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姑娘平時練的字不一樣,她歪頭左看右看瞧不出名堂。


    這幾個字什麽意思呢?……


    主院。


    當家主母受驚,孩子們和周姨娘焦急趕到。


    上官巋剛回,換下官服匆匆過來。


    上官沫語坐在桌邊,吩咐下人趕緊去熬藥。喪事已畢,她明兒回府。


    楊蘭藝受了驚嚇臉色不好,撞傷摔傷的地方隱隱作痛。


    大夫交代靜養,幾天不要下床。


    上官巋得知醫囑,站在床首寬慰:“你好好將養著。”


    上官雲舒規規矩矩站著。


    反而比她大一歲的上官思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轉。


    但凡有人發話,估計早跑沒影。


    最小的孩子名上官遲,年歲十二。


    他擔憂趴在床尾,時不時詢問母親疼不疼。


    有這麽貼心的兒子,楊蘭藝心裏舒服很多:“遲兒乖,娘不疼。不疼啊。”


    周姨娘捏帕子抹眼角,言語擔憂:“姐姐受驚,我心急如焚,恨不能代為受過。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尚需姐姐做決定,談何靜養?隻怪我是個愚笨的,幫不上什麽忙。”


    上官沫語不動聲色瞥一眼,倒杯茶慢慢飲。此事處處透著蹊蹺……


    楊蘭藝心裏一暖。丈夫、子女、妹妹輪番關心,怎不讓人欣慰?


    她虛弱一笑:“妹妹,你進府多年。往日忙不過來時,你幫姐姐從無二話。而今姐姐臥病在床,不易操勞。府中各項事宜耽擱不得。姐姐願交由妹妹打理,自個也好專心養傷。”


    “這,”周姨娘為難看向上官巋,“妹妹愚鈍,怕是做不好。還是交給別人吧。”


    楊蘭藝勸慰:“老爺身邊隻我姐妹二人伺候,交給誰?妹妹莫要推辭。”


    上官巋讚同點頭:“夫人說得對。交給你我們都放心。”


    周姨娘謙虛垂首而笑:“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


    楊蘭藝伸手,拉過周姨娘滿意一笑。平日安分,出點事能頂上,是個好的。


    上官沫語唇角微揚,聞著茶香垂下眼眸。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慢著。”上官海桐走進來,“我認為如此不妥。”


    上官巋皺眉。


    楊蘭藝有些不耐煩:“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上官海桐福身行禮,含笑解釋:“母親臥床離不開人。姨娘理當日日守在床邊照顧才是。妾服侍正室,是應盡的本分。晚上伺候父親,白天照顧母親。姨娘怕是忙不過來吧?”


    衣袖掩唇,上官沫語眉眼帶笑。她這個堂妹倒是語出驚人。


    上官雲舒瞅瞅大家,不敢作聲。


    上官思桐隻惦念什麽時候能走,好無聊啊。


    今兒醒得早,上官遲趴在床尾昏昏欲睡。


    上官巋臉一沉怒喝:“放肆,這些話是你一個未出閣的閨秀該說的嗎?”


    楊蘭藝氣得胸口起伏:“長輩的事何時輪到你插嘴。不用你來看,回屋呆著去。”


    上官海桐唇角一勾:“父親母親不妨見過幾個人再下定論。帶進來。”


    一個麵容冷硬的家丁領人押進來幾個下人,仔細一看他們全是出事時擅離職守的。


    下人們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上官巋一臉疑惑:“你什麽意思?他們出錯罰就是。”


    不搭理腦袋空空的父親,上官海桐冷眼俯視跪著的人:“當時你們因為什麽擅離職守?一個個說。敢撒謊或隱瞞,被我查到有你們好果子吃。從右邊開始。你,說吧。”


    下人們聽命,從右邊第一個開始說明原因。


    “我,我內急。”


    “我去取刺繡的花樣。”


    “管家差我往各院送香薰。”


    “打掃的掃帚壞了,我換新的。”


    “我,我去打水澆花。”


    輪到一個丫鬟時,她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俯身重重磕一個頭:“老爺夫人饒命,我離開是因為私事。”


    丫鬟低著頭,上官巋一時沒認出是誰。


    楊蘭藝聽聲音感覺有些耳熟,她坐起身望。


    唯有認出是誰的上官雲舒不敢置信盯著那人,怎麽會……


    上官海桐眼神淩厲含笑走向周姨娘:“我記得九歌是姨娘院裏的人。她何時調到母親院中服侍?母親知道嗎?也是巧,所有人因為各種原因離開。居然無一人堅守崗位。”


    周姨娘咬唇,似有難言之隱。


    上官海桐看向靜守一旁的方嬤嬤:“連平時寸步不離母親身邊的嬤嬤都不在。巧合?父親,母親,你們信嗎?九歌,說說你為什麽離開。說!”


    方嬤嬤急忙跪下。


    九歌嚇得一激靈,不敢隱瞞:“方嬤嬤為她的侄子向我說親,所以……”


    上官海桐出言打斷:“原來如此。方嬤嬤的侄子看上九歌,特意把人調到身邊關照。理解,但不是你擅離職守的理由。你們一個兩個離開,院裏居然沒留一個人,害母親受驚。”


    話已至此,上官巋和楊蘭藝難免升起一絲懷疑。


    院中怎麽可能一個人不留?連最信任的嬤嬤都不在。


    原因……


    一番設想,楊蘭藝難以置信看向周姨娘聲音顫抖:“妹妹,你……”


    周姨娘直接跪下,梨花帶雨道:“九歌隻是我院中的一個灑掃婢女,被方嬤嬤的侄子看上是何等的福氣。方嬤嬤是姐姐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區區一個婢女我自然樂意奉上。”


    上官海桐居高臨下:“姨娘對母親敬愛有嘉,更該在床前服侍。你一人分身乏術,無暇兼顧府中大小事的決策。至於九歌,方嬤嬤的侄子喜歡賞給他就是。其餘人拖下去打。”


    除了九歌,其餘人被家丁拖下去。


    很快傳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驚得人頭皮發麻。


    上官海桐微笑詢問:“姨娘,你認為他們該受多少板子?”


    周姨娘落下兩行清淚,用帕子輕輕擦拭:“全憑大姑娘做主。”


    上官海桐轉頭掃過父母伸出手:“父親母親以為呢?他們擅離職守,不適合繼續留在母親院中伺候。我自會挑批新人過來,保證不再發生今日之事。所以,庫房鑰匙交給我吧。”


    空氣安靜,氣氛壓抑。


    上官海桐噙著笑,冷冷注視父母。


    上官巋首先移開視線,幹咳一聲掩飾尷尬。


    麵對女兒的眼神,他居然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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