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浩雲無視她的調侃,平靜地道:“是擔心你真瘋了。安寧比你清醒,用不著我擔心。”


    花常樂笑了聲。


    等眼睛的紅腫消下去,花常樂深呼一口氣起身:“走了,花弦歌今天回家,我不能錯過他的好戲。”


    佘浩雲跟著起身,道:“衣服披著吧,戲總要做足。”


    順便也遮住那些傷口。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我送你回去。”


    佘浩雲親自開車送花常樂回花家。


    路上,佘浩雲道:“還有一個月,就是安寧的生日了。你給我支個招,想想送她什麽合適?”


    花常樂認真地思考了下,搖頭:“我覺得她什麽都不缺。”


    “那你呢?”


    “什麽?”花常樂沒反應過來。


    佘浩雲轉頭看她一眼,又看向前方:“我問,你要是過生日的話,想要什麽?


    你下個生日就是十八歲成人禮,得大辦呐。我作為你名義上的男友,禮物總要準備好。”


    花常樂眼神暗淡下來:“不用了。”


    “我想要的,誰都給不了我。”


    佘浩雲一怔,轉而道:“那我就送你,我覺得我能給你的最貴重的東西吧。”


    他與其平常,花常樂卻眯著眼睛看向他。


    “幹嘛這麽看我?”佘浩雲微微向旁邊閃。


    花常樂緩緩道:


    “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略咳咳咳咳!”


    佘浩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咳嗽了一連串,他才深呼一口氣道:“我知道你腦子不好,但你是什麽時候有妄想症的?


    我喜歡的高冷、獨立、溫柔,安寧那一掛的,你個瘋丫頭我瘋了嗎我看上你?


    我頂多對你可憐罷了。我們隻是合作夥伴請你認清楚的。”


    花常樂見他吧啦吧啦輸出一大串,信了他的辯駁,放心地靠回去:“那我就放心了,你不至於有什麽其他企圖坑我。”


    佘浩雲給她一個白眼兒。


    “不過,”佘浩雲好奇地問道,“要是真的有人喜歡你,瘋狂地追求你,你會怎麽辦?”


    花常樂沉默了一下,緩緩撫上心口:“我的心已經裝了夠多的東西,沒有餘地了。”


    車裏安靜下來。


    車子送到花家莊園門口,花常樂要下車,卻被佘浩雲叫住。


    “花常樂,我們是合作夥伴,你有什麽重要的計劃,一定要告訴我,聽見沒?”佘浩雲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


    花常樂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佘浩雲慢慢地歎了口氣,收緊的眉頭沒有鬆開:


    “可你這樣子,不像是要全身而退啊。”


    “第3次。”


    佘浩雲調出通訊器的備忘錄,置頂的是花常樂的狀態。


    短短一周,她已經在他麵前出現三次失控的情況。


    今天這次,她出現了自殺的傾向。


    她自己的藤蔓,想要吞噬自己的主人。


    那邊,花常樂回到主家別墅,沒理會周椋的問候,直接上了樓。


    房門鎖上,她就支撐不住跪倒在床邊,眼前一片暈眩的重影,腦袋沉重得無法抬起,她用力扯住床單,才沒有倒下去。


    可是頭痛欲裂,心髒也好像被四麵八方來的壓力擠壓,喘不過氣,哭不出聲。


    她將腦袋一下一下地撞在櫥櫃上、地板上,借皮肉的疼痛緩解心髒的難受。


    “叭。”


    因為撕扯床單,一隻大兔子的玩偶掉到地上。


    花常樂渙散的瞳孔稍微聚焦,她立刻著急地撲過去,將兔子圈在懷中,緊緊的,視若珍寶。


    大兔子被她摟到變形,她喉嚨中發出破碎的嘶吼和嗚咽,直到手臂碰到大兔子背後拉鏈處的硬物。


    花常樂身體一僵,眼神清醒了片刻。


    她立刻伸手,拉開了拉鏈。


    “鐺!”


