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蘭傳達軍列最高指揮官的命令，開車十分鍾後，韓少武和魯瑛去火車頭召開碰頭會議，軍列最高長官是中央軍高炮旅少將旅長。
曹玉蘭和閨蜜去她小媽媽軟臥車廂睡，那裏小孩子比大人多。徐小香去師傅軟臥車票睡，徐水仙的軟臥車廂隻有四位貴婦人。不像李家泗唯一的軟臥車廂，擠滿最美的少婦，是睡是坐是站是一番爭鬥。
站立軟臥車廂過道的武裝警衛不少，是達官貴人的貼身警衛和傭人。站立過道的美女眾多，隻有軟臥車廂過道不擁擠，硬座車廂那是人擠人，行李架上躺滿了人。
李家泗走進軟臥包廂，魯瑛在整理她的上鋪，婚紗照放在顯目處。關上門，最美少婦們風情萬種感謝韓少武，兌現承諾去上海生活。怎麽安排行程，需要韓少武決定。魯瑛是原配二姨太，是去上海租界的核心人物，旅途休息好是必須，擁有一個上鋪是經過大家首肯。李家泗當場決定，另一個上鋪由紅牡丹，小桃紅一起睡。一個下鋪改為坐鋪，一個下鋪歸李家泗。硬座位子有限，身體不適的長坐，其他位子輪流坐。
紅牡丹，小桃紅本不坐軟臥，很快通知過來。李家泗突然想起王真真帶著女兒，李家泗要她女兒跟魯瑛睡一起，王真真要陪他在南京站下車。王真真高興教導女兒，要聽魯媽媽的話，外婆外公沒出過遠門。李家泗安排妥當，手牽著魯瑛朝著火車頭方向走去。
軟臥車廂過道上，站立的人多，但不擁擠。李家泗經過曹家包廂，曹玉蘭和她閨蜜的包廂，大人六個都坐在下鋪聊天，每個上鋪都有二三個小孩玩耍，小一點的孩子在下鋪玩耍。經過徐水仙的包廂，四個軟臥，隻有五位婦女，其中一位麵熟是山東首富的妻子。李家泗招呼一聲，徐水仙笑著說：“你還真把一百六十八美帶上火車。準備拐賣到上海。”李家泗笑著說：“拐賣到外國，東方美人才值錢。”五位婦女笑得開心，徐水仙說：“開會內容傳達下。”
李家泗牽著魯瑛離開，繼續前行。軟臥車廂隻有一節，硬臥車廂三節。硬臥車廂擁擠，能夠通行，行李堆得比餐桌還高。曹家熟麵孔不少，富翁們的熟麵孔更多。魯瑛比李家泗認識的老板還多。過完四節臥鋪車廂，是一節客座車廂，滿載官兵。人數比李家泗所在客座車廂還多。在長官的一聲令下，官兵們讓出一條通道。下一節是滿載頭寸箱的臨時貨廂，頭寸箱擺滿隻剩一人獨行通道。車窗位置都被大木板釘死。門口警衛的上校團長知道韓少武身份後放行。李家泗估計頭寸箱裏的黃金在十噸以上。頭寸箱盡頭隻有兩排桌椅，這裏是軍列的總指揮中心。桌上擺的全是通訊設備，設備處於靜音狀態。
二位少將坐著，站立等待的有熟麵孔，山東首富在其中。少將旅長說：“你是韓少武上校，我是這輛軍列的總指揮，你們談。”山東首富說：“在場的都是全國有影響的人物。說出下一步工作程序。”李家泗說：“到達南京站，我下車參加考試，考試結束馬上去上海。兌換外匯和代辦簽證由魯瑛負責，我家關係網，她背得出。證件婚紗照是給我家人相認。我必須知道兩點，專列何時到達上海站。從上海站到法租界關卡，魯瑛沒有法租界通行證，她怎麽進入法租界？”
少將旅長讓站立的少校掏出軍用地圖，鐵路地圖由兩位副官按在窗戶上，少將旅長說：“按日軍飛機作戰半徑，德州大戰，北線的日本空軍從返回再載彈，再來濟南，軍列提前三個小時出發。二小時，日軍飛機再來濟南，追都追不上軍列。”少將旅長指著鐵路圖說：“現在出發，在明天下午三點左右，到達離南京五十公裏的隱蔽車站，第一次停車。隱蔽車站是三列軍列卸載的車站。這趟軍列，在隱蔽車站停留六個小時，夜黑，列車再度啟程，南京站停留三分鍾，直達上海站。到達時間預計是淩晨三四點鍾左右。”
李家泗說：“我帶隨從在南京站下車，魯瑛在上海站下車。淩晨四五點，有那家銀行與法蘭西銀行達成秘密商業協議？”一位年長老者說：“建設銀行與法蘭西銀行達成秘密協議。”李家泗說：“建行的交易延後，人員全力護送魯瑛，攜帶禮物進入法租界，趕到法租界藝術街。在巡捕房斜對麵的藝術學院大門口卸下禮物。魯瑛去傳達室打電話，有藝術街保安人員來接收禮物。建行護送人員任務完成，返回繼續商業協議。陪同魯瑛的隨從人員去藝術街美食街吃早餐，在那裏等魯瑛出來。”
年長老者說：“中法藝術街我去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你寫詳細地址給我。”李家泗掏出鋼筆，桌上有空白電報紙，他書寫詳細地址，中法兩國文字，畫好地形圖，遞給年長老者，老者看著地圖說：“我知道地方了，送朋友的孩子去上學。藝術中心的老板娘是國際名人，從來不買政府的賬，她寫的推薦信，全世界的著名大學都免試入學。”
李家泗說：“魯瑛不找老板娘，是找藝術中心的美國藝術家，我的姐夫是美國企業一百強，去年排名三十七，億萬富翁，我姐姐是藝術中心掛名董事。魯瑛拿著禮物，帶著證件婚紗照，我老姐認識我，弟媳見姐姐，姐姐肯定無條件幫忙。”一位中年人說：“藝術中心的掛名董事在全世界非富即貴，許多國家領事夫人都有掛名。”李家泗說：“藝術中心的董事長不喜歡中國政府官員，政府特務最好不要參與護送，特別是不要搞丟證件婚紗照。”年長老者說：“銀行係統不屬於特務係統，放心建行安保人員，保證魯夫人平安順利找到你姐姐。”
李家泗說：“如果，魯瑛順利得到老姐認可，老姐會打電話給法租界巡捕房的華人探長，探長會帶法租界通行證，到關卡處現場辦公。沒辦法進入租界的都從法租界關卡進入。這點要通知大家，別搞得大家千辛萬苦跑到上海租界，沒有租界通行證，望洋興歎，我連租界通行證都搞不定，簽證還搞個屁。”大家都笑出聲來。
山東首富說：“辦租界通行證要錢。”李家泗說：“成本費不貴，領證時用好煙能夠打發租界關卡軍管人員。魯瑛接下來的工作程序是，一日內全部辦妥外匯兌換，我家的財產我知道，代辦簽證那是要排隊，魯瑛的表姐琪琪，法國簽證能代辦一點。我在南京談判，魯瑛在上海送禮。保證一周內，全體出國。”幾位富翁叫了一聲好。
李家泗說：“簽證排名冊！”一位少將從公文包裏掏出十幾張名單說：“中央的二十位，要排在張老板之前。”李家泗說：“沒問題。”魯瑛接過名單，塞入挎包裏，手挽著丈夫告辭離開。
經過擁擠的軍人車廂，上校長官一聲令下，官兵們讓出通道。
李家泗走到軟臥車廂，第一處匯報的是徐水仙，經過說出。徐水仙笑著說：“這麽霸氣，連租界通行證都搞不定，簽證還搞個屁。”夫妻分開行動，李家泗要徐水仙支持魯瑛的工作。徐水仙說她會支持，魯瑛需要的是趾高氣揚，曹玉蘭有，能力不行。
經過民團總司令夫人的軟臥，裏麵一桌麻將，王真真坐一方，女兒在上鋪和同年女孩玩耍。看牌的比打牌的多，這是最熱鬧的軟臥包廂。司令夫人一揮手，魯瑛坐在了王真真身邊看牌，讓李家泗沒想到的是，移民的是個小男孩。民團總司令夫人說小孩子移民，容易融入美國社會。
李家泗向曹玉蘭通報工作，她相信丈夫，她在南京跟著下車，她說出一個實情。由於她的無知，拿了侍從室的五百塊錢，父親出麵，為了讓她在上海有身份，托熟人在軍統特務射擊隊任職，夫妻倆一起去南京登記入職。這條消息讓李家泗相信曹副軍長這個老軍閥為他挖了個坑。這刻，李家泗是個大騙子，靠沒有落實的關係，騙了山東省黨政軍財的數千萬財富雙控，數百萬資金落入李家泗夫妻倆的腰包，情況不對，夫妻兩地失蹤。
李家泗回到自己的軟臥車廂，開始旅途中的快樂。
美女們的胃口小，贈送的水果充饑每個軟臥車廂裏都有兩箱贈送的食品。為何贈送，李家泗分析這是中央軍和鐵路局共同合作，軍列是不收任何費用。收費的車票錢肯定要多拿出一些花在食品上，從進火車站路，就提供免費用餐開始。坐車的非富即貴，中央告一狀，合作人會說提供在免費食品上。韓少武的四百張票是免費的，洋人的票也是免費的。坐軟臥，硬臥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車廂裏的乘客大多數隻能在擁擠中忍饑挨餓，車內官兵控製著免費食品，隻有老人，兒童，孕婦才有分發。
車頂上的保鏢們能夠飽餐，軍用食品在車頂上每節車頂都有，他們麵對的不是饑餓，而是軍列飛駛速度帶來的冷風，天空越黑越寒冷。軍用被單蓋上還是覺得冷，車頂上的都是年輕人，硬生生地度過一夜。除了臥鋪車廂人數少，大小便容易。硬座車廂那是人擠人，連廁所都站著人。車頂上的大小便簡單，第一去車尾下到車廂裏廁所，第二在車廂連接處，扶著鐵杠踩到塌板，一手抓鐵杠，一手脫褲子，車頂上的不是保鏢就是官兵，大小便是一種男人的氣勢。
第二天早上，車頂上的不少人就感冒，車廂裏的人沒人感冒，男人們是越來越餓，車廂內的軍人都有一箱食品和一箱水果，他們隻分發給兒童，婦女，老人，但很快就發完。年輕人隻有忍饑挨餓，經過車站時，火車那是一閃而過。大家都有點羨慕正常停車的列車，徐州的火車就正常。
當軍列進入一個戒備森嚴的車站，車站頂部都用大型帆布偽裝。月台上到處是夥食攤，攤主都是炊事兵。車上女播音員聲音傳來：列車臨時停車六七個小時，免費食物管飽，離站三公裏外是小鎮，由軍隊負責安全，記住，軍列不等人。
廣播員聲音結束，軍列進站停穩。從車門出來，從車窗爬出來，從車頂扶下來。整個月台都是饑餓的年輕人。軍方免費食物是大米加小菜，清水湯連油花都沒幾顆。車載軍人全部下車，站了一天一夜的年輕人，出身富貴的公子哥，不想爭食，手下人都爭食。饑餓讓人放棄自尊，因為猶豫就被人搶著先吃，看別人吃，肚子更餓。
下車的軍人吃飯速度比年輕人快得多，吃飽之後，排著整齊的隊伍出發。
李家泗下車觀看夥食，這可比原部隊的夥食好得多，帶頭吃飽。劉蘭蘭和寡婦美女經曆過戰爭饑餓，都放下美麗動人，加入爭食行列。人多，提供的食物，一車搶光，又推過來一車。軍方準備充足，還真是管飽不管好。年輕人拿著軍用飯盒，在月台各處填飽肚子，老年人
兒童，婦女，排隊領食，大家對免費飯菜慢慢接受，挑食的是兒童，不吃飽要吃蘋果和餅幹。
李家泗觀察四周，看見車載軍隊離開，心想多了兩個車皮。王真真的女兒不爭軍用盒飯，剩下的餅幹，蘋果，夠她吃飽。軟臥，硬臥車廂下來取食物的都是年輕人，證明車載食物足夠，或是傭人端食物遞上車。無座的年輕人吃飽喝足，就在寬敞的月台上一躺休息，站了一夜，好好睡覺。小孩子們又在月台上跑來跑去，讓母親跟在後麵看護。
李家泗在月台上休息，劉虎子兄弟有的感冒，在吃軍方提供的藥。曹玉蘭傳來一個消息，中央軍騰出一個半車廂，無座票五張換一張座位票，南京到上海也是半個晚上。曹家的無座票排在眾多家族之首。無座票收集，不一會兒，曹玉蘭兌回了三十張座票，她給了親朋好友，站在軟臥和硬座車廂過道之間可以少站三十人。美少婦有意思爭座票，也不好開口要票。
山東首富傳來一個確實的消息，昨日，上海各國駐滬領事館總計通過的中國人簽證不足二十人。全中國的外國人都在逃回本國。各國領事館怕中國人獲得簽證，搶購本國國民回國船票，黃牛票中國人最舍得花高價買。李家泗信心百倍讓山東首富等人釋懷，魯瑛是華僑的媳婦，她借媳婦的身份能辦妥十人，他談判肯定是幾百人。山東首富等人對百分之百兌換外匯充滿信任，對魯瑛代辦簽證不抱希望，一天能代辦十人，那就是大家中了彩票頭獎。
軍列的新負責人是麵熟的劉少將，他傳來一個消息，國防部明天有一場升職考試，今天下班前要報名，明天報名又要推遲幾天筆試，南京民團總部已經派車過來，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李家泗感謝萬分，決定車一到，立即出發到國防部報到。
山東民團司令部的是一位吳上校跟隨，吳上校熟悉軍政部機關，沒硬紮關係，熟悉軍政部辦公程序。劉少將委派一個加強班跟隨。一起去南京的有二十餘人，徐公子是警察，同行人小孩子就有三個。各路高官，富翁又怕韓少武路途不安全，新增四位保鏢同行。李家泗不點破小伎倆，知道四位保鏢是軍警憲特的便衣。
曹玉蘭叫了貼身丫鬟韓玉當隨從。李家泗要的跟隨美女，李麗芳是第一個，女特務葉玫一個，王真真一個，她把女兒交給魯瑛，她女兒也喜歡魯瑛媽媽，母女倆離別反而隨意，可見她女兒從小是被眾人帶大的，不認生。眾多美女不願意又站一夜，李家泗挑出最喜歡的十五位最美美女跟隨，美女們熱熱鬧鬧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李家泗和魯瑛借故返回軟臥車廂關門密談，眾多美女知趣也不打擾。李家泗快速書寫一封信，耳語魯瑛，到達上海，如果童養媳能力不夠，外匯能夠兌換。如果有出賣的意思，馬上逃命。火車上唯一的友軍是紅牡丹，小桃紅，出事之前一起逃，兩人的保鏢是一流的槍手。
李家泗離開時，不忘跟徐水仙打聲招呼，說魯瑛是聰明人，獨自拿著結婚照去上海租界陌生地方去辦大事，千萬不要給她壓力，讓她亂了思緒，少點搔擾。徐水仙說魯瑛畢竟年輕，沒見過大世麵，工作能力強，交際水平還不如徒弟徐小香，徐小香要是會外語，肯定能代替魯瑛。徐小香說她沒上過文化學校，魯姐姐是大學生。
在無數人送行下，李家泗帶走了十九位美女和陪嫁丫頭，劉虎子親信十位。徐公子等四十餘人，武裝警衛將近半個排。車隊是二輛卡車二輛轎車。轎車由曹玉蘭領著辦移民的小隊伍乘坐，連徐公子都沒坐位，同李家泗乘坐卡車。
車隊飛快地駛入南京城，一路無驚無險，並無日軍空襲，大家看到的南京城比濟南更慘。不到一個小時，李家泗下榻在最豪華的國防部招待所總統套房兩套。
軍車載著護送兵歸隊，李家泗把安頓移民的任務交給曹玉蘭，告訴徐警官，這是天子腳下，如果順利，中央和地方爭奪起來，他會先中央後地方排隊，這群人要保密行蹤。徐警官說他今天才知道移民的父母個個比他父親官大，他懂得保密法。這群人離開，跟蹤者隻剩二位偽裝者。
