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事會結束前,嚴嘯天以超過半數的股權,成功讓嚴嘯風與嚴嘯長兩兄弟卸下董事的職位,當散會時,他嘲諷的對黯然走人的兩位兄長說:“日後兩位就隻是我嚴氏所雇用的員工而已,請自重,別再作威作作福……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請你們走人。”


    嚴嘯長氣炸的說:“你報複心這麽重,將來會成大器才有鬼!”


    “謝謝關心。”嚴嘯天誌得意滿的說:“等我更上一層樓時,絕對會請你來做見證的。”


    嚴嘯長氣得牙癢癢的,卻是拿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轍。


    嚴嘯風則是盡量公允的說:“希望你還沒喪失你的專業判斷,我和嘯長兩人並非弱者,我們的工作能力你該心知肚明。”


    言下之意是期望嚴嘯天能大人有大量,別真的把他們兄弟倆給踢出嚴氏,“嚴氏能有今天,我跟嘯長是盡過心的。”


    “哦~~我懂,”嚴嘯天轉頭對於廣之吩咐道:“將嚴嘯風與嚴嘯長兩人的職位連降三等,讓他們從襄理做起。”


    他們不是說自己是有才能的人嗎?那就從基層做起,讓他看看他們的實力吧!


    “你——”嚴嘯長按捺不下憤恨的心,“我不幹——”


    “了”字還含在嘴裏,已被嚴嘯風給一把掩住口,役讓他說出來,“我們會接招的。”


    嚴嘯風知道他們兩兄弟必須繼續待在公司裏,一來是就近監視嚴嘯天,看他會不會過分欺淩他們的父親;二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相信他們有再爬起來的一天。


    如果現在意氣用事的走人,那萬一嚴嘯天真將嚴氏玩完可就不妙了。


    “如果你們覺得委屈可以隨時辭職,我不介意。”嚴嘯天看出嚴嘯風的暗自忍耐,再度想激怒嚴嘯長。


    “你——”果然嚴嘯長又按捺不住了。


    卻又被嚴嘯風給製止,“嘯長!”


    嚴嘯風拖著嚴嘯長離開,沒注意到在角落,嚴永慶早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原來……他的庶子竟是這麽痛恨他們父子啊!


    但因為他藏得夠隱密,所以沒被人發現。


    處理完董事會的事宜,嚴嘯天有點擔心的望著於廣之,說著隻有在自己人麵前才能說的真心話,“不知她那裏有消息沒?”


    “預產期就在這幾天,我會留意的。”於廣之知道他指的是什麽,言簡意賅的說。


    “嗯~~”嚴嘯天這才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躲在隱密處的嚴永慶聞言,默默的哺語,“原來嘯天真的這麽在意她啊!”那他是否能在她身上下點功夫,或許能讓嚴氏免於破敗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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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湘吟躺在病床上,俏臉蒼白一片,她兩手緊緊抓著被單,看得出使出渾身的力道,但病房內卻是一片鴉雀無聲。


    守在一旁的施慧欣很難過的說:“湘吟,你痛就叫出來啊!”


    她或許不能替她分擔痛楚,但至少能提供心靈上的安慰啊!


    昨晚半夜時分,她們匆匆住進醫院,隻因自湘吟的肚子開始隱隱作痛,可沒想到檢查後卻隻是假陣痛。


    截至目前為止,她仍然隻能乖乖躺在床上。


    突然憶起她媽生前老愛訴說的一件事,當她媽要生她之際,她爸有多麽心焦,守在她身旁抵死不肯離開,可那時還不時與丈夫陪同老婆一起進產房生產;所以,當她媽被推進產房之際,她媽每呼痛一次,她爸就跟著呼起痛來,讓醫院裏的醫護人員覺得好頭痛。


    可她呢?


    白湘吟忍不住抬眼看了病房一眼,她就孤零零一個人……呃~~是兩個人啦!


    因為施慧欣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很感激慧欣為她做的,但……不夠啊!


