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神識,都是假的?”


    “也就是說,我的混元天功,也是假的?”


    感受著那體內澎湃的混元真元,秦然感覺不可思議。


    他於是胡亂出手,將那眼前的一切,俱都打成白霧。


    隻是,無論他多麽驚人的破壞力,他那眼前之景,數息之內,就都無恙恢複如初。


    那詭異白氣,看起來似也絲毫未損。


    秦然鬆了一口氣。


    假的混元天功,破不了那幻術,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還以為是他功法出了問題呢!


    係統的解答,至少讓他豁然開朗。


    “所以說,其實是我的靈魂,被拉到了這個幻術空間?”


    想明白一切之後,他那眼前的一切,於他就不再神異。


    幻術,自是針對精神方麵。


    但他靈魂強大,堪比元嬰老祖。


    同時身具先天之魂,又有混元屬性加成。


    因此,那幻術,迷惑不了他。


    但解鈴還需係鈴。


    他用並不存在的真元,想要打破那幻術的囚籠,卻是無異於天方夜譚。


    “原來如此!”


    秦然徹底懂了。


    “那我之前,運起的混元靈眼,怕也隻是神識觀測到的而已吧!”


    他感覺他的靈眼,真是白靈了!


    甚至,他還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我的混元天功運功路線,會不會已經因此暴露?”


    秦然心下一咯。


    有很大可能!


    畢竟那一切,都是假的,他凝聚的身體,那自也不例外。


    而他隻是靈魂被拉到了那裏,係統可能並未跟隨而來。


    不!不是可能。


    對方有何能耐,能拉得動係統?


    因此,那是一定的!


    而若,隻是他獨自而來,沒有係統屏蔽,那他在那幻境主人目中,他這具“身體”上的一切,還有何秘密可言?


    秦然深深吐了口氣。


    此念一通,著實讓他殤上加殤。


    雖然混元天功,沒有混元神體相佐,前期的行功路線,泄露出去了也非大事。


    但總歸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且他剛剛覆滅黑風寨,於他來說,順風順水,猶如探囊取物耳,自是不免誌得意滿。


    卻沒想到,高興不足半日,眨眼間,就給他栽了一個大跟頭?


    那讓他如何心情好得起來?


    他麵如寒霜,依憑係統指示,神識凝聚如刀,向那前方三尺,猛然一揮!


    但見瞬間,如割敗絮!


    那滾滾白氣,頃刻被割開了一道幽幽豁口,且短時間內,並未自行合攏。


    秦然心下一鬆,找準機會,立刻從那鑽了出去。


    霎時,場景一換!


    什麽白霧“親人”,俱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在他眼前,不還是那熟悉的地下大廳,黑風山底,洞窟之內?


    卻是哪有那鋼鐵都市,煙海城主府的影子?


    全都是一場幻空!


    “終於出來了……”


    秦然暗鬆了口氣,順便抹了把虛汗。


    他還是太年輕了。


    見是“一個受傷的女子”,就不以為意。


    卻沒想,被困於那詭異的幻境之內。


    雖是暫時給他,看起來似乎也沒有性命之憂。


    但那一直困著……


    想想他就膈應。


    好在……他已暫解困局……


    秦然盯著那妖,凝神以待。


    明明不過盞茶,卻仿佛隔世許久。


    此前那“詭異”的經曆,讓他再不敢大意。


    他想,憑他先天神魂之猛,若非倏無防範,哪會再次中招?


    隻他很快發現,他好像“準備”得多此一舉了!


    他還是立於原地。


    在他眼前,那嬌媚女子,亦並未因此攻擊於他。


    或許也是不能!


    隻因他所見之下,那女子,似是身受重傷,麵色白如金紙,似連行動,都是極其困難。


    更甚之,此刻幻術被破,即刻又吐了一大口血。沒得說,傷上加傷!


    除那之外,更有濃鬱的妖氣在其周身彌漫,他之混元靈眼,難得無主自發!


    隻那靈眼特殊視角之下,卻哪裏是什麽人?


    千嬌百媚?楚楚可憐?不存在的!


    在那貌美的皮囊之下,反差直是天差地別!


    其顯出原形,赫然是一隻三條尾巴的狐狸是也!


    雖是奄奄一息,但也極辣眼球!


    “妖……族?”


    秦然微微驚異,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貨真價實的人形大妖。


    自己就是在這麽一隻奄奄一息的狐狸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秦大公子有點羞於見人。


    本能動用係統功能一掃。


    【玉麵飛狐(蘇曉曉),三尾妖狐,化形初期(重傷),九尾天狐血脈(未開啟)】


    【資質中等,悟性中等,氣運中等】


    “這……資質?”


    瞬時,秦然心停,眼也停。


    此妖是他見到的慕容豔之外,唯二的一個中等了!


    而且還是一個更甚——氣運中等!


    “居然在這見到一個三中等?……這是妥妥的成仙之姿啊!”


    他幾乎下意識找到機會,抬高了一下她,隨後開始目的顯化——


    ——不過運氣不好,碰到了他!


    正在他感慨命運無常,準備為民除害,鏟除妖邪之際。


    卻見那狐妖蘇曉曉哀聲乞求,“求公子饒小妖一命!小妖自出生以來,從未傷害一人……咳咳……”


    “求公子大人大量,放小妖一條生路……”


    本是千嬌百媚,此刻卻是泫然若泣。


    不,不是若。


    是已經泣了!


    “這咋還哭上了?”


    秦然有點措手不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秦大公子鐵麵無情,準備辣手摧花呢!


    好吧,雖然他正準備摧。


    但那本質上,是一隻沒人知的狐妖啊。


    好在,沒哪兒蹦出一個唐僧來,給他念緊箍咒。


    不過看她那楚楚可憐之樣,他還是不自覺地,手上頓了一下。


    他瞄了眼係統麵板,發現此刻,自己並沒有被魅惑。


    正常狀態!


    緩了片刻,秦然於是問道:“你真的從沒害過一人?”


    妖族,吞噬精血就可變強。


    感覺妖獸吃人,都有點天經地義的份。


    這不害人的妖,倒有點清水出芙蓉、不偷腥的貓兒的味道。


    他之心念一掠而過。


    而那另一邊,狐妖蘇曉曉連連點頭。


    她拖著重傷的殘軀,艱難坐起身來,滿眼希冀:


    “小妖從未害過一人,請公子明鑒,饒小妖一命吧!”


    “哦?是嗎?”秦然應和一聲,努嘴,隨即裝出一派高人的作風:“是非功過,自有上天評判。”


    他悠悠續口,“你無需憂心,本公子不會冤枉了一隻好妖,也不會放過了一頭惡妖。”


    他之混元靈眼,可是能看穿功德業力的。


    想要騙他,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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