李家泗給了二百塊錢給劉虎子，叫他招呼好兄弟，這是天子腳下，犯法那就是當場擊斃。機靈的說不會影響大舅哥的前途，你當了將軍，大家都是親信。劉蘭蘭拿過錢去安頓土匪兄弟。
李家泗在民團吳上校帶領下，去國防部辦理了升職考試資格手續，領取上校軍裝和少將軍裝各一套。吳上校說他的工作結束，下麵靠韓上校自己。李家泗給了他一百塊大洋，吳上校也不客氣，告別歸隊，他還要趕上列車，民團總部有車派送。
李家泗回到國防部招待所，遇到曹玉蘭，按保密程序，她單獨聯係辦移民的。李家泗回房說他備考，曹玉蘭以為老公備考，原來床上備考，她擔心韓少武考不起，消費了山東各路頭麵人物的推薦。李家泗說他從十一歲起，就從沒備考過，成績都是出類拔翠。
魯瑛帶著王真真的女兒霞兒，在隱蔽車站隱藏自己。紅牡丹，小桃紅都與她密談，是不是分散逃跑，詐騙戲碼實在演不下去，她們是帶了六把手槍，還有友軍，和十位大小美人，是不是進入上海租界就一起逃。魯瑛暗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逃，她倆是混進上海的買春女，別自亂陣腳。
有了官場生活過的兩位戰友，魯瑛麵對帶有目的詢問的官員和富翁有了信心，一桌麻將在軟臥車廂架起來。
下午五點，軍隊開飯，依舊管飽不管好。吃得好的人屬於少數，都是保鏢從三公裏外的鎮上帶來的熟食，各種食品，飲料。魯瑛沾了徐水仙的光，吃了一頓武漢特色飯，霞兒也跟著吃飽。大多數人吃的都是官兵餐。天還沒黑，乘客們都擠上車等待，車廂裏還是人擠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擠出過道上廁所。
天空黑暗起來，軍列啟動。在南京站停留十分鍾。火車再次運行時，徐小香過來叫魯瑛，師傅找她。紅牡丹伸出腦袋看過道，嚇了一跳，整個軟臥車廂的被武裝特務封鎖了三間包廂。看著魯瑛進入居中包廂，紅牡丹心想自己的那點保鏢不夠特務殺的。
魯瑛走進軟臥門，前後兩個軟臥包廂被臨時騰空，山東首富，徐水仙，兩位高官太太。房門一關。徐水仙拿出電報說：“韓少武在一小時前進入了美國駐華大使詹森家裏，韓少武可能簽定了賣國條約。北方軍閥都瘋了，移民數額不少，有外交官確定了護照的真偽。北方移民數目在曹二姨太手中，韓少武掌握中央名額。”一位高官太太說：“韓老板沒騙我們，他跟美國決策層認識，移民比簽證難辦百倍，一年都沒幾個中國人移民美國。”
魯瑛接過電報，內容是移民是真的，韓少武解除跟蹤，魯瑛由跟蹤變保護，特別是各大家族由於利益衝突，對魯瑛不力。消息嚴禁走露，這是中央和地方的博弈。地方靠保密獲得最大利益，出賣魯瑛信息者槍斃。
魯瑛看到內容，整個下午的緊張放鬆，丈夫的上上之策已經實現。麵談的內容是保密會議。山東首富表態，他保證由政府特務維持秩序，他會暗示各大家族不要鬧事，一切按市場價代辦。上海辦簽證走外交部的關係都要一萬多大洋。徐水仙說到達上海，魯機關，麗機關負責保密工作，現在知道情況的不到十人，多一個人知情那是要槍斃的。
魯瑛說她怕完成不了任務。徐水仙說大家不指望你一天內辦成，韓少武去上海肯定全辦妥。在座的都說單獨去上海接觸，工作難度是非常大，洋人不賣中國人的賬正常。魯瑛的排隊名冊，就開始更改，山東首富，由各國排隊，變成了美國排隊。徐水仙和二位高官夫人一起改動國家排名。
山東首富說補款是怎麽結算，魯瑛說用珠寶首飾補齊。魯瑛說出了李家泗交待的話，代辦簽證，移民，是高度機密的外交，拿到了簽證和移民護照，到達移民國都不能講是買來的，為了丈夫的事業，許多人會退款，老公不缺錢。移民是不談價格，談古董，要真古董。山東首富說一百件真古董送禮應該辦得成。魯瑛說跟外國領事談判時會暗示。
密談結束，徐水仙和魯瑛耳語，腰間插槍的是韓主席的衛士，他可以先殺後奏。魯瑛見過幾次麵，有印象的中年衛士。魯瑛回到自己的軟臥車廂，警衛解除。紅牡丹，小桃紅見到魯瑛喜出望外，魯瑛說一切順利，不要節外生枝。
打聽消息的官員富翁都滿懷疑問的而來，帶著疑問回去。第一份禮物是山東首富老婆過來看打麻將，借口魯瑛的首飾不夠名貴，出手就是價值幾十萬的首飾。魯瑛識別能力不夠，這讓改嫁太太看出價格不菲。紅牡丹，小桃紅驚訝萬分。
魯瑛以為送禮的很多，那知隻有兩家人，還有一家人是李家泗初次讓魯瑛為徐水仙寫收據代辦簽證時，兩位夫人在宴席上鬥身上珠寶的，現代珠寶的那位夫人，李家泗說過喜歡的珠寶，成了魯瑛的禮物，代辦簽證名單，加了幾個人，都改成了美國。
再無送禮之人，可見保密程度。
魯瑛摟著霞兒提前睡覺，下鋪還在打麻將，麻將聲沒有火車聲響大。經過蘇州時，有美人叫醒魯瑛，打麻將的已經換成了新麵孔。
魯瑛見過一麵的年長老者，帶過來一個排的軍人，中年衛士也在其中。隻是十幾分鍾，火車到站，站台上停著無數外國銀行的運鈔車，有法蘭西銀行運鈔車。法國人兩位，中國雇員十幾人。
魯瑛背著挎包和像框袋，雙手抱著霞兒。魯瑛指揮者軍人搬運一百六十八美的財產，一百七十二箱的真金白銀和材料箱。足足裝滿兩個運鈔車。年長老者交待接車的上海負責人，負責人讓魯瑛坐上轎車。
一百六十八美的財產搬走。紅牡丹，小桃紅心想魯瑛是在高手如雲的環境下獨自辦事，上海到了，熟悉的特務沒人跟蹤魯瑛，反而在兩位段濱前妻掃來掃去，紅牡丹心想，師弟的武裝不是特務對手，特務太多了，十幾倍的力量。
一輛轎車，二輛運鈔車，首先駛離月台。各大銀行都在軍人幫忙下卸貨，裝上運鈔車。持槍軍人維護各車廂門，各國運鈔車不走，乘客不準下車，軍列就是軍管。
上海街麵上黑暗一片，車燈照射下行駛，魯瑛依稀看見華界慘狀，到處是殘牆斷屋，一路上完整的樓房都少。魯瑛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開始，丈夫已經掃除風險，童養媳是不是風險是未知數。
半小時的行駛，小車隊由華界戰區駛入法租界，分界處有全副武裝的法國軍隊駐守。關卡兩邊街道到處都是睡大街的中國老百姓，人數在十幾萬餘眾。魯瑛被街邊難民場麵感慨，對未來工作感到信心百倍。華界是戰爭下的地獄，租界是繁華的天堂，魯瑛明白了山東一位富翁說過的話，進入租界就等於出了國門。怪不得丈夫的代辦簽證，得到山東各界的一呼百應。
三輛汽車沒有接受法軍檢查，直接緩慢通過檢查崗哨，車隊駛入法租界。上海租界不愧為不夜城，東方明珠，一路上繁華似錦，街燈四射，西方建築林立，一路行駛就是從地獄到天堂。
小車隊行駛到目的地，藝術學院校門口，傳達室有兩位校警看守。三輛車一停，男人們都下車搬運卸下箱包。中年衛士是總指揮，他負責看守。魯瑛抱著霞兒走向傳達室，傳達室門敞開，走出來兩位校警，年長的說：“小姐，找那位？”魯瑛報出電話號碼，她的心格登一下，生怕十年前的電話號碼改變。年長的命令年輕人去幫忙，叫醒其他保安，他請魯瑛走進傳達室。
這舉動意味著十年前的電話號碼沒改變，校警知道尋找對象，年長的校警熱情的接過熟睡的霞兒說：“小姐，這麽早，我不敢打這個電話，我怕開除。”魯瑛拔打電話號碼，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有人接，魯瑛用英語說：“你好！你是苔絲，還是小露絲。”對方緊張的說：“你是誰，我是苔絲。”魯瑛用英語說：“我是少爺原配夫人魯瑛，馬上通知你的人到學校門口搬東西，一級警備，隻讓我進學校。”對方說：“好，你讓年紀大的校警接電話。”
魯瑛放下話筒，接過霞兒，年長校警連續嗯了幾聲，校警掛上電話，拔打內線電話。
魯瑛抱著孩子走進傳達室，查看卸車財物。中年衛士等所有箱包整齊卸完說：“一共一百七十二個箱子對不對。”魯瑛點點頭示意。法蘭西銀行雇員馬上上車驅車離開，留下五個武裝警衛，中年衛士為首。這時，從街道轉彎處過來五輛行李運輸車，下來數十位保安製服的人，年長校警一聲令下，一百七十二箱包財物又搬上三輛運輸車。校門打開，三輛運輸車駛入學院裏。
魯瑛麵對五個留守的武裝警衛說：“我，一個小時後出來，你們先去吃早餐。”年長校警說：“老李，帶他們去餐廳，免單，會計報銷賬。”老李應了一聲，麵對留守五位警衛說：“走，兄弟們，辛苦了，去美食街，想吃什麽點什麽，免單。”中年衛士看見魯瑛點頭，一個眼神，五位警衛一起乘坐老李的運輸車上。
運輸車駛入依舊生意紅火的主要街道。有位長駐上海多年的特務說：“這是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沒來過的特務開了眼界。老李選了一家最豪華餐廳，對門口收銀員大聲喊：“老板娘，來貴客了，會計免單報銷，給我來三包好煙，每位出勤兄弟抽根好煙。”收銀員從櫃台裏拿出三包好煙，老李接過，對五位警衛說：“不陪各位，你們在這裏等抱孩子的夫人出來。我還要執班，謝了。”老李舉起三包好煙。
中年衛士感謝一聲，看著老李等人離開，他也不客氣，最貴的，每位警衛配上一包上海好煙。
年輕校警留守校門，年長校警陪同魯瑛坐上運輸車，駛入學院，他見大美人不放手像框袋，小女孩卻舍得放手，能說出英語叫董事長接電話，董事長要他護送，同來五位護衛都身懷手槍，那是一眼就看出。年長校警覺得來者不是大明星，董事長重視的人肯定來頭不小。
在別墅區和校園側門的通道門口，男保鏢在學校這邊卸車，女保鏢在別墅區那邊接貨。數百女保鏢全體出動搬運。年長校警把霞兒交給熟悉的女保鏢，他也加入搬運隊伍。魯瑛說把東西搬到董事長家裏。
女保鏢抱著霞兒引路，魯瑛完全放心保鏢們的搬運，這是管理嚴格的國際企業，數萬員工，中國福利待遇排名第一的單位，比政府公職人員還難進的企業。在燈光照射下，校園牆上寫著：女生別墅，男生禁入，初犯打腿，再犯入刑。看到這個標題，魯瑛笑了，這是李家泗十幾年前定下的標語，保鏢們現在都嚴格尊守。
魯瑛跟隨抱孩子的女保鏢，行走幾百米，路過幾棟別墅，和龐大的劇院大樓。女保鏢把魯瑛引進一棟院落，燈光照射，花園樹花修剪得漂亮氣派，宛如仙境。別墅裏燈光明亮。
豪華裝修的大客廳，家具陳舊古色古香，沙發上坐著一位三十來歲，身穿睡衣的美貌少婦，氣質高貴典雅，她說：“你是魯瑛，黃惠，劉倩倩的老師。”魯瑛笑著點頭說：“你是大姐薛小玲，這個女孩是棋子，讓她上幼兒園吧！外公外婆來接。”薛小玲說：“阿菊，送她去幼兒園，讓最好幼教老師關照。”女保鏢阿菊接過還在睡夢中的霞兒離開，箱包被一個接一個抬進來。魯瑛感覺到整個房間全是女人味，丈夫最擔心童養媳改嫁，現在得出結果。
魏蓮花從樓下走下來說：“這麽早，吵人。”魯瑛看見熟悉的大明星，高興的說：“花兒姐姐，你好！”魯瑛一把抓住薛小玲的手說：“走，我們去少爺的書房密談，他藏的寶貝都告訴我了。”薛小玲說：“多少個箱子。”魯瑛說：“一百七十個錢箱，二個文件箱。”薛小玲對著客廳裏搬箱的女保鏢說：“一個都不能少。”在場的都應了聲。
魏蓮花說：“老姐，她是誰？”薛小玲說：“少爺的原配。”魏蓮花心中一驚，眼神交匯，魯瑛那種見到偶像的興奮滿臉都是。
薛小玲走到二樓書房門前，麵對樓下眾人說：“二樓書房，任何人都不準進來，偷聽者趕出家門。”樓下應者眾多。
三位美女走進書房，魯瑛說：“這是我和丈夫的結婚照，這是他的命令。”像框袋給了薛小玲，一封信給了魏蓮花。薛小玲打開袋子，欣賞巨大的婚紗照，越看越象，淚水不由湧出。魏蓮花沒看信，她說：“憑什麽相信你，你是少爺的原配。”魯瑛說：“少爺說玲玲姐是笨笨的大美人，花兒姐是資質平平的小美人。你倆不夠聰明，李氏家族的財富，放在家裏十年，估計你們也沒找到。”魏蓮花平日趾高氣揚，沒人敢說她平常，想到蔣介石追殺少爺十年，財富肯定隱藏，自己的確沒有找到，而是在家找了無數次。
魯瑛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中法詞典，大詞典放在書桌上。魯瑛按李家泗所說，把大封麵對角撕開，從封麵夾層倒出一小疊股票實物和文件。薛小玲說：“這本書翻了無數遍，還借出去幾次，沒想到封麵是特製。”魏蓮花看見熟悉無比的原始股票，清點數量說：“法蘭西銀行第二大股東，我一直以為是傳聞。是露絲夫人騙我們開心。”
薛小玲說：“怪不得，泗少爺娶你做原配，比我倆聰明，憑借少爺口述，憑記憶力找出財寶，在五個男特務的監控下，臨危不亂。”魯瑛摟著薛小玲親個嘴，笑咪咪地說：“大姐姐真美。”又摟著魏蓮花親嘴，嘴對嘴深吻，魏蓮花嗯哼幾聲不高興，看得出是初吻。女人間的親吻，從這刻起，三位美人拋開了不信任，家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魯瑛看著手表時間說：“已經用了二十五分鍾，還有三十五分鍾。山東國民黨特務就會對我追查，你們將受到懷疑。少爺在南京隻能靠殺人不眨眼逃出追殺。”魏蓮花翻看信件說：“代辦簽證簡單，大姐一個電話，每個歐美國家辦理幾百人簽證都行，移民幾十個人不是問題。這些股票套現，全部兌換外匯，買房子安頓情婦，黃金大洋放進地下金庫。多餘資金給我救市。大姐負責簽證，我負責外匯。”
魯瑛說出李家泗的整個戰略計劃，中歐藝術中心還是保持保密狀態，讓親信外人代辦，魯瑛在外國人眼前的人設是李家泗的代理人。姐妹倆是中間人。
魯瑛沒辦過簽證和外匯交易，知識點是李家泗的口述。再次確定移民章程是否改變，並無大改。薛小玲說藝術中心辦出國簽證，基本上都是幾百人的辦理，領事館上門辦理，從沒辦理過幾十張簽證，人員調動起來反而引人懷疑。讓手下人代辦簽證是好主意，聽到收取的費用，魏蓮花說她們辦隻收工本費，沒想到中國最賺錢的生意是代辦簽證。薛小玲說她倆拿著金鑰匙，不知道用，弟弟一出手就是產業化。