    她多期望生產時,她的丈夫也能陪在身邊!


    摸摸凸起的肚子,自湘吟又感到一陣劇烈的收縮,她知道自己該是快生了。


    “慧欣,”她強忍著劇痛,告訴好友,“請幫我通知醫生,我…


    看她痛得說不出話,施慧欣立即替她按下緊急鈕,請護士火速過來處理,還不斷的安撫道:“湘吟,沒事的,護士馬上就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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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嘯天正在跟數名嚴氏高階主管開會,會議室的門卻突兀的被推開,他正想斥責來人的不懂禮節,卻在乍見來人時,心中一怔。


    “時候到了嗎?”


    於廣之手裏拿著手機,一臉的倉呈失措,“是到了,但……情況似乎不太妙!”


    聞言,嚴嘯天倏地起身離開會議室.跟在於廣之的身後急切的問:“在我安排的那家醫院裏嗎?”


    “是。”


    “走!”


    獨留會議室裏的主管們一頭霧水的問:“現在是怎樣?”


    看來,嚴嘯天想弄垮嚴氏的傳聞恐怕是真的了!當下,幾名高階主管已心生離開的念頭。.lyt99.lyt99.lyt99


    嚴嘯天直勾勾的盯視著急診室的大門,“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已搞得六神無主的施慧欣隻是一直喃喃自語,“她都有定期做產檢啊!”


    為何命運常不照正軌走,老愛瞎搗蛋呢?


    “鎮靜點!”於廣之隻能適時的安撫。


    可教他如何鎮靜得下來?他根本還來不及告訴她他對她的真正想法啊!


    一想到自湘吟正在裏麵用死神搏鬥,他就心慌得不得了,忍不住想衝進去……


    可身旁的人硬是拉住他,不停的要他忍耐。


    可他忍耐得住嗎?


    他對她一直是這麽的殘忍,就隻因為他得先完成自己的複仇計劃,以致沒空理會她,可她想關心他、想介人他生活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啊!


    回想起度蜜月的那幾天,她總是借機問他,“想跟我聊聊嗎?”那時的她總是揚著甜美的笑,一點都沒將他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


    “我講我的過去給你聽,然後再換你說你的,好嗎?”等他心情好時,她總是試圖引導話題。


    可他呢?卻老是傷她的心,“我根本沒想知道你的一切。”


    “哦~~”她受打擊的模樣至今依然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裏,他其實好想將她摟人懷安慰她,要她別難過……


    “要聽我的愛情觀嗎?”記得她曾在某一次跟他親熱完,看他心情頗佳時,興匆匆的說:“我好向往幸福的生活,當一對夫妻能交心,能相互體諒對方……”


    “能做愛。”他故意將兩人的關係定位在這件事上。


    “不是隻有做啊!”她試著跟他講道理,“真正的愛是關心、是心憐、是疼惜、是想為對方付出……”


    “像這樣嗎?”他惡意的用嘴阻斷她的話語,直接將她帶往棉被裏。


    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讓她……終於放棄,不再想開心他……


    “可我愛你啊!”他突然大聲說,嚇到急診室外的另外兩個人,也……嚇到他自己!


    原來在他心底深處,她竟是這樣的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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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湘吟置身一片白茫茫的霧裏,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到,讓她心裏好惶恐。


    就在這一刻,她的腦中突然浮現好多人影—-


    她媽好像在對她招手,“湘吟啊~~媽相信你爸絕不會害你的……”


    她爸則是一本正經的說:“爸要你盡快嫁給嚴氏的三公子嚴嘯天,這樣他就能幫爸管理公司了。”


    她甚至看到自己的嘴在動,“謝謝你肯幫我爸拯救白氏企業。”


    她的心好亂、好亂,隻想逃開眼前的一切,所以她拚命的往前跑,可白霧籠罩著她,讓她的心好慌。


    她仿佛又聽到自己在說話,“夫妻間不是就要互相溝通嗎?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些。”


    可口覆她的卻是一記殘忍的男性嗓音,“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嚴嘯天的工具,可千萬要盡責喔!”