    一片金黃澄明的鱗片掉出來,質若琉璃,紋路繁複,能量微弱地湧動著。


    花常樂猛地握住那片鱗片,眼神發狠,猛地抬手將鱗片刺入了身體。


    “常樂?常樂?”


    花安寧敲了很久的門。


    房門緩緩打開,花常樂穿著一身睡衣,臉色微白,眼神冷漠地看著她。


    花安寧無視她的冷漠和警惕,平靜地道:“二哥回來了,他想見你。”


    花安寧上下打量了下花常樂的模樣,眉頭微皺:“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花常樂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很衝:“別拿你那種姐姐的做派對我。我沒認你。”


    花安寧並沒有在意她帶刺的態度,隻交代她跟她過去,就轉身在前麵走了。


    兩人到一樓側廳的時候,花無言推著花嶽峙的輪椅在花弦歌門口。


    看見花常樂,花無言立刻將輪椅往後扯,一雙眼睛要噴火似的瞪著她。


    花常樂赤裸裸的目光帶著輕蔑,從上到下將兩人打量一番,發出嗤笑:“這麽怕我呀?”


    “三哥?”她歪頭去看輪椅上的人。


    花嶽峙灰暗的眸子抬起,帶著幾分頹然的眼睛對上少女銳利的雙眸。


    看到三哥頹廢的樣子,花常樂嘴角一撇,毫不留情地罵道:“廢物!”


    花嶽峙身體一顫,神情更加低落。


    花無言氣得上前一步:“花常樂你夠了!三哥對你百依百順,你卻這麽沒良心對他落井下石!你還有半點人性嗎?”


    “嗬嗬。”花常樂字正腔圓地笑了兩聲。


    “五哥,你的怒火是來源於我對三哥的態度,還是……因為你得不到想要的小女朋友啊?”


    “花!常!樂!”


    花無言上前抬手就要落下。


    花安寧眉頭一皺,不等她動作,花常樂冷笑一聲。


    “啪啪!”


    墨綠色的影子俶然閃過,花無言抬起的手和臉頰上立刻被抽出一條紅印。


    花無言瞳孔驟縮:“你敢打我?!”


    花常樂嗤笑,伸出一根指頭抵在他的胸口,不等他拍開,一用力將他推得向後踉蹌:


    “恨我呀?想打我、想定我的罪賠償孟丹若?


    哈!你有本事就去找到陸生,拿到能給我定罪的證據。別在我麵前無能狂吠,很沒勁~”


    說完,她就敲敲花弦歌的門,沒等裏麵答應,就推門而入。


    花無言還想衝進去,被花安寧攔住,瞪著他:“五哥,你剛剛是要打她嗎?”


    ……


    花弦歌癱倒在床上,整個人瘦得骨骼輪廓幾乎要頂破皮肉,紅琉璃般的眼眸中已經沒有半分光彩,整個人喪氣沉沉,毫無生氣。


    花蘭時蹲在床邊,正在細聲細語地開導。


    門被推開,花蘭時看見她進來怔了下,慌亂地看看花弦歌,站起來想讓她出去:“樂樂,你先等下好不好?你二哥他……”


    “四哥。”


    花常樂淡淡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她走過去,抬手勾起花蘭時的一縷長發,衣袖滑落至肘邊,幾條結痂的血痕若隱若現。


    她歪頭笑道:“四哥,讓我跟二哥說幾句吧。”


    花蘭時猶豫不決,花常樂將他的長發撩到他身後,他目光不由自主順著她動作看,自然地捕捉到了她衣袖下麵的血痕,頓時僵住。


    “樂樂,你!”花蘭時小心地去觸碰花常樂的胳膊,被她躲過去。


    “四哥,你這都不同意嗎?”


    想起那刺目的血痕,花蘭時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自詡醫者,自己的妹妹、哥哥,甚至連他自己,卻都無法治愈。


    他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留下花弦歌、花常樂兄妹倆。


    花常樂俯視著床上的人,冷笑道:“我們自由自在的大明星,怎麽自願跑回這個籠子裏來了?”


    “怎麽?鳥兒飛累了,也會尋求囚籠作為依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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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花常樂·瘋批版:平等chuang飛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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