魏蓮花手上的法蘭西銀行股票市值是現在藝術中心估值的二倍多。李家泗所提出的兌現要求全部完成，資金還有多。魯瑛說出金融戰，她不知所以，但她記憶力好，口述整個中日金融戰整個過程。魏蓮花一聽就懂。魯瑛傳達李家泗的一切命令，得到的結果是幾個電話就解決。中歐藝術中心是國際機構，亞洲第一大藝術中心，世界第四，各國都有分支機構。培訓出的明星，少數大明星比藝術中心還有錢。
魯瑛見到的兩位姐姐是辦事能力極強的女企業家，管理幾萬人的國際團隊，電話對外內容滴水不漏。魯瑛是李家泗的代理人，姐妹倆代表第三方機構。薛小玲委派兩位最強女保鏢跟隨魯瑛完成工作，配合她的是一個外圍團隊。一切商量妥當，魯瑛看了看時間，心想跟精明人談判，隻是二十幾分鍾就布置成功。
魯瑛摟著魏蓮花摟抱，魏蓮花害羞萬分。薛小玲說：“花兒，原配是看你是不是處女，我證明花兒是百分之百處女，男朋友不少，每次出門，男女保鏢都有幾十個，再帥的男人也沒機會下手。”魯瑛說：“泗哥是孤兒，想開支散葉，兩位姐姐旗下的所有性感女明星都娶為姨太太，中日金融戰需要她們帶著獲利資金逃出國。”魏蓮花說：“漂亮的平胸的不好。”魯瑛說：“戰爭年代，性感媽媽有奶給孩子吃。”魏蓮花撫摸魯瑛胸脯說：“怪不得，你的孩子不缺奶。”三位美女姐妹笑著走出書房。
樓下客廳平放著一百七十二個箱子，女保鏢站立十位。三位女主人下樓，魯瑛打開其中二箱文件，中國護照足有兩箱，一份李家泗圈定辦理的優先名單。魯瑛想起山東美人的戶籍證明，說是金融戰的人頭賬戶。魏蓮花說幾百個人頭賬戶太少。薛小玲說人頭賬戶最少幾千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麗，金陵美女多。魯瑛這才明白具體金融戰。李家泗說過金融戰是國家之間的經濟戰爭，戰場在股市，姐妹倆的旗下明星早被對手監控了資金流動，新賬戶就是隱蔽戶頭，對手無法追查，起到絕殺的作用。控製好人頭賬戶本人，這是數億美元的分散投資。
薛小玲挑選兩位精幹女保鏢說：“這位韓夫人是貴客，她遇到危險，殺無赦，援軍在外圍。”兩位女保鏢應了一聲，領著魯瑛從別墅區內走向中國最繁榮的街道，藝術街。
魯瑛走進藝術街，她看著時間，還多一分鍾時間，她看見五位警衛人員，坐在餐廳裏靠窗戶邊，看著手表，注意街道，有點坐立不安。看見魯瑛神采飛揚的影子，又開心喝酒。
魯瑛走進餐廳，五位警衛用餐完畢，魯瑛說：“姐夫哥同意幫忙，你們去通知關卡外麵，第一批進關的是韓老板的女人，山東大學推薦的六位留學生，東方菱帶隊的十一位年輕人，民團總司令，警察廳長的家人排在前麵。其餘的排隊入關，你們的老板隨意安排。從法租界關卡入境，我保證山東來的每個人，都能領到法租界出入證。”魯瑛說完，五位警衛爭相恐後去找電話聯係。
魯瑛吃著早餐，女保鏢吃飯速度比她快幾倍。餐廳外麵的停車場的車輛越來越多。一輛巡捕房的警車駛到餐廳門口，走下來巡捕房的中法高級督察警官。中國籍總探長說：“誰是魯瑛女士。”女保鏢示意，魯瑛放下碗筷說：“一起吃早餐。”中國總探長說：“趁現在天還沒亮，辦出入證簡單。”
魯瑛起身就走，在女保鏢引路下，坐上了高級轎車。轎車車牌讓熟悉上海的警衛再次驚訝，車牌是法國領事館的專用車牌。法國籍高級警官是專職負責法租界出入境管理的長官。五位警衛的任務已經完成，電話通知華界的上級，連上級都覺得韓少武背景強大。
天色還沒亮，巡捕房警車開道，大車隊到達法國軍隊控製租界邊界區。兩位中法高級警官現場辦公，手下從警車裏抬出幾箱子出入證。中國總探長命令部下，魯夫人認可的人才發放通行證。
魯瑛在數位洋人巡捕的陪同下走到關卡處，身後男女保鏢上百位。一群美麗的熟麵孔，大包小包的排在最前麵等待。一百六十八美來滬者果然全排在最前麵。魯瑛點頭示意，低級洋巡捕，一個接一個放行，美少婦們一個接一個背著沉重的行李過關。魯瑛讓女保鏢幫忙，年長女保鏢一揮手，無數男保鏢在法租界接過行李。魯瑛說這些美女由老板娘安排地方。
美女們一個接一個領到租界出入證，坐上路邊接人的巴士車輛。紅牡丹等人行李被男保鏢提走，紅牡丹擠眉弄眼說：“韓老板真的神通廣大，外國人都開先例。”魯瑛說：“你們會安置在新住所，體檢是來上海的第一件事，不服從安排的就地遣散，退還所有集資款。”紅牡丹，小桃紅滿懷疑問。不過魯瑛的強勢，使她倆在特務包圍中脫身，暗中的幫手不起作用。來到國中之國，上海租界是所有人高興的事，跟買房團美女一個不少的登上了大巴車，包括紅牡丹帶來的美少女。她們坐滿大巴車就離開關卡，消失眾人麵前。暗中保護紅牡丹的警衛被安排到隊尾，他們認可魯瑛的安排。
第二批是六位學生，魯瑛說：“你們將安排到學校，時刻備考外語，考得起，才會支助出國留學，跟第二批一起出國。考不起，留在國內兵工廠深造。”六位學生異口同聲有信心公費留學。魯瑛從挎包裏掏出一疊法郎，每位學生十張，她說：“你們從山東來，隻帶了書，這些錢購買生活用品。”六位學生說著感謝的話，魯瑛轉身通知女保鏢，安排他們六個去學校安置。
當眾發放外幣給留學生，讓十一位沒有背景的年輕男人感覺到信心，東方菱是他們的指揮。魯瑛交待他們領到出入證，隨辦簽證的大隊一起走。東方菱高興的領著十一位年輕人背著大背包進入關卡領證。
山東民團總司令一家人通過，魯瑛遞給她一個紙袋，裏麵是二萬美金。山東民團總司令夫人掏出收條，收條還是魯瑛打的。魯瑛耳語夫人，她家第一批辦理簽證。民團總司令夫人說韓老板有了番號，民團是訓練新兵的地方，老頭子大筆一揮就是建製成功。民團司令夫人一家人高興的走進關卡領取出入證。
山東警察廳長徐夫人接過退還的代辦費用說，沒想到最沒權力的獲利最大，整個北方的軍閥都亂套了，玉蘭媽媽成了指點北方局勢的人。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韓少武是想在中國有番作為，地盤，軍隊是必須的。徐夫人負責通關，團隊已經臨時組建。
下麵的過關領通行證就簡單，以家為單位，保鏢背行李，男女老少，一家接一家進入法租界。魯瑛不認識客戶家人，卻認識介紹人，介紹人一撥接一撥，加上團隊負責人確認，二三千人排隊進入法租界。許多人都後悔親人走公共租界關卡，大家都沒想到韓少武背景如此強大。
當大部隊隻剩幾百人時，魯瑛交待幾句，中國巡捕立即溝通，法國軍人立即派兵，把魯瑛團隊指定的山東老百姓圍起來。關外的眾多老百姓看著幾千人進入法租界，沒人混水摸魚，對老上海人來說，關外的區域也是安全區，租界內的物價是中國最貴的地方。
魯瑛走進法租界，大多數山東老百姓拿著租界出入證就各自離開，代辦簽證的都集中在一起等待。魯瑛經過發證臨時辦公點，兩位高級警官桌邊，桌下的各種香煙堆積如山，都是懂味的山東人送的。低檔香煙被法軍長官，分給值班的士兵，每個士兵的口袋裏都裝滿。
中國山東籍巡捕輪流在解釋：沒照片的，二天內一定補上照片，寫上居住地，遇到巡捕查證，證件屬於特事特辦，巡捕不會為難。申請表格交給魯夫人統一辦理。隻在法租界呆幾天，就不要上繳申請表格。山東人都聽得明白各自散去。
數十位麵熟的老板，都圍在魯瑛周圍等待，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希望。魯瑛成了他們心中最有能力的女人，比中國外交部長王寵惠還有能力的人。一次性特事特辦在戒備森嚴的法軍關卡入境。這是抗日戰爭起，第一起人數最多難民入關。
魯瑛小聲告訴麵熟老板：辦理法國簽證的都坐上巴士，其他國家簽證去英租界曹家公司等待。一輛大巴車很快坐滿，十一位年輕人隻有兩位辦法國簽證，魯瑛要東方菱帶他們跟她一起走，第二輛大巴車很快坐滿。
最後一位山東客人入境辦完，兩位高級警官和魯瑛握手，中國總探長交待特事特辦，二周內補齊申請表格。兩位高級警官帶隊離開，高檔香煙裝滿一輛警車。
法租界關卡處內還滯留數百人男女老少。魯瑛看著時間，沒到七點鍾。魯瑛說了聲：“都去藝術街吧！”幾百號人擠滿了來接應的大巴車。魯瑛乘坐高級轎車，東方菱在一個眼神示意下坐在一起。領路飛快地駛入中法藝術中心繁華街道。
車上，魯瑛交待東方菱每位辦法國簽證的補齊市場價差，由她負責，移民的古董先收貨。東方菱說她認識的幾位富翁家屬都接到了補款通知，高檔首飾都有。東方菱從她的挎包裏掏出幾盒首飾盒，魯瑛拿出法國代辦簽證名單，說於軍長家的退款，讓於太太向富翁們收錢，東方菱作為中間人。在夜巴黎酒店的咖啡廳玫瑰包廂交易，交易時不要大張齊鼓，要秘密進行。東方菱說放心，她做過無數次秘密交易，何況有於夫人主持，她信心更足，要魯瑛當好外交官。
車隊一停，東方菱就和於夫人溝通，於夫人很快就指揮起來，一行人，去了夜巴黎酒店的咖啡廳玫瑰包廂。車隊大多數人是沒想好地方落腳的人，其中包括外交部的小職員。大家都留意魯瑛的安排。
一位女保鏢走過來與魯瑛耳語說：“琪琪身邊的男人是她丈夫，法國領事館簽證官。演戲開始。”魯瑛立即跟著這位女保鏢，走進夜巴黎酒席的大門口等待。
一輛轎車走下來一對中法夫妻，魯瑛從電影畫報裏認出了大明星琪琪，魯瑛笑咪咪地用法語喊了一聲：“琪琪姐，姐夫哥。”琪琪認識魯瑛身邊的女保鏢，琪琪是演員，她看見笑臉相迎的魯瑛說：“她就是淩晨叫你起床的東方美人。”法國簽證官說：“夫人比他更有氣質。”魯瑛說：“琪琪姐，真美。”琪琪說：“這是我的法籍丈夫，領事館簽證官，他替你辦手續。”魯瑛和法國簽證官握手說了聲謝謝。琪琪說：“領事大人來了，我們先上樓。”
魯瑛身邊的女保鏢多了四位，一位迎賓小姐示範法國外交禮節，魯瑛一學就會。認識魯瑛的看出了場麵，都主動回避。魯瑛站立位置是大堂迎賓口，閑雜人流都在法國特工出言下回避，魯瑛一下子成了大堂迎賓的核心。法國駐滬領事夫婦在中國翻譯官的指導下握手，被隨行記者搶拍。法國領事說著法語，魯瑛禮貌回答，她滿臉笑容迷人，領事夫人禮節性相擁貼臉。
法租界最大的大人物能與魯瑛友好握手，原因簡單，因為魯瑛是法蘭西銀行的第二大股東持有的代理人。薛小玲拿著法蘭西銀行的股票約好領事夫婦，法蘭西銀行中國區最高經理約談。這是法國經濟界的大事，大股東套現是影響法國經濟事件。法國領事代表法國政府，法蘭西銀行上海分行經理代表銀行，來夜巴黎酒店與薛小玲友好洽談。簽證對法國領事來說根本不用提，麵見握手是提高魯瑛形象的最佳辦法。禮貌握手，記者攝影，就是正式的外交場麵。
為了能辦到去法國的簽證，山東各路勢力都與外交部官員熟悉。人群中就有中國外交官，外交官驚訝魯瑛的背景，大家都知道琪琪是魯瑛的選房表姐，韓少武的姐姐，姐夫才是大人物，連法國領事都給麵子。外交禮節結束，禮儀小姐就把這群法國的高官帶進餐廳。
看見領事大人一行人消失在酒席裏的餐廳裏，一位女保鏢進來時，與魯瑛耳語，帶移籍的麵簽就可以。
魯瑛走到酒席大門口，看著熟麵孔人群，她小聲說：“我記得有二位移民法國，到我這來。”二位年輕人舉手過來。魯瑛說：“跟我一起去見麵簽官，辦簽證的，不要跟著去。兩位的家長馬上去買法國最貴的紅酒一件，這個酒店就有買，買完單，酒就放在迎賓櫃台裏。”兩位家長高興的點頭。
東方菱過來說補款已經交足，每位移民的古董都有一百多件，她不知道真假，於夫人認為應該都是真的。魯瑛在六位女保鏢配同下走進電梯，二位移民的年輕人緊緊跟隨。兩位家長高興的去大堂收銀台去購買紅酒，紅酒價格不菲，兩家合夥掏錢購買，並留在收銀台。
電梯到達三樓，六位女保鏢隻剩二位陪同，走進308房房間，女保鏢敲門，門打開，琪琪和魯瑛親密招呼，宛如姐妹，女保鏢留在門口警衛。兩位年輕人走進客房，還顯得緊張。房間內的辦公桌前，法國簽證官正在一大堆中國護照上加蓋公章和簽名。
琪琪詢問兩位青年帶證件像片沒，兩位年輕人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數十張一寸大頭像。琪琪在每人手上挑出兩張，就在移籍的法國護照上熟練地貼像片。移民申請表格表格上貼上照片。琪琪詢問兩位年輕人有沒有法國名字。兩位年輕人都緊張，魯瑛要他倆放鬆，沒有法國名字，琪琪給他倆取了法國男人常用的名，姓還是中國姓。
琪琪把兩位青年的法國名字寫在二張便紙上，法國簽證官，舉起法國護照，對照像片確定本人，對照原中國護照內容，在法國護照上填寫新法文姓名，年紀，移民原國。法國護照填寫完，又在申請表上填寫。法國護照上蓋上鋼印。法國簽證官說出中國話說：“移民需要領事大人簽名，魯瑛夫人作的經濟擔保，她會幫你辦妥。”第一位移民手續辦妥，接著是第二位。
中國護照上的公章印泥幹顯，琪琪就收起交給魯瑛，魯瑛知道一共八十七位中國男女老少去法國，其中二位移民，八十七份報廢三本。八十四份辦好簽證的中國護照被魯瑛塞進了牛皮紙袋裏。兩位年輕人辦完麵簽。魯瑛把牛皮紙袋交給年長一點的說：“交給東方菱，分給大家，我留在這，你們先去英租界曹家滬魯貿易公司等我。”
兩位年輕人高興的走出房間，有位年輕人在樓梯間高興的大喊：“法蘭西，我來的。”兩位年輕人興高彩烈從電梯下去。酒席大堂裏許多人在等待。東方菱在其中，她接過牛皮紙袋，一個眼神，大家都跟著走向更寬敞的廣場角落。兩位年輕人的法國護照，在父母中接過傳閱，每個人都高興萬分。
東方菱按補款名單，為大家分發了通過法國麵簽官的中國護照。這是還沒到上班時間提前辦妥。還沒補齊款的，立即去酒店咖啡廳玫瑰包廂補款。拿到簽證的男女老少都興奮，都表示錢花得值得，早知道韓老板在洋人中背景如此強大，為親朋好友可以多辦幾份。中國外交官都認可護照的真實性，不過向移籍的家人潑了一桶涼水，連外交部長都沒辦成的事，魯瑛辦成了，移籍是要法國領事簽字，法國領事喜歡中國古董。家長說按韓老板定下的數量，他家又怕有假古董，都多送了幾件。