    不~~她才不是工具,她是人啊!


    她不要當任何人的工具,她得逃……


    可她的腿軟了,她的身子好沉重,她跑不動、也逃不掉,甚至感到有個小小的東西被塞進她的肚子裏,然後聽到熟悉的男性嗓音低聲說:“你是你父親親手送給我的玩具,而我是你的主人,從這一時、這一刻起,你就隻能聽我一個人的指令。”


    不、不……她不要!


    她得走得遠遠的,再不讓那聲音的主人掌控她,她要的從來不是這樣的婚姻啊!她想要的是幸福……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轉身,卻撞進一副溫暖的胸懷裏。是誰?這個懷抱讓她感到好安全,她好想沉溺在其中。


    湘吟,不要離開我……”


    奇怪?是誰在喚她?那嗓音好熟悉,可嗓音裏似乎又夾雜著悲慟,她想製止那聲音的主人,她覺得他不適合發出這麽悲哀的嗓音。


    他該是鴨露的對她頤指氣使才對啊!


    “湘吟~~你振作點,千萬別丟下我……”


    不……別再叫她了,她好累,她想休息啊!


    “湘吟~~”


    那喚她的嗓音一聲高過一聲,讓她每每想闔上的眼又不放心的強睜開,別再喚她了,讓她睡一會兒行嗎?


    “救她!”


    那嗓音淒厲的激喊著;“保住母親,我寧可不要孩子!”


    咦?什麽保住誰?是什麽意思?她怎麽聽不懂?


    “湘吟一一我願意給你機合進駐我的心,我……什麽都肯為你放棄,隻求你醒來,求你……”


    唉~~她好累,可那悲切的嗓音卻讓她放心不下,她勉強睜開眼,想告訴那個出聲的人別傷心、別難過,她隻是小睡一下。


    可下一刻,她卻聽聞一聲“哇~~哇~~”的嬰孩啼哭聲!


    是她的寶寶誕生了嗎?


    那她現在還不能睡,雖然她真的好累……


    她強打起精神,試著要揮開白霧走出去,可她找不到方向。


    “湘吟、湘吟、湘吟……”


    喚她的嗓音一聲聲、一遍遍,她好想回應,可她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是怎麽了?


    突然,在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是那樣的冷酷那樣的無情、那樣的殘忍……可她卻還是忍不住懷念那身影。


    原來,她心裏最最想念的人還是他啊!


    即使他這麽傷她、這麽讓她痛苦……可當她無助時所想到的人卻還是他啊!


    “嘯、嘯天!”她輕哺,意識在瞬間變得飄渺。


    “她醒來了!”


    失去意識前,白湘吟聽到嚴嘯天驚喜的呼喊,嗓音充滿感恩、激動與雀躍,但是,可能嗎?


    一定是她在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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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中,她仿佛看到他抱起他倆的寶寶,還溫柔的對她說:“你辛苦了。”


    迷蒙中,她忘了兩人的生疏!忘了他對她的忽略,“寶寶好像你。”話中有著為人母的欣喜。


    “眼睛像你。”


    她好像看到他笑得得意,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讓她也好開心,“像我們兩個。”


    “對,像我們兩個。”他邊說邊騰出一隻手將她也攬人懷裏,讓她霎時有股好溫暖。好心安的感覺。


    “嘯天……”她輕喊,想讓自己趕快清醒,看看他是否真的出現了。


    但當她真的睜開眼,卻隻看到一室的空蕩……


    可他陪著她的感覺為何這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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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睜開眼,意識已清楚許多的白湘吟隻看到施慧欣關切的容顏,“你醒了!”


    語氣中充滿了激動。


    她隻覺得自己好疲乏,“寶寶呢?”


    馬上有個小baby被抱到她麵前,“喏,你兒子。”


    白湘吟雖然半點氣力都沒,但還是努力的想伸手抱他,卻是徒勞無功,“我……我怎麽一點力氣都沒?”


