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接著道:“畢竟得到了無主的寶物,也會消耗氣運,如此算來,那因果的對象,隻能是天道了。”


    他道:“那些無主的寶物,存在於天地間,往大了說,說它們是天道的東西,似乎也不無不可。”


    他有如此之說,卻是那藏神洞府、以及黑風秘境之事,給了他靈感啟發。


    畢竟兩次,都是天道將那些無主的仙丹仙藥、以及仙石仙晶,自行分解了。


    那換一種說法,不就是間接宣示所有權嗎?


    係統道:“對,你說得都對。”


    它道:“因果之妙,玄秘莫測,隻有一方死亡,才會消失。”


    秦然詫異,“死了就沒了?”


    係統道:“當然,天道可是很忙的,它可沒空管死人的因果。”


    它道:“身死道消之後,一切舊賬,一筆勾銷。”


    秦大公子無語,“這不就是鼓勵斬盡殺絕嗎?”


    他道:“本來人家隻是搶下東西,結果這個因果糾纏,不得已,隻能費力一點,一步到位,最後東西沒了,人也沒了。”


    係統道:“因果關係,就是這樣。”


    它頓了一下,“不過還有一種例外。”


    “什麽例外?”


    係統道,“若是身死之人,他不是獨行俠,他有家族、有門派、有道侶、或者有關係親密之人,那他身死,造成的因果,天道也會順手轉移一下。”


    它舉例,“就比如,一個路人甲,他是路人宗的弟子,他被人暗中刺殺,但那因果,會轉移到路人宗之上。”


    它道:“這也是加入門派的好處,也是門派弟子,外人不會輕動的原因。”


    “若沒有抹消因果之寶,即使對方身死,因果還在。”


    “因果還在的話,影響道心是小,以後機緣巧合,卻是總會撞上。”


    秦大公子撇嘴,“什麽機緣巧合,是天道故意安排的吧?”


    “非也,天道可沒那麽閑,天道至高,至公,但也無情,天下萬靈,隻要不是業力深重,對它都沒什麽區別。”


    秦然道:“那是什麽?”


    係統道,“那便是因果大道的玄妙,有因便有果,因果之線牽扯,與命運之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果之線相連,所以莫名其妙就會撞上?


    秦大公子努了努嘴,“業力深重,天道就要管?”


    “那相當於天地規則的破壞者,天地間的害蟲,會影響天地發展,天道自然要管。”


    係統道:“那些業力,其實就是它標記對方,待其渡劫,深情對待。”


    “什麽深情對待,不就是特殊照顧嗎?”


    秦然想,畢竟渡劫,是天道可以直接出手的一個權柄,是以便用那機會,清理那些天地規則的破壞者?


    係統道:“即使沒到渡劫,若是業力超標,天道也會降下天罰,次一點的九霄神雷,杠一點的天罰之眼,不死不休。”


    “天罰?”


    “對,那可不是渡劫,渡過了就成了。”


    係統道:“天罰落下,意在清理目標,目標不死,天罰不休,受罰之人,若無轉生替死之法,幾乎十死無生。”


    “十死無生?天罰這麽牛的嗎?”


    “當然,畢竟再強的大能,對於天道來說,也算渺小。”


    係統加了一句,“即使祂們掌控了本源……”


    它話風一轉,又道:“不過這說的是最後一種情況,通常情況是,天罰沒來,業力深厚者,便會偶遇大能,繼而神思一動,想要除魔,被直接給打死。”


    秦大公子嘴角扯了扯。


    天道作為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存在,掌管三千大道,想要整死一個修士,實在太容易。


    隨便撥弄一點命運因果之線,哪裏需要自己動手。


    隻要不是無敵世間之輩,估計都扛不到覲見天罰的機會。


    他想了想,道:“那那些氣運之子,若是多得點機緣,氣運不是要一直掉?”


    係統道:“氣運之子,氣運超群,即使掉一點,也是氣運之子。”


    它一頓,“而且……”


    “而且什麽?”秦大公子漲了點經驗,沒跟它捱。


    “而且氣運之子那些機緣,可以說是天道送給他們的,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正常情況,即使得了機緣,氣運也不會掉。”


    “這……”


    “這是親生的?”


    秦大公子酸了,“妥妥的區別對待呀。”


    雖然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


    但是,“為什麽贈送就沒有因果?”他問道。


    係統道:“心甘情願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有什麽因果?”


    它道:“不僅沒有因果,兩者之間,氣運還有些關聯。”


    “什麽意思?”


    “就是你給了你娘一件靈寶,你們的氣運會產生關聯,她的氣運不僅不會有失,還會增漲一些,而且,待她境界提升,修為有成,也會回饋你一些氣運。”


    係統道:“當然,那些額外的氣運,並非是從你們二者之間扣除,而是無中生有,天道補貼。”


    “這不就是投資嗎?”


    秦大公子脫口而出,繼而如夢初醒,難怪那些大能,都會沒事留點傳承,原來是能收集氣運啊。


    他道:“收徒的話,是不是跟那一樣?”


    係統道:“不一樣,師徒關係,聯係更加緊密,除了氣運關聯,還有因果糾纏。”


    “徒弟,甚至可以敗壞師父的氣運,天道至公,因此拜師的一方,相對比較吃虧,自身氣運會減少。”


    “而師父,必須承擔氣運被敗的風險。”


    秦大公子恍然,難怪那些收徒的,都要找什麽品性優良、宅心仁厚的良才,原來是有這一層因素。


    係統接著道:“徒弟德行若是有虧,不僅會敗壞師父氣運,還會敗壞師門氣運,師門氣運若是損失過多,那麽門派,就離覆滅不遠了。”


    秦然道:“那師父呢?師父,就不會敗壞徒弟氣運?這不是有點不公平?”


    係統道:“不會,師父若是造了什麽孽,隻會敗壞師門氣運。”


    “為何?”


    係統道:“很簡單的因果關係,因為徒弟是師父教的,所以徒弟出了事,師父也有責任。”


    它道:“反之,師父卻不是徒弟教的,因此少了那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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