於家人過來說韓主席電令，魯瑛的一切保密，出賣給外省人信息，按叛國論處，就地槍斃。領到簽證的都說保密，打死都不泄密。幾百號人高興的各乘交通工具散去。於夫人來報，東西都交給魯瑛身邊的保鏢看護，老於後悔辦法國簽證，想再辦美國簽證，她家要去曹家等消息。於家人一走，東方菱成了守財人。
十一位年輕人沒有離開，而是守在夜巴黎酒店門口的草坪裏，他們是美女們牽線搭橋，攜帶整個家庭的全部財產，獨自來上海，人生地不熟，魯瑛又要他們跟著東方菱，失散了就難找到。二位辦妥簽證的高興的與大家分享，雖說互相認識不久，在無依無靠的上海形成了小圈子。
第三名移籍的是曹玉蘭，她有五本中國護照，要辦五國簽證，簽證讓魯瑛變成了移籍法國。琪琪為她起了個好聽的法國名字。第四位換證的是李家泗，十年前的法國護照和十年後的不一樣，李家泗更換了新護照，像片是近照，他原來就被法國政府誠邀入籍。護照被薛小玲珍藏十年。琪琪丈夫隻認蓋章，簽字，還以為是那位男明星換證。
魯瑛知道中歐藝術中心，法國領使館，工部局都持有股份。薛小玲和法國使領館各級官員關係最好。一切辦妥，琪琪夫婦還沒吃早餐，一起下樓去餐廳。琪琪丈夫要魯瑛拿著三張移籍申請表格，讓領事簽證，他沒權力審批移民。
魯瑛在一樓大堂不見任何代辦簽證的人，前台服務員來告訴琪琪，有件高檔酒，是送到客房還是她家裏。琪琪聽到酒名說送到她家裏，家裏有傭人收貨。
在夜巴黎豪華餐廳包廂裏，此時此刻，薛小玲和法國政府代表，法蘭西銀行代表，在用餐過程中，談妥內容。按照李家泗的意見，十年的持股利息轉入魯瑛的私人賬戶，股票由法蘭西銀行托管交易，第一在法國一級市場尋找機構投資者轉讓，第二在法國二級市場秘密拋售套現。法蘭西銀行作為托管方，為中歐藝術中心集團速批二千萬法郎拆借貸款。按市值套現清空股票，套現的金額是貸款的倍數。
雙方在早餐後，就在餐桌前。薛小玲和法蘭西銀行代表，在協議書上簽字蓋章。
魯瑛趕到，她把移民申請表格交給了薛小玲，法國領事也不遲疑，在三位移籍申請表格上簽上名字，批準理由是政治難民。法語魯瑛認識。法國領事戲稱由觀看儀式變成簽字者，資料不齊，要補齊入檔。薛小玲感謝領事支持，領事感謝薛小玲及時出麵避免了一場法國經濟界的一場風暴。
餐廳裏的人在領事的手勢下，房內的人隻剩領事夫婦，薛小玲，魯瑛。法國特工在門外警衛。
領事夫人用中國話說：“你是李家泗的代理人，法國政府會保護他的長相，行蹤，給他一切幫助。”領事用中國話說：“移民，簽證，你就能辦妥，法國政府願意為他改變一點移民政策。”薛小玲說：“你見到李家泗按原話傳達法國政府的意思。李家泗想進入法國股市，大家一起發財。”魯瑛說一定傳達，她沒想到李家泗如此受法國人的重視，金融屠夫十年前就血洗歐洲。歐美政治家，經濟家熟悉的人物。法國領事握手離開。
隻剩三位婦女，法國領事夫人說李家泗真聰明，女人打前站，自己在南京和美國大使密談，昨晚，美國領事館就在這裏包了一層樓作b集團的上海總部辦公室。薛小玲說美國白宮決策層許多人都是他的朋友，隻要來上海，我們肯定一起發財，財產翻幾十倍。領事夫人說隻有眼睛霸王做得到，安全第一。
閑聊幾句，領事夫人和魯瑛親密的告別。
餐廳恢複平日的態勢，薛小玲得到保鏢的示意，要魯瑛支走東方菱。魯瑛在女保鏢領路下，在咖啡廳玫瑰包廂，門口是於夫人的保鏢站崗，房內禮物不少，東方菱正在吃早餐，她說：“洋鬼子喜歡破銅爛鐵？”魯瑛說：“賬對數。”東方菱指著賬本說按上海代辦簽證的市場價隻多不少，他們說按市場價不見得能辦到簽證。
魯瑛說姐夫哥在調人手，要東方菱帶十一位客戶去公共租界等她，她是第一個去美國領事館辦簽證。東方菱高興的帶隊離開。
魯瑛看著賬目和實際現金，首飾沒有差錯，古董反而真的象東方菱說的破銅爛鐵。薛小玲進來，隻說古董是真的，為了移民這些有錢人真的舍得。
包廂門關閉，外麵全是親信保鏢。
姐妹倆喝著茶，看著古董，點算著首飾，金銀。商量下一步工作。法租界是薛小玲的勢力範圍，出錯了沒關係，法國人是利益受益方根本不會追究。何況現有勢力可以彌補出錯點。公共租界不能出錯，雖說薛小玲和各國領事館關係不錯，互惠利益不多，最容易出錯，出錯就容易暴露深藏多年的企業。換匯不會出錯，代辦簽證容易出錯。魯瑛是山東人麵前的表演者。
魏蓮花帶來兩位中老年人，進入細節上的工作。中老年人是姐妹倆的長輩是實幹家，叫魯瑛少奶奶。整個工作被細化，落實到個人。魯瑛是聽眾，她旁聽中明白，魏蓮花負責經濟，薛小玲負責政治，兩位中老年人負責的是家庭的安全。怪不得蔣介石以國家之力，都查不出李家泗童養媳的企業。
紅牡丹等人的安排簡單，按照李家泗的上海租界戰爭經濟分析，全世界都在中國撤僑撤資，撤僑容易撤資難。租界的房地產行業最慘，洋人拋售物業回國，需要外匯接盤，中國外匯為零。租界的新樓盤銷售困難。法蘭西銀行的客戶中，就有無數家在破產邊緣的大型房企。魏蓮花委托手下以第二大股東的名義與一家法資房企談判收購。法國房企老板接到電話喜從天降，可以先入住，後付款。隻求一次性付款或簽定購房合同，承擔公司債務，願意虧本大拋售，法租界一棟二十層高的高檔住宅，寫字樓迎來了新主人。
大樓十五樓是樣板房，一切現代化家具齊全，紅牡丹等人被安置在十五樓。大樓是四梯二十四戶，分大，中，小戶型。裝修豪華，家具新潮。紅牡丹，小桃紅在樓層各房觀看，驚歎不已，美女們所有家產相加買不起一層樓。
當引路人告之，十四樓以上，每個人可擁有一套房，整個大樓隻有豪華裝修，家具需要自己添置。美女們一下子點燃爭房大戰，擺在她們麵前的現實是，房屋產權是韓少武公司的，一切等韓老板來上海決定。紅牡丹有趕走美女的態度，眾美看見的舒適環境，決定與過去告別，開始深居簡出的監控生活。
當各國領事館離上班還剩半個小時時，魯瑛在眾多女保鏢護衛下，趕到滬魯貿易公司。魯瑛到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無數男女老少都圍了上來，她成了大家的明星人物。七嘴八舌，許多人都後悔，沒走法租界關卡入境，許多人連租界出入境證都沒辦妥，家人保鏢還在華界聽爆炸聲，看戰爭血腥。
魯瑛詢問代辦簽證的人都到齊沒，這點得到肯定，全在眼前，不少人是花了大價錢買到的出入證。許多人願意增加簽證名額，各種聲音雜亂。徐水仙拍了拍巴掌，手下人叫喊安靜。大人們立即停聲，小孩子還在嘻鬧，被大人製止。徐水仙大聲說：“魯老師雖然聰明，經不起你們這麽多人的胡說八道，還會打亂她的工作。大事情要冷靜，魯老師說，你們聽。”二三千人的場麵安排一片。
魯瑛站在滬魯公司歌舞廳門口的台階上說：“法國簽證是百分之百通過，是姐夫哥幫忙。移民的兩位家長來沒。”兩位家長在人群中舉起手來。魯瑛說：“移民需要法國領事簽字，法國本土移民局登記，有錢在法國買房子嗎？”兩位家長異口同聲說有。魯瑛從挎包裏掏出二張全是法文的文件說：“這是到達法國後，要辦理的移籍各種手續。簡單說就是到了法國馬上買房子，拿著房產證明去法國移民局辦理正式入籍手續。”兩位家長高興地接過公文，法文看不懂也收藏好。
魯瑛說：“要移民的古董準備好沒？”一位家長說：“準備好了，隻多不少。少送禮不辦事看得多，都比韓老板要求的多幾件。”另一位家長說：“家裏古董少了，我還同朋友借貨，黃金在上海是硬通貨，古董跌價厲害。”魯瑛說：“等下有人來收貨，記住了，古董是送給我魯瑛的，與任何洋人無關，明白嗎！”數位家長點頭說明白。
魯瑛說：“大家記住一件事，代辦簽證，移民，都是魯瑛從中取利，與任何洋人無關，大家明白嗎！”徐水仙說：“魯瑛代辦簽證，移民，辦不了，山東國民政府特務會逮捕。現在證明魯瑛有實力辦妥，山東省政府宣布，大家不要到處炫耀，更不要把洋人扯進來。國際間諜比中國特務厲害。大家應該明白魯老師的話中話。”大家異口同聲說明白。曹家大哥曹達仁說：“魯機關，麗機關，山東特務科，政府，都要求大家保密，泄密就是與山東省政府為敵，與曹家為敵。”
家族一個接一個表態。這時，幾輛卡車停在大街路口，卡車走下來中國司機和洋鬼子，一位女保鏢說：“接古董的人到了，記住不要在洋人麵前亂說話。”曹達仁說：“我的人負責安全。”女保鏢是聯係人，要移民的家長指揮著家族保鏢搬運，曹家人負責警衛。
魯瑛說：“還有二十五分鍾，各國領事館上班，經過姐夫哥商量，對名單作出調整，美國簽證，有一半人等下一次。其他各國人數不多，通過率非常高，姐夫哥派一位女保鏢帶路，曹家人派兩位協助安全。”
曹達仁說幾百人還是調到出。
東方菱站在魯瑛身邊，魯瑛耳語一句，魯瑛說：“第一批辦美國簽證的我點名。”魯瑛就象上課點名一樣快速念讀。第一位是徐水仙，點到名的都應了一聲，一百多人點過名，大家很快分析出：經商的幾乎排前的都全家通過，排後的商人家屬男多女少，黨政軍家屬，排前的女性全部進入名單，男性少數。在山東黨政軍係統全家通過，有民團總司令，警察廳長，曹家，韓家，二十位中央係的。美國移籍的全在名單中。有人歡喜有人愁。第一批名單是李家泗製定的排隊名單。山東省黨政軍要員要辦簽證的本來就多，每家每戶都有人上榜，心裏安慰。
曹家大哥見魯瑛報名完畢，遞給魯瑛一份電報，內容是於軍長一家是友軍，免費代辦美國簽證。這是曹二姨太剛來的電報。魯瑛看見於太太就在眼前，她說你有中國護照沒。於太太拿出十幾份剛辦中國護照，揚了揚。魯瑛說嶽母娘最大。山東軍閥於軍長一家人成了辦了法國和美國簽證的一家人。大家突然明白韓少武想在軍隊中混，第一批人中，軍閥的家屬是全家通過。
代辦美國簽證名單說完，魯瑛說：“辦完簽證，就是換匯。我在匯豐銀行上海總部等你們。曹家的業務下午辦理。”車隊出現路口，魯瑛說：“路口有車，點到名的出發，先去美國，英國，德國，意大利。”大多數人四處散去，三百多人辦簽證，都在女保鏢的指揮下坐上街口大巴車。
東方菱的挎包裏有十一個袋子，袋子上有姓名，這是美少婦拉的業務，他們都補齊了市場價。
魯瑛路過古董裝車，她看見包裝結實的一箱接一箱搬上車，富翁們還真舍得祖傳寶貝讓兒子移民。按李家泗的計劃，古董流入童養媳的倉庫，清點後，由文物專家點出數件乾隆年代以後的文物，贈予關係戶。乾隆前的寶貝留在中國。收貨的外國人不是領事館的，是群眾演員，藝術街上這類洋人群眾演員多的是，給薪水就裝模作樣，在中國人麵前賣弄演技，語言不通，洋群演還真不知道怎麽回事。送禮是絕密之事，數家人隻負責指揮家人保鏢搬貨上車，生怕消息走漏，對移民不利，曹家人，山東政府特務已經介入。
車隊駛入美國駐滬領事館，街道兩邊那是數萬人排隊場麵，從街上延伸進領事館裏麵。大巴車司機和女保鏢認識派來接應的六位幫手，四位洋人，二個中國人。大家下車，站在一起。一個中國人隨便抽取滿箱的中國護照，每滿三十人，就由一位洋人領隊走進美國領事館。五位移民的由一位洋人領路。接待這些人是專門為中歐藝術中心辦簽證的雇員，童養媳旗下雇員，每年辦去美國演出的簽證都是上千份。熟人熟路。
薛小玲早晨打電話給美國駐滬領事高博，高博滿口答應。在一起上班時，高博夫人說昨晚詹森大使說有國際機構來辦數百份簽證，數位移民，原來是你。無條件通過是大使館的命令。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薛小玲就知道人數最多的代辦簽證出事都沒事。
山東辦理簽證者，是在無人排隊的企業窗口，每一份簽證簡單快速，簽證官對照護照上的像片，是本人就蓋章簽字。移籍隻是時間久一點。移民申請表格由代辦洋人交給美國領事簽字，沒有遭到拒簽，移民者懂英語，批準內容是政治難民，移民者都是商人。出發前，李家泗就決定商人可以試探性辦理移民，黨政軍家屬必須在南京代辦。
企業窗口多，一隊接一隊辦理，沒有一個拒簽。辦理美國簽證的人數最多。魯瑛相信童養媳的勢力，開始一國領事館接一國領事館的跑，每國領事館門口都有接應人。英國是人數第三的國家，英國領事館有四位接應。最少的一國隻有一位中國人辦簽證。魯瑛看見最後一位辦理簽證的山東老鄉在一位接應人走進意大利領事館，她知道自己的代辦簽證任務結束。
接下來的工作是換匯，魯瑛在女保鏢護送下，到達匯豐銀行上海總部大樓。女保鏢介紹認識花姐委派協助魯瑛換匯的六位會計人員。會計主管介紹銀行業務部洋人經理。洋人經理派遣大多數工作人員配合工作。這時，銀行大門口早就等待解除雙控的老板們在排隊。
工作簡單，老板們電報通知濟南親信在匯豐銀行濟南分行辦理解除雙控手續，辦妥之後，濟南分行發過來一份內部解除雙控電報給上海總部。魯瑛趕到時，已有二十幾戶解除雙控電報。會計人員都是花姐親信，從魯瑛戶頭上調撥外匯資金。匯豐銀行提供的解除雙控內部電報和魯瑛提供的黃金數量，會計人員折算成各國貨幣。魯瑛簽字蓋章開出轉賬支票。老板們一個接一個辦理外匯自帶業務，不忘把魯瑛在濟南分行書寫的收條單據交還。
匯豐銀行業務遍布全世界最發達國家，辦簽證出國的全是最發達國家。每位老板辦妥自己的業務，都有小禮物送給魯瑛，小禮物都是價格幾萬，數十萬的首飾珍寶。美名補齊差價，隻多不少。其中有張老板在租界的房產契約。挎包裝不下，手提紙袋裝，手提紙袋裝了四個。魯瑛在濟南花了一整天辦理存金手續，這裏兌換外匯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工作。林美娜發來解除所有雙控的內部電報。
魯瑛約好下午去滬魯貿易公司，就帶著花姐派來的人走出匯豐銀行上海總部大樓。魯瑛身邊的女保鏢，個個會駕駛各種機動車輛，六位會計，年長的都會駕駛汽車。魯瑛帶著花姐的親信，小車隊隻奔中歐藝術中心，不怕被人跟蹤，從公共租界到法租界，界與界之間有兩國軍隊，巡捕守衛。魯瑛乘坐的轎車是法國領事館牌照，英軍關照，小車隊經過關卡暢通無阻，就算有車跟蹤，也過不了雙方的關卡。