    “你生產的時候突然大出血,”施慧欣想到當時危急的情狀,至今仍心驚膽跳的,“還好醫生急救得宜。”


    “我……”


    “一切都平安無事,你好好休息吧!”施慧欣將小baby放在她身旁,“讓寶寶陪你一起睡,我會守在一旁照顧你的。”


    白湘吟想問,有誰來過嗎?可她真的好累好累,眼皮像有千斤重。“我——”


    “有事等你恢複體力後再說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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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湘吟睜開眼,眼角餘光似乎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誰?”


    沒人回答,可睡在她身旁的小寶寶卻是笑著,像是有人逗弄他似的。


    她狐疑的以目光梭巡,甚至試著起身,卻被急急走進來的施意欣給製止,“喂,你在做什麽?”


    白湘吟知道隻要慧欣在,她就隻能乖乖聽話,“沒有。”


    “快躺好。”施慧欣將她安置好,開始喂她吃補品,“快點把身子養好,等回家就有一番新氣象了。”


    “什麽新氣象?”


    施慧欣欲言又止的,幾度張嘴想說話,最後還是閉上,“總之,你好好靜養。”


    “慧欣——”她不滿的想抗議。


    施慧欣卻想到一個很好的話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對了,湘吟,你爸清醒過來了。”


    白富豪自從被氣得中風住院後,病情就一直沒好轉。


    白湘吟去醫院探視他幾次,但在許明珠的恐嚇下,她就沒再去看過她爸,而她一直以為她爸就要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了。


    “我想去看他……”


    “你的身子這麽虛。你爸也才好轉些,兩個人都不能動啊!”施慧欣好言好語的勸,“你先乖乖的把身子養好,你爸也答應會好好跟醫生配合,到時就可以回家團圓了!”


    “哦~~好吧!”白湘吟因身子太過虛弱,以致什麽都沒多想,累得再度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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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白湘吟回家後,已是又過了兩周。


    雖然回家了,但她的身子依然很虛,無法親自照顧寶寶,看著忙東忙西的施慧欣,她忍不住抱歉的說:“辛苦你了。”


    “說那什麽話,我們是朋友耶!”施慧欣甘之如台的說,“如果我們能就這樣過一輩子,那該有多好!”


    是啊!隻要別再有風風雨雨,她確實也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至於那天在病房裏與死神搏鬥,意識模糊間所看見的那個人……他根本沒出現過!


    白湘吟告訴自己,再別想他了。


    “我得去買點東西,你一個人行嗎?”施慧欣在將寶寶哄睡後,有點不放心的說:“家裏就隻剩你一個耶!”


    “沒關係。”


    施慧欣這才出門。


    不多久,白湘吟聽到有人在按門鈴。


    她拖著虛弱的身子去開門,“爸……”看著來人,她有點無措的輕呼。


    “爸來看你們的孩子,”嚴永慶略帶尷尬的說:“有些話爸想順便找你談談。”


    “我?”她這個公公從來沒多跟她說過話,視她就跟嚴嘯天一樣,當她是個工具,所以如今他這麽說,讓她覺得很納悶。


    “是啊!”嚴永慶走進屋裏,“是有關嘯天的事。”


    可她都跟他無關了啊!但她突然想到,“難道他是想請爸來帶走小天?!”


    一定是這樣!嚴嘯天早早就警告過她,孩子隻能跟著他,她是搶不走的——因為他倆曾簽定一份合約啊!


    怎麽辦?!


    基於做母親的本能,雖然她的身子還很虛弱,但她就是咬牙鼓起勇氣,直奔到兒子的房間,緊緊的將兒子抱在懷裏,“他還太小……還不能離開媽媽!”


    “我不是要帶他走的。”嚴永慶趕緊解釋,“我是來跟你談談有關嘯天的事。”


    她不解的看著嚴永慶。


    “你很愛嘯天吧?他也是,”嚴永慶從白湘吟眼中看出她對嘯天的在意,“所以……你應該願意多了解他一些吧?”


