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侯府和申國公府為了個煙花女子鬧起來了!


    這則消息在京城各處悄悄流傳著。


    所有人在聽見這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啥?永嘉侯不是還是個小娃娃嗎,怎麽就跟煙花巷裏的女子扯上關係了?”


    “啥?他家大爺?”


    “可聽說他是個斷袖啊,據說還是和驍騎營的一個郎將竹馬竹馬.....”


    “哦!”


    “你說的是昭妃娘娘她老人家的表弟啊......”


    “什麽?!他不但當街搶了那個煙花女子去,還把申國公府二少夫人看上的一個,要納回去做妾的良家女兒也搶回府中去了?”


    “乖乖,申國公府哪兒來的好膽,竟然敢在這關頭鬧事,真不愧是開國起就流傳下來的公爵之家,腦袋生得就是比咱們這種小蝦米的牢固。”


    皇帝要將謝珝真立後的旨意,已經在幾天前就下了明旨,曉諭九州,也正是在這幾天的時間裏,林翹與申國公府不對付的消息傳得愈發沸沸揚揚。


    而一手釀成了此事的陳佩鸞在聽說宋小娘子和她母親也都進了永嘉侯府之後,便沒能等來她所期待的下文。


    林翹沒來見她。


    她隻是把那兩個女子救走了,借永嘉侯府幫忙安置,而後就繼續閉門讀書,偶爾與同窗聚聚,半點沒有追究幕後的意思,就像上輩子時一樣......自己,從沒被她放在眼裏過。


    陳佩鸞恨得摔了不知多少杯盤,整個申國公府分成了鮮明的兩半,一半屬於陳佩鸞這個二少夫人掌控的,氣氛冷凝,所有人包括陶二在內,全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哪裏不慎惹了她心煩發火;而另一半握在世子夫人手中的,則是喜氣洋洋,一副終於看了陳佩鸞這個向來自詡是脂粉堆裏的英雄的笑話的架勢,惹得她愈發惱火起來。


    火氣無處可發泄的陳佩鸞,幹脆先寫了一封手書,用申國公府的名頭,把宋家祖父和小叔才買到的小吏職位給捋了,又叫人將先前給他家的納妾銀也索要回來,因苦瓜臉嬤嬤兩頭吃,報假賬,宋家祖父和小叔二人狠狠出了一回血,才勉強安生下來,心中後悔不迭,但又沒法對申國公府和已經入了永嘉侯府的那母女倆做什麽,隻能自個兒憋著,憋了沒多久,一個吧自己憋得中風癱瘓,一個飲酒時摔斷了腿,宋家徹底地安靜了下去。


    但申國公府裏,還是很熱鬧。


    “安國侯府的侯爺和世子即將出征,離家前要擺送別宴,你別忘了。”陶二狗狗祟祟地探進來個腦袋,提醒脾氣愈發暴躁的妻子。


    陳佩鸞癱著一張冷臉,語氣也是冷冷冰冰:“知道了。”


    “那個......”陶二試探著站出來半個身子,“納妾的事情,就算了吧,我不習慣院子裏人太多,而且咱們也已經有了兒子不是?”


    “我是個不通文墨的,怎麽,有個佳人能與你紅袖添香,你不開心?”陳佩鸞含酸道。


    陶二搖搖頭:“若你我無子,是為了綿延子嗣才納妾,那我倒沒什麽,隻是為色納妾,於我官聲有害無益......這不是你常常與我說的嗎?”


    “那個常家的,從小就有神童之名,大家都說他將來必要做理政學士的那個,娶了妻子之後與妻子好生恩愛,就算妻子幾年隻得了個女兒,也沒提納妾之事,大家都說他是正人君子,前途無量,結果呢?”


    陶二見陳佩鸞隻是冷著臉,沒有發火,膽子又大了不少:“結果他做了幾年的官之後,突然被人彈劾,說是他放浪好色,雖明麵上沒有妾室,但實際上在書房裏放了好幾個伺候的丫頭,不但不給人家名分,還給人灌了絕子的湯藥,隻好女子之色,而不顧家族子嗣繁衍。”


    “這也就罷了,畢竟男人置幾個美貌丫鬟也是常有的事情,可他偏要在絕人子嗣後,還要做出副愛重妻子,無有二色的正人君子模樣邀名欺世,實乃偽君子,真小人,不義不孝也。”


    “沒多久就被貶了官丟出京城,別說理政學士了,隻怕連六部都再入不得......你往常不是都用這人的下場來警醒我嗎,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才叫你態度變化如此之大?”陶二既樂得妻子不再督促自己上進,但也在心裏存著疑慮,生怕陳佩鸞是故布疑陣,又要給自己什麽要銘記在心的教訓了。


    陳佩鸞看了沒出息的丈夫一眼:“你也無需懷疑什麽,今後我不會再逼迫你了。”


    “當真?!”陶二雙眼一亮。


    雖然在上輩子見識過林翹之後,就已經對陶二這不上進的廢物沒了指望,但見他如此喜形於色的模樣,陳佩鸞還是忍不住心口一堵:“當真!好了,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吧,別來煩我!”


    “誒!”陶二歡喜地蹦起來,小跑著走了。


    陳佩鸞忍不住揉揉太陽穴,問一旁的心腹婢女道:“安國侯府的帖子放哪兒了,拿出來我看看。”


    與此同時,京城,曾府。


    “安國侯府怎麽還有臉給咱家送帖子?”打掉了孩子,返回增加的付輕素已經完全了解了這具身體上發生的事情。


    她先是把曾複一頓胖揍,從他嘴裏掏出來不少有用的信息,也知道自己仿佛是穿錯了人,或者串座了世界,同時也得到了曾素秋的所有記憶,並且明白了曾素秋的靈魂還在,與自己會時不時交替出現。


    在付輕素看來,曾素秋就是個被渣爹後娘還有渣男坑了的小可憐,而自己雖然總愛看些霸總小說磕磕糖,但攻擊力怎麽說也比曾素秋這小可憐強得多。


    於是在暴揍了一頓曾複之後,付輕素與曾素秋用給對方寫條子的法子交流了一下,一致同意先打掉孩子。


    曾郎中派來看管曾素秋的下人雖然不管他們姐弟之間如何鬧騰,但打掉孩子是萬萬不準的,曾複也很清楚這點,正準備旁邊看戲,卻被付輕素堵在家裏,威脅他不幫忙就自爆,大家一起去死。


    本就隻有一腔自信而沒什麽骨氣的曾複......自然是慫了。


    他一邊不情不願地給曾素秋二人尋來藥物,一邊暗戳戳給京城打小報告,然而不知為什麽,仿佛所有的好運氣都站在兩個女孩那邊,他的信還沒送出去,就被付輕素逮個正著。


    又挨了一頓打之後,曾複忍無可忍終於抬出後娘捏著曾素秋的親事來說事,說就算他們知道了自己是奪人身軀的孤魂野鬼,但自己到底是個男兒,身子還是曾家的,能給曾家傳宗接代!


    而付輕素哪裏會慣著他,聞言一邊踩著曾複的腰,一邊嘲笑道:“喲喲喲,你還不知道啊,你壓根就不是那後娘親生的,不過是抱了你去養罷了,咱們離京之前,後娘有身孕了,不然照著你原先在曾家是獨苗苗的地位,這些人會眼睜睜看著你挨揍?那老頭兒會願意把你和我一起流放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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