應該沒事,今天皇上應該沒看出什麽端倪,但他已經起了疑心,這裏已經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趕緊離開。”“嗯嗯!”夏眠狠狠地點頭,疑惑不解道:“可是這件事怎麽會傳出去呢?宮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她是不可能背叛池錦的,所以皇上究竟從何得知?還是說這是誤會?看出了她心裏所想,池錦苦笑著搖搖頭道:“是嫻嬪。”“嫻嬪?”“對,嫻嬪。”池錦也是剛剛才想到的,“嫻嬪昨天被抓,今天皇上就對我有所懷疑,難道這真的是巧合?沒這麽巧的事,還記得上次我的飯菜裏出現微量墮胎藥一事嗎?”夏眠點點頭,她當然記得,幸好被她發現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後來她們也一直沒查出來下藥的人是誰,難道……“是嫻嬪?”她驚訝出聲。“極大可能是她。”深想一下,上次謝美人衝撞他被打入冷宮,還有獵場嫻嬪不由分說地破門而入,這些事情哪哪兒都有嫻嬪的影子。說不定在不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嫻嬪心裏早就開始懷疑了,而這次嫻嬪被抓便是一個突破點,讓嫻嬪直接將對他的懷疑說出來!於是便有了燕莊澤懷疑他的這一幕。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池錦沉了臉道:“別急,燕莊澤還沒確定,他不是那種輕信他言的人,你現在去嫻嬪宮殿附近看著,有任何動靜都來告訴我,順便去打聽一下今日禦膳房可有發生什麽事。”還有一句話沒說的是,以燕莊澤的性子,過後肯定會找他驗證一翻,徹底解開心底的懷疑,那時候便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好,我這就去!”夏眠應聲退下。夏眠出去之後,池錦一個人來到書房,在書桌上攤開一張巨大的燕國地圖,一手指著燕城,指尖沿著上麵被著重勾畫過的路線,一直朝上移到了北方的一個偏僻小鎮。池錦一時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灼。離開,迫在眉睫。嫻嬪那邊,她眼睜睜看著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進了對麵的牢房,還沒等她做多想,便有一名黑衣人出現在她牢房裏,一個手刀下去她便軟軟倒下,瞬間便失去了意識。暗衛拿出一個黑色頭套將嫻嬪腦袋蒙住,然後粗魯地抗在肩上走了出去,對麵的那個“嫻嬪”,也就是是暗衛暗六看到這一幕翻了個白眼。暗二永遠不知道溫柔是怎麽寫的,想想有一次出任務,她當時腿受了傷,這人也是將她直接抗著走,甚至比這更粗魯,都不願意讓暗六貼著他的肩膀,就差雙手舉過頭頂把她舉起來!暗六氣悶地坐在地上,揉亂頭發將讓自己顯得更憔悴,靜靜偽裝起嫻嬪來。沒過多久,燕莊澤便帶著人大張旗鼓地來了宮牢,讓人小心翼翼地將虛弱的“嫻嬪”扶出來,當著眾人迎上去道:“嫻嬪,是朕錯怪你了,那藥丸已經查實並沒毒害之用!”“嫻嬪”恍恍惚惚地抬起頭,看著滿臉歉意的燕莊澤,雙眼含淚欣喜道:“真的嗎?臣妾就知道皇上不會冤枉臣妾的。”“真的,現在朕就是來接你回去。”話落,燕莊澤便虛扶著這個嫻嬪走出宮牢,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關懷備至地將她送了回去。於是夏眠去打聽了禦膳房的事之後,來到嫻嬪宮殿附近,便看到了燕莊澤扶著嫻嬪浩浩蕩蕩地回宮這一幕,路過的小宮女們也在小聲說著什麽嫻嬪複寵,謀害一事是誤會之類的。難道主子猜對了?如今嫻嬪被接回來,那豈不是說明皇上信了嫻嬪的話?夏眠心頭一驚,連忙偷偷回了錦儀宮報告這件事,生怕再晚一步,皇上就要對他們出手了!她小心翼翼地避開眾人,快步回了錦儀宮,進屋之後反手關上房門,急匆匆地對池錦道:“不好了主子!嫻嬪回來了,被燕莊澤親自接回來的!”“什麽?回來了?!”正想著離宮一事的池錦被這個消息驚得差點跳起來,“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麽又回來了?”夏眠一邊大喘著氣,一邊不停歇地道:“奴婢也不知,但我是親眼看見皇上挽著嫻嬪的手,兩人舉止親密地進了嫻嬪宮殿。”池錦一個失手打翻了手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不小心沾到手上,很快便冷卻掉。“你確定他們舉止親密?”他眉頭緊皺問道。夏眠篤定道:“是,我親眼所見。”怎麽會這樣?池錦雙唇緊抿地陷入沉思,燕莊澤怎麽會突然和嫻嬪親密起來?他不像是那種會對敵人逢場作戲之人,難道嫻嬪也投誠了?那他呢?他怎麽辦?池錦捫心自問,要是嫻嬪投誠的話,那燕莊澤豈不是更會懷疑他?亦或者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是他不知道的?池錦深吸一口氣,現在他大腦很冷靜,沉聲道:“你去嫻嬪那裏看著,等燕莊澤離開了便來通知我,我們先去會會去牢裏走了一遭的嫻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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