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花常樂剛洗漱完,在同時回複庫萊伊和花安寧的消息。


    “誰啊?”


    “你哥。”


    花常樂愣了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花弦歌居然會這麽自稱?


    總覺得他應該——


    邪魅一笑:“你祖宗!”


    花常樂被自己腦補逗笑了,“哦”了一聲去開門。


    “方便進來嗎?給你送錢來了。”


    花常樂沒懂,打開門:“可以進來呀。”


    花弦歌走進這間半年多沒進來的房間。


    房間的樣子幾乎沒變,入眼還是花花綠綠的,什麽顏色都有,跟睡在彩虹裏似的。


    尤其是那一套套的醜萌的綠恐龍,一點沒變樣。


    他走到綠龍椅子前,垂眸,看了眼上麵同款的小巧綠龍玩偶,一把撈起來,一屁股坐在上麵。


    花常樂轉頭過來的時候,就見他坐在與他畫風截然不同的醜萌椅子上,手裏拿著那玩偶,那架勢……


    感覺要把綠龍掐死了。


    哪有人拿玩偶一隻手攥緊脖子的??


    他是跟小綠龍有仇嗎?


    花常樂順手拿起周椋剛送來的牛奶,在他對麵坐下來:


    “二哥,有什麽事嗎?”


    花弦歌原本撇著嘴嫌棄綠龍,抬眼就看到她在喝牛奶,瞳孔微縮:“哪來的?!”


    “啥?”


    花常樂以為他問的綠龍:“不是一直都在嗎?”


    花弦歌皺眉:“我沒問你這綠不拉幾的玩意兒,我問你牛奶!”


    花常樂撅嘴,強忍住反駁他這不叫“綠不拉幾”的衝動,反應過來:


    “周管家送來的啊,我不習慣晚上喝,讓他改成白天送過來。”


    花弦歌呼吸沉重了一些,他忽然伸手奪過了牛奶,放到自己身後的櫃子上:


    “以後別喝了。”


    “為、為啥?”花常樂眼巴巴地看著,她喜歡的嘞!


    花弦歌道:“我的意思是,家裏的這種不是很好喝,我知道一種更好喝的,我給你訂,以後你自己熱著喝。”


    他目光嫌棄:“這麽大人了別老讓別人幫你,熱個牛奶還得讓周椋那老家夥來。”


    花常樂:“……”


    要不,我幹脆,頂替了周椋這個管家的活唄?


    她直覺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沒說上來。既然有更好喝的,她也就沒再想了。


    “對了,二哥,你還沒說什麽事呢。”


    花弦歌道:“有個代言邀請我們去拍攝,是‘山海’品牌新推出的係列。‘山海’是中土古風風格為主的一個牌子。年鏡流他們倆也被邀請了。你想去嗎?”


    花常樂猶豫道:“可我不會啊……”


    “有我在你怕什麽?”


    她想了想,中土古風,白邪喜歡那種風格的衣服來著。可以順便幫白邪帶一件。


    “那我聽二哥的。”花常樂乖巧地笑笑。


    花弦歌卻沒有半點高興。


    他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突然伸手捏了她的臉一把:“笑得真假!”


    花常樂吃痛 ,沒忍住瞪他一眼,但著實沒什麽殺傷力。


    花弦歌卻失笑:“別在我麵前裝乖,我更喜歡你瘋一點。”


    花常樂延伸詭異:不是大哥,你……m屬性啊?


    交代完,花弦歌沒有久留就走了,臨走拎走了她那杯牛奶。


    花常樂沒有在意,轉頭繼續發消息。


    正聊著,一條來自新朋友“喬阿飄”的消息彈出來。


    ¥


    周椋照常巡視花家大宅的各處,在主宅的主廚房裏,他看到一個空的牛奶杯,旁邊的池子裏,還有乳白色的液體。


    周椋臉色一沉:“李嫂……”


    “別喊她了,我倒的。”


    花弦歌慵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周椋轉過去,正對上花弦歌戲謔的眼神:


    “周伯確實年紀大了,居然沒發覺我這個廢物在你身後啊。”


    周椋緩緩揚起唇角:“二少說的是,我老了,但是少爺卻是越來越年輕了。”


    花弦歌臉色一變,幾步上前,盯著他:


    “周椋!你別避重就輕!她已經夠乖了,你們還想做什麽?”