    他說嚴嘯天也愛她?!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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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嘯天趕到白家門口邊聽著於廣之的解釋,“他已經進去一個鍾頭了,你怎麽來得這麽慢?”


    因為擔心嚴永慶有所反擊,於廣之一直盯著他的行蹤。


    “你通知我的時候,我人還在台中呢!”嚴嘯天一路飆車回來,一秒鍾都沒有浪費,“他究竟想對她做什麽?”


    “不知道。所以我才趕緊要你趕來,你最好直接進去。”知道嚴嘯天壓根放心不下自湘吟,在她還在醫院時,他便常常去守著她,卻始終沒讓她知道。


    “嗯~~”嚴嘯天心焦的立刻上前按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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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抱著兒子的自湘吟看著上門的嚴嘯天,再回頭看看嚴永慶,“你們……”


    “就這樣,湘吟,爸先走了。”嚴永慶沒想到會被兒子撞見,再加上他已將心事拿出來與媳婦分享完畢,沒必要再留下。


    可他急著要走的樣子讓嚴嘯天產生懷疑,“以為你找到靠山了嗎?”就算他再對白湘吟有感覺,他也不會讓她插手管他的事,這是他向來的堅持。


    “你想太多了,嘯天,”嚴永慶卻有著被看穿的尷尬,急急想走人,“我隻是來看看孫子。”


    “檢查他的血統嗎?”


    “你——”雖然知曉庶子恨他異常,嚴永慶還是不太能接受這樣犀利的言詞,“嘯天,爸還是一句話,條件我們可以談,千萬別毀了嚴氏。”


    “我也還是一句話,你能接受我嗎?”嚴嘯天明知這麽做是自取其辱,以嚴永慶這樣執著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改變觀念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將他的癡心妄想攤開來說。


    白湘吟已了解有關嚴嘯天的身世背景,此刻的她有點無奈的瞅望著這對固執的父子。


    嚴永慶幾度欲一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承諾都沒給嚴嘯天,就這麽走人了。


    而嚴嘯天明明是這麽的思念白湘吟、暗暗關心著她,但因為不明白他父親跟她說了些什麽,所以吐出的話語仍是十分傷人,“你別自不量力的想幫他,我是不會聽你的……即使你是我孩子的媽。”


    白湘吟一點也不介意,隻想讓他曾經受創的心靈得到一點點的安慰,她將兒子塞進他的懷裏,“我好累,你幫我抱一下。”


    乍聽到她喊累,他第一時間隻想罵人,“誰讓你起床的!你不知道自己身子虛,要好好休養嗎?”


    為了讓她重視自己的身體,他隻得舍下狠話,“你不怕萬一身體不好,我會把孩子帶走,不讓你照顧嗎?”


    白湘吟之前若是聽聞這樣的話語,絕對會傷心難過,可如今她絲毫不介意,隻是提醒道:“寶寶還小,你得扶著他的脖子抱。”


    嚴嘯天這才正視自己的兒子此刻正躺在他懷裏,而他慌亂得根本不知該如何抱才能讓寶寶舒服!


    而寶寶也很不給他麵子的放聲大哭起來,“哇哇哇……”


    嚴嘯天急得滿頭大汗,一時失去平常的鎮定,慌亂的吼著,“你還不快把他抱走!”卻在下一刻想起白湘吟的身子仍然虛弱,“不~~你快給我回到床上休息!


    白湘吟隻輕聲說:“嘯天,恭喜你做爸爸了。


    爸爸?!是啊!他是這個哭鬧不停的小子的父親,他當爸爸了!


    “想想你也是從這麽小的時候,讓你的母親一天一天帶大的。”白湘吟說話的音量不大,卻字字衝擊著他的心。


    他終於找到抱孩子的方法,而懷中的小人兒也停止了哭泣。


    是啊!當初他母親應該也是這樣抱著他、哄著他,直到他五歲,那是他生命中唯一幸福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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