曹玉蘭和閨蜜去她小媽媽軟臥車廂睡，那裏小孩子比大人多。徐小香去師傅軟臥車票睡，徐水仙的軟臥車廂隻有四位貴婦人。不像李家泗唯一的軟臥車廂，擠滿最美的少婦，是睡是坐是站是一番爭鬥。
站立軟臥車廂過道的武裝警衛不少，是達官貴人的貼身警衛和傭人。站立過道的美女眾多，隻有軟臥車廂過道不擁擠，硬座車廂那是人擠人，行李架上躺滿了人。
李家泗走進軟臥包廂，魯瑛在整理她的上鋪，婚紗照放在顯目處。關上門，最美少婦們風情萬種感謝韓少武，兌現承諾去上海生活。怎麽安排行程，需要韓少武決定。魯瑛是原配二姨太，是去上海租界的核心人物，旅途休息好是必須，擁有一個上鋪是經過大家首肯。李家泗當場決定，另一個上鋪由紅牡丹，小桃紅一起睡。一個下鋪改為坐鋪，一個下鋪歸李家泗。硬座位子有限，身體不適的長坐，其他位子輪流坐。
紅牡丹，小桃紅本不坐軟臥，很快通知過來。李家泗突然想起王真真帶著女兒，李家泗要她女兒跟魯瑛睡一起，王真真要陪他在南京站下車。王真真高興教導女兒，要聽魯媽媽的話，外婆外公沒出過遠門。李家泗安排妥當，手牽著魯瑛朝著火車頭方向走去。
軟臥車廂過道上，站立的人多，但不擁擠。李家泗經過曹家包廂，曹玉蘭和她閨蜜的包廂，大人六個都坐在下鋪聊天，每個上鋪都有二三個小孩玩耍，小一點的孩子在下鋪玩耍。經過徐水仙的包廂，四個軟臥，隻有五位婦女，其中一位麵熟是山東首富的妻子。李家泗招呼一聲，徐水仙笑著說：“你還真把一百六十八美帶上火車。準備拐賣到上海。”李家泗笑著說：“拐賣到外國，東方美人才值錢。”五位婦女笑得開心，徐水仙說：“開會內容傳達下。”
李家泗牽著魯瑛離開，繼續前行。軟臥車廂隻有一節，硬臥車廂三節。硬臥車廂擁擠，能夠通行，行李堆得比餐桌還高。曹家熟麵孔不少，富翁們的熟麵孔更多。魯瑛比李家泗認識的老板還多。過完四節臥鋪車廂，是一節客座車廂，滿載官兵。人數比李家泗所在客座車廂還多。在長官的一聲令下，官兵們讓出一條通道。下一節是滿載頭寸箱的臨時貨廂，頭寸箱擺滿隻剩一人獨行通道。車窗位置都被大木板釘死。門口警衛的上校團長知道韓少武身份後放行。李家泗估計頭寸箱裏的黃金在十噸以上。頭寸箱盡頭隻有兩排桌椅，這裏是軍列的總指揮中心。桌上擺的全是通訊設備，設備處於靜音狀態。
二位少將坐著，站立等待的有熟麵孔，山東首富在其中。少將旅長說：“你是韓少武上校，我是這輛軍列的總指揮，你們談。”山東首富說：“在場的都是全國有影響的人物。說出下一步工作程序。”李家泗說：“到達南京站，我下車參加考試，考試結束馬上去上海。兌換外匯和代辦簽證由魯瑛負責，我家關係網，她背得出。證件婚紗照是給我家人相認。我必須知道兩點，專列何時到達上海站。從上海站到法租界關卡，魯瑛沒有法租界通行證，她怎麽進入法租界？”
少將旅長讓站立的少校掏出軍用地圖，鐵路地圖由兩位副官按在窗戶上，少將旅長說：“按日軍飛機作戰半徑，德州大戰，北線的日本空軍從返回再載彈，再來濟南，軍列提前三個小時出發。二小時，日軍飛機再來濟南，追都追不上軍列。”少將旅長指著鐵路圖說：“現在出發，在明天下午三點左右，到達離南京五十公裏的隱蔽車站，第一次停車。隱蔽車站是三列軍列卸載的車站。這趟軍列，在隱蔽車站停留六個小時，夜黑，列車再度啟程，南京站停留三分鍾，直達上海站。到達時間預計是淩晨三四點鍾左右。”
李家泗說：“我帶隨從在南京站下車，魯瑛在上海站下車。淩晨四五點，有那家銀行與法蘭西銀行達成秘密商業協議？”一位年長老者說：“建設銀行與法蘭西銀行達成秘密協議。”李家泗說：“建行的交易延後，人員全力護送魯瑛，攜帶禮物進入法租界，趕到法租界藝術街。在巡捕房斜對麵的藝術學院大門口卸下禮物。魯瑛去傳達室打電話，有藝術街保安人員來接收禮物。建行護送人員任務完成，返回繼續商業協議。陪同魯瑛的隨從人員去藝術街美食街吃早餐，在那裏等魯瑛出來。”
年長老者說：“中法藝術街我去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你寫詳細地址給我。”李家泗掏出鋼筆，桌上有空白電報紙，他書寫詳細地址，中法兩國文字，畫好地形圖，遞給年長老者，老者看著地圖說：“我知道地方了，送朋友的孩子去上學。藝術中心的老板娘是國際名人，從來不買政府的賬，她寫的推薦信，全世界的著名大學都免試入學。”
李家泗說：“魯瑛不找老板娘，是找藝術中心的美國藝術家，我的姐夫是美國企業一百強，去年排名三十七，億萬富翁，我姐姐是藝術中心掛名董事。魯瑛拿著禮物，帶著證件婚紗照，我老姐認識我，弟媳見姐姐，姐姐肯定無條件幫忙。”一位中年人說：“藝術中心的掛名董事在全世界非富即貴，許多國家領事夫人都有掛名。”李家泗說：“藝術中心的董事長不喜歡中國政府官員，政府特務最好不要參與護送，特別是不要搞丟證件婚紗照。”年長老者說：“銀行係統不屬於特務係統，放心建行安保人員，保證魯夫人平安順利找到你姐姐。”
李家泗說：“如果，魯瑛順利得到老姐認可，老姐會打電話給法租界巡捕房的華人探長，探長會帶法租界通行證，到關卡處現場辦公。沒辦法進入租界的都從法租界關卡進入。這點要通知大家，別搞得大家千辛萬苦跑到上海租界，沒有租界通行證，望洋興歎，我連租界通行證都搞不定，簽證還搞個屁。”大家都笑出聲來。
山東首富說：“辦租界通行證要錢。”李家泗說：“成本費不貴，領證時用好煙能夠打發租界關卡軍管人員。魯瑛接下來的工作程序是，一日內全部辦妥外匯兌換，我家的財產我知道，代辦簽證那是要排隊，魯瑛的表姐琪琪，法國簽證能代辦一點。我在南京談判，魯瑛在上海送禮。保證一周內，全體出國。”幾位富翁叫了一聲好。
李家泗說：“簽證排名冊！”一位少將從公文包裏掏出十幾張名單說：“中央的二十位，要排在張老板之前。”李家泗說：“沒問題。”魯瑛接過名單，塞入挎包裏，手挽著丈夫告辭離開。
經過擁擠的軍人車廂，上校長官一聲令下，官兵們讓出通道。
李家泗走到軟臥車廂，第一處匯報的是徐水仙，經過說出。徐水仙笑著說：“這麽霸氣，連租界通行證都搞不定，簽證還搞個屁。”夫妻分開行動，李家泗要徐水仙支持魯瑛的工作。徐水仙說她會支持，魯瑛需要的是趾高氣揚，曹玉蘭有，能力不行。
經過民團總司令夫人的軟臥，裏麵一桌麻將，王真真坐一方，女兒在上鋪和同年女孩玩耍。看牌的比打牌的多，這是最熱鬧的軟臥包廂。司令夫人一揮手，魯瑛坐在了王真真身邊看牌，讓李家泗沒想到的是，移民的是個小男孩。民團總司令夫人說小孩子移民，容易融入美國社會。
李家泗向曹玉蘭通報工作，她相信丈夫，她在南京跟著下車，她說出一個實情。由於她的無知，拿了侍從室的五百塊錢，父親出麵，為了讓她在上海有身份，托熟人在軍統特務射擊隊任職，夫妻倆一起去南京登記入職。這條消息讓李家泗相信曹副軍長這個老軍閥為他挖了個坑。這刻，李家泗是個大騙子，靠沒有落實的關係，騙了山東省黨政軍財的數千萬財富雙控，數百萬資金落入李家泗夫妻倆的腰包，情況不對，夫妻兩地失蹤。
李家泗回到自己的軟臥車廂，開始旅途中的快樂。
美女們的胃口小，贈送的水果充饑每個軟臥車廂裏都有兩箱贈送的食品。為何贈送，李家泗分析這是中央軍和鐵路局共同合作，軍列是不收任何費用。收費的車票錢肯定要多拿出一些花在食品上，從進火車站路，就提供免費用餐開始。坐車的非富即貴，中央告一狀，合作人會說提供在免費食品上。韓少武的四百張票是免費的，洋人的票也是免費的。坐軟臥，硬臥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車廂裏的乘客大多數隻能在擁擠中忍饑挨餓，車內官兵控製著免費食品，隻有老人，兒童，孕婦才有分發。
車頂上的保鏢們能夠飽餐，軍用食品在車頂上每節車頂都有，他們麵對的不是饑餓，而是軍列飛駛速度帶來的冷風，天空越黑越寒冷。軍用被單蓋上還是覺得冷，車頂上的都是年輕人，硬生生地度過一夜。除了臥鋪車廂人數少，大小便容易。硬座車廂那是人擠人，連廁所都站著人。車頂上的大小便簡單，第一去車尾下到車廂裏廁所，第二在車廂連接處，扶著鐵杠踩到塌板，一手抓鐵杠，一手脫褲子，車頂上的不是保鏢就是官兵，大小便是一種男人的氣勢。
第二天早上，車頂上的不少人就感冒，車廂裏的人沒人感冒，男人們是越來越餓，車廂內的軍人都有一箱食品和一箱水果，他們隻分發給兒童，婦女，老人，但很快就發完。年輕人隻有忍饑挨餓，經過車站時，火車那是一閃而過。大家都有點羨慕正常停車的列車，徐州的火車就正常。
當軍列進入一個戒備森嚴的車站，車站頂部都用大型帆布偽裝。月台上到處是夥食攤，攤主都是炊事兵。車上女播音員聲音傳來：列車臨時停車六七個小時，免費食物管飽，離站三公裏外是小鎮，由軍隊負責安全，記住，軍列不等人。
廣播員聲音結束，軍列進站停穩。從車門出來，從車窗爬出來，從車頂扶下來。整個月台都是饑餓的年輕人。軍方免費食物是大米加小菜，清水湯連油花都沒幾顆。車載軍人全部下車，站了一天一夜的年輕人，出身富貴的公子哥，不想爭食，手下人都爭食。饑餓讓人放棄自尊，因為猶豫就被人搶著先吃，看別人吃，肚子更餓。
下車的軍人吃飯速度比年輕人快得多，吃飽之後，排著整齊的隊伍出發。
李家泗下車觀看夥食，這可比原部隊的夥食好得多，帶頭吃飽。劉蘭蘭和寡婦美女經曆過戰爭饑餓，都放下美麗動人，加入爭食行列。人多，提供的食物，一車搶光，又推過來一車。軍方準備充足，還真是管飽不管好。年輕人拿著軍用飯盒，在月台各處填飽肚子，老年人
兒童，婦女，排隊領食，大家對免費飯菜慢慢接受，挑食的是兒童，不吃飽要吃蘋果和餅幹。
李家泗觀察四周，看見車載軍隊離開，心想多了兩個車皮。王真真的女兒不爭軍用盒飯，剩下的餅幹，蘋果，夠她吃飽。軟臥，硬臥車廂下來取食物的都是年輕人，證明車載食物足夠，或是傭人端食物遞上車。無座的年輕人吃飽喝足，就在寬敞的月台上一躺休息，站了一夜，好好睡覺。小孩子們又在月台上跑來跑去，讓母親跟在後麵看護。
李家泗在月台上休息，劉虎子兄弟有的感冒，在吃軍方提供的藥。曹玉蘭傳來一個消息，中央軍騰出一個半車廂，無座票五張換一張座位票，南京到上海也是半個晚上。曹家的無座票排在眾多家族之首。無座票收集，不一會兒，曹玉蘭兌回了三十張座票，她給了親朋好友，站在軟臥和硬座車廂過道之間可以少站三十人。美少婦有意思爭座票，也不好開口要票。
山東首富傳來一個確實的消息，昨日，上海各國駐滬領事館總計通過的中國人簽證不足二十人。全中國的外國人都在逃回本國。各國領事館怕中國人獲得簽證，搶購本國國民回國船票，黃牛票中國人最舍得花高價買。李家泗信心百倍讓山東首富等人釋懷，魯瑛是華僑的媳婦，她借媳婦的身份能辦妥十人，他談判肯定是幾百人。山東首富等人對百分之百兌換外匯充滿信任，對魯瑛代辦簽證不抱希望，一天能代辦十人，那就是大家中了彩票頭獎。
軍列的新負責人是麵熟的劉少將，他傳來一個消息，國防部明天有一場升職考試，今天下班前要報名，明天報名又要推遲幾天筆試，南京民團總部已經派車過來，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李家泗感謝萬分，決定車一到，立即出發到國防部報到。
山東民團司令部的是一位吳上校跟隨，吳上校熟悉軍政部機關，沒硬紮關係，熟悉軍政部辦公程序。劉少將委派一個加強班跟隨。一起去南京的有二十餘人，徐公子是警察，同行人小孩子就有三個。各路高官，富翁又怕韓少武路途不安全，新增四位保鏢同行。李家泗不點破小伎倆，知道四位保鏢是軍警憲特的便衣。
曹玉蘭叫了貼身丫鬟韓玉當隨從。李家泗要的跟隨美女，李麗芳是第一個，女特務葉玫一個，王真真一個，她把女兒交給魯瑛，她女兒也喜歡魯瑛媽媽，母女倆離別反而隨意，可見她女兒從小是被眾人帶大的，不認生。眾多美女不願意又站一夜，李家泗挑出最喜歡的十五位最美美女跟隨，美女們熱熱鬧鬧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李家泗和魯瑛借故返回軟臥車廂關門密談，眾多美女知趣也不打擾。李家泗快速書寫一封信，耳語魯瑛，到達上海，如果童養媳能力不夠，外匯能夠兌換。如果有出賣的意思，馬上逃命。火車上唯一的友軍是紅牡丹，小桃紅，出事之前一起逃，兩人的保鏢是一流的槍手。
李家泗離開時，不忘跟徐水仙打聲招呼，說魯瑛是聰明人，獨自拿著結婚照去上海租界陌生地方去辦大事，千萬不要給她壓力，讓她亂了思緒，少點搔擾。徐水仙說魯瑛畢竟年輕，沒見過大世麵，工作能力強，交際水平還不如徒弟徐小香，徐小香要是會外語，肯定能代替魯瑛。徐小香說她沒上過文化學校，魯姐姐是大學生。
在無數人送行下，李家泗帶走了十九位美女和陪嫁丫頭，劉虎子親信十位。徐公子等四十餘人，武裝警衛將近半個排。車隊是二輛卡車二輛轎車。轎車由曹玉蘭領著辦移民的小隊伍乘坐，連徐公子都沒坐位，同李家泗乘坐卡車。
車隊飛快地駛入南京城，一路無驚無險，並無日軍空襲，大家看到的南京城比濟南更慘。不到一個小時，李家泗下榻在最豪華的國防部招待所總統套房兩套。
軍車載著護送兵歸隊，李家泗把安頓移民的任務交給曹玉蘭，告訴徐警官，這是天子腳下，如果順利，中央和地方爭奪起來，他會先中央後地方排隊，這群人要保密行蹤。徐警官說他今天才知道移民的父母個個比他父親官大，他懂得保密法。這群人離開，跟蹤者隻剩二位偽裝者。
李家泗給了二百塊錢給劉虎子，叫他招呼好兄弟，這是天子腳下，犯法那就是當場擊斃。機靈的說不會影響大舅哥的前途，你當了將軍，大家都是親信。劉蘭蘭拿過錢去安頓土匪兄弟。
