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消失咒的最終產物是空氣這一點,賽恩斯早在有求必應屋裏已經驗證過了。


    但是為什麽所有東西,最終都會變成空氣,就讓他有點抓瞎了。


    這個問題的解釋,他思索再三,隻能歸類到咒語的另一個因素上——人。


    顯然在最初創出這個咒語的巫師看來,空氣就是虛無。


    這其中的一定有其他的轉變過程,但是都被魔法非常“魔法”的給省略了。


    這背後肯定有更深層的奧秘,但是賽恩斯還沒有一個清晰明確的探究方向,隻能大體猜測應該和巫師的精神意誌有關。


    但是他認為應該還有其他因素,其他更加龐大的一個運行係統。


    因為進行這樣的轉變消耗的能量實在是太不對等了。


    其他變形術魔力消散之後,物質還會恢複原先的狀態,但是消失咒得到的空氣卻是永久變形。


    要知道巫師們為了得到穩定的黃金,古往今來,前赴後繼,最終也隻有尼克勒梅的魔法石做到了這一點。


    但是一道相對於魔法石————這樣的偶然間才能做成這唯一一塊的奇跡之物————來說簡單到簡陋的消失咒,卻能把任何非魔法物質直接變成能夠穩定存在的空氣!


    這,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空氣的成分不比一個金屬單質更加複雜?!


    這些隻能以後再細研,這並不是他今天找麥格教授的真正目的。


    他對仍然喃喃自語的麥格教授說:“教授,我們既然證明了被消失的物品都變成了空氣。


    那麽是不是就從反方向證明了,空氣並非是不可變形的。


    事實上這不難理解,我想隻是大多數巫師都忽略了這一點,其實空氣才是我們周圍最常見、最多的物質。


    您看!”


    賽恩斯在他的眼前變出了一架無色透明的望遠鏡,就像他在魁地奇球場的看台上那樣。


    他把那一架簡陋但是絕對有用的無色透明的望遠鏡遞給教授,教授接過去托在手上,看了又看。


    她有些欣慰、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地說:“奧特姆,你又一次挑戰了變形術巫師們的神經。”


    空氣不能變形也一直是變形術界的一個隱形的共識。


    如今這些共識被一個未成年巫師一項一項地打破,麥格教授心中的複雜可想而知。


    賽恩斯可不管這些!


    他早就有一種認知,變形術在某種程度上接近了“真理”,一些變形術做不到的事情,很可能不是變形術的鍋,而是因為巫師們拖了後腿。


    說句不客氣的話,麥格教授確實是少有的變形術大師,但是她說的話也不能全聽。


    賽恩斯若真是把她的理論奉為圭臬,哪裏還有現在的成就。


    副校長的好感刷完了,該去刷自家院長的好感了。


    說實話自己院長的好感度怎麽刷還真是個傷腦筋的事情。


    草藥學不像魔咒學和變形術,可以借口自己在課後練習出的成績,在不暴露有求必應屋的情況下,還真讓他有點麻爪。


    沒奈何,今年的正常時間線裏,除了作畫、看龍等有限的活動之外,其他的大部分課餘時間他都在幫助斯普勞特教授打理溫室。


    不貼切地說,除了在必要的時候代替教授上課這一點外,他已經在做一個助教能做的所有事情了。


    草藥課助教的工作其實就是照顧溫室裏的植物,為不同年級的課程準備不同階段的教具,以防備小巫師們在上課的時候真的不小心被這些危險的家夥傷到。


    以毒觸手為例,他和教授要提前處理一些已經成熟的性情暴躁的家夥,包括但不限於把它們移出教學區,給它們預先取毒、拔掉太過銳利的毒刺等等。


    保證溫室裏的家夥們不像它在野外環境下的同類那樣具有攻擊性,或者保證他們即便是真的攻擊了學生也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畢竟,讓學生們感受到這些植物的危險,也是教學的目的之一。


    所以經常可以看到上完草藥課的學生一身狼狽,甚至搞得一身傷痕累累,這些其實都在預料之中。


    比如曼德拉草,當成熟期到來的時候,那是真的非常危險了,這個時候教授從來不會讓學生們幫忙處理了,因為一個搞不好,是真的會出人命的。


    其實這些家夥和人很類似,小時候經常哭,稍微大一點會有自己的心事,變得沉默寡言或者喜怒無常,真正成年的時候開始喜歡熱熱鬧鬧的舞會。


    是不是有點像在相親,其實也差不多,當它們想移到別的盆裏的時候,就證明它們完全成熟了。


    和人類似,成年之後的曼德拉草已經不會動不動就哭了,但是一旦真的生氣尖叫起來,卻會更加的歇斯底裏,更加的致命。


    這時候教授都會親自去處理它們,以防哪個學生在不經意間惹得它們發脾氣,就有點棘手了。


    曼德拉草的成熟周期大概在八個月左右,從第一次換盆到成熟大約要六個月。


    賽恩斯在有求必應屋裏養的那幾株因為是後培育的,十一月份才第一次換盆,如今已經開始喜怒無常了,因為它們臉上長滿了粉刺。


    等那些粉刺痊愈之後,就可以再次換盆了,再之後就等待成熟了。


    賽恩斯特地把它們單獨隔離了出來,交代孔蒂和金鈴暫時先別管它們,接近的時候一定要等自己一起,免得出意外。


    三號溫室裏的曼德拉草要比賽恩斯的大上兩個月,它們在四月初徹底成熟了。


    賽恩斯在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後,全程參與了照顧,包括在冬天的時候給它們穿襪子、戴圍巾,也包括在它們成熟之後的收割。


    教授和賽恩斯並沒有把它們一網打盡,還留了幾隻用來結種子,以備來年還有新的教學工具給小巫師們使用。


    等它們的種子成熟之後,地下的草根裏的藥用成分就會大大降低,並且逐漸失去人型,最終枯萎死去。


    若是用一些特殊的惡毒方式去處理它們,得到的將不再是治病救人的恢複藥劑,而會是有強烈毒性的東西。


    這些種子將會在兩個月之後成熟,並且將在七月份被種下去,等九月份小巫師們開學的時候,正好就趕上給它們第一次換盆。


    自家教授的好感度大概已經刷滿了吧,她已經可以放心的讓自己參與曼德拉草的全程照顧了,還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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