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雷電,這個小姐姐有雷電的能力。


    小常樂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她就是知道,有些人有各種各樣神奇的能力。


    她好像也有的,但她不知道怎麽用。


    銀發小姑娘把小胖子扶起來:“弟弟,你沒事吧?我就是去給你買……”


    “啪!”


    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偏了小姑娘的臉。


    小常樂愣住,看著小胖子毫不猶豫毫不留情一巴掌呼在小姐姐臉上。


    小姑娘的頭發垂落下來,夜視能力很好的小常樂看到她臉上冰冷的表情。


    但小姑娘轉回頭去,又掛上笑容,細聲跟“弟弟”認錯,滿是自責。


    小常樂疑惑:好奇怪好矛盾的人。


    “我的小寶!”女人尖細的叫聲傳來,一個精心打扮的女人跑過來,一把將小姑娘推倒在地,把小胖子抱起來,還因為吃力踉蹌了一下。


    “媽媽嗚嗚嗚!媽媽她欺負我!你打死她!”


    小胖子五根蘿卜隨便一指,銀發小姑娘和旁邊看戲的小常樂都被掃射到。


    “葉招娣!你這個白眼狼跟外人合起夥來欺負你弟弟是吧?”女人一把抓起小姑娘的頭發,


    “還有!誰讓你不帶假發就出來的!跟怪物一樣頂著這種出來亂轉!你是不是想害我們一家子!”


    葉招娣被拽得溢出淚水,卻強忍著沒哭出聲,細聲細氣地把經過解釋:


    “您讓我給弟弟買,弟弟跟在您身邊,我買完回來就發現弟弟不見了,我一直很努力地在找弟弟,弟弟是自己摔的,沒有人欺負他。”


    “你還學會撒謊了?”女人一把把她甩到地上,“還幫著外人說話欺負你弟弟!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還有你!沒娘生的小賤種!看什麽看!敢欺負我家小寶找死啊你!”女人指著小常樂的鼻子一頓輸出。


    小常樂站得筆直,像看什麽神奇物種一樣看著她,把她看得自己紅溫了,往前一步,“哢嚓”一聲把自己腳崴了。


    “撲通”一聲連帶著懷裏的小寶也摔了,小寶哭得慘烈,對女人上下其手滿嘴埋怨,女人一邊安慰著,一邊罵著葉招娣,一邊還蹬著腿像踹小常樂。


    小常樂嫌棄地看著剛好差幾厘米踹不到的高跟鞋,


    一個轉身,手裏的大包蕪湖飛起來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砰”的一聲砸過女人的頭,落在小常樂背上。


    “啊——”女人捂著腦袋慘叫。


    小常樂往前走了兩步,又忽然退出來:“哎。”


    女人一睜眼,一隻拳頭“砰”地砸在她臉上,她哎喲一聲躺下去。


    小常樂咧嘴:果然還是當場就報最舒服。


    她一抬頭正對上,葉招娣平靜的眼神。她咧嘴一笑:“你的頭發好漂亮!”


    說完,小常樂看著一大袋子東西,邁著勝利的步伐回家了。


    畫麵逐漸淡化,常樂臉上地笑容不自覺露出來。


    王垚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等她自己開口:


    “這裏是第一次見葉不泣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叫這個名字。”


    “我知道她家的情況。”王垚眉頭微斂,


    “她媽媽重男輕女,認定女孩子沒有大出息,對葉不泣跟仇人一樣。”


    “她爸爸做點不大不小的生意,有幾個錢,平時不怎麽管家裏,由著她媽媽和弟弟胡來。”


    “她弟弟也被養廢了,就知道耍橫,六七歲了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


    “葉不泣從小就沒被當親女兒養著,等她弟覺醒了雷係異能,這種情況就更嚴重了。”


    王垚冷笑一聲:“可笑的是,葉不泣覺醒的是比她弟弟更純粹的頂尖雷係異能,卻因為他們的忽視,在覺醒時差點失控死掉。那對夫妻就認定她是個‘無力’,當她是累贅。”


    常樂的臉色冷下來。


    怪不得,怪不得!


    當初融合比因時的回憶裏,她勸葉不泣不要回那個家,怪不得最後,葉不泣自己毀了那個家。


    常樂拳頭握得死緊,壓下心中的憤怒:“帶我去葉不泣原來住的地方看看吧。”


    “在這邊。”王垚給她帶路。


    小區東南角的一棟樓房,地上、圍牆都已經翻修,看不到原來大火焚燒過的痕跡。樓房裏也已經住上了新人。


    常樂望著這棟樓房,眼前俶爾火光衝天,灼熱的火焰熏得她眼前發黑,不由得踉蹌。


    王垚扶住她:“還好嗎?”


    常樂腦袋突突突地疼,她用力摁壓著太陽穴,在翻湧的精神力縫隙中,窺見那段記憶的全貌:


    “我想起來……我跟葉姐姐……”


    十三年前,


    小常樂五歲。


    那次中元節的相遇並沒有給小常樂的生活帶來任何影響,那奇葩一家也已經被她拋之腦後。但沒想到,她居然又遇見了。


    小常樂拿著賺到的錢去買火燒,店家是個和善的大嬸,每次會多給她一個,還送她一包鹹菜。


    小常樂等火燒的時候,下雨了。


    她在屋簷下避雨,大嬸想讓她進店,但是小常樂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人家不喜歡,不能進去。


    在屋簷下的時候,葉招娣背著一個包跑過來買火燒。


    小常樂和她視線對上,兩人都互相認出來,小常樂朝她眨眨眼,葉招娣沒說話。


    抱著火燒,小常樂衝進雨裏,快要拐到巷子裏的時候,小常樂猛地回頭:“出來!”


    沒想到,葉招娣走出來。


    “你為什麽跟著我?”小常樂警惕地看著她。


    葉招娣指了指屋簷,兩人走過去,葉招娣把防水布包裏的收納袋打開,拿出來兩身舊衣服塞給小常樂。


    “給我的?”小常樂驚訝地看著懷裏的衣裳。


    葉招娣沒什麽表情,聲音清冷:“不要的,你拿著。”


    說完,她轉身就走。


    小常樂在她身後跳了一下:“我叫常樂!謝謝你!”


    葉招娣沒有轉身,很快跑開。


    那之後,大嬸的火燒店、便利店的屋簷、廣場的雕塑等地方變成了兩人的接頭處,默契的,小常樂會用賺來的錢給葉招娣買小禮物,葉招娣每次都會帶吃的和穿的給小常樂。


    從第二次遇見葉不泣之後,小常樂身上沒再有過餿臭味。


    灰頭土臉的髒髒包,變成了知道幹淨、會梳頭發的小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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