李家泗在民團吳上校帶領下，去國防部辦理了升職考試資格手續，領取上校軍裝和少將軍裝各一套。吳上校說他的工作結束，下麵靠韓上校自己。李家泗給了他一百塊大洋，吳上校也不客氣，告別歸隊，他還要趕上列車，民團總部有車派送。
李家泗回到國防部招待所，遇到曹玉蘭，按保密程序，她單獨聯係辦移民的。李家泗回房說他備考，曹玉蘭以為老公備考，原來床上備考，她擔心韓少武考不起，消費了山東各路頭麵人物的推薦。李家泗說他從十一歲起，就從沒備考過，成績都是出類拔翠。
魯瑛帶著王真真的女兒霞兒，在隱蔽車站隱藏自己。紅牡丹，小桃紅都與她密談，是不是分散逃跑，詐騙戲碼實在演不下去，她們是帶了六把手槍，還有友軍，和十位大小美人，是不是進入上海租界就一起逃。魯瑛暗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逃，她倆是混進上海的買春女，別自亂陣腳。
有了官場生活過的兩位戰友，魯瑛麵對帶有目的詢問的官員和富翁有了信心，一桌麻將在軟臥車廂架起來。
下午五點，軍隊開飯，依舊管飽不管好。吃得好的人屬於少數，都是保鏢從三公裏外的鎮上帶來的熟食，各種食品，飲料。魯瑛沾了徐水仙的光，吃了一頓武漢特色飯，霞兒也跟著吃飽。大多數人吃的都是官兵餐。天還沒黑，乘客們都擠上車等待，車廂裏還是人擠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擠出過道上廁所。
天空黑暗起來，軍列啟動。在南京站停留十分鍾。火車再次運行時，徐小香過來叫魯瑛，師傅找她。紅牡丹伸出腦袋看過道，嚇了一跳，整個軟臥車廂的被武裝特務封鎖了三間包廂。看著魯瑛進入居中包廂，紅牡丹心想自己的那點保鏢不夠特務殺的。
魯瑛走進軟臥門，前後兩個軟臥包廂被臨時騰空，山東首富，徐水仙，兩位高官太太。房門一關。徐水仙拿出電報說：“韓少武在一小時前進入了美國駐華大使詹森家裏，韓少武可能簽定了賣國條約。北方軍閥都瘋了，移民數額不少，有外交官確定了護照的真偽。北方移民數目在曹二姨太手中，韓少武掌握中央名額。”一位高官太太說：“韓老板沒騙我們，他跟美國決策層認識，移民比簽證難辦百倍，一年都沒幾個中國人移民美國。”
魯瑛接過電報，內容是移民是真的，韓少武解除跟蹤，魯瑛由跟蹤變保護，特別是各大家族由於利益衝突，對魯瑛不力。消息嚴禁走露，這是中央和地方的博弈。地方靠保密獲得最大利益，出賣魯瑛信息者槍斃。
魯瑛看到內容，整個下午的緊張放鬆，丈夫的上上之策已經實現。麵談的內容是保密會議。山東首富表態，他保證由政府特務維持秩序，他會暗示各大家族不要鬧事，一切按市場價代辦。上海辦簽證走外交部的關係都要一萬多大洋。徐水仙說到達上海，魯機關，麗機關負責保密工作，現在知道情況的不到十人，多一個人知情那是要槍斃的。
魯瑛說她怕完成不了任務。徐水仙說大家不指望你一天內辦成，韓少武去上海肯定全辦妥。在座的都說單獨去上海接觸，工作難度是非常大，洋人不賣中國人的賬正常。魯瑛的排隊名冊，就開始更改，山東首富，由各國排隊，變成了美國排隊。徐水仙和二位高官夫人一起改動國家排名。
山東首富說補款是怎麽結算，魯瑛說用珠寶首飾補齊。魯瑛說出了李家泗交待的話，代辦簽證，移民，是高度機密的外交，拿到了簽證和移民護照，到達移民國都不能講是買來的，為了丈夫的事業，許多人會退款，老公不缺錢。移民是不談價格，談古董，要真古董。山東首富說一百件真古董送禮應該辦得成。魯瑛說跟外國領事談判時會暗示。
密談結束，徐水仙和魯瑛耳語，腰間插槍的是韓主席的衛士，他可以先殺後奏。魯瑛見過幾次麵，有印象的中年衛士。魯瑛回到自己的軟臥車廂，警衛解除。紅牡丹，小桃紅見到魯瑛喜出望外，魯瑛說一切順利，不要節外生枝。
打聽消息的官員富翁都滿懷疑問的而來，帶著疑問回去。第一份禮物是山東首富老婆過來看打麻將，借口魯瑛的首飾不夠名貴，出手就是價值幾十萬的首飾。魯瑛識別能力不夠，這讓改嫁太太看出價格不菲。紅牡丹，小桃紅驚訝萬分。
魯瑛以為送禮的很多，那知隻有兩家人，還有一家人是李家泗初次讓魯瑛為徐水仙寫收據代辦簽證時，兩位夫人在宴席上鬥身上珠寶的，現代珠寶的那位夫人，李家泗說過喜歡的珠寶，成了魯瑛的禮物，代辦簽證名單，加了幾個人，都改成了美國。
再無送禮之人，可見保密程度。
魯瑛摟著霞兒提前睡覺，下鋪還在打麻將，麻將聲沒有火車聲響大。經過蘇州時，有美人叫醒魯瑛，打麻將的已經換成了新麵孔。
魯瑛見過一麵的年長老者，帶過來一個排的軍人，中年衛士也在其中。隻是十幾分鍾，火車到站，站台上停著無數外國銀行的運鈔車，有法蘭西銀行運鈔車。法國人兩位，中國雇員十幾人。
魯瑛背著挎包和像框袋，雙手抱著霞兒。魯瑛指揮者軍人搬運一百六十八美的財產，一百七十二箱的真金白銀和材料箱。足足裝滿兩個運鈔車。年長老者交待接車的上海負責人，負責人讓魯瑛坐上轎車。
一百六十八美的財產搬走。紅牡丹，小桃紅心想魯瑛是在高手如雲的環境下獨自辦事，上海到了，熟悉的特務沒人跟蹤魯瑛，反而在兩位段濱前妻掃來掃去，紅牡丹心想，師弟的武裝不是特務對手，特務太多了，十幾倍的力量。
一輛轎車，二輛運鈔車，首先駛離月台。各大銀行都在軍人幫忙下卸貨，裝上運鈔車。持槍軍人維護各車廂門，各國運鈔車不走，乘客不準下車，軍列就是軍管。
上海街麵上黑暗一片，車燈照射下行駛，魯瑛依稀看見華界慘狀，到處是殘牆斷屋，一路上完整的樓房都少。魯瑛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開始，丈夫已經掃除風險，童養媳是不是風險是未知數。
半小時的行駛，小車隊由華界戰區駛入法租界，分界處有全副武裝的法國軍隊駐守。關卡兩邊街道到處都是睡大街的中國老百姓，人數在十幾萬餘眾。魯瑛被街邊難民場麵感慨，對未來工作感到信心百倍。華界是戰爭下的地獄，租界是繁華的天堂，魯瑛明白了山東一位富翁說過的話，進入租界就等於出了國門。怪不得丈夫的代辦簽證，得到山東各界的一呼百應。
三輛汽車沒有接受法軍檢查，直接緩慢通過檢查崗哨，車隊駛入法租界。上海租界不愧為不夜城，東方明珠，一路上繁華似錦，街燈四射，西方建築林立，一路行駛就是從地獄到天堂。
小車隊行駛到目的地，藝術學院校門口，傳達室有兩位校警看守。三輛車一停，男人們都下車搬運卸下箱包。中年衛士是總指揮，他負責看守。魯瑛抱著霞兒走向傳達室，傳達室門敞開，走出來兩位校警，年長的說：“小姐，找那位？”魯瑛報出電話號碼，她的心格登一下，生怕十年前的電話號碼改變。年長的命令年輕人去幫忙，叫醒其他保安，他請魯瑛走進傳達室。
這舉動意味著十年前的電話號碼沒改變，校警知道尋找對象，年長的校警熱情的接過熟睡的霞兒說：“小姐，這麽早，我不敢打這個電話，我怕開除。”魯瑛拔打電話號碼，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有人接，魯瑛用英語說：“你好！你是苔絲，還是小露絲。”對方緊張的說：“你是誰，我是苔絲。”魯瑛用英語說：“我是少爺原配夫人魯瑛，馬上通知你的人到學校門口搬東西，一級警備，隻讓我進學校。”對方說：“好，你讓年紀大的校警接電話。”
魯瑛放下話筒，接過霞兒，年長校警連續嗯了幾聲，校警掛上電話，拔打內線電話。
魯瑛抱著孩子走進傳達室，查看卸車財物。中年衛士等所有箱包整齊卸完說：“一共一百七十二個箱子對不對。”魯瑛點點頭示意。法蘭西銀行雇員馬上上車驅車離開，留下五個武裝警衛，中年衛士為首。這時，從街道轉彎處過來五輛行李運輸車，下來數十位保安製服的人，年長校警一聲令下，一百七十二箱包財物又搬上三輛運輸車。校門打開，三輛運輸車駛入學院裏。
魯瑛麵對五個留守的武裝警衛說：“我，一個小時後出來，你們先去吃早餐。”年長校警說：“老李，帶他們去餐廳，免單，會計報銷賬。”老李應了一聲，麵對留守五位警衛說：“走，兄弟們，辛苦了，去美食街，想吃什麽點什麽，免單。”中年衛士看見魯瑛點頭，一個眼神，五位警衛一起乘坐老李的運輸車上。
運輸車駛入依舊生意紅火的主要街道。有位長駐上海多年的特務說：“這是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沒來過的特務開了眼界。老李選了一家最豪華餐廳，對門口收銀員大聲喊：“老板娘，來貴客了，會計免單報銷，給我來三包好煙，每位出勤兄弟抽根好煙。”收銀員從櫃台裏拿出三包好煙，老李接過，對五位警衛說：“不陪各位，你們在這裏等抱孩子的夫人出來。我還要執班，謝了。”老李舉起三包好煙。
中年衛士感謝一聲，看著老李等人離開，他也不客氣，最貴的，每位警衛配上一包上海好煙。
年輕校警留守校門，年長校警陪同魯瑛坐上運輸車，駛入學院，他見大美人不放手像框袋，小女孩卻舍得放手，能說出英語叫董事長接電話，董事長要他護送，同來五位護衛都身懷手槍，那是一眼就看出。年長校警覺得來者不是大明星，董事長重視的人肯定來頭不小。
在別墅區和校園側門的通道門口，男保鏢在學校這邊卸車，女保鏢在別墅區那邊接貨。數百女保鏢全體出動搬運。年長校警把霞兒交給熟悉的女保鏢，他也加入搬運隊伍。魯瑛說把東西搬到董事長家裏。
女保鏢抱著霞兒引路，魯瑛完全放心保鏢們的搬運，這是管理嚴格的國際企業，數萬員工，中國福利待遇排名第一的單位，比政府公職人員還難進的企業。在燈光照射下，校園牆上寫著：女生別墅，男生禁入，初犯打腿，再犯入刑。看到這個標題，魯瑛笑了，這是李家泗十幾年前定下的標語，保鏢們現在都嚴格尊守。
魯瑛跟隨抱孩子的女保鏢，行走幾百米，路過幾棟別墅，和龐大的劇院大樓。女保鏢把魯瑛引進一棟院落，燈光照射，花園樹花修剪得漂亮氣派，宛如仙境。別墅裏燈光明亮。
豪華裝修的大客廳，家具陳舊古色古香，沙發上坐著一位三十來歲，身穿睡衣的美貌少婦，氣質高貴典雅，她說：“你是魯瑛，黃惠，劉倩倩的老師。”魯瑛笑著點頭說：“你是大姐薛小玲，這個女孩是棋子，讓她上幼兒園吧！外公外婆來接。”薛小玲說：“阿菊，送她去幼兒園，讓最好幼教老師關照。”女保鏢阿菊接過還在睡夢中的霞兒離開，箱包被一個接一個抬進來。魯瑛感覺到整個房間全是女人味，丈夫最擔心童養媳改嫁，現在得出結果。
魏蓮花從樓下走下來說：“這麽早，吵人。”魯瑛看見熟悉的大明星，高興的說：“花兒姐姐，你好！”魯瑛一把抓住薛小玲的手說：“走，我們去少爺的書房密談，他藏的寶貝都告訴我了。”薛小玲說：“多少個箱子。”魯瑛說：“一百七十個錢箱，二個文件箱。”薛小玲對著客廳裏搬箱的女保鏢說：“一個都不能少。”在場的都應了聲。
魏蓮花說：“老姐，她是誰？”薛小玲說：“少爺的原配。”魏蓮花心中一驚，眼神交匯，魯瑛那種見到偶像的興奮滿臉都是。
薛小玲走到二樓書房門前，麵對樓下眾人說：“二樓書房，任何人都不準進來，偷聽者趕出家門。”樓下應者眾多。
三位美女走進書房，魯瑛說：“這是我和丈夫的結婚照，這是他的命令。”像框袋給了薛小玲，一封信給了魏蓮花。薛小玲打開袋子，欣賞巨大的婚紗照，越看越象，淚水不由湧出。魏蓮花沒看信，她說：“憑什麽相信你，你是少爺的原配。”魯瑛說：“少爺說玲玲姐是笨笨的大美人，花兒姐是資質平平的小美人。你倆不夠聰明，李氏家族的財富，放在家裏十年，估計你們也沒找到。”魏蓮花平日趾高氣揚，沒人敢說她平常，想到蔣介石追殺少爺十年，財富肯定隱藏，自己的確沒有找到，而是在家找了無數次。
魯瑛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中法詞典，大詞典放在書桌上。魯瑛按李家泗所說，把大封麵對角撕開，從封麵夾層倒出一小疊股票實物和文件。薛小玲說：“這本書翻了無數遍，還借出去幾次，沒想到封麵是特製。”魏蓮花看見熟悉無比的原始股票，清點數量說：“法蘭西銀行第二大股東，我一直以為是傳聞。是露絲夫人騙我們開心。”
薛小玲說：“怪不得，泗少爺娶你做原配，比我倆聰明，憑借少爺口述，憑記憶力找出財寶，在五個男特務的監控下，臨危不亂。”魯瑛摟著薛小玲親個嘴，笑咪咪地說：“大姐姐真美。”又摟著魏蓮花親嘴，嘴對嘴深吻，魏蓮花嗯哼幾聲不高興，看得出是初吻。女人間的親吻，從這刻起，三位美人拋開了不信任，家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魯瑛看著手表時間說：“已經用了二十五分鍾，還有三十五分鍾。山東國民黨特務就會對我追查，你們將受到懷疑。少爺在南京隻能靠殺人不眨眼逃出追殺。”魏蓮花翻看信件說：“代辦簽證簡單，大姐一個電話，每個歐美國家辦理幾百人簽證都行，移民幾十個人不是問題。這些股票套現，全部兌換外匯，買房子安頓情婦，黃金大洋放進地下金庫。多餘資金給我救市。大姐負責簽證，我負責外匯。”
魯瑛說出李家泗的整個戰略計劃，中歐藝術中心還是保持保密狀態，讓親信外人代辦，魯瑛在外國人眼前的人設是李家泗的代理人。姐妹倆是中間人。
魯瑛沒辦過簽證和外匯交易，知識點是李家泗的口述。再次確定移民章程是否改變，並無大改。薛小玲說藝術中心辦出國簽證，基本上都是幾百人的辦理，領事館上門辦理，從沒辦理過幾十張簽證，人員調動起來反而引人懷疑。讓手下人代辦簽證是好主意，聽到收取的費用，魏蓮花說她們辦隻收工本費，沒想到中國最賺錢的生意是代辦簽證。薛小玲說她倆拿著金鑰匙，不知道用，弟弟一出手就是產業化。