    周椋笑容不變:“小姐身體不好,需要好好調養。”


    “你他媽!”


    花弦歌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推到了身後的櫥櫃上。


    周椋眼中冷光一閃,又壓下去:“二少,息怒。”


    花弦歌鬆了手,嘴上不落下風:


    “嗬,你還真聽他的話,他讓你到明麵上來,你還真放下屠刀,成了聽話的傀儡!


    二十年前,要是我敢瞪你一眼,你都能把我弄半死來著,現在……連個響屁都不放了是嗎?


    你還是當年那個,花家影子裏出鞘必見血的屠刀嗎?”


    周椋語氣平靜:


    “二少爺說了是當年。過去身份不同,自然要以不同的方式來處理。”


    花弦歌冷哼一聲。


    真會裝啊!


    要不是自己曾見過周椋當年做他們兄弟幾個的教官時,那陰冷的模樣和殘酷的手段,就真信了他這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的外表!


    “二少,你的脾氣現在比五少爺都厲害了。”


    周椋不鹹不淡地提醒道。


    “哈!”


    花弦歌胸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就他?那個慫包也配跟我比?半點血性都沒有,他連老四都不如!”


    “二少,你不該倒掉這杯牛奶,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周椋淡淡地道。


    花弦歌翻個白眼兒:“我又不是跟你說的!你既然選擇當狗,不趕緊把這些話告訴主人去?”


    “二少血性,應該自己去說。”


    “我傻啊!”


    花弦歌坦然:“我自己去說,找死啊!他花罹寒除了他老婆,在乎誰?”


    “您還是慫的。”


    周椋輕笑著說完,伸手:“二少,請出去吧,我要打掃這裏了。”


    花弦歌撇嘴,轉身就走。


    剛走出門,卻忽然發現幾步之遙,花無言就在那兒站著,不知道聽了多久。


    花弦歌眸光一閃:


    這個老陰逼!怪不得突然提起老五!他早知道老五來了!


    擦,還是這麽敏銳!


    花無言神色複雜,走過來想說什麽:“二哥,我……”


    “切!”花弦歌打斷他,


    “別一副委屈樣,你隻要記住你對不起她!”


    花無言臉黑下來:“我沒做錯!”


    “可她差點死了!”


    花弦歌猛地拔高了聲音,


    “因為我們!!”


    花無言猛地怔住,發現二哥早就紅了眼。


    “我記得她在搶救室裏的時候,你是哭過的!”


    花弦歌冷冷地道:“花無言,別對不起自己最後的良心!”


    “老天這是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護好她!”


    花弦歌轉身,腳步又是一頓:


    “你最好想清楚,這一次,選擇站在誰那一邊。”


    花無言愣了很久,忽然頹然地倒在沙發上,雙手捂住了臉。


    花弦歌上樓,站在走廊,看著花常樂的房間,很久很久……


    她一定不知道,她人事不知的那半年裏,他靠在她的房間門外,哭過多少次,


    卻,一次都沒敢進入。


    說什麽嫉妒、不喜歡她。


    他其實隻是自卑,自己不是那個能保護她、拉她出來的人,而已。


    她本來該明媚綻放,卻被黑暗的土壤腐朽,而今重生,他更畏懼失去。


    ————————


    我就說二哥是個大漏勺!!


    話說真的沒有寶貝猜到這本書的核心腦洞嗎?


    其實猜出來就啥都明白了,可簡單了~


    算劇透嗎?如果給花家幾個哥哥對花常樂的好排個名,第一,我給二哥投一票。


    (題外話吐槽:昨晚為啥沒提前碼字呢?


    因為衝張譯老師去看了《他是誰》,然後……)


    (我是跟在室友屁股後麵去洗漱的……回來就把自己裹被窩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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