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沒問題。”花常樂坦然道,“但是我不跟不清楚目的的人合作。”


    陸生麵露為難,而後滿臉遺憾:“那沒有辦法了,很遺憾,我們沒能成功合作。後麵隻能各看本事咯~”


    花常樂起身,留下一句:“我會盯著你的。”


    說完,便轉身離開。


    夢中的視角是花常樂的,也隨著轉頭,陸生離開了畫麵。


    花常樂往前走了兩步,打開門的時候,身後的陸生把她叫住,花常樂回頭。


    陸生已經站到了她身後,神色古怪地看著她,那眼神帶著期待、試探、懊悔等等。


    跟剛才的相比,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花常樂直覺不好,後退一步,她開口想質問,卻赫然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


    手想要動,又發現異能也根本無法使用。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陸生走過來,突然伸手。


    花常樂一驚,意識抽離,景象全然模糊,隻有陸生最後的聲音留在腦海中:


    “你是阿九嗎?”


    正是這一句話,將她從夢中驚醒。


    然而,即便是夢境,也是第一視角,


    所以,二樓房間門口的花常樂看不見,就在樓下,佘佳夢站在那裏。


    看見她進入陸生的辦公室,又看著她離開,露出詭異的笑:


    “花常樂,你完蛋了。”


    就在那之後不久,花常樂與陸生合謀,對孟丹若圖謀不軌未遂的事情爆開,花常樂的聲名徹底跌入穀底。


    那是花常樂已知的時間線中的事情,暫且不提。


    且說花常樂驚夢,


    她醒來時還驚魂未定,等緩了一會兒之後,腦袋才重新轉動。


    “是……夢嗎?”


    “不,這是記憶吧?”


    花常樂將手放在臉上,兩者都冰涼一片。


    在吞噬【冰月】後,入睡後,她的體溫會低於正常溫度,也算是一個沒有什麽影響的後遺症。


    “的確是記憶,隻是可能不完全是真的。”


    花常樂覺得這樣的解釋最合理。


    否則,夢境無法這樣真實,也不可能醒來之後記得每一個字。


    而隻說是原主的記憶,最後陸生問的話又無法解釋。


    陸生是否從普蘭那裏推測出她就是阿九,這件事花常樂不確定。


    但無論他猜不猜得出,也沒有到她麵前問,所以最後那些畫麵是她的幻想。


    隻是片段的記憶,但花常樂仍然有意外之喜。


    “孟丹若的事情,果然有隱情。”


    依照方才的記憶,原主是最先發現陸生異樣的人,並且初衷是阻攔陸生對孟丹若出手。


    後續為什麽變成兩人合謀,花常樂覺得,原主改變主意對孟丹若下手的可能極小。


    因為她切身感受過原主對花家的恨意,在報複花家這件事麵前,其他一切會影響這個的事情,原主都不會允許。


    那麽,中間發生了什麽,導致了那樣的結果?


    還有一點,


    聽兩人之間的對話,原主並不知道陸生【造神派】的身份,隻是發現他冒名頂替,有其他圖謀。


    花常樂疏理清楚,才長舒一口氣,翻了個身,摟住兔子繼續睡。


    睡意剛起,淺眠未深,


    背後一陣劇痛讓她一個激靈,直接清醒了。


    “嘶……”


    花常樂猛地坐起來,弓著背猛抽涼氣,同時熟練地催動異能,將體內那團鬼東西劈頭蓋臉一頓揍。


    被揍過多次的伴生物掙紮了一會兒,直到花常樂感受到背上發癢,痛意才消退下去。


    花常樂長歎一聲,抓狂又無可奈何。


    這些天背後的東西一直不老實,雖然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劇烈發作,但是時不時就會蛄蛹兩下,鬧騰得她不得安生。


    每次鬧騰之後,花常樂就會發現後背會有一些變化。


    等後背不疼了,花常樂走到衛生間去,打開燈,將脊背裸露在鏡子前。


    她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什麽玩意兒!”


    隻見鏡子中,


    少女線條清晰的脊背上,脊骨兩側兩條暗紫色的猙獰裂痕,裂痕上的細小傷痕上,竟然滲出一縷縷像是液體又接近氣體的黑色……


    遠看像是長毛了一樣!


    但離近了仔細看,那是一條條的短肢,或者說是……觸手。


    長在她背後!


    還在動!


    “臥槽!”


    花常樂齜牙咧嘴,手抖得像食堂打菜的阿姨一樣,去碰那些晃晃悠悠的黑東西。


    手還沒碰到,已經有好幾條迫不及待地纏上手指,像她的伴生藤蔓一樣,去蹭她的手指。


    軟乎乎的觸感,像是摸到絲綢,又抓不住實體。


    “噫~”


    花常樂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盡管做過無數次心理建設,但當背後真的長出奇奇怪怪的東西時,她還是忍不住惡寒。


    還不等她適應這些鬼東西的存在,體內異能再次異動,花常樂悶哼一聲,感受到更多的東西想擠出後背。


    後背傳來撕裂感,有更多的黑東西冒出來,隨之是滲出的滾滾血珠。


    “不好。”


    花常樂暗罵一聲,重新催動異能,半是引導半是強製地將它們往體內塞。


    費了半天勁,終於是全部收回去了。


    再一看,背後兩條裂痕已經有大拇指寬,大的裂痕上是無數細小的裂痕。


    更讓花常樂頭皮發麻的是,兩條裂痕不僅向兩側擴張,上麵細小的裂痕向中間脊骨蔓延了。


    像是猙獰神秘的紋身一樣,布滿了整個脊背。


    現在她還沒有感受到脊椎有什麽不適的,但說不好以後會怎麽樣。


    折騰了這麽兩遭,花常樂睡意全無。


    “啊啊啊啊!”花常樂無聲抓狂,把頭發呼嚕得像個雞窩一樣。


    最後認命地等後背傷口恢複——比因的再生能力影響,讓她的細小傷口在極短時間內就能恢複如初。


    花常樂裹著衣服,溜到廚房,從大冰箱裏撈出一堆零食,跑到三樓露台花園去。


    “耶?”


    路過二樓,她注意到有一間房間還透著燈光。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花常樂張望一下,認出了是花卿雲的書房。


    她感歎了句“總裁不好當”,就到露台上去了。


    吃著零食,喝著飲料,花常樂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這裏吹著夜風放空自己。


    吃飽喝足,她躡手躡腳想去扔垃圾,結果一起身就發覺背後有人,也沒被嚇到,轉頭一看,果然是花卿雲。


    花卿雲一臉疲憊,看了眼桌子上的袋子,也坐了過來:


    “睡不著嗎?”


    ……


    同一時間,中土以東,大湯(shang)洋上,一艘私家郵輪正駛向中土。


    遊輪燈火通明,其中一間房間裏,坐著一個狐狸麵具的男子。


    狐狸臉緩緩睜眼,喃喃道:


    “分明失憶了,心防卻不減反增。不過入夢片刻就被擠了出來。”


    “沒關係,標記還在,你跑不了。”


    “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小常樂,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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