魏蓮花手上的法蘭西銀行股票市值是現在藝術中心估值的二倍多。李家泗所提出的兌現要求全部完成，資金還有多。魯瑛說出金融戰，她不知所以，但她記憶力好，口述整個中日金融戰整個過程。魏蓮花一聽就懂。魯瑛傳達李家泗的一切命令，得到的結果是幾個電話就解決。中歐藝術中心是國際機構，亞洲第一大藝術中心，世界第四，各國都有分支機構。培訓出的明星，少數大明星比藝術中心還有錢。
魯瑛見到的兩位姐姐是辦事能力極強的女企業家，管理幾萬人的國際團隊，電話對外內容滴水不漏。魯瑛是李家泗的代理人，姐妹倆代表第三方機構。薛小玲委派兩位最強女保鏢跟隨魯瑛完成工作，配合她的是一個外圍團隊。一切商量妥當，魯瑛看了看時間，心想跟精明人談判，隻是二十幾分鍾就布置成功。
魯瑛摟著魏蓮花摟抱，魏蓮花害羞萬分。薛小玲說：“花兒，原配是看你是不是處女，我證明花兒是百分之百處女，男朋友不少，每次出門，男女保鏢都有幾十個，再帥的男人也沒機會下手。”魯瑛說：“泗哥是孤兒，想開支散葉，兩位姐姐旗下的所有性感女明星都娶為姨太太，中日金融戰需要她們帶著獲利資金逃出國。”魏蓮花說：“漂亮的平胸的不好。”魯瑛說：“戰爭年代，性感媽媽有奶給孩子吃。”魏蓮花撫摸魯瑛胸脯說：“怪不得，你的孩子不缺奶。”三位美女姐妹笑著走出書房。
樓下客廳平放著一百七十二個箱子，女保鏢站立十位。三位女主人下樓，魯瑛打開其中二箱文件，中國護照足有兩箱，一份李家泗圈定辦理的優先名單。魯瑛想起山東美人的戶籍證明，說是金融戰的人頭賬戶。魏蓮花說幾百個人頭賬戶太少。薛小玲說人頭賬戶最少幾千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麗，金陵美女多。魯瑛這才明白具體金融戰。李家泗說過金融戰是國家之間的經濟戰爭，戰場在股市，姐妹倆的旗下明星早被對手監控了資金流動，新賬戶就是隱蔽戶頭，對手無法追查，起到絕殺的作用。控製好人頭賬戶本人，這是數億美元的分散投資。
薛小玲挑選兩位精幹女保鏢說：“這位韓夫人是貴客，她遇到危險，殺無赦，援軍在外圍。”兩位女保鏢應了一聲，領著魯瑛從別墅區內走向中國最繁榮的街道，藝術街。
魯瑛走進藝術街，她看著時間，還多一分鍾時間，她看見五位警衛人員，坐在餐廳裏靠窗戶邊，看著手表，注意街道，有點坐立不安。看見魯瑛神采飛揚的影子，又開心喝酒。
魯瑛走進餐廳，五位警衛用餐完畢，魯瑛說：“姐夫哥同意幫忙，你們去通知關卡外麵，第一批進關的是韓老板的女人，山東大學推薦的六位留學生，東方菱帶隊的十一位年輕人，民團總司令，警察廳長的家人排在前麵。其餘的排隊入關，你們的老板隨意安排。從法租界關卡入境，我保證山東來的每個人，都能領到法租界出入證。”魯瑛說完，五位警衛爭相恐後去找電話聯係。
魯瑛吃著早餐，女保鏢吃飯速度比她快幾倍。餐廳外麵的停車場的車輛越來越多。一輛巡捕房的警車駛到餐廳門口，走下來巡捕房的中法高級督察警官。中國籍總探長說：“誰是魯瑛女士。”女保鏢示意，魯瑛放下碗筷說：“一起吃早餐。”中國總探長說：“趁現在天還沒亮，辦出入證簡單。”
魯瑛起身就走，在女保鏢引路下，坐上了高級轎車。轎車車牌讓熟悉上海的警衛再次驚訝，車牌是法國領事館的專用車牌。法國籍高級警官是專職負責法租界出入境管理的長官。五位警衛的任務已經完成，電話通知華界的上級，連上級都覺得韓少武背景強大。
天色還沒亮，巡捕房警車開道，大車隊到達法國軍隊控製租界邊界區。兩位中法高級警官現場辦公，手下從警車裏抬出幾箱子出入證。中國總探長命令部下，魯夫人認可的人才發放通行證。
魯瑛在數位洋人巡捕的陪同下走到關卡處，身後男女保鏢上百位。一群美麗的熟麵孔，大包小包的排在最前麵等待。一百六十八美來滬者果然全排在最前麵。魯瑛點頭示意，低級洋巡捕，一個接一個放行，美少婦們一個接一個背著沉重的行李過關。魯瑛讓女保鏢幫忙，年長女保鏢一揮手，無數男保鏢在法租界接過行李。魯瑛說這些美女由老板娘安排地方。
美女們一個接一個領到租界出入證，坐上路邊接人的巴士車輛。紅牡丹等人行李被男保鏢提走，紅牡丹擠眉弄眼說：“韓老板真的神通廣大，外國人都開先例。”魯瑛說：“你們會安置在新住所，體檢是來上海的第一件事，不服從安排的就地遣散，退還所有集資款。”紅牡丹，小桃紅滿懷疑問。不過魯瑛的強勢，使她倆在特務包圍中脫身，暗中的幫手不起作用。來到國中之國，上海租界是所有人高興的事，跟買房團美女一個不少的登上了大巴車，包括紅牡丹帶來的美少女。她們坐滿大巴車就離開關卡，消失眾人麵前。暗中保護紅牡丹的警衛被安排到隊尾，他們認可魯瑛的安排。
第二批是六位學生，魯瑛說：“你們將安排到學校，時刻備考外語，考得起，才會支助出國留學，跟第二批一起出國。考不起，留在國內兵工廠深造。”六位學生異口同聲有信心公費留學。魯瑛從挎包裏掏出一疊法郎，每位學生十張，她說：“你們從山東來，隻帶了書，這些錢購買生活用品。”六位學生說著感謝的話，魯瑛轉身通知女保鏢，安排他們六個去學校安置。
當眾發放外幣給留學生，讓十一位沒有背景的年輕男人感覺到信心，東方菱是他們的指揮。魯瑛交待他們領到出入證，隨辦簽證的大隊一起走。東方菱高興的領著十一位年輕人背著大背包進入關卡領證。
山東民團總司令一家人通過，魯瑛遞給她一個紙袋，裏麵是二萬美金。山東民團總司令夫人掏出收條，收條還是魯瑛打的。魯瑛耳語夫人，她家第一批辦理簽證。民團總司令夫人說韓老板有了番號，民團是訓練新兵的地方，老頭子大筆一揮就是建製成功。民團司令夫人一家人高興的走進關卡領取出入證。
山東警察廳長徐夫人接過退還的代辦費用說，沒想到最沒權力的獲利最大，整個北方的軍閥都亂套了，玉蘭媽媽成了指點北方局勢的人。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韓少武是想在中國有番作為，地盤，軍隊是必須的。徐夫人負責通關，團隊已經臨時組建。
下麵的過關領通行證就簡單，以家為單位，保鏢背行李，男女老少，一家接一家進入法租界。魯瑛不認識客戶家人，卻認識介紹人，介紹人一撥接一撥，加上團隊負責人確認，二三千人排隊進入法租界。許多人都後悔親人走公共租界關卡，大家都沒想到韓少武背景如此強大。
當大部隊隻剩幾百人時，魯瑛交待幾句，中國巡捕立即溝通，法國軍人立即派兵，把魯瑛團隊指定的山東老百姓圍起來。關外的眾多老百姓看著幾千人進入法租界，沒人混水摸魚，對老上海人來說，關外的區域也是安全區，租界內的物價是中國最貴的地方。
魯瑛走進法租界，大多數山東老百姓拿著租界出入證就各自離開，代辦簽證的都集中在一起等待。魯瑛經過發證臨時辦公點，兩位高級警官桌邊，桌下的各種香煙堆積如山，都是懂味的山東人送的。低檔香煙被法軍長官，分給值班的士兵，每個士兵的口袋裏都裝滿。
中國山東籍巡捕輪流在解釋：沒照片的，二天內一定補上照片，寫上居住地，遇到巡捕查證，證件屬於特事特辦，巡捕不會為難。申請表格交給魯夫人統一辦理。隻在法租界呆幾天，就不要上繳申請表格。山東人都聽得明白各自散去。
數十位麵熟的老板，都圍在魯瑛周圍等待，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希望。魯瑛成了他們心中最有能力的女人，比中國外交部長王寵惠還有能力的人。一次性特事特辦在戒備森嚴的法軍關卡入境。這是抗日戰爭起，第一起人數最多難民入關。
魯瑛小聲告訴麵熟老板：辦理法國簽證的都坐上巴士，其他國家簽證去英租界曹家公司等待。一輛大巴車很快坐滿，十一位年輕人隻有兩位辦法國簽證，魯瑛要東方菱帶他們跟她一起走，第二輛大巴車很快坐滿。
最後一位山東客人入境辦完，兩位高級警官和魯瑛握手，中國總探長交待特事特辦，二周內補齊申請表格。兩位高級警官帶隊離開，高檔香煙裝滿一輛警車。
法租界關卡處內還滯留數百人男女老少。魯瑛看著時間，沒到七點鍾。魯瑛說了聲：“都去藝術街吧！”幾百號人擠滿了來接應的大巴車。魯瑛乘坐高級轎車，東方菱在一個眼神示意下坐在一起。領路飛快地駛入中法藝術中心繁華街道。
車上，魯瑛交待東方菱每位辦法國簽證的補齊市場價差，由她負責，移民的古董先收貨。東方菱說她認識的幾位富翁家屬都接到了補款通知，高檔首飾都有。東方菱從她的挎包裏掏出幾盒首飾盒，魯瑛拿出法國代辦簽證名單，說於軍長家的退款，讓於太太向富翁們收錢，東方菱作為中間人。在夜巴黎酒店的咖啡廳玫瑰包廂交易，交易時不要大張齊鼓，要秘密進行。東方菱說放心，她做過無數次秘密交易，何況有於夫人主持，她信心更足，要魯瑛當好外交官。
車隊一停，東方菱就和於夫人溝通，於夫人很快就指揮起來，一行人，去了夜巴黎酒店的咖啡廳玫瑰包廂。車隊大多數人是沒想好地方落腳的人，其中包括外交部的小職員。大家都留意魯瑛的安排。
一位女保鏢走過來與魯瑛耳語說：“琪琪身邊的男人是她丈夫，法國領事館簽證官。演戲開始。”魯瑛立即跟著這位女保鏢，走進夜巴黎酒席的大門口等待。
一輛轎車走下來一對中法夫妻，魯瑛從電影畫報裏認出了大明星琪琪，魯瑛笑咪咪地用法語喊了一聲：“琪琪姐，姐夫哥。”琪琪認識魯瑛身邊的女保鏢，琪琪是演員，她看見笑臉相迎的魯瑛說：“她就是淩晨叫你起床的東方美人。”法國簽證官說：“夫人比他更有氣質。”魯瑛說：“琪琪姐，真美。”琪琪說：“這是我的法籍丈夫，領事館簽證官，他替你辦手續。”魯瑛和法國簽證官握手說了聲謝謝。琪琪說：“領事大人來了，我們先上樓。”
魯瑛身邊的女保鏢多了四位，一位迎賓小姐示範法國外交禮節，魯瑛一學就會。認識魯瑛的看出了場麵，都主動回避。魯瑛站立位置是大堂迎賓口，閑雜人流都在法國特工出言下回避，魯瑛一下子成了大堂迎賓的核心。法國駐滬領事夫婦在中國翻譯官的指導下握手，被隨行記者搶拍。法國領事說著法語，魯瑛禮貌回答，她滿臉笑容迷人，領事夫人禮節性相擁貼臉。
法租界最大的大人物能與魯瑛友好握手，原因簡單，因為魯瑛是法蘭西銀行的第二大股東持有的代理人。薛小玲拿著法蘭西銀行的股票約好領事夫婦，法蘭西銀行中國區最高經理約談。這是法國經濟界的大事，大股東套現是影響法國經濟事件。法國領事代表法國政府，法蘭西銀行上海分行經理代表銀行，來夜巴黎酒店與薛小玲友好洽談。簽證對法國領事來說根本不用提，麵見握手是提高魯瑛形象的最佳辦法。禮貌握手，記者攝影，就是正式的外交場麵。
為了能辦到去法國的簽證，山東各路勢力都與外交部官員熟悉。人群中就有中國外交官，外交官驚訝魯瑛的背景，大家都知道琪琪是魯瑛的選房表姐，韓少武的姐姐，姐夫才是大人物，連法國領事都給麵子。外交禮節結束，禮儀小姐就把這群法國的高官帶進餐廳。
看見領事大人一行人消失在酒席裏的餐廳裏，一位女保鏢進來時，與魯瑛耳語，帶移籍的麵簽就可以。
魯瑛走到酒席大門口，看著熟麵孔人群，她小聲說：“我記得有二位移民法國，到我這來。”二位年輕人舉手過來。魯瑛說：“跟我一起去見麵簽官，辦簽證的，不要跟著去。兩位的家長馬上去買法國最貴的紅酒一件，這個酒店就有買，買完單，酒就放在迎賓櫃台裏。”兩位家長高興的點頭。
東方菱過來說補款已經交足，每位移民的古董都有一百多件，她不知道真假，於夫人認為應該都是真的。魯瑛在六位女保鏢配同下走進電梯，二位移民的年輕人緊緊跟隨。兩位家長高興的去大堂收銀台去購買紅酒，紅酒價格不菲，兩家合夥掏錢購買，並留在收銀台。
電梯到達三樓，六位女保鏢隻剩二位陪同，走進308房房間，女保鏢敲門，門打開，琪琪和魯瑛親密招呼，宛如姐妹，女保鏢留在門口警衛。兩位年輕人走進客房，還顯得緊張。房間內的辦公桌前，法國簽證官正在一大堆中國護照上加蓋公章和簽名。
琪琪詢問兩位青年帶證件像片沒，兩位年輕人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數十張一寸大頭像。琪琪在每人手上挑出兩張，就在移籍的法國護照上熟練地貼像片。移民申請表格表格上貼上照片。琪琪詢問兩位年輕人有沒有法國名字。兩位年輕人都緊張，魯瑛要他倆放鬆，沒有法國名字，琪琪給他倆取了法國男人常用的名，姓還是中國姓。
琪琪把兩位青年的法國名字寫在二張便紙上，法國簽證官，舉起法國護照，對照像片確定本人，對照原中國護照內容，在法國護照上填寫新法文姓名，年紀，移民原國。法國護照填寫完，又在申請表上填寫。法國護照上蓋上鋼印。法國簽證官說出中國話說：“移民需要領事大人簽名，魯瑛夫人作的經濟擔保，她會幫你辦妥。”第一位移民手續辦妥，接著是第二位。
中國護照上的公章印泥幹顯，琪琪就收起交給魯瑛，魯瑛知道一共八十七位中國男女老少去法國，其中二位移民，八十七份報廢三本。八十四份辦好簽證的中國護照被魯瑛塞進了牛皮紙袋裏。兩位年輕人辦完麵簽。魯瑛把牛皮紙袋交給年長一點的說：“交給東方菱，分給大家，我留在這，你們先去英租界曹家滬魯貿易公司等我。”
兩位年輕人高興的走出房間，有位年輕人在樓梯間高興的大喊：“法蘭西，我來的。”兩位年輕人興高彩烈從電梯下去。酒席大堂裏許多人在等待。東方菱在其中，她接過牛皮紙袋，一個眼神，大家都跟著走向更寬敞的廣場角落。兩位年輕人的法國護照，在父母中接過傳閱，每個人都高興萬分。
東方菱按補款名單，為大家分發了通過法國麵簽官的中國護照。這是還沒到上班時間提前辦妥。還沒補齊款的，立即去酒店咖啡廳玫瑰包廂補款。拿到簽證的男女老少都興奮，都表示錢花得值得，早知道韓老板在洋人中背景如此強大，為親朋好友可以多辦幾份。中國外交官都認可護照的真實性，不過向移籍的家人潑了一桶涼水，連外交部長都沒辦成的事，魯瑛辦成了，移籍是要法國領事簽字，法國領事喜歡中國古董。家長說按韓老板定下的數量，他家又怕有假古董，都多送了幾件。
於家人過來說韓主席電令，魯瑛的一切保密，出賣給外省人信息，按叛國論處，就地槍斃。領到簽證的都說保密，打死都不泄密。幾百號人高興的各乘交通工具散去。於夫人來報，東西都交給魯瑛身邊的保鏢看護，老於後悔辦法國簽證，想再辦美國簽證，她家要去曹家等消息。於家人一走，東方菱成了守財人。
十一位年輕人沒有離開，而是守在夜巴黎酒店門口的草坪裏，他們是美女們牽線搭橋，攜帶整個家庭的全部財產，獨自來上海，人生地不熟，魯瑛又要他們跟著東方菱，失散了就難找到。二位辦妥簽證的高興的與大家分享，雖說互相認識不久，在無依無靠的上海形成了小圈子。
第三名移籍的是曹玉蘭，她有五本中國護照，要辦五國簽證，簽證讓魯瑛變成了移籍法國。琪琪為她起了個好聽的法國名字。第四位換證的是李家泗，十年前的法國護照和十年後的不一樣，李家泗更換了新護照，像片是近照，他原來就被法國政府誠邀入籍。護照被薛小玲珍藏十年。琪琪丈夫隻認蓋章，簽字，還以為是那位男明星換證。
魯瑛知道中歐藝術中心，法國領使館，工部局都持有股份。薛小玲和法國使領館各級官員關係最好。一切辦妥，琪琪夫婦還沒吃早餐，一起下樓去餐廳。琪琪丈夫要魯瑛拿著三張移籍申請表格，讓領事簽證，他沒權力審批移民。
魯瑛在一樓大堂不見任何代辦簽證的人，前台服務員來告訴琪琪，有件高檔酒，是送到客房還是她家裏。琪琪聽到酒名說送到她家裏，家裏有傭人收貨。
在夜巴黎豪華餐廳包廂裏，此時此刻，薛小玲和法國政府代表，法蘭西銀行代表，在用餐過程中，談妥內容。按照李家泗的意見，十年的持股利息轉入魯瑛的私人賬戶，股票由法蘭西銀行托管交易，第一在法國一級市場尋找機構投資者轉讓，第二在法國二級市場秘密拋售套現。法蘭西銀行作為托管方，為中歐藝術中心集團速批二千萬法郎拆借貸款。按市值套現清空股票，套現的金額是貸款的倍數。
雙方在早餐後，就在餐桌前。薛小玲和法蘭西銀行代表，在協議書上簽字蓋章。
魯瑛趕到，她把移民申請表格交給了薛小玲，法國領事也不遲疑，在三位移籍申請表格上簽上名字，批準理由是政治難民。法語魯瑛認識。法國領事戲稱由觀看儀式變成簽字者，資料不齊，要補齊入檔。薛小玲感謝領事支持，領事感謝薛小玲及時出麵避免了一場法國經濟界的一場風暴。
餐廳裏的人在領事的手勢下，房內的人隻剩領事夫婦，薛小玲，魯瑛。法國特工在門外警衛。
領事夫人用中國話說：“你是李家泗的代理人，法國政府會保護他的長相，行蹤，給他一切幫助。”領事用中國話說：“移民，簽證，你就能辦妥，法國政府願意為他改變一點移民政策。”薛小玲說：“你見到李家泗按原話傳達法國政府的意思。李家泗想進入法國股市，大家一起發財。”魯瑛說一定傳達，她沒想到李家泗如此受法國人的重視，金融屠夫十年前就血洗歐洲。歐美政治家，經濟家熟悉的人物。法國領事握手離開。
隻剩三位婦女，法國領事夫人說李家泗真聰明，女人打前站，自己在南京和美國大使密談，昨晚，美國領事館就在這裏包了一層樓作b集團的上海總部辦公室。薛小玲說美國白宮決策層許多人都是他的朋友，隻要來上海，我們肯定一起發財，財產翻幾十倍。領事夫人說隻有眼睛霸王做得到，安全第一。
閑聊幾句，領事夫人和魯瑛親密的告別。
餐廳恢複平日的態勢，薛小玲得到保鏢的示意，要魯瑛支走東方菱。魯瑛在女保鏢領路下，在咖啡廳玫瑰包廂，門口是於夫人的保鏢站崗，房內禮物不少，東方菱正在吃早餐，她說：“洋鬼子喜歡破銅爛鐵？”魯瑛說：“賬對數。”東方菱指著賬本說按上海代辦簽證的市場價隻多不少，他們說按市場價不見得能辦到簽證。
魯瑛說姐夫哥在調人手，要東方菱帶十一位客戶去公共租界等她，她是第一個去美國領事館辦簽證。東方菱高興的帶隊離開。
魯瑛看著賬目和實際現金，首飾沒有差錯，古董反而真的象東方菱說的破銅爛鐵。薛小玲進來，隻說古董是真的，為了移民這些有錢人真的舍得。
包廂門關閉，外麵全是親信保鏢。
姐妹倆喝著茶，看著古董，點算著首飾，金銀。商量下一步工作。法租界是薛小玲的勢力範圍，出錯了沒關係，法國人是利益受益方根本不會追究。何況現有勢力可以彌補出錯點。公共租界不能出錯，雖說薛小玲和各國領事館關係不錯，互惠利益不多，最容易出錯，出錯就容易暴露深藏多年的企業。換匯不會出錯，代辦簽證容易出錯。魯瑛是山東人麵前的表演者。
魏蓮花帶來兩位中老年人，進入細節上的工作。中老年人是姐妹倆的長輩是實幹家，叫魯瑛少奶奶。整個工作被細化，落實到個人。魯瑛是聽眾，她旁聽中明白，魏蓮花負責經濟，薛小玲負責政治，兩位中老年人負責的是家庭的安全。怪不得蔣介石以國家之力，都查不出李家泗童養媳的企業。
紅牡丹等人的安排簡單，按照李家泗的上海租界戰爭經濟分析，全世界都在中國撤僑撤資，撤僑容易撤資難。租界的房地產行業最慘，洋人拋售物業回國，需要外匯接盤，中國外匯為零。租界的新樓盤銷售困難。法蘭西銀行的客戶中，就有無數家在破產邊緣的大型房企。魏蓮花委托手下以第二大股東的名義與一家法資房企談判收購。法國房企老板接到電話喜從天降，可以先入住，後付款。隻求一次性付款或簽定購房合同，承擔公司債務，願意虧本大拋售，法租界一棟二十層高的高檔住宅，寫字樓迎來了新主人。
大樓十五樓是樣板房，一切現代化家具齊全，紅牡丹等人被安置在十五樓。大樓是四梯二十四戶，分大，中，小戶型。裝修豪華，家具新潮。紅牡丹，小桃紅在樓層各房觀看，驚歎不已，美女們所有家產相加買不起一層樓。
當引路人告之，十四樓以上，每個人可擁有一套房，整個大樓隻有豪華裝修，家具需要自己添置。美女們一下子點燃爭房大戰，擺在她們麵前的現實是，房屋產權是韓少武公司的，一切等韓老板來上海決定。紅牡丹有趕走美女的態度，眾美看見的舒適環境，決定與過去告別，開始深居簡出的監控生活。
當各國領事館離上班還剩半個小時時，魯瑛在眾多女保鏢護衛下，趕到滬魯貿易公司。魯瑛到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無數男女老少都圍了上來，她成了大家的明星人物。七嘴八舌，許多人都後悔，沒走法租界關卡入境，許多人連租界出入境證都沒辦妥，家人保鏢還在華界聽爆炸聲，看戰爭血腥。
魯瑛詢問代辦簽證的人都到齊沒，這點得到肯定，全在眼前，不少人是花了大價錢買到的出入證。許多人願意增加簽證名額，各種聲音雜亂。徐水仙拍了拍巴掌，手下人叫喊安靜。大人們立即停聲，小孩子還在嘻鬧，被大人製止。徐水仙大聲說：“魯老師雖然聰明，經不起你們這麽多人的胡說八道，還會打亂她的工作。大事情要冷靜，魯老師說，你們聽。”二三千人的場麵安排一片。
魯瑛站在滬魯公司歌舞廳門口的台階上說：“法國簽證是百分之百通過，是姐夫哥幫忙。移民的兩位家長來沒。”兩位家長在人群中舉起手來。魯瑛說：“移民需要法國領事簽字，法國本土移民局登記，有錢在法國買房子嗎？”兩位家長異口同聲說有。魯瑛從挎包裏掏出二張全是法文的文件說：“這是到達法國後，要辦理的移籍各種手續。簡單說就是到了法國馬上買房子，拿著房產證明去法國移民局辦理正式入籍手續。”兩位家長高興地接過公文，法文看不懂也收藏好。
魯瑛說：“要移民的古董準備好沒？”一位家長說：“準備好了，隻多不少。少送禮不辦事看得多，都比韓老板要求的多幾件。”另一位家長說：“家裏古董少了，我還同朋友借貨，黃金在上海是硬通貨，古董跌價厲害。”魯瑛說：“等下有人來收貨，記住了，古董是送給我魯瑛的，與任何洋人無關，明白嗎！”數位家長點頭說明白。
魯瑛說：“大家記住一件事，代辦簽證，移民，都是魯瑛從中取利，與任何洋人無關，大家明白嗎！”徐水仙說：“魯瑛代辦簽證，移民，辦不了，山東國民政府特務會逮捕。現在證明魯瑛有實力辦妥，山東省政府宣布，大家不要到處炫耀，更不要把洋人扯進來。國際間諜比中國特務厲害。大家應該明白魯老師的話中話。”大家異口同聲說明白。曹家大哥曹達仁說：“魯機關，麗機關，山東特務科，政府，都要求大家保密，泄密就是與山東省政府為敵，與曹家為敵。”
家族一個接一個表態。這時，幾輛卡車停在大街路口，卡車走下來中國司機和洋鬼子，一位女保鏢說：“接古董的人到了，記住不要在洋人麵前亂說話。”曹達仁說：“我的人負責安全。”女保鏢是聯係人，要移民的家長指揮著家族保鏢搬運，曹家人負責警衛。
魯瑛說：“還有二十五分鍾，各國領事館上班，經過姐夫哥商量，對名單作出調整，美國簽證，有一半人等下一次。其他各國人數不多，通過率非常高，姐夫哥派一位女保鏢帶路，曹家人派兩位協助安全。”
曹達仁說幾百人還是調到出。
東方菱站在魯瑛身邊，魯瑛耳語一句，魯瑛說：“第一批辦美國簽證的我點名。”魯瑛就象上課點名一樣快速念讀。第一位是徐水仙，點到名的都應了一聲，一百多人點過名，大家很快分析出：經商的幾乎排前的都全家通過，排後的商人家屬男多女少，黨政軍家屬，排前的女性全部進入名單，男性少數。在山東黨政軍係統全家通過，有民團總司令，警察廳長，曹家，韓家，二十位中央係的。美國移籍的全在名單中。有人歡喜有人愁。第一批名單是李家泗製定的排隊名單。山東省黨政軍要員要辦簽證的本來就多，每家每戶都有人上榜，心裏安慰。
曹家大哥見魯瑛報名完畢，遞給魯瑛一份電報，內容是於軍長一家是友軍，免費代辦美國簽證。這是曹二姨太剛來的電報。魯瑛看見於太太就在眼前，她說你有中國護照沒。於太太拿出十幾份剛辦中國護照，揚了揚。魯瑛說嶽母娘最大。山東軍閥於軍長一家人成了辦了法國和美國簽證的一家人。大家突然明白韓少武想在軍隊中混，第一批人中，軍閥的家屬是全家通過。
代辦美國簽證名單說完，魯瑛說：“辦完簽證，就是換匯。我在匯豐銀行上海總部等你們。曹家的業務下午辦理。”車隊出現路口，魯瑛說：“路口有車，點到名的出發，先去美國，英國，德國，意大利。”大多數人四處散去，三百多人辦簽證，都在女保鏢的指揮下坐上街口大巴車。
東方菱的挎包裏有十一個袋子，袋子上有姓名，這是美少婦拉的業務，他們都補齊了市場價。
魯瑛路過古董裝車，她看見包裝結實的一箱接一箱搬上車，富翁們還真舍得祖傳寶貝讓兒子移民。按李家泗的計劃，古董流入童養媳的倉庫，清點後，由文物專家點出數件乾隆年代以後的文物，贈予關係戶。乾隆前的寶貝留在中國。收貨的外國人不是領事館的，是群眾演員，藝術街上這類洋人群眾演員多的是，給薪水就裝模作樣，在中國人麵前賣弄演技，語言不通，洋群演還真不知道怎麽回事。送禮是絕密之事，數家人隻負責指揮家人保鏢搬貨上車，生怕消息走漏，對移民不利，曹家人，山東政府特務已經介入。
車隊駛入美國駐滬領事館，街道兩邊那是數萬人排隊場麵，從街上延伸進領事館裏麵。大巴車司機和女保鏢認識派來接應的六位幫手，四位洋人，二個中國人。大家下車，站在一起。一個中國人隨便抽取滿箱的中國護照，每滿三十人，就由一位洋人領隊走進美國領事館。五位移民的由一位洋人領路。接待這些人是專門為中歐藝術中心辦簽證的雇員，童養媳旗下雇員，每年辦去美國演出的簽證都是上千份。熟人熟路。
薛小玲早晨打電話給美國駐滬領事高博，高博滿口答應。在一起上班時，高博夫人說昨晚詹森大使說有國際機構來辦數百份簽證，數位移民，原來是你。無條件通過是大使館的命令。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薛小玲就知道人數最多的代辦簽證出事都沒事。
山東辦理簽證者，是在無人排隊的企業窗口，每一份簽證簡單快速，簽證官對照護照上的像片，是本人就蓋章簽字。移籍隻是時間久一點。移民申請表格由代辦洋人交給美國領事簽字，沒有遭到拒簽，移民者懂英語，批準內容是政治難民，移民者都是商人。出發前，李家泗就決定商人可以試探性辦理移民，黨政軍家屬必須在南京代辦。
企業窗口多，一隊接一隊辦理，沒有一個拒簽。辦理美國簽證的人數最多。魯瑛相信童養媳的勢力，開始一國領事館接一國領事館的跑，每國領事館門口都有接應人。英國是人數第三的國家，英國領事館有四位接應。最少的一國隻有一位中國人辦簽證。魯瑛看見最後一位辦理簽證的山東老鄉在一位接應人走進意大利領事館，她知道自己的代辦簽證任務結束。
接下來的工作是換匯，魯瑛在女保鏢護送下，到達匯豐銀行上海總部大樓。女保鏢介紹認識花姐委派協助魯瑛換匯的六位會計人員。會計主管介紹銀行業務部洋人經理。洋人經理派遣大多數工作人員配合工作。這時，銀行大門口早就等待解除雙控的老板們在排隊。
工作簡單，老板們電報通知濟南親信在匯豐銀行濟南分行辦理解除雙控手續，辦妥之後，濟南分行發過來一份內部解除雙控電報給上海總部。魯瑛趕到時，已有二十幾戶解除雙控電報。會計人員都是花姐親信，從魯瑛戶頭上調撥外匯資金。匯豐銀行提供的解除雙控內部電報和魯瑛提供的黃金數量，會計人員折算成各國貨幣。魯瑛簽字蓋章開出轉賬支票。老板們一個接一個辦理外匯自帶業務，不忘把魯瑛在濟南分行書寫的收條單據交還。
匯豐銀行業務遍布全世界最發達國家，辦簽證出國的全是最發達國家。每位老板辦妥自己的業務，都有小禮物送給魯瑛，小禮物都是價格幾萬，數十萬的首飾珍寶。美名補齊差價，隻多不少。其中有張老板在租界的房產契約。挎包裝不下，手提紙袋裝，手提紙袋裝了四個。魯瑛在濟南花了一整天辦理存金手續，這裏兌換外匯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工作。林美娜發來解除所有雙控的內部電報。
魯瑛約好下午去滬魯貿易公司，就帶著花姐派來的人走出匯豐銀行上海總部大樓。魯瑛身邊的女保鏢，個個會駕駛各種機動車輛，六位會計，年長的都會駕駛汽車。魯瑛帶著花姐的親信，小車隊隻奔中歐藝術中心，不怕被人跟蹤，從公共租界到法租界，界與界之間有兩國軍隊，巡捕守衛。魯瑛乘坐的轎車是法國領事館牌照，英軍關照，小車隊經過關卡暢通無阻，就算有車跟蹤，也過不了雙方的關卡。